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望着臂弯里娇小的静怡,季博宸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声音低沉而冷凝:“我知道。”恍若这室内的寒冷,但是静怡并不害怕。
一手握住静怡寒冷的手,一手握紧她肩膀,将她半搂入怀,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下楼梯。
009——那女人不过是摆设(2110字)
他不会因为寒冷而哆嗦颤抖,不管身处什么样的环境,季博宸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从容自如,他从来只受自身情绪的支配,开心的时候会笑,生气地时候会蹙眉,或许,从他的骨子里便有一股与生俱来的森寒。
直到走出冰库,他才将浑身颤抖的静怡松开,伸手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将大门紧锁,暖暖的阳光美好地倾洒而下,风,很温柔很温柔地吹着,将草皮上的青草轻轻地拨弄起,可静怡还是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那里面实在是太冷了。
“你没事吧?”季博宸表示担心地问,双手握到她肩膀,垂眸观察着她的神色。
抬眸浅笑,静怡摇摇头,“我没事,这又不是第一次,博宸哥,要记住我说过的话哦,只要你幸福,我也一样会祝福你们的。”她对他微笑,样子极为可爱。
“你不相信我?”松开手,转眸望望蓝蓝的天空,季博宸带着慵懒的笑意开口反问。
摇摇头,静怡一面迈开步子一面转移话题:“童童呢?我可以见她吗?”
季博宸眼中闪过一丝微凉,他跟上去,“当然可以。”淡漠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波动。
两人先后往客厅方向迈去,有意躲在暗处的欧黎昕有些生气,但脸上仍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冰艳的眸子将最后一抹寒光落到那扇紧闭的铁大门上。
冰库的门已然被季博宸从外面锁上。
氤氲的冰雾中,空气异常稀薄,“好冷呀!”阳童童哆嗦得十分厉害,垂眸她发现自己竟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恨不得能马上拥抱太阳,可是却只能咬牙忍着,已经到二楼了,不能半途而废,整人也不带这样的吧?
“博宸?博宸你在吗……你在哪里?”她用哆嗦的声音不安地呼唤着,目光下意识地环视四周,却始终等不到任何回音,四周静悄悄地,死一般寂静,透着一种阴森的恐怖。
突然,她感觉有些害怕,湿漉漉的头发已经冻成冰棒,刺入头皮的发凉让她一阵目眩。
阳童童意识到自己快支撑不住了,她牙齿不停地磕响,渐渐地,双腿已不听使唤地弯曲下去,身子也变得僵硬起来,像个孩子般蜷缩在墙角,喉咙里发出细细声响:“博宸……博宸你在哪里?”渐渐地,失去了意识,进入昏迷状态……
“张嫂,去叫太太下来。”客厅里,季博宸表情淡漠,不温不火地说,他从茶几上端起一杯热咖啡递到静怡手中。
双手接过热咖啡,“谢谢。”静怡浅浅一笑,满足地闻着咖啡的香气。
“季总,太太和欧小姐在院子里。”张嫂语音刚落,欧黎昕便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妖治迈进客厅来:“她出去了。”事不关已地说着,避开季博宸深邃的眸光。
季博宸没有说什么,静怡将眸光落到她身上,欧黎昕亦绝**人地打量着她,静怡又看看季博宸:“家里有客人呀。”淡淡地问。
“是的,静怡,童童不在。”季博宸那张巧夺天工般精致的俊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他用低沉的声音道。
静怡娇小的身躯,被透窗而入的阳光照得耀眼:“那我先走了。”她柔静地说着。
“路上小心。”他习惯性地嘱咐她。
转过身,静怡微笑着看过欧黎昕和张嫂,然后朝院子里走去,有花瓣随风摇曳,她忍不住伸手承接那份粉色的美好,然后心情愉悦地笑了起来。
走出大门,被太阳照得柔柔的柏油路上,阳光从梧桐树的叶缝中掉落,斑驳在静怡的花裙上。
“静怡请留步!”
