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1章:没有人管你的死活
她一直以为他是爱她的。
不然,何以给了她如此盛大的婚礼,她曾经一度以为丑小鸭是可以变成天鹅的,灰姑娘也许真的可以遇见王子,童话般的故事真的是存在的。曾今,她天真的以为幸福触手可及,只要自己微微一抬手,就可以这样幸福一辈子……
她,落小凡,三个月前闪电般嫁给亚洲最大珠宝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墨吟风。
和名字一样,他的确玉树临风,潇洒俊逸,曾经一度被亚洲最权威的周刊评为“最多金的钻石精英。”“女人最梦想的一夜情人。”
众所周知,墨石珠宝是珠宝界的龙头,风靡全世界,但,墨家可不止只经营着珠宝,他们的触角早已伸向服装,电子,以及现在出手可热的房地产。
可以说,没有人能统计出墨家确切的资产。
而作为墨家唯一继承人的墨吟风无疑是珠宝界的少主,商界风口浪尖上的顶级人物。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上帝的宠儿,终究以闪电般的速度结束单身,不知领多少女人芳心破碎。
没有人知道他的妻子是何方神圣,媒体以及狗仔都嗅不到一点信息。大家一边羡慕嫉妒恨着,一边揣测着,是哪个幸运的女人可以成为墨家少奶奶。
但,这一切似乎没有外界猜测的那样神秘。
这一切,只是一场难醒的噩梦而已。
可既然他如此厌恶她,甚至不惜害死他们的孩子,那当初又何必苦苦追求,又何必娶她为妻,现在又何必将自己绑在身边,互相羁绊,相互折磨。
失去孩子的这两个月,落小凡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快想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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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门被轻轻的推开。
温柔的女管家手上拿着细致的细瓷碗:“夫人,您该喝药了。”
呵呵,喝药,喝药她的身体就可以好吗?喝药她的孩子就能回来吗。
医生告诉她,她很难再有孩子了。
门口倚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脸色清俊,眼眸清冷。他慢慢的靠近,步调优雅的像一个王子。
她走到管家的身边,从她的手上接过药碗,蹲下,递到落小凡的嘴边,声音冰冷:“把药喝掉。”
落小凡光着脚,坐在地上,抱着双膝,而眼前的男子半蹲在他的面前,右手端着碗,递在她的嘴边,要不是他声音冷的像寒窖,别人真以为他是呵护妻子的好丈夫。
她抿紧了嘴,将头扭到一边。
“哗——”一碗微烫的药全数泼到她的脸上。
落小凡闭上眼睛,药汁顺着他的发丝,脸颊,下巴滑落,苦涩的味道弥漫到嘴里,心里。
“不喝就算了,没有人管你的死活。”平静毫无温度的声音,像刀一样划着她的心脏,她真的不能承受了。
她的半边脸被烫的微红。
他看也没有多看一眼,转身便走。
正文第2章:除非我死,或者—你死—
“我们离婚吧。”
走到门口的身躯瞬间僵硬。
这次说话的是落小凡,此时她似乎出奇的平静。是痛的麻木了吗?
男子猛然转身,几步就走到她的跟前蹲下,用手紧紧捏住她的下巴。
他的手劲极大,她觉得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要碎了。
但是她紧紧民主嘴唇,眼神莫名的倔强。
“离婚?休想!”他顿了顿,冷笑出声:“除非我死,或者,你死——”他说的极慢,一字一字的好像从嘴里狠狠的咬出来。冰冷的声音似乎来自地狱,冷的让人窒息。
此时落小凡才感到那股彻骨的恨意,他恨她,他恨她呀——
男子猛然松开手,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地板上缩的像个小猫的人,眼底流出彻骨的痛。
离婚么?这辈子;休想——
“啪!”沉香碗破碎的声音。
落小凡猛然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毫不犹豫的割上自己的手腕。
像墨一样的细线从她的手腕处渗出,慢慢的蔓延,像小蛇一样钻出扩散,终究一滴一滴的从指尖滑落,滴在洁白的白玉地板上,嫣红的血色,张牙舞爪。
她呵呵的笑了,看着伫立在自己面前的男子,笑出了声。她很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她承认自己疯了。
可惜,她在他的脸上没有看到任何多余的表情。
他像一座冰雕一样站在她的面前,唯一的变化时猛然缩紧的瞳孔,和随后漫出的厌恶。
男子没有多看她一眼,大步走出。
呵,他很对,他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只是,她知道,她怎么会死?
