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我一把老骨头搬去哪里?说了我不搬,要是想让我搬就搬走我的尸体。”这天工作组到了古大婶家,古大婶吼叫着,声音也因为分贝过高而变得沙哑,她不能走,自己的老公和儿子都埋在这里,她这一辈子够了,她要守护这里,为他们而活着,将来自己也会埋在这里,跟家人团聚。这时一伙村里的人渐渐地聚集在古大婶门前,他们绝对不能看着一伙年轻小伙子欺负一个孤寡老人,丈量土地的工作组人员眼看有可能被打,在古明还没赶过来前,工作组人员以最快的速度撤离古大婶家。
古明知道村民这种自卫过激肯定会引起一些县里面的行动,于是第二天一早便赶到镇里找领导汇报,可是自己吃了一个闭门羹,古明知道说什么党组织外地学习,都是托辞,古明知道现在村里最有权威的是古大爷,要不是古爷爷,湘竹可能早就被一些老男人所欺负,甚至有可能被不怀好意的人赶出村子,古明来到古大爷家,没想到古大爷带着月华此刻正在上山的路途中,留下湘竹正在洗衣服,古明一看古大爷不在家,很是失望,湘竹看见古明一脸落寞的样子,急忙上前关切的问道,“村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要不你给我说一说,等爷爷回来,我马上给他转达。”正当古明要说什么时,只见一个男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向古大爷的家,一脸的惊恐,带着哭腔嚷嚷道,“村长,出大事了,村长。”古明转身看着对方跑过来拉着自己,“怎么了?”“好多警察,好多人。”看着一个大男人都快吓哭了,古明知道一定出现了比自己想的还严重的事情,古明来不及跟湘竹多说什么,直接跟对方一起快速离开。
县政府让县公安局派了几部警车,去强行丈量居住使用土地。关于拖欠农民工工资和土地证收费政府从没这么积极过,古明知道村民想要的只是一个合理补偿,恢复好被毁的良田、堤坝、房屋,并消除隐患,说不定也许各自能让步,但现在县里的做法,让古明心里充满了满腔怒火。“你们在干什么。”古明忍无可忍的大吼着,他现在也不能理智了,连古大婶这种老人都被推搡在地上,理论对于这群疯子根本就不能起作用。
古明跑过去就把一名干警推到在地上,急忙扶古大婶起来,这时湘竹也赶了过来,看着干警正要冲过去打古明时,湘竹随手拿起地上的木棒,挡在古明的旁边,对方一看是个城里人,乱了方寸,自己可不敢随便打人,万一对方是个有来头的人自己可惹不起,因为对方那气质,那坚毅的眼神,让人无形中对这不可战胜的威严害怕着,原来湘竹知道跟政府打交道,就是要讲策略,她拿出很久都没穿过的那套当时从劫匪里抢出来的高档衣服,因为一年来都是握着铁铲,所以手上早已起了茧,她带着手套,目光犀利的在对面二三十个干警身上扫来扫去,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长这么大,就是为了今天而活得吗?是不是在家里,在单位没处发泄,跑在这里来发泄,我告诉你们谁要是敢再伤害这里的任何人,我一定会告倒你们失去工作,失去你们的前途。不信就来试试。”正说着,武田和小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在路上,武田也知道了大概的事情,他看到那个傻女人,又开始这么冒冒失失,心里是又担心又生气,他快速来到湘竹前面,把湘竹挡在后面,说道,“我是律师,是村长请的律师,如果有什么要说的,请法庭见,如果你们再不收起武器,那就不要怪我告你们侵害他人权利罪。”古明疑惑的看着这个不知哪里蹦出来的律师,但是立马收回视线,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村民不受伤害。
就这样,武田跟古明一起被干警带走了,留下担心的湘竹和其他村民,湘竹安顿好古大婶就立马离开,回家时看见秀贤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客厅等着湘竹,因为工作的事他可能要回城里半个月,想来找湘竹告别,湘竹不知道武田被这样带走会发生什么事,心烦意乱的走进了卧室,留下秀贤一个人呆在那里,直到古大爷急匆匆回来后,才知道湘竹刚才遭遇了那么大的事,而当晚得知武田和古明会被扣押,凡是能走的动的村民集结着要到镇政府把他们解救出来,湘竹着急地等着武田和村长被放回,却听见村里的人正互相走着消息,古爷爷忍受不了,他知道正义性就是被一些寄生虫毁坏了名誉,看着湘竹和村里的人都着急家园被毁,秀贤告诉湘竹,只要能找出什么理由让古家村得到市里的高度重视,说不定这些人就不敢这么枉法了,因为秀贤知道村民集体上访也总是会在半路上会被县政府派出的公安干警胁迫下车返回而不得上访,所以更上层的领导是不会知道下面的人到底干了些什么。