一个莫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静怡止步回眸,竟然是刚刚在客厅里见到的那个季家客人。
奇怪,她找自己干嘛?虽有疑惑,静怡仍礼貌地开口。
“你好。”她的微笑很温馨。
欧黎昕迈着**的步子在她面前站定,手指托着下巴,静静地欣赏着眼前这个娇小可爱的女生,带着几分挑衅地开口:“你叫静怡?”
“是的,我叫静怡。”
“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博宸看你的眼神都变得温柔?”欧黎昕嘲讥一笑,眼神迷离地打量着他。
静怡一下便明白来者不善,她脸上红得烙人,尴尬着解释:“我想你可能误会了,博宸哥一直把我当妹妹,而且他已经结婚了,而我,还只是一个学生。”她想解释的很明显。
欧黎昕却嗤笑一声,不以为然地道:“结婚?结婚顶个屁用!不过是一张白纸而已!你以为季博宸真的爱阳童童?我告诉你,她只不过是季家的一个摆设罢了,就连床上也用不着!”
床上?妈呀,眼前这个妖娆的女人到底有多开放?静怡窘迫不安地盯着她,小脑袋瓜子飞速地运转!
“不可能,他会爱上童童的!因为童童是天使,她可以感化他,可是赢得尊重,赢得爱情!可以守护自己的幸福!”静怡倔强地瞪着她,不甘示弱地告诉她。
“切!什么守护?什么天使?那都是你们的理想爱情,跟做梦似的!如今这种社会,懂风情的女人便能拥有爱情。”欧黎昕妖治的眸子中突然闪出一道幽光,魔鬼似的笑容染上她淡抹浓妆的脸庞:“静怡,我问你,你们去冰库干什么?”突然,她很正经地开口。
静怡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抓住背包带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唇边却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这个问题,你怎么不问季博宸?”
“你当我是傻子呀?”欧黎昕的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她不悦地瞟她一眼,突然,她眼中带着浓浓的冷漠,质问道:“你们在冰库干什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迎视着那双寒光凛凛的眸子,静怡淡定地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欧黎昕还没来得及做出反映,银色宾利便在静怡身边停下,达西从里面探出头来:“静怡,我送你回去吧。”他春风满面地说。
010——男人心,海底针(2075字)
几乎是不假思索,静怡绕过车身,自己拉开车门,迅速坐进车里,达西冲欧黎昕笑了笑:“欧小姐,再见。”
眼睁睁望着银色宾利从眼前开走,欧黎昕生气地在原地狠狠跺一脚,然后转身朝季家走去
“童童出去干嘛?是家里缺什么东西吗?”
客厅里,季博宸语气里满是责怪,他侧目盯着张嫂。就在这时,欧黎昕若有所思地走进来,季博宸继续道:“你难道不知道她身体刚刚康复,需要休息吗?”
一旁的张嫂低着头听他数落,一声也不敢吭。
欧黎昕忍不住停下步子,敛起眉打量着靠进沙发的季博宸,有点看不惯地说:“她又不是小孩子,再说腿长在她自己身上,你怪张嫂干嘛?”
闻声转眸,他眸中散发着森森寒光,薄唇微启,压抑着怒意,低沉地问:“她出去干嘛?”
欧黎昕毫不害怕地迎视着他,抿抿嘴,没好气地道:“我怎么知道?”然后大步往楼上迈去,甩下怒意难忍的季博宸。
松开紧握的拳头,季博宸喝了一口冰酒,面色又恢复到毫无波澜。
别以为他是真的在乎阳童童,只不过是讨厌欧黎昕从中作梗罢了。
“欧黎昕找她干什么?”季博宸又将黯然的眸光落到张嫂身上,不过这次语气明显好多了。
抬眸迎视着他,仔细想一想,张嫂摇摇头:“对不起季总,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最后一次看到她,具体是在哪里?”只要是和欧黎昕有关的事情,季博宸总能感觉到一份不安,他从沙发里起身,朝院子里走去。
张嫂随后,给他指了指位置,季博宸将深邃的眸光落到院后那栋冰库的大门上,俊眉紧蹙,然后大步朝那扇厚重的大铁门迈去。
难道?她进了冰库?