接踵而来的是手忙脚乱的医师,墨家的家庭医师是医学领域最顶尖的精英。
即使现在她将刀子捅入自己的心脏,只要他不让她死,她就得好好活着。
不过半个小时,落小凡的伤口就被处理完毕,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他被安置在宽大精致的雕花床上。她的眼睛一直睁着,看着天花板,看到眼前一片朦胧。
这恐怕是世界上最贵的天花板了,上面镶满了大大小小,璀璨精致的粉钻。像漫天繁星,在昏暗的吊灯下流淌着温润动人的光泽。
“阿风,要是每天都能看到这么美的星星,该有多好。”求婚那夜在落霞峰的山顶,落小凡半睡半醒的依偎在他的怀里轻轻的呢喃。
那时的墨吟风轻轻的吻上她的额头“我会让你每天晚上都看到星星,我要将这世上最美的东西都送给你。”
那时的她浅浅的笑了,幸福满满的溢出。
那时的她,真的很傻,很天真……
正文第3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眼睛睁得累了,酸胀的感觉让她闭上了眼。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远远的听见脚步的声音,似乎很轻。
门被轻轻的推开,床边出现了一个身影。
淡淡的兰花香味充斥她的感官,她皱起了眉头,但是没有睁开眼睛。
蓦然,床的一侧凹下一个位置。
落小凡猛然坐起。
躺在她身边的男人面容清俊,闭着眼睛,高挺的鼻梁,刀削般完美的唇线,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柔和几分。
落小凡的眼中迸出了愤怒,他是什么意思,他究竟想干什么?
但是,她今天已经很累,已经无力计较。
她真的没有力气了。
落小凡艰难的起身,想去客房。
起身之际,猛然被一双大手拉住。
“要去哪里。”暗哑愤怒依旧冰冷的声音。
落小凡不想和他说话,挣开他的手就想离开。
无奈,她的力气与床上的男人比起来,真是不堪一击。
她怎么用力也挣不开,手臂却被越握越紧。
墨吟风手上稍一用力,她又重新倒回床里,浓郁的酒味伴着炙热的气息弥散开来。
他喝酒了,以往他是滴酒不沾的,他对酒精过敏。
她不停地挣扎,双腿不停地踢,却被他稍稍调整,就被紧紧的压住,双手也被她一手压在头顶,动弹不得。
“放开我。”她没有放弃挣扎,却发现自己现在好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的手越握越紧,难以言语的痛楚从手腕处袭来,他要捏碎她吗。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她几近嘶吼。
用尽力气以后,她一下子软了下来,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
放开她??
狂热的吻扑面而来,他几近粗暴,从嘴唇肆无忌惮的掠夺,不知足的蔓延到耳际颈边一路往下,触到颈边的衣物,他放开她的手,一把便扯开她的领口,炽热的唇也随即而上。
他在干什么?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几乎无法思考,直道一只手蓦然被松开,理智才渐渐被拉回,随即而来的是极致的愤怒和强烈的羞辱。
他早已不爱她,每天折磨还不够,还要用这种方式羞辱她吗?
