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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恩和永心约在一家甜品店,他早已到了,看到永心落座,推了芒果西米露在她面前,“你以前最爱吃这个。”

乳白色的牛奶衬着明晃晃的橙黄色,四周沉淀着一粒粒珠圆润滑的西米,盛在小小的水晶碗里,晶莹剔透,空气里满是水果的清香,使人慵懒的几乎有种幸福的满足感。那时候,他总是带她到这家店里,每次她照例都要吃这道甜品,那样甜,整颗心仿似都溢着浓醇的蜜汁,盛都盛不下,一直满溢出来。

她低下头,不发一言,慢慢的,一勺一勺的送进嘴里。

沈家恩问,“大哥。。。他怎么样?”一下子改口叫大哥,他还有些不习惯。

“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我也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或者你可以帮我劝劝他重新回公司,其实他的能力比我好,比我更胜任。”

“我们已经决定了,家恩。”

“我现在常常想起我们以前的事,你还记得我们在岛上的那些日子。。。”

“都已经过去了。。。”她望着窗外的树枝,其实都已是冬天,但是叶子还是那样碧绿,像似永远不会枯黄,不会凋落。

他没有再作声,顺了她的视线看出去,一两只麻雀在地上蹦跳着,灰色的羽毛一抖一抖,小小的脑袋转的飞快,阳光很好,外面的几张小桌子上都坐了人,有人扔了细碎的面包屑在地上,几只小鸟很快的跳过去一下一下啄着吃了,她呆呆的看的出神。

她转过头来,慢慢的说,“以后,你好好的对甜甜,还有。。。你自己也要好好的。。。”,她说不下去,静默许久,“我该回去了。”

他招招手,服务生端了一杯饮品过来,“这是我们店新推出的红豆相思奶茶,是免费赠送的,欢迎试吃,若有什么需要改良的,请告诉我们。”

沈家恩笑笑,推到永心的面前说,“既然是免费的,你试试看。”

她拿过吸管,吸一口,“味道果然不错,就是好像太甜了。”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等会我们可要向店家反应下。”

她喝了大半下去,微笑着推开去说,“太大杯了,喝不下了,好浪费。”

他温和的说,“喝不下就不要喝了。”

她眼睛忽闪忽闪,带点困惑带点迷蒙,而后脖子渐渐支撑不住脑袋,她单手斜斜的支着,慢慢的、慢慢的终于合上双眼,趴睡在桌子上,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

他拦腰抱起走到外面,放她在车上,而后自己也上了车,他凝视着她,睡梦中的她沉静安详,睫毛微微颤动。他踩下油门,把车子开的飞起来。码头上停着几艘轮渡,他抱下她走上最近的一艘,船主走过来说,“晚上有台风,你还要去岛上吗?如果不急,还是改天吧。”

“无妨,走吧。”

因很快有台风,除了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其他客人,船主面有难色。

沈家恩知他意思,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来,放到他的手上,“就当我包船好了。”

他在椅子上坐下,把她的头搁在自己肩上,一只手环过她的腰身。前方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一个小点,而后小点渐渐清晰变大,轮渡朝岸边靠去。他的药下的并不多,永心只觉自己恍在梦中,周身都在摇晃,她悠悠的睁开眼睛,透过玻璃窗,外面是海天一线的白。

她有些发懵,抬起头问,“我们这是在哪里?”

沈家恩扶起她,“你不记得这里了吗?我想带你回来看看。”

她清醒过来,无法置信,“你给我下药?”

“否则你会跟我来吗?”