掏出钥匙,他打开门,将身子隐进去
浓浓翻滚的冰雾将他包围,“阳童童!你在不在这里?”终于,季博宸心急地大喊,如果她在这里,那一定会出事的!整她归整她,报复归报复,闹出人命总不好!
可是,回答他的却是极其漫长的沉默。
但他似乎有一股预感,深邃的眸光变得凛冽无比,目光仔细扫视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容人的角落,很快,一楼客厅便被他排除了,起步迈往二楼,刚迈开三步,一个蜷缩在楼梯上的女孩正染上一层白雾,他脸色瞬间阴沉,果然在这里!本能地几步冲上去,单腿蹲在她面前:“童童!阳童童!”季博宸心头一紧,抱起阳童童便一步一步沉稳地走下楼,脚下的冰片不断发出断裂的声音……
抱着她,就仿佛是抱着一块八九十斤的冰。
迅速走出冰库,季博宸将她放在被暖阳晒得舒服的青草地上,然后警惕地锁上冰库,凝视她的时候,他神情却无比淡漠。
静静流淌的光影里,阳童童闭着双眸,静静地躺着。她的呼吸已经很弱很弱,弱得几乎不存在,让人看不出胸口的起伏。
闻讯而来的张嫂显得有些慌乱,急得直嘟哝:“太太,太太您没事吧?您快醒醒!”她双腿不由得跪到地上,将阳童童冰凉的小脑袋扶到自己怀里,企图传递给她一丝温暖,然后紧握着她冰凉刺骨的小手,眼里溢满心疼的泪水:“太太,您不可以有事……您一定不可以有事!”
张嫂絮絮叨叨地让季博宸感到莫名地烦躁,“张嫂,你去叫医生,这里交给我!”蹲下身,他从张嫂怀中接过阳童童,冷声吩咐。张嫂急忙起身,一面抹泪一面跑开。
抱起阳童童,季博宸厌恶地瞟她一眼,然后大步朝卧室走去,他眼中泛出淡蓝的光芒,那是极度压抑之后散发的光芒,他能感觉到她的全身都在颤抖,这个傻女人,这么冷她也跑进去!
将头埋在他怀里,阳童童苍白干燥的嘴唇吃力地蠕动,有喃喃呓语传出来:“博宸……博宸……”。声音微弱却很清晰。
季博宸自然能听清楚这两个字,像是使出浑身最后一丝力气,阳童童竟然在昏迷中牢牢抓住季博宸强劲有力的手臂,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从她冻僵的手掌心传到他的体内,也刺激得季博宸有些疼痛。
“死女人!这么重!”卧室里,季博宸面不改色地把阳童童扔到床上,然后抱怨地拉开窗帘,企图让阳光尽可能地撒照进来。
反正浑身已经冻得失去知觉,再被他这么一扔,阳童童倒也不觉得很痛,只是脑袋里总会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像,而那个有着阳光般微笑的男人竟然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蓝天逸。
这种奇怪的影像让阳童童感到极度不安,她的小手胡乱摸索着,企图重新抓住那条能带给她安全感的胳膊,可是,一切只是徒劳……她,终究没能抓住他。
“我先去公司,今天的账明天再跟你算!”季博宸冰冷的话语撂下,欧黎昕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个可恶的男人!该死的!总是有先见之明!
“季博宸!你就装吧!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欧黎昕气急败坏地瞪着那抹背影,眼里泛起淡淡的泪光,他对她总是这样不客气。
好意求和,却被他当成驴肝肺。
阳童童在医生的救助下“解冻”了,可是心情却糟糕到了极点,整人不带这样的!他怎么可以借着她对他的信任而这样子伤害她!