这时一位三十多岁的一个壮男突然冲进古大爷家,着急地说道,“古爷爷,古爷爷。”正准备去镇里的古大爷慌忙走出卧室,“。。。”“古爷爷,快去看看我爸爸,我爸爸被砸破了头,他说什么也不进医院,只要回家。”古爷爷来不及细问,一行人便慌忙的跟随壮男走向山里,见着受伤的老人后,古大爷哽咽道,“老古,你怎么还是这么倔,我们都老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什么都能扛得住。你应该去卫生院把伤治好后回来。”老人听着听着竟哭了起来,想止住泪水却怎么都制止不了,湘竹看着老人悲伤地泪水,也跟着流下眼泪,“老古,我都一把年纪了,我还能图什么,我只想守着这片养大我的家园,我不能看着这里就这样被毁了,这样我死也不瞑目,虽然你在安慰我,实际上你自己的心里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你我还不知道?我知道你想跟阿娟一样埋在这里,所以你也不愿意看着这里被毁是不是?我不甘心,这个世道再怎么变,也不能让这些败类胡来。”老人越说越气,越气咳得越凶,湘竹这才知道古爷爷内心的痛苦。
看着湘竹像疯了一样冲出房间,准备加入示威行为时,却被同来的秀贤上前拦了下来,“我刚听老人的儿子说,武田和村长正跟他们协商,因为刚才激烈的冲突,对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而且镇里面有个领导正帮着缓和关系,所以现在你千万不要冲动,耐心等待。”“等待?就是因为等待,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你还叫我等待,我相信世上一定有公道,但是我等不了公道,你知不知道有老人会因为这些失去活下去的希望,我不想看见古爷爷伤心,痛苦,我能做的,能报答的只有这样。”“又是报恩,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什么都是你最好,你最善良,把自己想的最高尚,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让你牺牲性命来报答吗?你以为这样你心里就会好过一点。为了你心里好过所以可以伤害其他人。”秀贤发自肺腑的一番话,让湘竹无助地楞在原地,秀贤转而又温柔地说道,“湘竹,听我的,今晚你就呆在家,陪着古爷爷,我会帮着武田他们,我爸妈有些关系,叔叔伯伯都是当官的,他们一定会帮忙的。官场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对与错,也许开发发电站并不见得是坏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所以你一定不要冲动,留下来陪着古爷爷。”说完,秀贤就趁着黑夜与老人的儿子一起下了山。湘竹看着对方所做的一切,她除了留下感激的泪水,什么都不能做,她知道自己又把对方扯进了本不属于他的生活,也许欠对方的恩情这辈子都还不了,湘竹望着天空,她希望爸妈能帮忙保佑两个男人一定要平安无事的回来。
由于担心,湘竹一宿没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带着黑眼圈的湘竹一见秀贤从远处走过来,两眼突然放光,着急地跑过去,她想知道武田还是否安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在意对方的安危,看着憔悴的湘竹,秀贤知道肯定一晚上没睡,为了让湘竹不再担心,急忙说道,“放心,没事了,武田和古村长可能今天下午就可以回来,还有我打听到,只要能找到这里有什么能得到国家法律保护,自然就没人敢侵犯这里了,但是暂时我还没发现古家村有什么值得重点保护的。”“那古家村的地理范围是不是不仅仅是这里。”看着湘竹焦急的眼神,秀贤真想帮她找答案,“这个可能要问问村里的人。”于是湘竹来到村所,村干部马上积极的配合,拿着地图,比划着,湘竹这才注意到,古家村被拿来居住和耕种的面积是总面积的五分之一,也就是说有很大的一部分根本无人耕种或者说无人踏入,这些深山野林的地方都是危险的,有人还说看见过野人,拿着弓箭,至于是不是幻想无从查证,但是没人探险,没人管理这倒是真的。