他在告诉她任何一个男人都能压在她的上面,就像那天他第一次带了一个舞女回家,然后对她说“你连她都不如。”
不可以。怎么可以。
爱情没有了,孩子没有了,但是不能没有尊严,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她费尽力气再枕边摸索。
猛然,冰冷的针管抵入男子的脖间。
正文第4章:那样的绝望
放开我。”冰冷镇静的声音。
身上的男子猛然停下了动作,眼睛看了脖间森冷尖细的针管一眼,眼神瞬间由炙热瞬间变得森冷。
她竟然这样防着他。
哼,很好。
墨吟风的嘴角勾出一抹残忍。
他就这样带着一丝冷酷的笑意看着眼前愤怒的人。他就像一个疯狂的赌徒,他在赌,他赌她绝对不会刺下去。
看着她颤的越来越厉害的手指墨吟风的笑意更深了。
他提起一只手,猛然握住那只发颤的手,用力抵入自己的脖子,明显能感到身下的人手指一松,却被他紧紧的握住,动弹不得。
落小凡的眼里闪过一丝惶恐,他疯了吗?
针管细长的针尖微微刺入他的皮肉,他的脖间瞬间沁出一滴血,滴在她的唇边,血腥味就这样在唇间弥漫。
她越来越害怕,越来越看不透,越来越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很累了……
这种疲惫在失去孩子以后就生了根。
她不明白为什么失去孩子以后,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也许他本就不爱她,他们奉子成婚,本来就只是为了孩子。
眼泪溢出眼角,无言的哀痛在眸间闪动,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放弃了挣扎,静静的流泪,无言的的呜咽。
墨吟风的眉头紧紧的拧着,眼中射出一股寒意,她在哭什么,她也懂伤痛,她不配哭,眼中迸出怒火,他恨,他恨就算此时,看着她伪装的脸孔,依旧会心疼。
墨吟风猛的松手,将手中冰冷的针管狠狠的掷于地面。翻身坐起,径直走向门口。
“砰——”一声厚重的门响。
屋内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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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小凡终于哭出声来,毫无顾忌,用尽力气,眼泪肆意的留下,她将头埋在枕头下,手指用力的抓住床单,指尖泛白。
不要,她再也不要抱着一丝虚无飘渺的希望活着,等着,就像整日守在一座枯井,等它渗出一滴水来。那样的绝望。
现在,她终于明白,她失去他了。
她要离开,她不要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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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的黑夜袭来。
其实他们也算相识多年了。
那时她才七岁,那天若望孤儿院忽然来了很多人,听说是来收购土地的,老院长说他们没有家了,不久以后,他们会全部搬出。
那天,她和一大群从小长到大的孤儿抱在一起哭了。
后来她最好的朋友唐泽寒带引一大群小伙伴去找那群人。
那时的他们真的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怕。
一群人手牵手拦在他们豪华轿车的前面,阿泽拉着她的手就堵在路中央。
正文第5章:他本来就讨厌她,不是吗?
烈日的阳光射在这一群执拗的孩子的脸上,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有人下车,却是几位穿着黑衣带着墨镜的男子。他们很快就把一群小孩赶走了,只剩下阿泽拉着她的手挡在路中。
那时她还小,却知道很害怕,不是因为眼前这些高大的男人,而是她知道,一旦这些人走了,他们就没有家了。院长说,这里会盖一座中心大楼,而他们若是还没有人领养,就得搬去别的孤儿院了。他们就要分开了。
所以那时,只比她大两岁的阿泽挡在她的面前,他们也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只是执着的认为不能放他们走。
两个黑衣男子抱起这两个孩子,想把他们分开,让开一条路。
但是这两个孩子的手像是黏在一起。
手腕被拉得生疼,但是谁也没有先放手。
“放开他们。”车里传来女声,温柔静雅,落小凡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车门被打开,走出一位贵妇打扮的夫人,当时,她只记得,她的衣服很漂亮,她身上的珠宝很闪亮却不刺眼,雍容华贵,像一株开到盛极的兰花。
不过那个夫人却是盯着自己瘦弱的手腕上的一条又灰又黯,有七个石头组成的手链出神。
小小的小凡只以为她看上了自己的这条手链,院长说,那是她自小便带着的可能是家人留下的唯一信物。
但是,现在,她的家人只有院长和那些一起长大的孤儿。
小凡有些不舍的褪下自己的手链,放到那个夫人的手中。“这个给你,能不要我们的房子吗?”稚嫩的童音,空灵的像一个小天使。
那个女子看着那条手链很久很久,眼中闪过的不可置信变成欣喜,还有很多说不清的感情。
小凡只知道后来孤儿院没有被拆迁。那个声音很好听的夫人收下了那个手链,小凡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
但自从那以后,她的生活还是因为她改变了不少。
那个漂亮的夫人经常来孤儿院看她,有时身后跟着比她年纪长一些的少年。
那个少年,就是墨吟风。
落小凡仍记得当时他看着自己的表情,是愤恨,还是不甘,或许就是厌恶,她已经说不清了。
原来,他本来就讨厌她,不是吗?