宽大的婚床上,阳童童疲倦的眼里含满委屈的泪滴,只轻轻一眨,便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滴在软软的被子上,然后不留痕迹地晕开。
房门被轻轻推开,张嫂捧着一大碗中药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太太,药熬好了,趁热喝了吧。”递到阳童童面前,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伸出手礼貌地接下,而是转过泪眼朦胧的眸子,不安地望着张嫂,伤心地问:“张嫂,他还是没有回来吗?”
011——这个女人好不简单(2101字)
无奈地摇摇头,张嫂将药碗放到床头柜上,顺手抽出几张纸巾替她擦擦泪痕,叹了一口气:“季先生要提前回南美洲,季总现在每天都陪着他在公司盘点账务。”
“欧黎昕呢?她也在公司吗?”阳童童喉咙沙哑地问,语气里有浓浓的醋意,脑海中闪过那个如胶似漆的画面,心中有难言的梗塞。
张嫂慈祥地打量着她,轻声回答:“欧小姐没有去公司,她天天都在家,是季总说她不可以踏入四楼半步,所以她才没来找你。”
“为什么?”微微有些惊愕,阳童童不解地问。
张嫂自然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季博宸这个人一向很奇怪的,没有人可以揣测他在想什么。
张嫂重新把药端到阳童童面前,劝道:“喝了吧,身体总归是自己的。”
“我想回家,我想我爸爸了。”唇角噙着笑意,可泪却在她苍白的脸庞掉落下来,像是孩子,她渴望家的温暖。
“我知道,其实人在生病的时候最想念自己的家人,太太,等您把身体养好了,和季总商量一下,回去一趟也是应该的。”张嫂替她出谋划策着,希望她能安心。
听了张嫂暖入人心窝的话语,阳童童只得乖巧地点点头,从她手中接过药碗,然后大口大口地喝下去,虽然浓浓的苦涩让她有点想吐,可为了张嫂,她也要把药给喝完。
公司事物已经处理完毕,对于儿子管理季氏集团的能力,季正豪是深信不疑,甚至,他以他为荣了。
“想不到上半年业绩这么好,足足比去年高出五个百分点,博宸呀,你在商界的游刃堪比爸爸当年!不错!好好干!”拍拍季博宸肩膀,季正豪骄傲地夸赞。
季博宸脸上却没有一点点惊愕,对于今天的成绩,仿佛是情理之中,坐进车里,他转眸露出一丝浅浅的好看的弧度:“机票帮您订好了,两张,明天的。”
“两张?”季正豪脸上的笑意渐逝,他表情开始变化,连语气也变得抗议起来:“黎昕回国是来找你复婚的,怎么说也得给人家一个交待。”
“我已经结婚了,她又不是不知道。”慵懒的话语让季正豪有些无语,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惋惜道:“黎昕是个有能力的女人,她可以协助你管好公司。”
“我们离婚的原因您难道忘了吗?”季博宸突然间扭头,眼角的余光,带着一抹深深的嘲讥:“我不缺贤内助。”
季正豪揉了揉眉心,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眸光咄咄地凝视着他:“希望你还是可以考虑一下,和阳童童离了。”
“我爱她,为什么要离了?”季博宸眸光冰寒地睨着自己的爸爸,顿了一下,敛眉接着道:“爸爸,妈妈到底有什么对不起您的地方?您要这样子伤害她?阳童童又是您什么人?您要这样子护着她?心疼的感觉,您难道也尝到了?对吗?好受吧!”
几乎是恳求的目光迎视着儿子,季正豪吃痛地说:“博宸,别这样,爸爸知道,曾经的一些行为给你和书莹带来了深深的伤害,可是……可是爸爸也忏悔过。真爱的感觉只有当你真正遇到了,你才会懂得,那是刻骨铭心的。”
季博宸脸上却带了凉凉的讥诮:“什么真爱?真爱就是伤害老婆去找初恋?您有语芙可以找,那我呢?念真已经死了!我的真爱已经……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他一阵低吼,内心的痛苦忍不住溢于言表。
他,从来没有这样的。
没来由地,季正豪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一阵阵疼痛随着血液蔓延。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些什么,理清思绪,他心平气和地说:“博宸,爸爸只求你一件事,答应我好吗?”