看着湘竹坚毅的眼神,秀贤不知道这个女人又要干什么。湘竹背了些食物,带着工具,她决定去寻找珍贵的植物和药材,感觉破釜沉舟的感觉,连最坏的打算也做好了,自己与古家村同存亡,这次她决定替姐姐决定了。而一脸胡渣的武田回来后第一时间就是冲向古爷爷家,却发现湘竹又满着众人进了山,只留下纸条,武田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这么折磨自己,总是让自己这样活在担心中,喝下古爷爷给的补气镇压的汤药后,武田在古爷爷家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踏实的觉,这几天发生的事比自己在原先那羡慕而又繁忙的大公司所经历的一切还要多,让自己内心深深颤抖了,为那些守护家园人,就在武田睡下后,在古爷爷一再的安慰下,秀贤也才放心离开,他希望待自己下次回来时,能看见湘竹快乐的笑容。
湘竹顺着以前的路上山,越走越累,感觉双腿轻飘飘的,有时实在走不动了就只好靠在树桩边休息一阵,她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去浪费,想到悲痛、绝望的村民,湘竹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帮助这些人生中只有简单愿望的人,湘竹穿过了两座山,已经超出了之前自己所走的范围,她不知道前方有什么等待着自己,现在自己已没有后退之路,她不相信人定胜天,她宁愿相信心诚则灵,湘竹希望养育这一方水土的山林能给予自己一些指点,指明一条路,顺着被密林所遮盖的不透光的山路,湘竹越走越觉得湿气重,不住的喘气,心口因为体力有限,不住的疼痛,仿佛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但是湘竹咬咬牙忍受着,许久,湘竹走出了茂密的树林,摆在湘竹眼前的是一个被遗弃很久的断桥,下面是深渊,崖壁上长着松树,湘竹知道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而走在山林中,飘落的树叶轻拂着脸颊,有时地上杂乱的野草藤蔓都会让湘竹一个踉跄,林中万籁无声,一种不可言说的安静,树林既潮湿又阴暗,湘竹听古大爷说过最坚硬、最贵重的木材年轮最密,在高山上,在最险峻的悬崖峭壁上,才会长出最坚强有力的树,它们也是在用全部生命力去证明自己。
湘竹顺着山路向上走,她想找到能进对面山林的路,在这阴沉的空气中弥漫着湿热,不能触摸的迷雾,树林中不时传来颤抖的风声,终于在湘竹要绝望时,找到了出路,裸露的悬崖巨石上,尖利的背脊十分陡峭,湘竹小心翼翼的走在笔直陡峭的山坡上,脚下是一片松动的石头,湘竹小心谨慎的探着路,她知道要是稍有差池,就会滚下山坡,下完坡湘竹擦掉汗水,双手早已沾满石头灰,湘竹艰难的又爬向山坡,最终到达了对面的山林,雨林中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潮热,周围寂静的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沿路上,湘竹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参天大树陪伴自己,在这里要是其他人,早已慌着找到离开山林的地方,只有湘竹镇定沉着地继续行走着。
天已变黑,湘竹找来大片树叶,找来草堆,用麻绳给自己扎了个临时的睡处,不找到传说中珍贵的药材,自己是不会离开的,湘竹认定只要找到山顶,就能掌握大致的路线,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暮色沉沉,光秃秃的树枝,大地就像黑暗之神张开大嘴,随时把一切有生命的东西吸进去,月亮用一只眼睛在俯视这一切。山林出其的寂静,寂静的让人更加恐惧,湘竹安慰着自己,一有风吹草动就屏住呼吸,她觉得自己发生这么多事,还能挺过来,看来上天是不会让自己这么早离开,如果真让野兽或者其他的什么给吃了,她只有认栽了,就在不断地猜测,不断地安慰,不断地担心中,湘竹终于熬过了一夜,只是因为天亮后,湘竹因为晚上风大,觉得双腿仿佛冻僵了,不能使唤了,少许,双腿才得以慢慢移动,湘竹想生火取暖,怕烟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吃着硬邦邦的玉米,仿佛牙齿都快脱落了,吃了点水果,才恢复了一些体力。