时间久了,他的眼光不再憎恶,却依旧冰冷。落小凡很害怕这种眼神,好像与生俱来的那种害怕。
所以,每一次,这个冰冷的少年出现时,她总是躲在阿泽的身后。
而墨吟风的眼神也是越来越冷。
阿泽,阿泽,她反复的咬着这两个字,眼泪湿了枕巾,若是当初我们一起走,现在还会不会这样。
三年了,你在哪里,阿泽,你在哪里?
正文第6章:一场难醒的噩梦而已
今日的阳光似乎特别好,管家进来将早餐端到床边,顺便拉开了米黄色的流苏窗帘。
温暖的阳光铺满一床,好像镀上了一层金色。
落小凡将手臂附在眼睛上,她的眼睛微微有些红肿,让温热的光线一照,一时睁不开眼睛。
随即而来的是一群医师和护理人员。他们有条不紊的消毒,擦拭,包扎。
手上的伤口昨日又裂开了。其实当时她割的也不是很深,可这样反反复复的裂开,流泪不少血,就算好了,也会留疤吧。
落小凡冷笑,比起心上的那道疤,这又算什么。
之后的几天,墨吟风都没有回来。
太阳暖洋洋,晒得小凡有些昏昏欲睡,此时她就穿着宽大的睡衣坐在院中一个秋千椅上,这里,她已经很久没有来了。
应该说,她很久没有迈出那个城堡般的牢笼一步了。
秋千椅慢慢的前后摇摆,其实她的脚尖一直没有离开地面,摇摆的幅度很小,她的头靠在旁边雕花轮廓上,眼睛聚焦在秋千面前的草地上,像是陷入了某种难解的思绪。
她的眉头越拧越紧。
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呢?
是发生关系以后,他叫她把孩子生下来,随后对她忽然由漠然变成了精心呵护。
是十七岁那年不甚落水,被他救起,当时他给她做人工呼吸,她一直认为那是她的初吻。
或是十四岁那年暑假夏令营,她在山中迷路。无措之时,只能打通他的电话,仅仅两个小时,他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其中一个小时他在从香港飞回的路上。
又或是更早,在第一次看着他冰冷让她害怕的眼神,一直以来,她都觉得那种眼神是那样孤寂,让人心疼……
可是……
二十岁生日之那天,他们发生了关系,
那绝对是个意外,她当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而他,或许只是把她当成了那个人而已。
但是之后,她很惶恐。
令她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愿意负责,漠然忽然变成百般宠爱,,宠爱的让她觉得每天置身在一个美好的梦境之中。
曾经,她也因此很不安。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清雅夫人自小便很喜欢自己,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嫁入豪门。他也没有信心去想。
但是,那时墨吟风真的很宠着自己,就像王子宠着公主一般的捧在手心里,也许那是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终于,她还是沦陷在他冰山融化般的柔情里。
所以,后来,他向她求婚时,她还是答应了。
那时,她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但是,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
一场难醒的噩梦而已。
秋千上单薄的人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她睡着了。
不知道阳光下的梦里,她看到了什么,她的嘴角竟弯起了一个弧度。
