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永心这才记起她的叮嘱,可是自己昨天一见到沈家恩,早把她的事情给扔到九霄云外了。
叶兰兰作仰天长叹状,手指点着她的脑袋,“没有机长,好歹空少的电话也给我搞几个来啊。”
“还有机会,下次一定。”永心一副将功赎罪的诚恳态度。
“这个专辑都做完了,下次再有专访也不会是他们了。”
永心扬扬手上的光碟,“我还得再去次他们公司呢。”
叶兰兰一把抢过说,“我先看看。”她在电脑上看完了,说,“关永心,原来你假公济私,还说什么你不恨嫁,看你在上面笑的跟桃花一样,怪不得把我的事都忘了。”
关永心掩嘴乐,叶兰兰把视频定格在沈家恩的脸上,一脸羡艳,“怪不得连你这样的千年寒冰也开始融化春心荡漾起来,果然很帅,要知道我可是制服控,你快点搞定他,那我的机长我的空少可全都有着落了。”
关永心目光扫下她,“你也太贪心了吧,要那么多,小心消化不良!”
“那是我的事,要你管,既然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等到现在自然要挑个最好的回家。倒是你,怎么突然开窍了?我还以为你要做灭绝师太呢,这些年可从没见你对哪个男人心动过。”
其实关永心有过男朋友,但那是在进入这家报社之前,叶兰兰自然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从小同一个村长大,青梅竹马。他大她四岁,从前他总是照顾着她,对她百般的好,两个人家里都穷,他家里难得有点好吃的,他总留着偷偷拿出来给永心。
他一早的就开始勤工俭学,赚来的钱除了留下自己必须的学杂费和生活费,余下的就给她买衣服买好吃的。永心从小营养跟不上,个子并不高,也总是瘦瘦的,他比她先毕业来到这个城市,发誓要给她好的生活。
他们曾经对未来的生活有过那么多美好的憧憬,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也完全是因为他。可是他终究娶了别人,对方是他公司老总的女儿,他同永心分手时候说的话,她到现在都一句一句清楚的记在心里,他说他不想再受穷,如果他和她在一起,两个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出头,他不想他的孩子同他们两个人一样,一出生就不平等,就受人白眼。他和公司老总的女儿结婚,是他这辈子唯一翻盘的机会,而他放开永心,她也可以找到更好的人,分手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最好的。
关永心只觉得悲凉,明明是他贪图荣华富贵,却还打着为她好的旗帜,她只觉得自己好似从未认识过他,曾经那么亲如一家的人,说变也就变了。他结婚后,就携了妻子一起出国,继续留学深造,当初她是因他而来,最后他走了,而她反倒在这个城市扎了根。
关永心近日跟一明星的新闻;常常去她出没附近蹲点,这日又有消息说那明星会在机场现身,她赶快拿了相机奔到那里守着。只是赶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其他同行已得了消息,早就抢了好位置,她一边套着近乎一边往空隙里挤,左右几个男的看是女生且笑容可掬,就稍挪过身,给她腾了点空地出来。
一群人等了好几个小时也不见那女星出来,都不耐烦起来。有几个交头接耳的说,“消息到底可靠不?是不是从这里经过?”