而武田因为担心湘竹,一晚上就守在院子里,其他人都已睡去,但是前几天因为在审讯室闻了几晚的烟味和脚臭味,加上胃病又犯了,武田这次也元气大损,他心里一直气湘竹,就算要寻找也应该带上自己,难道对方就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感受,现在要是知道目的地,自己也好追上去,可是可恶的湘竹什么都没说,他要湘竹欠自己,一辈子对自己有所亏欠,所以只有留下来照顾好里面睡觉的人,也许这个对湘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湘竹因为不适应山林越加潮热的气候,头晕目眩时,看见不远处一棵奇怪的大树,有一个奇特的树干成薄纸一样又长又宽的向前延伸着,成弹簧状舌头,而另一个连着的树干弯成一道拱门,犹如弓形的箭,湘竹感觉有种声音把自己吸引进去,难道是野人的声音,湘竹正踏入位于“舌尖”位置时,突然树干动了,湘竹这才知道中了埋伏,自己被薄纸一样的树干弹进了树林,抛出落地时正好被渔网似的东西包着掉在树下,湘竹尖叫着,吓得忘记了喊救命,这时只听草丛里传来喔喔喔喔的生硬声音,不一会儿就走出来几个野人似的男子,几个野人用毛皮裹着身体,露出黄乎乎的牙齿,像动物一样冲着湘竹张大嘴巴,每人手中都拿着修尖了的长矛,湘竹就像被逮住的猎物一样,被众人挑着进入了更深的山林,湘竹傻了似的只知道哭泣,心里叫着姐姐、爷爷、古武田,她以为是会被野兽吃掉,但没想到会被人吃掉,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丢进滚烫的锅里活煮,湘竹哭的更加歇斯底里,她挣扎着也只是浪费自己的力气。
待哭昏过去的湘竹再次醒来时,才知自己已被带到一个陌生的空旷的寨子里,就像电视上的土著居民一样,电视上出现的没想到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湘竹看见众人好像正在举行什么仪式似的,闭着眼睛一脸虔诚的跪着朝向远处,湘竹不知道这群人正准备用湘竹的血来向土地献祭,以保护山林的平安。不一会儿便朝湘竹走来,湘竹反抗着,但是还是被带向一个空旷的中心地,被反绑在一个柱子上,石柱周围沾满了手持弓箭的男子,湘竹拼命挣扎,“不可以,韩湘竹你绝对不能死在这里,还有姐姐跟爷爷需要守护。”但是眼看着像武士一样的人,脸上都斜划着三条红色的标记,正拿弓箭射向自己,湘竹放弃了挣扎,闭上眼睛,流下了绝望的泪水,她只能希望姐姐能得到好的照应,古爷爷能继续生活在自己的村子里,而武田也能过上自己的幸福生活。而就在武士要射出第一箭时,一只狼突然窜出草林,扑倒武士,箭也射向了旁边的草丛中,湘竹听见一片惊骇声后,急忙睁眼,看见一只狼正挡在自己面前,龇牙咧嘴的誓与众人拼搏到底,对方一看是只动物,露出惊恐的眼神,急忙慌乱的后退着,湘竹这才认清又长大了很多,更强壮的一郎。
这时一位老婆婆弯着腰,在一个小男生的扶持下威压的朝众人走了过来,一个像首领似的人上前急忙向婆婆解释着这一切,只见婆婆喊了一声,率领着众人一起下跪拜着挡在湘竹面前的狼,一郎一看敌人缓和的眼神,也没有了刚才的敌意,一直到湘竹被松了绑,跟老婆婆一起进了草屋,一郎都跟随着,它四下打望着,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恩人。早已没了神的湘竹进了草屋后,还在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只见婆婆捣鼓着手里的草药,慢悠悠的说道,“你是唯一一个闯进这里还活着的人。”湘竹呆在火堆旁不住的发抖着,但是还是不忘仔细听老婆婆的话,“你就跟这里的人叫我满婆吧!”“满婆,满婆。”突然外面一片骚动,满婆急忙走出草屋,湘竹慢慢地也跟随着走了出来,这才看见一郎还守候在屋外,湘竹摸了摸一郎的头,说道,“一郎,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我的话语,但我还是想说谢谢,你真的不欠我的,你今天救了我一命,我不再是你的恩人,所以你走吧!”一郎看着湘竹湿润的眼睛,好像听懂了湘竹的话,后腿慢慢地立了起来,摇着尾巴消失在草丛里,“一郎,谢谢,谢谢。”