“如果是关于阳童童的,我想您即使说了也是多余。”几乎是一针见血地,季博宸俊眉紧蹙,面沉似水,态度极硬地说。
无奈,季正豪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除了那样,他别无选择。
季家,客房里
望着床上的西装,欧黎昕嗅到一股怪异的气息,正当她给自己的猜疑下定义时,那个她日思夜盼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你来这里做什么?”不太客气地,季博宸睨了她一眼,便疲倦地走到柜子前解西装纽扣,不再看她。
欧黎昕娇柔中带着几分讥笑的声音在季博宸耳响起:“我猜得果然没错。”
“你猜的什么?”不温不火地问了一句,季博宸转身拧起床上的西装,一个漂亮洒脱的动作,亮丽的西装套上他温热的身躯。
欧黎昕若有深意地睨了他一眼,回答:“猜你和阳童童晚上没有睡在一起。”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捏住西装纽扣的修长指尖突然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埋头穿好西装,季博宸饶有兴致的说:“你还真是好管闲事。”
说完,他便朝门外走去。
“你真卑鄙!”亢奋的指责让季博宸止步,冷凝的眸光如刀直直地削过来,这回的语气可没那么客气:“欧黎昕,机票给你买好了,明天上午九点,别迟到!”眼前这个女人,他已经看烦了!总是像蛇一样地缠着他。
突然竟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欧黎昕惊愕地瞪着他,然后冲上去,一把搂住他脖子,阴冷地说:“我会告诉爸爸,说你根本就是在玩弄阳童童!你每天晚上都睡在这里!”
“随你。”任由她**着,冷傲如他,表情不带任何情绪。
欧黎昕眼神慢慢变得锐利起来,她带有目的地分析着:“博宸,语芙阿姨在爸爸心目中有多重要,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而阳童童又是她的亲生女儿,这种关系你也清楚,你说这一块心头肉,如果被你这宝贝儿子给折腾来折腾去,爸爸还会不会放过你?别忘了,他可是季氏集团最大股东,随时都可以把股份抽回去。到时候,你落个人财两空。”
012——冰释前嫌(2098字)
虽然表情上没有什么变化,但季博宸也不是傻子,他已经在心里开始掂量这个问题,看来眼下还有一件大事要做,那就是把公司壮大,到时候他如果真的将股份抽走,季氏集团照样如日中天。
在沉默中,欧黎昕一直观察着他神色的变化,在有一丝把握的情况下,她又一次开口,声音却更妩媚妖娆:“如果你不赶我走,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我可以考虑帮你把这睡觉的事情给瞒住,然后安心地打发爸爸回美洲。”
“谁说我没跟她睡?要不要录盘带子给你看?多管闲事!”伸手不耐烦地将她推开,大步流星地往外迈去。留下欧黎昕气呼呼地瞪着他。
真是个软硬不吃的男人!