有两三个在特别通道附近蠢蠢欲动,甚至有一个企图翻越进去,马上就有地勤安保过来阻止说,“这边不可以进来,你们只能在边上守着,要是再翻过围栏,可要把你们都赶出去了。”
关永心守了许久,累的不行,站也不是蹲也不是,又不舍得离开太远处,干脆走到角落边,一屁股坐地上,背靠了墙。从这个角度看,视线还不错,要是那明星走出来,她第一眼就能看见。
她正眯着眼睛闭目养神,有人拍她的肩膀,她争开眼,首先迎入眼帘的是一双腿,没错,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她职业性的马上判断出他脚上的那双皮鞋是费拉格慕当季新款。她抬起头,眼前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人,可不是沈家恩。
“你在这干嘛呢?”他问她,高大挺拔的身躯如乔木一样笼罩在她头顶上方。
她心里暗自叫声“糟糕”,为什么每次遇见他,自己都这么个傻样,她赶紧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指指不远处的同行说,“你也看到了,做我们这行的真是没办法。”
沈家恩今天并没有穿制服,上面是件白色衬衫,塞在深色的西裤里,扣着条深棕色的皮带,五官俊朗棱角分明,关永心觉得他并不比任何电影明星逊色,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看他穿的是便服,想他要不是刚到机场还没出任务,就是已经飞结束正要离开。
沈家恩眼睛扫过那群拥挤在围栏外的人,又对关永心说,“你跟我来。”
“啊?”永心没明白。
他拖了她的手就跑,她赶紧跟上,只觉得他的手温暖有力,额前的几缕头发随着他的跑动一跳一跳的飞扬着。
沈家恩把关永心带进飞机同机场接驳处的一个暗角说,“你在这里守着,肯定能拍到关芝芝的照片,过了这里,我们机场会安排她从另外一个通道出去,外面的那些人估计要白等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等的是关芝芝?”关永心好奇。
“要知道我是在哪工作的,我的情报可不比你的少。”他嘴角微微上扬,眼里是深深的笑意。
“你这么带我进来会不会有麻烦?”
“还好,只要等会你见了关芝芝不会很夸张的追着她不放给她造成困扰,估计也没人会注意你。”他又抬起手腕看表,“好了,我也该飞了,改天再见。”
“你今天帮我这么个大忙,改天我请你吃饭。”关永心感激的说。
“好,先记账。”他记起什么来,问,“你答应给我的拷贝呢?”
关永心不好意思的挠头,“忘记带来了,改天吃饭的时候一并给你。”
“好。”他大步流星的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关永心看着他的背影,眼睛滴溜溜的转,而后举起相机,一连拍了好几张,她调出照片来看,满意的笑。
关永心做的新闻接二连三的上头条,刘以安比她本人还要高兴,叫了她进办公室一番表扬,说了许多前途不可限量的客套话。永心只关心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调组,看他丝毫没有提的意思,只得直接问他。
刘以安的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危言耸听的说,“永心啊,在我们这里干不好吗?成天追着那些明星,养眼又有钱拿,社会组有什么好的,天天不是家长里短,就是死人车祸,我们这里看见的可是天堂,到那边可全都成地狱了。小姑娘家家的,去那边凑什么热闹,那些断手烂脚的新闻还是让男人去做的好。”
关永心心凉了半截,抗议说,“老大,你不能总给我画饼充饥望梅止渴。你知道我现在为什么这么积极的,你说话要算话,否则我可没动力了。”
“奖金翻番怎么样?”他诱惑她,他就喜欢她做事认真负责,答应的事情总不让他失望。
关永心怄火,钱自然很重要,可是在不挨饿的前提下,她还是选择梦想。
“好了好了,”刘以安看她忿忿的样子,“搞不懂你这个小姑娘,哪来的那么多正义感社会责任感?再做够半年,看你的表现,我就同那边说,让你过去。”
“三个月。”永心讨价还价。
“半年最少,没的商量。”
“老大!”永心哀怨。
“一年!”他恐吓她。
关永心赶紧溜出门去,心里窝火的厉害,走到桌子边气鼓鼓的拉了椅子坐下,qq群上收了一堆消息,她点开来看,都是些同事朋友创业发的各类代购,各类产品。本来她们当初建这个群是为着“腐败”,k歌吃饭旅游,现在可都成广告群了,还都是奢侈品a货之类,永心想,再这么下去,这个群可真没法呆了,心里更是闷的厉害。
叶兰兰也在这个群里,她扭过头来对关永心抱怨,“这上网聊天也需要道德的好吧?这些人可真不让人活了,这里都快成高仿集散地了。这么着,我也不能再低调下去了。”她回过头去劈里啪啦的敲着键盘。