湘竹送走一郎后,来到空旷的刚才差点葬身于此的空地,看见满婆正在查看躺在地上的伤员,湘竹看出对方是中了子弹,急忙跑向满婆说道,“满婆,再不动手术,他有可能失血过多而死去。”满婆惊奇的看着眼前这个略懂医术的湘竹,随即淡定的说道,“你跟我一起处理伤口。”满婆带着伤员一起来到草屋外面,没有现代化工具,满婆不带任何警告和安慰,直接冷酷的用刀从伤口挖出子弹,只见被叫马亚的伤者没有大叫,血流四溅,因为痛苦圆睁双目,仿佛眼珠都快自动暴露在外,满额的汗水,脸色苍白,咬紧牙板,武士是不能叫痛的,湘竹看着都心底发麻,而马亚的妻子早已因为心疼在边上默默地哭泣着,“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上药。”满婆说着把准备好的草药递给湘竹,众人都吃惊满婆的做法,特别是马亚的妻子那埋怨恐惧的眼神,让湘竹还以为自己正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她顾不得众人的眼光,还是遵照满婆的意思,仔细地给马亚上着草药,待所有伤者都处理完毕后,湘竹才感觉疲惫感滚滚而来。
而这边一连几天都不能入睡的武田又在深夜来到院里,武田靠在李树上,望着古大爷的方向,他多希望明早一起来,就能看见湘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他担心着,期盼着,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相思之苦,他恨这个女人,恨她让自己如此痛苦,自己一定要告她,伤害他的身心,她这几天给他带来的痛苦他都一一记着。但是昨天做的噩梦,梦见湘竹摊在一滩血中,让武田想想都后怕,他无不担心,但是答应古爷爷再等几天,要是在第4天湘竹还不出现,自己就报警搜救,说什么也不能让湘竹处于危险之中,他算看出,在这个冒失的女人眼中,不知道什么叫危险,只知道不计后果的先行动,然而不知道总是会有一个人那么担心她,为她而操心,怕失去对方而深深折磨着。
湘竹第二天醒来时,看着满婆正坐在一边用不知名的小木棒在一个瓦瓢里摇动着,喃喃自语着,“离开这里,离开你现在的居住地,不然你会受到很多伤害,只有离开才是最好的,这样你才不用受到过多的悲痛。”说完满婆抬头看向睡醒了的湘竹,“我已经跟他们说了,他们也答应放你回去,你可以离开了,还有我刚才的那句话希望你能理会到。”看着湘竹一脸不解的望着自己,满婆没有再去解释什么,而是低下头继续算着什么,不一会儿眉头紧蹙。满婆看出对方没有走的意思,知道对方还有很多疑问,于是说道,“我们一直跟外面的人和平共处着,只是外面的人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而最近有人破坏了这种安宁,你昨天看见的受伤的武士,都是为了保护这里的动物和土地不被破坏,而与毁灭者战斗着,我已经算出这里总有一天会被摧毁,但是只要活着一天,我们就会保护这里一天。”说着满婆眼神露出落寞悲伤的眼神,但是又有一种决绝的坚毅在里面,湘竹想着绝对不会是古家村的人干的,虽然那里的人有一点迂腐,有一点小农思想。但是都有一颗善良的心,他们的思想很简单,就是为了活下去。
城里的人抑郁是因为永远担心那未发生的事,连家人之间都缺乏一种相互体贴,为人正直的榜样,有的只是相互攀比,而在这里,只要能保证足够的粮食,人与人之间都是快乐的,没有太多的贪欲,满婆继说道,“在这个世界上,人是最后才出现的物种,但现在却占据着大量资源,破坏自然界的平衡,很多有生命的都已灭绝,有生命的是谁都不能破坏的,我已经知道在世界的另一边森林已消失了一大半,动物也逐步加快灭绝,骄傲无知的我们总有一天会自食其果。”湘竹这才知道在这里,大家只有等动物自然死亡,才会去吃,而且杀戮之前还要祈祷。
无知的人类总认为地球是自己的,素以被分割的支离破碎,有了战争,政治家们行驶着各自的权利保护着自己的国家,从没想过世界是个整体,我们只是一个单一的品种—人,大家只想利用一切手段来满足自己的私欲,每个存在的物体都有自己的声音,每天都活在焦虑中,这里远离一切喧嚣,没有人类丑陋的交易,一个越来越危险,越来越腐败的世界,这里没有受到污染,绿草的香味混杂在空气里让人怎么吸都吸不够,只想让那香味永远留入体内、这是一个拥有一切自然美的地方,宁静,和谐,不曾遭受人为破坏,在这里,苍天大树是心灵的庇护所,在这里,能找到平稳、坚定、淡然,仿佛人类的诞生就是多余的。