“送我回去。”

“靠岸了,我们下船去。”他波澜不惊的拥了她向甲板走去。

她被他拥着,挣脱不开,喃喃的说,“你真是疯了,逸承找不到我,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

“小宝,你就当我是疯了是着魔了,最后一次,我只求你这一次,留在这岛上,若你明天还是想回去,我一定送你走。”他紧紧的拽着她的手,眼里尽是绝望,又从绝望中生出丝希冀来,而她的答案就是他的那丝希冀。

她没有再作声,他牵着她的手,她跟了他,慢慢的走上岛去。

岛上的一切都未曾改变,绵延不绝的海岸线,柔软的白沙,不远处的椰林随风摇曳,白墙平顶的房子。

两个人走到岛中央的房子前,大门紧闭,上面还有铁锁把门。沈家恩走到一旁的水池边,抽掉旁边的一块砖头,拿出一把钥匙来,打开门锁,“估计朱阿姨去阿华那里了。”

两个人走到后院,那只秋千还在,被风吹了微微晃动。

恍惚中他看到她那样鲜妍明媚的坐在秋千上,他推她,而她笑的那样晶灿,大喊着,“再高点,再高点。”空气中全都是她的欢声笑语,经久不散。

他眼睛里有光芒闪烁,“你看,秋千还在。”

永心缓缓的走过去,手抚上悬在半空的秋千,轻轻的向前推去,往日的那些旧时光浮上她的心头,满山遍野的花,红的黄的白的随风摇晃,而他们就躺在那片姹紫嫣红之中,头顶是清澈的蓝,大团大团的云朵慢慢飘过,耳畔秋虫唧唧,花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而他就在她的身边,她以为他一直都会在。轮胎突然掉下来,直直的朝前滚去,一直没入草丛,再也不可见。

原来上面的绳锁在风吹日晒中早已腐烂,平时没有碰着还好,如今一推,变再也支撑不住,断裂开来。

两个人都有些怔怔的,她声音低低的,仿似对自己说,又仿似对他说,“你看,秋千断了。。。”

他在身后拥了她,“断了还可以再结。”

她摇摇头,“不会是原来的那只了。”

两个人心下都说不出的辛酸凄惶,站在无边无际的旷野中,风渐渐大了,一阵阵的吹过来,她终于说,“家恩,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当年来的时候早两个月,到处都还是碧油油的绿色;如今放眼过去,四周的草都枯了,在寒风下现出破败萧杀之色来,是种荒凉的孤寂。

他转开话题去,“中午我们可以去渔民那里买点鱼虾来,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虾。”

她别转过脸去,“我已经不吃海鲜了,我现在一吃海鲜就过敏,所以早就不吃了。”

她朝屋子里走去,路边地上倒着那辆单车,单车上满是灰尘,链条扶手上清晰可见锈色斑斑,她并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进屋子里。

中午,还是永心做的饭,在厨房找到几只鸡蛋和一把青豆,就着做出两个简单的菜来,其实都没什么胃口,胡乱着吃了点。下午沈家恩出门去,永心没有问他去哪里,她躺在床上,手机不在自己手上,她想着逸承现在该急疯了吧,她只觉得心里乱的厉害。

沈逸承确实急疯了,她说她中午会回家吃饭,她既然答应了,她就一定会回来。他一直等到十二点,她没有回来,他打她电话,关机。他以为她手机没电,耐着性子等到一点,他还是没回,他打家恩的电话,也一直不接。他心里已经知道不好。他努力回忆她是否有和自己说过两人见面的地点,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又联络叶兰兰和欧阳,也没有她的消息。虽然她已辞职,他还是打电话到她单位去,果然还是没有。他想起沈家恩那天的话,他说,“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你如果不相信,你就去调酒店的监控来看。”监控?他立刻找出一个号码拨过去,而后抓了车钥匙冲出大门。

傍晚,海风越来越大,天色暗的很快,乌云一直压低下来,永心走出门外,家恩还没有回来,她心下不免担忧,信步往外寻去。风吹过海面,浪花席卷拍打着岸边的岩石,虽然离的这样远,但还是隐约可听大海的咆哮声,和一波一波浪花敲击岩石的声音,怕是台风很快就要来了。

她望着远处的天际,心下微动,朝那边走去。没走出多远,就看见山坡下冒出个小人影来,先是头,而后是上身,而后是他整个人。她站定了没有再过去,他的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她不知道他一个人在海边呆了多久?