“身边的朋友都在创业,我被大家艰苦卓越的精神所感动,所以也不能再放任自己懒惰散漫下去,从今天开始本人开辟第二职业,大量回收人民币,5元的3。5元回收,量大4元。10元的7元回收,量大8元。10元的16元回收,量大17元。100元的85元回收,量大90。大量回收,有的私聊。别怕我没钱,就怕你没货!假币勿扰,没钱你就别得瑟,有多少要多少”
关永心看到了笑趴在桌子上,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她很喜欢叶兰兰这样明嘲暗讽的语气,快意恩仇的。换她就做不到,她对别人有理无理的言语行动,都总是习惯性的忍耐接受,她的口头禅一贯是“好好好,没问题。”
说好听点是随和包容,说不好听点,按叶兰兰的话说就是包子,她是典型的包子性格。关永心这样的性格无不是和她从小的生活环境息息相关,她一贯是逆来顺受的,小时候没少看邻居亲戚的白眼。那样的经历,一些人估计会变的越发反骨叛逆,而一些人却会变的内心柔软更懂得珍惜,譬如关永心。
关永心连接着忙了好几日,回到家里连泡泡面的力气都没有,一都栽在床上,扯了被子蒙头就睡。睡眼朦胧中,听到电话响,她看也没看的抓过来放耳朵边,迷迷糊糊的说,“喂。”
“关小姐,你明天有时间过来一下吗?我要回美国了,东西已经清空,你过来我好把房子的钥匙给你。”
关永心睡的迷迷糊糊,含糊的说,“你就要走了吗?我明天过不去,你把钥匙给原来那家中介公司就可以了,改天我空了再去拿。押金怎么给你,你有账号吗?”
“不急。”方陆铭说,“我回去几个月还来中国,先放你这,月底还有物业管理水电费都要清算,我回来的时候再联系你也不迟。”
关永心这套房子租给他2500元一个月,两个月的押金在她这里还有5000元。
关永心哼哼着应了,方陆铭听她惺忪朦胧的样子,便问,“你在睡觉吗?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永心实在太困,已是断了电话又睡过去了,他只得收了线。
关永心醒来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刚才的对话是在做梦,拿过手机看了,可不是有通话记录,看来房子又得重新找租客了,不过那个地段好,也空闲不了几天。
快下班的时候,她意外的接到沈家恩的电话,“我的访谈呢?你是不是不打算给我了?”
她这才记起来,自己最近实在太忙了,竟然忘记了这档子事。沈家恩佯装恼意,“原来你只是敷衍我,若我不联系你,你从此后就要躲着我了是吧?还是怕我惦记着你欠我的那顿饭。”
关永心忙不迭的说着抱歉,“要不我现在就给你送去吧,我也下班了。”
“今天不用赶新闻了?”
“不用不用。”她连忙说,“你在哪?我还去机场找你吗?”
“你等着,我过来找你。”
关永心本想说不用麻烦,她搭地铁过去就可以,可是那边已挂了电话。她坐在椅子上一边等,一边又在电脑上调了他的照片出来看,她把视频截了好些图片下来存在文件夹里。照片上的他神采飞扬英姿焕发,嘴角上扬,眉眼里都是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关永心走大大门口,四下张望,沈家恩从街边奥迪tt里探出头来招招手,她笑着跑过去,拉开车门上去说,“抱歉,让你跑这一趟。”又递过光碟去,沈家恩左手握着方向盘,伸过右手来接,他的手指碰着她的,带点点微热,手指修长,指甲修的很干净,是她喜欢的类型,她只觉身心荡漾。
连沈家恩问她去哪吃饭,她只顾着傻乐,并没有听见,他又重复了一次。
永心喜欢吃辣的,就说了家川菜饭店,离这也不远,又问他,“你吃不吃辣的,若不吃,就改其他地方好了。”
沈家恩笑笑,“我对吃的很随意,不挑剔,你说那里便那里好了。”
关永心本想问他怎么知道她的地址,转念一想,自己这里是报社,知道了也不足为奇,便没有再问他。这顿饭本早就说好是她请他,既然他也吃辣,她就擅自主张点了好几个菜,都是招牌菜,永心一直很喜欢。
关永心工作一天,也饿坏了,她本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也不顾上什么淑女形象,服务生把菜摆上来,她招呼一声自己就吃开了。她吃的很多,沈家恩却吃的很少,要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其实他并不怎么吃辣。他吃几筷子菜,就耐不住要喝白开水,双唇辣的鲜红起来。
“你不能吃辣怎么不告诉我,否则我们就换其他地好了。”关永心只觉得过意不去。
“你喜欢就好了。”沈家恩笑,“你看这盘莴笋不辣,我吃这个好了,还消食。”
沈家恩看着她大块夺颐,永心不好意思的停了筷子说,“会不会觉得我吃太多了?”