别墅三楼的窗口伫立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他就这样望着远处的那个秋千椅,一时忘记了时间。
正文第7章:或许,他真的很爱那个女人
落小凡微微睁开眼睛。
夜色已是一片朦胧。
漫天繁星,夜凉如水。
她站起,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睡着了。
低头忽然发现肩上披着一件薄薄的毛衣,她的脸上泛出一丝柔和,这里恐怕也只有萧管家这样关心她。
该进去了,身体还没有复原,不能让还关心自己的人太担心。
进入大门,里面一片灯火通明,豪华的大厅中央是他们用餐的餐桌。
此时墨吟风正坐在桌前优雅的吃着他的晚餐。而他的旁边,坐着一位十分妖艳媚人的女子。此时她正撒娇似地,用叉子叉起一小块牛排递到墨吟风的唇边。
以她的了解,墨吟风有轻微的洁癖,尤其在吃着一方面。
可是,她却看到墨吟风轻笑了一下,张嘴吃到嘴里。
她的眉又皱起,但是只是瞬间又舒展开来。既然决定结束了,就要学着不在乎了。
墨吟风也看见了她。“过来,一起吃。”他的心情似乎很好,话语中竟透着一股温柔,让落小凡有一瞬间的微怔,但是随即又清醒过来。
她轻轻的上楼,没有看那处一眼。
“落小凡,你给我过来。”清冷的声音,抑制着浓烈的怒气。
她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上楼梯。
快到二楼时——
“啪”——
她听见楼下盘子破碎的声音。
她冷笑,这才是他。
接下来的几天,他每天都能看见他带回来不同的美女,有冷艳,有清纯,或是魅惑,唯一不变的是她们只会在落小凡面前出现一次。
得知清雅夫人,他的母亲快从非洲救护孤儿的慈善会回来的时候,她知道,她该走了。
若是他的母亲回来,她怕她会舍不得。
可是一切都不如预想的那样顺利。
最近他总是如鬼魅般的出现在她的身边。无论是清晨醒来,中餐时间,或是睡前。若是以前,除了晚上他一天都是在公司的,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闲了。
而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静下来好好地说话。
曾有几次,她也想好好谈谈,或许看在这么多年相识的份上,看在曾经她为他有过孩子的情分,他也应该放了她,不是吗?
可是,只要从她的嘴里听到“离开”或是“离婚”这两个字,他都会变得狂怒不已,甚至变本加厉。
慢慢的,她也不愿意多说了,他和她不可能和解。
于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只有沉默,冷漠,还有相互的折磨。
难道他是真的要把自己拴在身边,折磨致死吗?
就算因为她,他不能和自己的青梅竹马在一起,就算因为自己,他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可是,她也为此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那是他们的孩子呀,他怎么忍心?
他恨着她连带着他们的孩子吗?
或许,他是真的很爱那个女人。
正文第8章:兰清雅
兰清雅从非洲回来的那天,她一直以为她会舍不得。
可当所有的真相一层一层的剥开,像还未盛开的花苞,被剥去了外壳,风干了花心,当一切绝望与残酷接踵而来。
她才发现,所有的美好都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骗局,所有的温情都是蚀骨腐心的毒药。
兰清雅回来时,落小凡正蜷在沙发里发呆。
听到房门的声响,转过头去。
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还有两天吗?