他曾经在那里对她说,“小宝,嫁给我。”

“我希望一生都能如今天这般快乐,嫁给我!”眼神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她应了他,心下满满的都是幸福。

他慢慢的走过来,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一直未曾挪开,她曾经就那么近的在他身边,他以为那样的幸福他可以拥有一辈子。他终于走到她面前,牵了她的手,折回去,一步步的朝那片海滩走去,天色瞬间昏暗下来。

海风卷着浪花,一浪接一浪的呼啸着往岸边拍来,沙滩中间是大大心字,他拥了她坐在中间,点燃烟花,漫天焰火辉煌,如无数繁星璀璨,点缀在浓墨般的夜幕中,又绽放出一朵朵光芒夺目的花来,而后如星雨般,纷纷滑落。焰火灿烂间,是浮着的光,碎了的影,和她明媚无双的脸。四目交错,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突然就扳过她的脸,吻在她的唇上。那些美好的记忆,如时光倒转般,浮上心头,他再也放不开手去。她身上是淡淡的茉莉清香,她有一瞬间的茫然,而后清醒过来用力挣扎,他眼里是无限的绝望,无论如何不肯松开手去,她干脆放弃了抵抗,一动不动任他拥了自己。他手指微凉,一滴一滴,是她的泪,他慢慢的松开手去。

她缓缓的说,“你消失的那会,我找不到你,我伤心绝望,可是我都管不了,哪怕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出来。后来你结婚,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怎么可以那样对我?我知道你失去记忆,我又想你怎么可以忘记我,如果你足够爱我,你就不会忘记我。我一直难过一直不甘心,以为是你负了我对不起我,要到现在,我才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过是失去记忆,对我的爱自始至终都从未改变。而我,在你失忆的时候,却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说对不起的那个人其实应该是我。”

两个人坐在黑暗中,耳边只有呼呼作响的海风,他一直以为失去那几年的记忆是最不幸的,到此刻才知道,记得那些记忆才是最不幸的。

他说,“我明天送你回去。”

风越来越大,她站起来,“台风要来了,走吧。”

在漆黑的海面上,若隐若现的出现橘黄色的一点光,若隐若现,永心疑惑的看着前方。

渐渐的,橘光的光晕散开来,越来越清晰越,黑暗中,模糊可见轮渡的轮廓,原来那点昏黄是轮渡上的灯光,隐约可见前方一人扶拦而立,永心朝码头那边狂奔过去,还未等放下船板,她已经踏进水里,沈逸承也跳下船来,水花在他脚底飞溅开来,如朵朵绽放的小白花,他疾步上前,两个人紧紧相拥,谁也没有说话,可是满心里都是欢喜。狂风怒吼,她的短发随风飞舞,他放开她来,拉了她的手走上岸去。

船夫走过来说,“幸亏赶在台风前到了,刚才真怕在海上遇着台风,那可就危险了,看这风刮的,今天晚上定有大暴雨。”

因浸了水,裤脚都湿透了,永心从柜子里找出衣服,两个人冲凉后换上。是岛上传统渔民服饰,宽松衣服,阔腿布裤,沈逸承身上穿的是从前阿华的,永心穿的是朱阿姨的。两个人从房间出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起来。

沈家恩怅然的站在一边,自己仿佛就是个局外人,狂风刮来敲打着门窗玻璃,发出剧烈的碰撞声,他黯然伤神的走进房间,“我去把窗户关上。”

永心料沈逸承定是找了自己一天,还没吃晚饭,就说,“我给你做饭去。”

因为没什么菜,她简单的做了碗蛋炒饭出来,他却吃的津津有味,“以后干脆把家中的厨子辞了,你管饭。”

她托着腮,“反正我都辞职了,以后要靠你养,洗手做羹汤,当然没问题。”

外面狂风大作,夹杂着劈里啪啦的暴雨声,透过玻璃窗户,可以看见滂湃大雨如无数绳索从天而降。

永心担忧的说,“希望台风明天可以过去,要不然就该困在这了。”

沈逸承笑,“这里倒像世外桃源,干脆我们别走算了,就在岛上做一对快活的神仙眷侣。”

两个人正说笑间,只见沈家恩从房间里走出来,满脸的焦急之色。

沈逸承连忙问,“怎么了?”