在满婆的帮助下,湘竹发现了一些几乎已经灭绝的动物,虽然她生活在城里,但是从新闻里也会得知某某动物又灭绝了,又濒临了,湘竹知道要是人类发现了这里的资源,就会有杀戮,人们已经在做着可耻的行为,河流被污染,森林被砍伐,而人类每天都在忙着处理示威抗议活动,忙着与恐怖分子打交道,不会去关心很多人无家可归,重要的是人与人之间互相猜疑,变得胆怯懦夫。在正义面前永远都是像一名智者似的盘算沉思,可是当自己的利益受一点损失就会像闪貂一样迅速而有力的攻击着。有时,快节奏的富足生活让很多人感到从没有的无聊空虚,心累多过于身累,很多人其实都祈盼着有什么能改变现在的生活,一种早已离我们远去的生活。
沙漠化、风暴、洪水、旱灾、热浪等等正加剧地游荡在人类的居住中心,野生动物也无法生存,各国的保险业要提高保险费,由于雨量的减少和过度开发,几大湖泊相继消失,冰川也即将只能出现在照片里,不久的将来也许世界只剩下黄色和黑色两种颜色,当我们一直在提倡文明世界时,却忘记了大自然也有它的文明世界,忘记了对这一文明的崇拜和珍惜。
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为已占有的寸土寸金的封闭空间而自满着,骄傲着,不管楼层的拥挤、不管自己是如何地远离自然,被欲望隔绝着,都不重要,还私下为那从别人那里争夺过来的物质而沾沾自喜着,我们忘记了动物的样貌,以为他们生活在另一个星球,已习惯早已远去的鸟叫声和只有人为的打着点滴的树木陪着我们,对能认出少数植物的人充满崇拜,觉得不是一般人,也许某天我们会忘记其他物种,庆幸自己战胜了大自然,生活在世界中心而骄傲着,遗失了未曾得到的。
为了保护灵地,满婆和族人一直守护在这里,但是可怕的事还是发生了,一群身体强壮,满目凶狠的人在这里残害动物,获取珍贵的资源,砍伐树木,还探出这一带藏有影响世界资源的矿石。满婆相信人是有灵魂的,但是灵魂是会回到另一个星球上,一个不同于地球的星球,族人的目光中仿佛都透露出无法言语的悲苦,但表情却安闲而温顺。大山里一片安宁,一片空旷,当琥珀色的霞光映照天空时,满婆给了湘竹一些种子,湘竹被蒙上了眼睛带出了灵地。
武田实在不能继续坐以待毙,终于在古爷爷的点头下,正准备下山报警时,武田突然止住了脚步,“。。。”自己日夜担心的韩湘竹此刻正一脸疲倦,满头杂草的站在院子口,“我回来了。”湘竹不顾疲惫,还是挤出了笑容,无力的轻声说道,小山和月华看见湘竹回来后,急忙冲了出来,拥抱着湘竹,湘竹弱不禁风似的差点踉跄摔倒,古大爷欣慰地点点头,只有武田继续发愣着,自己之前所想的,此时头脑却一片空白,他想上前拥抱这个实体,可是腿脚却不听使唤,湘竹冲武田点点头,就回到了屋里,武田这时才缓过神来,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看着湘竹平安归来,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一定是疯了,总是提醒着自己赶快清醒过来。
古大爷仔细看了看湘竹手中的种子,突然兴奋地说道,“小湘,你在哪里找到这些种子的?里面竟然有一个几乎灭绝的种类。”湘竹沉默不语,既然满婆不希望被过多人关注,自己就要做好保密工作,“这是三尖杉的种子,可以抗癌。”大家听得出古大爷的高兴之情,都高兴地望着湘竹,也许这样古家村就有救了。
虽然秀贤是做医药的,但是湘竹等不了秀贤回来,除了摘种唯一的一个三尖杉的种子,还决定试种其它的之前快灭绝的高级药草,湘竹说服了一些有闲置田的村民,把土地承包给了自己,其中一个老头说道,“你不知道村头的那套红砖相见的别墅是讨来的,人家老刘在城里乞讨,两年就起了一套房子,吃香的喝辣的,搞不懂你从城里来这里干什么要种田。”“那老爷爷您为什么不去?”“我放不下那脸,再说有你这么好的雇主,我也会过得很好。”但是光有土地也不行,还需要投资的钱。但是农民不可以用他们的土地作为担保物,需要村子里的支持才能提出贷款申请,湘竹什么都没有,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坐在岩石上发呆着,心里呐喊着,“爸爸,妈妈,帮帮我,我不能抛弃这里,不能让这里消失。自己好不容易从灵地死里逃生出来,难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白做了吗?”