“没有,我觉得这样很好,不像我们公司的那些空姐,每次吃几口就说饱了,你这样才健康。”
吃完晚饭,关永心招手让服务生过来买单,沈家恩已是抢着把钱递过去了,“吃饭自然是男生请客,怎么可以让女生买单。”
饭店附近就有地铁站,关永心本是要坐地铁回去,沈家恩坚持送她,两个人一起上了车。晚上天气渐渐凉下来,他把车窗摇下来些,微风吹过,永心只觉得脸上凉凉的很舒服,可心里却很暖很热,她眼光若有似无的飘过去,他正专注的看着前方,她只看到他的侧脸,有着柔和好看的弧度,鼻子又直又挺。
他没有回过头来,却问,“你看什么?”
关永心的脸立刻绯红,幸亏在黑夜里并看不清楚,她正思索着该怎么回答,他的电话响起,她松口气。
因开着车,他便按了车中免提电话,原来是中介公司打来的,说给他找了几套房源,若有空,可以带他去看看。
等他挂了电话,永心便问,“你要租房子吗?”
“是,我现在住的那套房子离机场有点远,不是很方便,小区也太陈旧,这个月合同就到期了,我想换套房子。”
“你想租多大的?”
“一房两房的都可以,就我一个人住,也要不了太大,环境好就可以。”
“那我倒有套房子正在放租,就在地铁站附近,可以直接抵达机场的,要不你看看合适不?”
“好啊,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这几天都不用飞。”
“那就明天好了。”关永心赶紧应承下来。
第二天,沈家恩又过来接了她下班,两个人驱车到了小区,永心自己还留了备用钥匙,两个人开门进去。房间虽然不大,但是简单整洁,南北通风,光线也好,原来方陆铭走的时候已经请了钟点工把房子都打扫整理干净了,沈家恩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房子。
“你现在这个房子租金是多少?”他问永心。
“一个月2000。”她只想他可以马上租下来。
“这么便宜?你这地段好,还带游泳池呢,我那边都2300了。”
“我们这里就这个价,这样的户型大家都租2000。”关永心连忙说。
“行,那我也不去看其他地了,现在就定下来。”沈家恩很满意,又说,“可惜这电视太小了还是平面的,我最爱看足球,要有个大的液晶的才过瘾。”
“那可真巧了,我正打算换个大点的。”
“你这里有没有饮水机?”沈家恩四下看。
“已经买了,明天正要送来,你什么时候住进来?”关永心一咬牙,心里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本姑娘都买。
靠墙是张布艺沙发,前面放着张小小的茶几,他又说,“要是茶几下有张地毯就好了,最好是土耳其纯毛地毯,平时可以席地而坐。”
永心虽然心疼,但是大为赞同,立即附和,“果然,这样整个房子看起来也高雅温馨多了,你审美眼光很好嘛。”
她回到公司,在电脑上把饮水机、地毯、液晶电视一并定了,叶兰兰在旁边“啧啧啧”的说,“永心,你这次可花大血本了,沈家恩租你的房子真是划算死了,去年租2500,今年租2000,是不是来年准备租1500啊?今天买的这些可不下10000大洋吧?”
关永心敲着键盘说,”这些东西买了也是我自己的,又不是白送给别人,可以一直用呢,我本来就想买了。”
叶兰兰拧着她的脸说,“在我面前还装小绵羊,去吧去吧,赶紧的把沈家恩拖来,投入产出可不能不成正比啊!”