“甜甜打电话来,说橙橙不见了。”

永心大惊失色,“报案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就晚上,她推橙橙去公园玩,一转眼,橙橙就给人从婴儿车上抱走了。”

沈逸承看他着急的不知道怎么样,宽慰他说,“现在台风太大了,今天晚上肯定回不去,明天风停了,我们早点赶回去。公园到处都有摄像头,肯定能找回来!”

三个人一晚上都没睡好,幸亏第二天一早风就停了,他们赶紧去找了船夫来,坐了轮渡赶回去。

沈逸承想着自己家人毕竟不待见永心,没的让她去受委屈,便先送了她回别墅,“你在家里等我,我去那边看看。”

“你去吧,有什么消息马上告诉我。”

沈家恩赶到妻子家中,何甜甜的父亲见着他勃然大怒,要不是他非要和女儿离婚,女儿也不会气的回娘家,外孙女也不会就此失踪,何太太劝慰着把丈夫拉到一边。何甜甜坐在沙发上,眼泪流止不住的流,双眼红肿的像桃子,一声声喊着女儿的名字。

沈家恩过去拥了她在怀中,“一定可以找到橙橙的,一定可以找到的。”

“橙橙。。。橙橙。。。,要是找不到橙橙,我也不活了。”她哭的肝肠寸断。

沈珀承和沈逸承已经找人去调看公园附近的交通录像,对于拐卖儿童的案件警局那边也很重视,已展开调查搜索,所有的人都焦急的等着消息。犯罪嫌疑人并没有逃的太远,警局那边很快就把他捉拿归案,打来电话通知他们去医院确认是否是橙橙。因为担心孩子受到惊吓或是受伤,抓住犯罪嫌疑人的时候,他们已经直接就把孩子送到了医院做检查。

一众人连忙赶到医院,何甜甜隔着玻璃门看到孩子身上穿的衣服,可不就是橙橙?她猛的推开门扑将过去,从护士手上抱过女儿,脸紧紧的贴在橙橙的脸上,眼泪无声的滑落下来。沈家恩把妻子和女儿都拥进怀中,其他人默默的站在一边。

何甜甜埋首在他胸前,“家恩,不要离开我和女儿好不好,我们不能没有你。”

“好,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从此后,他会是好爸爸好丈夫,但是他身体的一部分随着她的离开已经死去,他的一生已经完了。

何甜甜受到惊吓,一连几天沈家恩都在家里陪了她,公司那边只能由沈逸承代为看管。

这日,他同下属去工地视察,高楼顶上一块木板突然松动直直的坠落下来,待众人看见,已是晚了,刘大伟冲上来推开他去,两个人都滚落在地上,均受了伤。沈逸承还好,不过是腿被砸伤,血流不止,刘大伟却已是昏厥过去。

永心和叶兰兰都赶到医院,沈逸承伤口已处理包扎好了,只是行动不便,暂时只能呆在床上,刘大伟还在手术室中抢救。永心见沈逸承无恙,便到手术室这边来陪着叶兰兰。

叶兰兰脸色苍白,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永心握着她的手,“吉人自有天相,大伟不会有事的。”

许久,刘大伟终于被推出,叶兰兰和关永心赶紧上前去。

“怎么样,医生?”叶兰兰焦急的问。

“你放心,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麻药过去后就会醒过来的。”

叶兰兰喜极而泣,紧紧的抱着永心,而后又松开她,飞快的跟过病房去。

永心知沈逸承着急,也回到房间,告诉他刘大伟已无生命危险。

她走出走廊来,迎面遇上一白大褂,看她从沈逸承房间出来,问,“你是病人家属?”

永心点点头。

“麻烦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他脸色凝重。

她心下困惑,不知他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去他办公室说,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血癌——这两个字,她怎么也不能和他连起来,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怎么可能得血癌?他身上仿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可以几天几夜不休息连轴的忙。。。。怎么可能?