秀贤终于把公司的事处理完毕,正准备回到古家村时,却被从小自己就抗拒的妈妈叫住,“你的未婚妻还在家等着你,你为什么还是这么无情无义,这不是我认识的儿子。你还没回家几天就急着往什么村去,你以为妈妈不知道,公司的事情早有人接手,你根本不用再去,要记住,这世上再也没有珂儿这样的女孩这么对你好,你给我好好珍惜。”秀贤的妈妈说完便要离开,却不想从没过于反抗过的儿子突然冷冰冰地说道,“妈妈,我不喜欢,为什么我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什么叫爱情,你以为妈妈不懂吗?可是现实容不得你去追求,要不是珂儿帮助我们,你认为你能有今天这样丰足的生活。你真的想看爸爸妈妈饿死在街头吗?”“不是还有我吗?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秀贤的妈妈走上前安抚着激动地秀贤,毫无感情地说道,“儿子,妈妈是从苦日子中走出来的,不想再过了,可不可以为了爸爸妈妈,牺牲你那可怜的爱情,我不阻止你跟谁来往,只要你跟珂儿结婚。”“妈?”秀贤很吃惊看着妈妈竟然说出这种话,“求求你,儿子,妈妈求你,如果不这样,你爸爸和外婆的医药费根本就不是你我能承受住的,难道要为了你那虚幻的爱情,断送他们的性命吗?”秀贤闭着眼,用手挤压着太阳神经,内心痛苦地仿佛一根根小刺扎进心里,看不出血迹,却比流干血还痛苦,秀贤的眼角还是流出了眼泪,为什么自己不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虽然珂儿很好,对自己非常好,在外面是个高傲的公主,但是只要看见秀贤,就像一个温顺的宠物,就像变了个人,这种人就像妈妈说的对家族事业有帮助,很适合结婚,可是秀贤知道自己心里对珂儿只有感激,却没有爱情,但是现实也许只能让自己选择珂儿,但是自己真的不甘,难道这就是人生,这就是别人羡慕的人生。
武田看着湘竹因为资金难过的样子,无比担心,为了这个村子她却做着本不该自己做的事,武田知道湘竹没那么容易筹到资金,他不想再看见湘竹为了资金再次去冒险,所以决定自己回到城市处理一件大案子,反正晓峰之前就说李总等着给他机会,他知道湘竹要是知道肯定不会收下钱,于是他没有告诉湘竹,在这晚告别着湘竹,“我可能要回城里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要好好照顾自己,跟古爷爷和小山他们说一下,我会想念他们的。”湘竹感觉他这种离别方式有点不一样,于是追问着,“是不是该回去工作了?”武田以为她猜出什么了,急忙笑着说道,“呵呵,我早辞职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工作,只是突然有点想城里的朋友,况且在这里习惯了,别说还突然有点怀念以前在城里的感觉,”湘竹一听这话,想到,“原来他还是不属于这里,也许城里的生活才是他本来该去的地方,可能自己会突然这么伤心只是因为这段时间累积的感情,也许等他走了,自己还是会一个人在这里战斗着,这场战争不属于他们,只是自己想给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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