过两天沈家恩就正式搬进永心的房子,她又去中介公司把房子的钥匙拿回来,还很细心的把大门上的锁芯也换了。
布艺沙发是白底红色小碎花,客厅中央的地毯是米黄色嵌着大红,倒像是一套的,这两样都是暖色调,整个房间也跟温暖柔和起来。
关永心笑眯眯的问沈家恩,“这样可以了吗?”她站在阳台落地窗前,金色细碎的夕阳余辉透过露台玻璃门,折射在她的身上,她整个人都隐在阳光里,发上脸上是淡淡的金黄,朦朦胧胧的有种梦幻的美,长发在风中微微飘扬,眼睛笑的弯弯如月牙儿,长长的睫毛仿是两只蝴蝶般歇憩在眼帘上。
她笑意盈盈的望着他,他心下微动,仿是有只温柔的手抚摸过他内心最深处。他笑着说,“已经很好了。”他取过一只信封给她说,“这是两押一租,你点点。”
信封很厚,关永心接过来,开玩笑的说,“怎么这么多?你不会都给我十块二十块的零钱吧?”
“那你收不收呢?”
关永心笑,“零钱也是钱,有什么关系的。”她打开来,却是一叠百元大钞,她疑惑的望着他,“是不是搞错了,我不用数就知道这里肯定不止六千。”
“你刚才不是已经说了要收的。”沈家恩笑着说。
“干嘛给我这么多?”
“电视、地毯、饮水机,还有换锁的,我还担心我给少了。”
关永心赶紧推辞,“那怎么行?这些都是标配,房子出租本来就该有的。”
沈家恩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哦,是标配吗?这算的上是豪华配置了。”
关永心抿嘴笑,眼睛不自在的扫过其他地方去左看右看。
“一起吃晚饭?”沈家恩提议。
永心心里自然很想同他共进晚餐,怎奈今天还要急着赶一则新闻,眼看时间就来不及了,她不得不先告辞了离开。
沈家恩心中失望,但脸上还是笑盈盈的,送了她到门口,“那改日一起?”
“好!”她答应着,又指指电梯,“我走了。”她走进电梯,眼里是依依不舍之色。
“那你空了给我电话。”沈家恩按住电梯按钮,眼睛清澈如水的注视着她。
“恩!”
沈家恩走到阳台,房子正面对着一个很大的游泳池,碧波荡漾,三三两两的人在里面游泳嬉戏。他看到关永心出了大堂,从十八楼望下去,身影就一点点大,在昏黄色的余辉中蹦蹦跳跳,束在脑后的马尾也跟着一跳一跳,欢快的犹如一只小鹿,他嘴角露出饶有兴致的笑意来。
关永心这几天特别忙,一直都没时间联系沈家恩,过两日又要出差。她本想打个电话给他,告诉自己要出差了,可是他们又好像没什么关系,这样眼巴巴的,算什么呢?她到底没有打。
早上提了行李箱,搭乘地铁,因是上班高峰,接踵摩肩的,人特别多,她就差没金鸡独立。她摇摇晃晃的抓着扶手,箱子放脚底下。旁边一矮个男子紧挨了她,目光鬼祟闪烁,两人的目光对上,永心无畏的看着他。他赶紧别开眼去,走到边上些,又紧挨着另一女子,看那女子没反应,他悄没声息的伸过手去,放在那女子的臀上。那女子发现了,也不敢声张,只是挤旁边些,他越发的嚣张,又跟了过去,前面紧紧贴着那女子的后背。
车上谁都没发现,瞌睡的瞌睡,看书的看书,那女子神色惊惶,却始终摆脱不了那猥琐男,他看并没有人吱声,更加大胆的把那女子紧紧困在自己前面磨蹭着。
关永心走过去,狠狠的一脚踩在那男子的脚背上,大声说,“你干什么?变态啊!”
那男子吃痛的跳脚,恶狠狠的瞪着眼睛说,“我做什么了?你tm的少管闲事!你说我干什么了呀?!”