“他被送来的时候,腿上的血一直止不住,当时我们就怀疑。。。。现在报告出来了。。。果然是。。。已经是晚期了。。。。我知道你一下子接受不了,但是还是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永心把脸埋在掌心中,无声的哭泣,眼泪顺了指缝一直流出来,医生递过纸巾去,她接过去擦干泪水,镇定下来说,“我知道了,医生,我拜托你,不要。。。告诉他,我想他高高兴兴的。。。”她再说不下去,泪水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打湿了大团大团的纸巾,她紧紧的拽在手中,仿似要把它掐陷进掌心中。

他们已经说好要结婚,要举办盛大的婚礼,还有蜜月。。。都来不及了,那些太过美好的事物,她永远都抓不住,永远都来不及。。。眼泪流的又快又猛,她急急的站起来,奔到洗手间,号啕大哭。

她给他带了晚饭来,是她亲自下厨做的,他说她喜欢吃她做的饭,她忆起洗手做羹汤的话,只觉得眼睛酸涩难忍。饭菜装在保温瓶里,一屉一屉的分开了,她站在桌边小心翼翼的打开,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的拖盘里。

沈逸承看她半天不动,叫她,“永心。”

她笑着把盘子放在他面前,“别嫌不好吃,是我自己做的。”

他仔细看她的脸,“你哭了?”

“有这么明显吗?”她在床边坐下,“我刚才拿饭菜过去给兰兰和大伟,看她哭,我没忍住也跟着哭了,好傻是不是?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看他一口口的吃着,说,“等你脚好了,我们就去拍婚纱照吧?”

“就等不急了?”他笑,“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冠上我的姓,以后再反悔可就没机会了。”

“反悔?”她喜形于色,“我干嘛要反悔,被我抓住个钻石王老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连度蜜月的地方都想好了。”

“哦,你想去哪里?”

“尼泊尔,好不好?”

“好,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逸承。。。”

“恩?”

“我们一辈子都要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她把头埋在他的掌心里。

他怔了怔,声音里有些许的异样,“好,永远不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待重结,来生愿

因为只是脚上的一点小伤,沈逸承很快就出了院。

永心便着手忙婚礼的事,看婚纱订礼服,选定结婚照地点和摄影师,蜜月安排。。。家里的下人都喜气洋洋的跟着忙乱起来,每天都有人汇报各种事情。送了新房摆件来,约好的化妆师上门了,喜饼店送了小样过来。。。永心事事都亲力亲为,沈逸承只在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个人每天都是欢天喜地的,婚期一天天的逼近,这日永心便提议说,“我们选个日子,过两天就去登记注册?”

沈逸承有片刻的踌躇,“先拍了婚纱照再说,不急在这一两天。”

永心脸上似有惆怅之色,好一会才说,“婚纱这么慢,还要过两日才运到。。。”又说,“我去厨房看看汤好了没有?”现在饭菜大都她自己打理,她急急的走开去。

沈逸承看着她的背影,肩膀微微颤抖着,他知她又在落泪,他扶着沙发沿缓缓的站起来,拉开柜子的抽屉,取出两粒止痛片来,和着水吞服下去,而后又镇定自若的坐下看报纸。

婚纱终于送到,因为是量身订做,所以非常合身,是复古的宫廷风格,一字肩,镶着许多的小水钻,繁复的蕾丝,长托尾,晶光四射。

永心在卧室中欢快的转着圈,问沈逸承,“漂亮吗?”