她一直在非洲的一个小村落,那里尽是瘦骨嶙峋的孩子和脸色蜡黄的病人,她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人,善良的根本不像曾今在商界独当一面,创下一片天地的铁娘子。
那里消息闭塞,她也是刚得知小凡流产的消息。
紧紧两天,她就赶回。
一进来,就看见憔悴消瘦的小凡,几乎是同时,她抱住了她“孩子,你受委屈了。”她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的抱住她。不过一句简简单单的你受委屈了,就让落小凡冰冷的外壳崩溃。
是的,她受委屈了。她很难受,很痛苦。
她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掉,这两个月来,她流的泪比她一生流过的还要多。
清雅夫人不顾路程的疲惫,一个下午都陪在她的身边。
她陪着小凡说话,讲到非洲的那些可怜的孩子,或是国外的一些趣事,有时候,说道有趣之处,落小凡也会呵呵笑两声。
她想她们是世界上最和谐的婆媳了,自七岁开始,她就经常来孤儿院看她,给自己带来很多的礼物,后来,她所有的学费包括阿泽的那些费用都是兰清雅出的,不是不感激的,一直以来,在她的心里,她是像母亲一样存在的人,嫁给她的儿子,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想真正叫她一声“母亲”。
兰清雅说了很多,却是完全没有提到孩子的事,她既然赶回来了,定就是知道了。
但她知道这是自己的伤痛,竟一字未提。
不是不感动的,若是离开,应该会很舍不得吧。
“这些日子,你去兰山别院和我一起住,让那混小子自己冷静冷静。”临睡前,兰清雅坐在落小凡的床边有些动怒的说。她摸了摸小凡的脸颊,“但是,小凡,你再给吟风一次机会吧。”平时如兰花一样清雅,在外却雷厉风行的女人竟然这样放低姿态和自己说话。
她看出什么端倪的吗?她知道自己决心离开了吗?
落小凡无声的背过身去。
她不能犹豫,但是她已经犹豫了,不是吗?
背后传来轻轻的叹息声,兰清雅静静的关上门。
一直到半夜,落小凡都没有闭上眼睛,她想了很久,终究没有下定决心。
她起身,披上一件薄薄的毛衣,头有些昏昏沉沉,想下楼倒杯水,刚推开房门,就看见墨吟风的书房亮着灯,门也没有完全紧闭,从里面透出一抹光亮。
正文第9章:想要一个孩子,只有她
“你小声点,别让小凡听到了。”是兰清雅压抑着呵斥的声音。
什么是她不能听见的呢?落小凡的脚步不受控制的走向那道暗光。
“我几经听你的话娶了她,现在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墨吟风的声音清冷,也是带着一分压抑。
落小凡的心脏瞬间紧缩,一阵刺痛袭上心头。
原来他是如此才娶了她。
“吟风,你别忘了,若是你想要一个孩子,只有她。”兰清雅的声音莫名的清冷。
似乎被这一句话激怒了,墨吟风大吼“是的,我知道,不用你再提醒我,我天生rhnb阴性血型,只有她稀有的血型能与我这种人骨血相溶,可是,你就想要个孩子,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书房内瞬间恢复平静。
落小凡的大脑一片空白,rhnb阴性血,她也曾经听说过这种人,这是一种极其稀有的血型,医学上传言是rh阴性血的一种变异,但是至今都没有一种明确的段论,医学领域呈这种人是“隐血人”。
当然,一般情况下,他们与正常人无异,只是若是大量失血时很难找到血库,或是很难找到与他们骨血交融的人。
所以,他们想要生下自己的孩子,就必须找到与他们血型相配的rhnb阳性血型的人,这种人更加稀有,但是这种人的血型属于正常人,甚至任何一种血液都能与其融合,在医学上称为血型“博爱”之人。
“轰——”像一记闷雷在脑中炸开。
竟会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他娶她竟是把自己当成播种的机器,就算是这些天始终支撑着她的一些短暂柔情的回忆都是一场伪装,而那个十几年来,对自己倍加呵护,像母亲一样存在的人竟是早有预谋,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那个还未出世就已经离开的孩子。
那她算什么?那她所谓亲情爱情又算什么?
她十几年来的期待与惶恐,以及现在的痛苦与挣扎都变得那么可笑。
她只是一个工具啊!
她的世界,轰然倒塌——
她就像在废墟中飘零的浪者,赤着脚在弥漫着残酷血腥的空气中漂流。
她猛地咳了一口,嘴角溢出一抹血丝。
随着这一声响咳,屋内霎时更加安静了,好像连呼吸都没有了,空气瞬间凝固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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