在张嫂的带领下,季正豪走进了阳童童的婚房。
“太太,先生来看您了。”张嫂替季正豪搬了一条椅子放在床前,一看这架势,阳童童便知道他恐怕不是单纯的“看望”这么简单,不禁有些紧张。
“季先生请坐。”在心中掂量掂量,阳童童客套地招呼他。
张嫂退出了房,并体贴地将门给带上,留给他们一个相对隐蔽的环境,季正豪温暖的话语传来:“童童,你应该叫我一声爸爸才是。”
阳童童猛地一颤,抬眸凝视着款款入坐的季正豪,他眉目俊朗,高大魁梧,和季博宸有几分神似,然后他却不是那么难以接近,有着温柔的一面。
“怎么了?”看到阳童童失神地望着自己,季正豪笑着打破僵局,希望自己的和蔼能缓减她内心的紧张与猜疑。
“您承认……我是您儿媳吗?您不怪博宸擅自娶了我吗?”有些忐忑,又有点惊喜,阳童童不敢相信地问。
季正豪像慈父般,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童童,爸爸首先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是我的自私让你从小失去母爱,语芙过得很好,我很爱她。”
“她……过得很好吗?”阳童童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她艰难地开口,内心却激动无比,妈妈还活着……她的预感是正确的,美丽的眸子里充满了挣扎与思念,眼前情不自禁笼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模糊了她的视线。
“童童,如果有机会,我会让你们重逢。”季正豪信誓旦旦地凝视着她,然而,话锋一转,却提出一个让她心痛的请求,“但是,我真的很爱她,不想失去她,童童你能理解吗?”期盼地凝视着她,季正豪隐约尝到了心痛的感觉。
“可是……我的爸爸也很爱她,失去她的日子,爸爸苍老了很多,他的痛苦,您又是否能理解呢?”阳童童的眼神是悲悯的,她的心一抽一抽地痛,又如撕裂般,让她坐立不安,可是在这场爱情争夺战里,她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没有判断谁对谁错,因为她懂得,爱一个人的痛苦。
所以,她理解每一个爱与被爱的人。
在一个因为自己而失去母爱的孩子面前,季正豪不想矫情地解释什么,除了愧疚便是难言的心酸。
“童童,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你爸爸,这样对他是一种好处,如果他知道了,往日的伤疤揭开,他可能,可能一辈子也走不出来。”季正豪说得至情至理。
其实,在知道这个真相的第一天,阳童童就做好了独自承受的准备。
有一行青泪从她宁静的脸庞滑落,“我知道。”咬唇忍痛,勉强挤出三个字。
“爸爸希望你和博宸能够幸福,童童,不是爸爸多心,而是博宸从小就是这样,他脾气不好,还有点狂妄,爸爸希望你……能够用你的真心去感化他。”这似乎是这次谈话的目的所在。
这字里行间的真正意思,身为当事人的阳童童自然是明白,“念真是谁?”记得之前在季家做保姆的时候,张嫂就说过在季博宸生命里有一位念真小姐。
而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季博宸的心结所在。
突兀地从她嘴里问出这个问题,季正豪虽然没有做好准备,却也不惊讶,他沉声说:“念真是一个过去式,童童,博宸的未来是属于你的,要对自己有信心,博宸喜欢沉默的女孩子,口味偏咸,睡前冲凉,早上冲咖啡,这些都是他的习惯。”
她紧紧凝视着他,心里一阵莫名地梗塞,原来,他是在教自己怎么取宠。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涩。
“他还有些什么习惯?”阳童童很好奇,也很想借此机会更深地了解季博宸。
季正豪又为她例举了一些,比如清晨跑完步再去上班,喜欢到清静的湖泊旁思考问题……
作为朋友一般,季正豪和阳童童谈了整整一下午,阳童童竟然奇妙地感觉到一阵来自心灵的温暖,在傍晚时分,季正豪离开房间之前,她竟然开口说了一句:“爸爸,谢谢您。”
这对特殊的父女就算是冰释前嫌了吧。
随后,张嫂给阳童童送来了可口的晚餐,然后替她梳了一个漂亮的头,“张嫂,这都快入夜了,还打扮什么呀?”歪着脑袋看她,阳童童微笑着问。
“太太,以后您的头发呀,就由我来梳,最近我可是学了一手,全是韩潮发型,简单方便又好看,刚才先生说要每天给您打扮一下。”带着神秘的笑容,张嫂一面在她头上忙活,一面回答。
阳童童疑惑地念了声,“先生?”然后将目光拉向窗外被彩霞染红的天边。
“太太,您早点休息吧,从明天起就断药了,但身体的调养还要靠自己才行。”张嫂像呵护女儿般告诉她。
轻松地伸了一个懒腰,阳童童终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终于不用喝那苦苦的药了,张嫂,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不客气,份内之事而已。”张嫂清理了一下房间,便走出门去。
柔软的大床上,阳童童穿着蕾丝花边睡裙趴在上面,然后习惯性地在床上写着日记……
门,不知何时,被一双宽大的手掌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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