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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舔舔嘴，毫不负责地把某位善良的孩子引入黑暗的歧途。

………

凌晨2点，卧室内静悄悄的。对好朋友说出自己秘密的船长在美梦中畅游，梦中他的背上有两只黑乎乎的翅膀，刚刚击退前来进犯的白色天使，他和自己的夥伴们再次踏上冒险的旅程。而他的夥伴乔瑟夫和丹尼尔则躺在他身边睁著眼睛，毫无睡意。

“angy？”丹尼尔轻声唤道，中间的人没有反应。见他睡死了，丹尼尔轻轻抽回放在他身上的胳膊下了床，乔瑟夫也下了床。盘在angy上方的娜娜和勇士睁眼瞟了两人一眼，继续睡觉。

出了卧室，丹尼尔和乔瑟夫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後两人坐在沙发上相对沈默。乔瑟夫的左手、丹尼尔的右手比自己的另一只手烫很多，乔瑟夫左手不停地自摸，丹尼尔的右手同样也是。过了许久，两人的杯子早已空了，乔瑟夫才开口：“大哥说过angy没有性别。”

“我以为……”丹尼尔的右手捂上脸，“是我想歪了。”

乔瑟夫躺倒在沙发上，深呼吸了几下：“angy对我们很信任。”

“嗯哼。”

“他以为我们不喜欢他的孩子气，所以三年来才不见他，虽然我们每个月都会送他礼物，但这明显不够。他长大了，但却不是自然而然的结果，而是他强迫自己长大。”

“……”

“angy很自卑。他觉得自己没有哥哥们聪明，又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缺陷，然後我们又突然不见他了，没有任何理由。”

“我们要弥补。”

乔瑟夫沈默，过了一会他又出声：“丹尼尔。”

“你想到了什麽？”

“……”乔瑟夫却突然没了下文，又过了一会，他才再次开口，“你还记得索兰伯父吧。”

“当然。我怎麽可能忘了他？见过他的人都不可能忘了他。”在道格家和angy一样神秘的人物即使他们已经搬到了伦敦，仍然难得一见。

乔瑟夫转头看向自己的兄弟，表情严肃：“angy和索兰伯父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若干年後，他会成为第二个索兰伯父。”

“这还用你说吗？”丹尼尔并没有听出乔瑟夫话中的意思。

乔瑟夫对他笑了：“你把angy当成是好朋友？”

“你说的是废话。”丹尼尔舔舔嘴，“乔瑟夫，你想说什麽？”

“只是朋友？”

丹尼尔不解地看著他：“angy虽然有些孩子气，但我不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乔瑟夫坐了起来，打个哈欠，似乎解决了什麽难题一脸轻松：“那就好。虽然你我是兄弟，但我并不打算分享爱人。”说完，他起身走向天使的卧室。

“喂，乔瑟夫，你什麽意思？”丹尼尔站了起来。

“字面上的意思。晚安，丹尼尔。”回头说了句，乔瑟夫开门进入。

丹尼尔盯著紧闭的房门，双眸眯起。一分锺後，他骂了句：“该死！乔瑟夫！”冲到卧室门口，他开门。

“该死的！”门被反锁了。想踹门，但想到里面有个正在熟睡的人，丹尼尔忍住了。冲房门竖了根中指，他窝囊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乔瑟夫！你这个小人！该死的！”

搂著angy，乔瑟夫嘴角含笑。他忘不了在罗马时，angy就曾这样躺在他的怀里沈睡；他也忘不了angy吃多了蛋糕呕吐，结果差点没把他吓死；还有，他忘不了angy站在凳子上为他做中国菜的场景，那一幕总是在他的梦中出现。天使在命运的安排下和他们三兄弟相识，但他敢肯定他和天使的牵绊是最深的。

“angy，乔什麽时候才能再次吃到你做的中国菜？”轻吻天使的脸颊，乔瑟夫低声问。熟睡中的人当然无法回答他，乔瑟夫又自顾自地问：“angy只想和乔做好朋友吗？”

躲在椅子後的他；趴在蛋糕橱窗前的他；期待地请求他做他朋友的他；热情地把自己的小夥伴介绍给他的他；怯怯地说“只是想吃蛋糕，不是来找乔”的他；小口小口吃蛋糕的他；电话里请求他帮助的他；为受伤的斑斑哭泣的他；撒谎骗他说要回家的他；还有不接他电话的他。

蜻蜓点水地在那张香甜的小嘴上印下一吻，乔瑟夫一脸期待：“angy,你是上帝送给乔最好的礼物。”

呼呼，呼呼，呼呼呼，某位沈浸在美梦中的船长还不知道自己被一位夥伴兼船员盯上了。

这一晚，一间卧室内的两人睡得香甜，而另一间卧室里的一人却是辗转反侧。

“乔瑟夫那个无耻的家夥，angy还是孩子，是孩子！”给了自己一直热烫的右手一巴掌，丹尼尔扯过被子蒙住头，“卑鄙、无耻、恶心、下流！”骂道最後，却不知是在骂乔瑟夫还是在骂自己。

………

早上9点，angy睡醒了。床上一个人都没有，他睁著眼睛发了半天呆，想到昨晚自己做了什麽，脸蛋红彤彤的。磨蹭了半个小时才出了卧室，看到客厅沙发上的人後，他惊讶地出声：“丹？”

“嗨，angy，早上好。”两眼发黑，脸色极差的丹尼尔笑著打招呼，嗓子沙哑。

“丹，你怎麽了？”angy担心地走过去。

“昨晚房间里有只蚊子。”揽过对方在他脸上留下早安吻，丹尼尔的笑有点不自然。

“有蚊子？”angy很奇怪，他没有感觉到。“丹，你要不要再去睡一会？”

“没事，喝杯咖啡就好了。”丹尼尔很想赶快结束这个话题。

和爹地一样排斥咖啡的人走到吧台给丹尼尔沏了杯茶，问：“乔呢？”

在心里暗骂一句无耻的家夥，丹尼尔笑著说：“他有点事出去了，说两个小时後回来，应该快了。”

“哦。”把茶递给丹尼尔。

“谢谢。”瞟了眼某人红嫩嫩的小脸，丹尼尔移开视线，“要不要吃早餐？嗯，我是说花？”

“还不饿，饿了再吃。”说开了的某人放松地坐在丹尼尔身边，取出自己的瓶子，倒出两片花瓣给对方看，“丹，这就是索兰花的花瓣，我和爹地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