“你是我有史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新娘。”他也是白衣白裤,难得有人还可以把一身的白穿的这么好看,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两个人约了摄影师上门拍结婚照,佣人上楼来禀报,“先生,太太,摄影师已经到了。”

沈逸承挽了她的手说,“我们快下去,别让一班人马都等着。”

永心走两步,又停下来说,“等等。”她转过婶去给他整整领带。

她站在他面前,掂起脚尖,仰起头,仔细的抚平上面的褶皱,他慢慢的低下头来,她的唇微凉,可是却那样热切,她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应着他,唇齿纠缠间极尽缠绵,只怕来不及,只是来不及。

许久,他终于松开她,两个人的胸口都剧烈起伏,他复又挽了她的手,“下去吧,他们该等急了。”

摄影师众人已在院子里架好了器材,看见他们两个人出来,笑着说,“你们这里的风景一点也不比我们的外景差,真是太美了,拍出来的效果一定很好。”

碧油油的青草地上拥簇着大团团的茶花海棠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鲜艳夺目富贵喜庆。

沈逸承和关永心手牵着手,在别墅的白色护栏前依摄影师的要求摆好pose,她笑意盈盈的望着他,只见他身体缓缓的向后倒下去,笑容凝结在她嘴唇上,她尖叫着扑将上去,众人已是扔了手上的东西,都奔过来。

永心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窗户拉的严严实实,带着流苏的厚重帘幔垂在地毯上,她出神的看着上面那一朵朵盛放着的牡丹花,一朵接一朵,绵延不绝锦绣富丽,这是她为着结婚新换上的。她听到响动,转过头来,看到他已睁开眼睛,正注视着她,她俯身过去握住他的手。”

“对不起,害你婚纱照都没拍成,我以为我可以撑下去的。。。”他抱歉的笑。

她眼泪一颗接一颗,落在被面上,真丝面料上也是一朵朵的牡丹花,浸润下去,湿了一片。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原来他不过是要为着她高兴。

永心双手抱膝坐在客厅沙发中,沈珀承和沈家恩在楼上的卧室里,很久都没有下来。她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她一动不动,就像一尊石像,脸色苍白,双眼呆滞。

她听到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抬起头,见是家恩,站起来,张了张嘴,但并没有发出声音来,眼睛茫然空洞。他走过来,紧紧的拥了她在自己怀中,按了她的脑袋在胸口。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眼睛似悲哀似愤怒,许久才松开她来,说,“爸爸在楼上劝大哥,希望他能接受化疗。”

永心摇摇头,又在沙发上坐下,眼里全是哀伤绝望,父亲做化疗时备受折磨和痛苦,他不想在他身上又重来一次。

沈家恩握住她的手,“你要相信医学,会有奇迹的。”

“不,我要他快快乐乐,哪怕只有三个月,我也要和他快快乐乐的走完,我们不会把时间都浪费在医院里。”

“可是也没必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沈家恩劝阻道,“大哥现在每天都需要吃药打针,到那么遥远的陌生城市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永心笑一笑,“无论留在这里,还是去到尼泊尔,留给他的时间都不会变长也不会变短,他现在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他。。。。”

沈珀承走下楼来,面无人色,家恩看过去,他摇摇头。

永心站起来,往楼上走去,经过沈珀承身边的时候,他叫住她,“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陪着他,以前我们沈家欠你的太多。。。”

永心脸色平静的说,“我爱他,不管他只剩三天还是三个月,我都会陪着他到最后一天。”

她推门进去,沈逸承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见到她,伸出手来,永心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蹲在他的身边,把头伏在他的膝上,两个人都静默无言。许久,她仰起头来,“你说服他们了?”

他莞尔,一扬眉,“现在还需要说服吗?我想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他们理论,我现在要做什么,他们都会依着我。”他的口气有几分孩子气,有几分喜悦,又有几分满足,像似得到了糖果和心爱玩具的小朋友。“可惜没办法给你想要的盛大婚礼!”

“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她站起来亲一下他的唇,打开柜子收拾衣服,“明天的航班,我们还有许多东西需要整理的。”

沈逸承看她来回忙碌着,从柜子里一件件的拿出衣服领带来,又一一询问他的意见,这个颜色如何,那件怎么样,他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眼睛里充满柔情和爱怜。

沈家的人全都来送行,何甜甜抱着橙橙,永心笑容满面的在旁边逗她玩,脸上没有任何哀伤的表情。

沈珀承和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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