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那个老来看你的韩彦成呢?”玮姨存心打趣云深。
云深一下子红了脸,撅着小嘴嘟囔了一句:“老师说现在谈恋爱不好,是早恋。”然后朝我撒娇:“靖平,我渴。”
我摆摆手止住上前要为云深盛汤的fran?ois,亲自盛了一碗,放在她面前。
“谢谢。”她朝我极快乐地笑,然后就着青花薄瓷的小勺,一口一口秀气地喝。
我停了筷子,微笑着看她的吃相,心里却在想:她会在和韩彦成“早恋”吗?那男孩子喜欢她是毋庸置疑的。她呢?
“我们班主任马老师去生孩子了。另外一个陈老师来代替她三个月。”云深打断我的猜想,开始报告另一条新闻:“陈老师长得真漂亮。头发又卷又长,说话也特别温柔。她的名字也很好听,叫陈薇语,就像她人一样。今天的语文课,她给我们讲了荷塘月色,形容得很象家里的荷塘。”
一顿饭就在云深的汇报,玮姨不时的发问打趣和我漫无边际的猜想中结束了。我决定找个机会探探云深“早恋”的虚实,但怎样“探”才会不伤了她的自尊,还要颇费一番思量。
今天中午我的日程安排上一些空闲,便答应了云深等她下课带她去吃沁芳斋的荠菜馄饨。
我停好车走进教学楼。教室门外,云深正和一个背对着我的年青女子说话,站在云深身旁的萍姐看见了我,喊了我一声:“先生,您来了。”
“靖平!”云深蹦过来,扑到我身前,搂住我的腰。
为了避开不必要的注意,平时总是玮姨出面处理云深在学校的一切事宜,我极少去云深的学校,所以此时她难免兴奋。
“慢点。小心摔了。”我抚抚她的头,然后抬眼向方才和云深说话的女子看去。
居然是她–那个花店里相遇的的女子。长卷发,声音温柔–云深的代课班主任居然是她。
她双目有些迷离地看着我,忘了言语。
我微笑着向她颔首:“陈老师,你好。我是云深的舅舅,李靖平。”
她猛然面颊绯红,略一低头,复又抬起,眸光潋滟地看着我,宛转悦耳地开口:“早听说您的大名,没想到已经见过了。”
我轻轻一笑:“这世界不大。”
寒暄几句,便和她告辞,带着云深和萍姐上车去沁芳斋。
“陈老师再见。”云深坐在车里,乖巧地向外招手。从我身侧的倒车镜里,我看到那个楚楚动人的女子,在微笑着向我们款款挥手。
驶出校门,我问云深:“饿不饿?想吃多少馄饨?”
她神采奕奕地朝我伸出两根手指:“要吃两碗!”
这眼睛大,肚子小的孩子!
蔷薇解语(林玮筠)
云深肠胃炎好了才没多久,却又感冒了,低低地有些烧。想是经过上次一病,她的抵抗力还没完全恢复。靖平没让她去上课,还嘱咐lafont夫人把舞蹈课也暂时停了,让云深在家休息。
不过这孩子真是自觉,也不去瞎玩,自己抱着琴在房间里认认真真地练。那小样儿乖得,让我喜欢又心疼,忙让厨房炖了滋补的汤水,督着她喝。
下午三点时,云深的代课班主任陈老师打了电话过来,询问云深的病情并说想过来看看孩子。
我在学校里和她见过一面,对她印象还不错,很温柔尽职的一个老师,便一口答应了。
不一会儿,陈老师到了。fran?ois引着她进了客厅,我眼前顿时一亮。
她穿着件做工精细的真丝白衬衣,一条浅灰的即膝包裙,配上一双白色的露趾高跟鞋,很文静秀丽的白领着装,但却因着她一头流云般的卷曲长发和曼妙明媚的眼睛,而显得光彩夺目,风华潋滟。她实在是一个美人。
云深见了陈老师很是欢喜,拉了她的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还要弹琴给她听。我留她们俩人在房间里独处。然后告诉fran?ois晚餐多安排几个菜,打算留陈老师在家里用晚饭。
陈老师给云深补课到将近五点钟,然后孩子说困,我便喂了她两片药,让她睡下了。
我陪陈老师下楼到客厅,请她留下来用晚饭。她客套了一下也就答应了,脸上微微有些红,这女孩子很懂礼而且面浅,我挺喜欢的。
晚餐照例是要等到靖平回来才开始。我们坐在客厅里喝茶闲谈。言语间得知,她叫陈薇语,出身殷实,父亲是工商局局长,两个姐姐也都嫁得非富即贵,她自己却放着千金小姐不做,辛辛苦苦当个吃粉笔灰的孩子王,可见是个有志气的女孩子。我对她的好感不由得又添了几分。
快六点时,靖平回来了。当他跨进客厅,陈薇语看他的第一眼,便让我恍然大悟-云深并不是她今天来此的主要目的。
靖平看着从沙发上站起身的陈薇语,些微一愣,但立即温然一笑朝她点头:“陈老师,你好。”
我走到靖平身边,笑着说:“陈老师听说云深病了,就过来看看孩子,还给她补了会儿课。我觉得太辛苦陈老师,就请她留下来吃饭,聊表谢意。”
陈薇语红了脸,有些窘迫起来:“这是做老师的份内的事,不必谢的。我还是现在回去了吧,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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