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金脉名义上是给玉漕的官府管,可实际上行事的,都是委由当地最大的矿商寻家去处理。」
「没错,为何你觉有异?」
「上旬月,寻家的大当家过世。这寻越啊,虽是个半残的废人,可至少还镇得住底下几个想夺权的兄弟,恰好他也偏向咱们穷州,不怎麽吃耀州江流侯的面子,江流侯若要用矿,还得低声下气,好好说呢。」
「是了,我听说虽有立遗嘱,让家权留给他的孤儿寡母,可现下当事的,却是这当家的三弟。」
「他三弟是寻培吗?」
「正是。」
「这可糟了,他挺偏耀州人的。这两兄弟一向不合。」
「难怪前几日听说寻家把一批库存全出给耀州府。」
「狗日的寻家,咱葺舰司向他下单进购,他迟迟不给,竟是全给了他耀州。」
「葺舰司造舰的进度远远落後穰原要求的。这可怎麽办?」
「这倒不需操心。难不成中央会找耀州造舰?这些耀州人连鱼刺都不知道怎麽挑呢,还会造舰?」
「也不是这问题。只怕会影响明年的江流侯遴选。」
「啧,没错,听说江流侯派出的子弟,在耀州也做出了一片政绩呢。」
「唉,矿灾是小事,舟马驱不动是小事,我们总能看到解决的一天,可江流侯一但被他们耀州人选去,我们穷州要翻身,又要等到百年後了。」
「是啊,陛下赐侯爵长命血,都是百年为上。瞧,那都拔侯、疆图侯,占在位上几百年啦!根本没人动得了。」
「肃大人,您说,这该如何是好?这对您来说,可是深重的危机啊。」
终於,有人将问题指向了肃离。
肃离叹了一声气,没想到躲到这里,也躲不过这问题的诘问。寻家由三爷寻培掌权这事,主母、贵姝与转运使不知已在家里吵过多少遍了,他们关心的不是葺舰司的造舰,不是穷州的民生,不是成片舟马驱不动,而是担忧安抚使无法应付明年的江流侯遴选。
他吃了一口烟,深吐,才问:「诸位,我们是不是都忘了一件事?」
众人一愣。
「陛下选我们为官,是要我们照顾百姓。」他说:「矿灾不是小事,舟马驱不动不是小事,民生从不是小事。我们若把这些问题视为小事,江流侯永远轮不到咱们穷州人做。」
在场每个人面色赧然。安抚使虽然总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吃着他的烟,或是忧郁地沉在他的心事里,可当场的每一句对话,都逃不过他的注意与思考。
「明日画卯,我会亲自写信给寻培。」他将烟管的残烟清出,边说:「督他官铜的进购。凡事有个先来後到,既然是咱们的葺舰司先向他进购官铜,他就该负责到底,不管他的立场到底站在何方,他也得顾及商场上的道义。」
肃离的口气颇重,众人皆肃然起敬。
「至於矿灾造成的原铜匮乏,这事,到早朝上再与各部会谈吧。」他给烟管填上新的烟末,边说:「难得例假,留着休息,不要谈这些该在朝上伤脑筋的事。」
众人纷纷首肯。「是,是,肃大人说得是。」
此时,时辰到了,茶馆派了一位歌妓,为客人献唱。
他燃了药烟,吃了一口,用烟管指着歌妓,向众人说:「喝口茶,别说话,听听人家唱歌吧。」
一夥人便安静下来,听那歌妓张口,咏出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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