被骚扰的女子趁机赶紧走开去,只剩了永心站那大眼瞪小眼,旁边的乘客都安静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那咸猪手看并没人伸出援手,逼上前来说,“你说,我怎么变态了,怎么变态了?我是这样摸你了吗?还是怎么着你了?”他对永心动手动脚。
关永心推开他的手去,“光天化日的,你再敢这样我就报警了。”
那男子很嚣张的袭上来说,“刚才你踩我我还没说呢!报警是吧,赶快啊你!我还告你个故意伤害。”
关永心躲闪着别开他的爪子,周围的乘客都只是看着,并没有人上来帮忙,受害女子也早就消失的不见踪影,关永心只觉得无奈极了,那男的又伸过手来,正在危急关头,一只大手猛的过来扣住他的手腕,猥琐男甩着手骂骂咧咧,“谁啊?敢动老子!”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来,被捏的生疼。
关永心喜出望外,“家恩!”
她开始看那男子性骚扰,想都没想的就大声喝止,本以为旁人听了总该会帮忙的,没想到世态炎凉人情冷漠,到最后自己心里也发毛害怕,谁想这时候竟然会遇见沈家恩。她一激动,脱口而出就喊他家恩,连姓都省略了。
“你是不是要告她故意伤害?”沈家恩眼神凛冽,“没问题,走,我们一块上警局去!你骚扰那女的,我也看到了,正好去作证。”
那男子本来就矮小精瘦脸上无三两肉,站在健硕高大的沈家恩面前,就犹如只被老鹰捉住的小鸡,再也嚣张不起来,连忙说,“误会误会!”
“道歉!”沈家恩沉着脸。
“对不起,对不起,妹妹,多有得罪了。”猥琐男赶紧哈喇着对永心说。
“算了,家恩。”永心不想深究,想必他也得了教训。
沈家恩放开他的手说,“以后还做不做这见不得人的事?”
“不敢了,不敢了。”地铁门一打开,那男子一溜烟的就窜出门跑了。
很多乘客下车,又有很多乘客挤上来,趁着这空隙,沈家恩提起永心放地上的行李箱走到旁边的角落,永心跟过来。
沈家恩拉她到自己身前,他手臂撑着车厢,身形高大笔直犹如乔木,把她围在里面,外面再怎样的拥挤,也挤不到她身上来。他低了头,正好看到她长长翘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跳动着,他嘱咐她,“下次可别这样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当纳粹来抓□□人时,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人;当他们来抓犹太人时,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当他们来抓贸易工会主义者时,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贸易工会主义者;当他们来抓新教徒时,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新教徒;当他们来抓我时,已无人替我说话了。”关永心轻声念纪念碑上的话。
“你正义感原来这么强的。”
“有些事总要有人出头的,其实人都这样,并不是冷血无动于衷,而是大家都不敢做第一人。”
“枪打出头鸟知不知道?”沈家恩关切的说,“扬善除恶的事情交给我们这些大男人就可以了,怎么要你一个弱女子出手的。”
永心笑,“原来你也是大男子主义,这个社会还有什么事是非得该男人做还是女人做的吗?”
“当然。”他一扬眉。
“什么?”她不解。
“保护你!”
“啊?!”她抬起眼,马上又垂下去,起初是微微的笑,后来不可抑制,脸上的笑容如涟漪般散开去,嘴巴一直咧到耳朵边上,幸亏是垂着头,沈家恩只能看她乌黑的发。
“你今天怎么没开车?”她要好一会心绪才平复下来,克制了兴奋,问他。
“送去4s店保养了,坐地铁也很方便,直接就到机场了。你出差?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是上面临时安排的,去上海出差。”关永心连忙说,她本是不用向他解释的,可是她又觉得应该同他说,好像他就有权利问,而她则有义务回答。
地铁到了站,因机场是终点站,俩人让其他乘客先出去了,而后沈家恩提起地上的箱子,一手很自然的牵了她的手,走在人潮后面。永心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一下咚咚咚的跳的厉害,她任他牵着跟了他走,两个人一路都不说话,默默的走着。
到了机场柜台前,沈家恩才松开她的手,帮着把她行李寄托了,又送她到安检前,关永心说,“我进去了。”
他伸过手去把她前面几缕头发拨顺了,“进去吧。”
关永心朝里面走去,没走几步,就听到沈家恩在后面喊,“永心。”
关永心转过头来,看到他走过来,她赶紧也迎上前去,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笑容璀璨。
沈家恩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二十五号。”今天是二十号。
“那天我来接你,进去吧。”
飞机刚一抵达上海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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