“小姐!”两个丫鬟忙扑上前去扶住将要摔倒的小姐,一人一边好歹扶到床上躺下。
却见白蘅面颊赤红,青莺犹疑着用手摸了摸其额头,吓得被开水烫了似的惊呼道,“坏了,小姐又发高烧,麻姑不在可怎么是好呢?”说着话,眼见得泪珠儿在眼眶中直打转转,扑通跪在小姐床边眼睁睁看着没了主意。
黄莺也慌了手脚,以往都是即刻到临溪小筑找了麻姑过来,然后便可以放心的全部交给她。如今身居天仙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是寻到大夫怕也来不及了。
“不如就找了天仙婆婆来看看,她虽对小姐冷冷冰冰的,但是我能看得出其实内心里还是喜欢我们主子的。”青莺擦干眼泪,鼓足勇气就要去找天仙婆婆。
谁知正值这回天仙婆婆从外面推门而进,面上冷的可以结冰,冲两个丫鬟骂道,“就是死人也被你们俩个吵醒了,就知道哭哭哭,有什么用处,还不赶紧把我的药箱取来!”
小姐有救了,青莺倒是没料到天仙婆婆还有些医术,一时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黄莺机灵随机应变,忙不迭的就往外跑,回头喊道,“奴婢知道了,这就替你老人家把东西取来。”
青莺回过神来忙帮衬着跑进跑出取热水、冰袋等一应降温用物,天仙婆婆边替白蘅诊脉脸色却一点一滴的阴沉下去,比刚才进来之时还要难看。
“东西替您老人家取来了婆婆。”黄莺不知何时悄然走进屋内。黄莺诧异的抬起头,但见其面色煞白,好似受到了什么惊吓。不过转而想到大致因为小姐突发病症,黄莺担心过度所致,青莺也就没往心里去。
“近日你们小姐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为何操劳煎熬到此地步?”天仙婆婆陡然变了脸色,冲着两个丫鬟恶狠狠吼道。
青莺刚想解释,黄莺却早已跪倒在地磕头谢罪道,“婆婆饶命,婆婆饶命,奴婢们哪里敢让主子操心,只是小姐初到谷中难免对老夫人牵肠挂肚,是以有所伤神。都怪奴婢们没有好生劝解才致今日之地步,千错万错都是奴婢们的过错,求婆婆再给奴婢们一个机会,日后必然竭心尽力伺候主子。再不敢让她劳心费神病倒了。”她说的如泣如诉,又是诚恳表决心,又是虔诚谢主恩将个天仙婆婆搅扰的不胜其烦。
待得送走了天仙婆婆,青莺仔细煎了草药端进来却还见黄莺痴痴傻傻坐于床前不声不响,仿若痴呆状。
“你素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我只当真是个没心肝的家伙,今儿个小姐突然病倒,我方发觉你实在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快点起来帮我端着碗,再这样只管坐着,恐怕下次遇到天仙婆婆你连讨饶的勇气都没了。”青莺想着黄莺刚才贪生怕死的怂样,忍不住揶揄她道。
黄莺被青莺抢白一顿,亦无还嘴的打算,仍然木木呆呆的凭她吩咐。让她向左便向左,喊她朝右就朝右,倒让青莺生起疑惑来。
待得看着小姐喝了药安睡,这才腾出时间来安慰道,“我方才不过随口说说,小姐福大命大,又有天仙婆婆这样的世外高人相助一定会没事是。你尽管放心,过不了几天小姐又能带着我们出去游山玩水了。”
她只管絮絮叨叨的自说自话,哪知黄莺两只眼睛直瞪瞪的望着前方,对其所说的一切视若惘闻,好似傻了一般。
“完了,我们完了,说不定哪天天仙婆婆找不到新的血液就会来取我们的。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活人,确切的说是半个死人,被吸干了的一具喘气的尸体。”黄莺煞白着脸色,说话间连嘴唇都连带着抖个不停。虽然说的语无伦次,但是大致意思却是让人能听懂的。
青莺也傻了,若是真如黄莺所描述,那么三人就生活在老妖怪的眼皮底下岂不是随时都会被吸干榨尽?
“这事千万不能跟小姐说,以免她又操心。”青莺轻轻的拍了拍黄莺,耐心安慰着。
“生死有命,我们的命全在小姐身上,如今她一日难于一日,若是有个不测,你我苟活于世又有何意思?”青莺站起身来到得小姐的床前,伸手正欲去掩那被子,不想正是这时白蘅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有你们在,我哪里敢私自就去了呢,放心吧,有我一日便保你们一日。即便是哪去了,天仙婆婆也绝不会打你们的主意,你们的血是苦的她才不稀罕呢。”白蘅难得的尚有精神开玩笑,虽然面色白到不见一丝血丝,但是看着精神倒是还好。
青莺尚可,黄莺却一蹦三尺高的跳了起来,“真的,小姐说的不是糊我们吧。我可是被那个死人吓得够呛,现在想来还觉得背后一阵阵的发凉。”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忘回头看看,好似身后真有人要过来似的。
白蘅伸手握住两个丫鬟,一个是自幼陪伴在自己左右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的丫头,一个是对自己忠心耿耿又不离不弃的丫头,凭他什么也不能让自己抛弃这份情感。
“我每日里给你们吃的草药中含有一种毒素,这种毒素对你们本身并无大的伤害,但是若被外物咬伤,随着日积月累大抵毒死一头牛都不在话下。你们真当天仙婆婆是位天仙不成,只怕她闻闻你们都要嫌弃呢,何况是吃了你们。”原来白蘅早已经发现天仙婆婆靠着人血延续寿命,只是拦阻既然无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先保全自己和身边人再说。
黄莺这才放下心来,担心了一天一夜,差点没自己把自己吓死。整半天完全是瞎担心一场,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这下好了,将军已然扶持新皇帝登基,小姐从今往后只管好生保养身子。奴婢也算是看透了,外面纵然是万般好,但是凡尘俗务不堪其扰,何如留在这天仙谷落得个逍遥自在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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