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一丝一毫也没有出国的念头,念大学的时候没有,后来生活困难的时候也没有,我没想过要出国生活的。”
“小妹,爸妈将来都会移民过去,你也去,我们一家就都过去了。”叶晟伟言简意赅的回答她。
“对啊,你现在可以考虑一下,我们一家人总是要生活在一起的吗。”叶之初在一边补充着。
对于出国这件事情,叶贝贝真的是一点准备也没有,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行性,现在被爸爸和哥哥突然的提到日程上来,她还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但她又不太敢坚决的抗拒,首先,这些年,她做了那么多的蠢事,但爸爸和哥哥依然对她很好,都没发过脾气,最多是皱皱眉,现在也是在和颜悦色的跟她交谈;其次,这些年发生的事实证明,她没有听从父母意见做出的决定,到最后都是错误的,撞的她头破血流。
叶贝贝的大脑前所未有地快思考,下意识的挣扎反对,“国外的生活水平不比国内,我领着两个孩子过去,这生活都是个问题……”
“这你不用担心,我和你哥哥自然会想办法,我和你妈妈现在都有退休金,我又被国外的大学高新诚聘,你慢慢的也会找到工作,你和孩子的生活不用担心。”叶之初虽然是科教授,但是思维很缜密,“再说了,你在国内领着两个孩子,生活就不成问题了?”
“那……那我和孩子都没有护照,办起了也不容易的……”
“小妹,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我有同学在大使馆,我去找他帮忙,会很快的。”叶晟伟态度也是急于带着叶贝贝离开。
叶贝贝一想到要走,脑子里闪过很多的人和过往,她咬咬嘴唇,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爸爸,墨亭到国外后的生活环境都变了,我怕他接受不了,再说,那边的学校也不一定好找,出国这件事情,能不能让我再考虑一下?”
“贝贝,关于让你出国这件事情,我们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是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做出的决定。”叶之初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面无表情的推了一下眼镜,“贝贝,过去发生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不想批评你,但是我不能看着你再和江越舟这样纠缠不清,毁了这一生。”
叶贝贝没想到爸爸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提到江越舟,她的脸“唰”的一红,此时爸爸的态度变得如此强硬,已经显示出他对她和江越舟之间的事情是何等的强烈反感,她因为自己的理亏而惭愧,沉默着,再也不敢跟爸爸争辩。
叶之初很有父亲威严地吩咐着:“晟伟,明天你就去帮你妹妹和两个孩子把护照办理,贝贝,你最近不用出去找工作了,就在在家里养病,照顾两个孩子,我知道你自己手头不宽裕,我和你哥哥这次回来带了些钱,你随便的用。”
一锤定音!叶贝贝即将带着两个孩子出国。
夜晚十分静谧,晚风吹拂着窗帘,叶贝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出国定居,可她竟然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但她怎么没有丝毫的喜悦感。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那些过往的人和事在眼前晃来晃去,尤其是江越舟的脸,如同挥之不去一般,她知道爸爸和哥哥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谁都看出她自己是无力决绝的跟江越舟一刀两断的,只是徒劳的挣扎徘徊,只有靠外力帮她来做决定。
叶贝贝狠狠的甩甩头,坐起来打开台灯,从书架上找出一本英字典来,认真的背诵着每个单词,她能忘了他,能忘了那个让她痛彻心扉的男人,能忘了那个让她夜夜落泪的男人!
第二次早晨,叶贝贝照常起来,平静的跟哥哥一起准备早餐,送肖墨亭上学,生活看似又恢复了正常,好像这一场大病,好像这重大的决定,都只是昨晚做的一场梦罢了。
看着哥哥吃过早餐,拿了她的身份证等物品匆匆出门,她只是安稳的坐在沙发上哄着小墨言玩,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如同是虚浮的,只是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形势的发展。
江越舟在跟叶晟伟通过电话后,心里对叶贝贝依然是不放心的,他回到家里,坐立不安,最后打电话给张扬,让他马上想办法去叶贝贝的两个家去看看,看她和她哥哥回家了没有。
张扬这次办事的度明显的比每次都缓慢,好半天都没有过电话,江越舟独自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天此时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外面的灯光璀璨变的异常的明显,可是他只是觉得眼前繁华的刺目。
长久以来,他的内心里一直把对叶贝贝的感情放在珍而重的位置上,他是那么的希望可以用心呵护她,保护她,只不过阴差阳错,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归属了黎明朗。所以他冷酷,坏脾气,拒绝,甚至伤害,其实统统只是他用来掩饰自己内心强烈感情的手段。
第二章造化弄人
江越舟焦急的等待着。越等心越慌,好像觉得他再也找不到叶贝贝似的。
终于,张扬把电话打了回来,“江总,我先去了叶小姐b大的家,没有人在,我又去了她现在住的地方,我见灯亮着,就通过关系找物业的人假装去她家看了一下,叶小姐并不在家,只要一个五十多岁很儒雅的老人领着叶小姐的两个孩子在家。”
听着张扬的形容,江越舟心头一振,这个老人一定是叶贝贝的爸爸,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不但叶贝贝的哥哥回来,她的爸爸也回来,叶贝贝的爸爸一向对他印象不好。
知道叶贝贝的爸爸也回来倨傲自负的江越舟,感觉无形突然多出些惧意和压力,他在这边还没等说话,张扬在电话那边突然提高了两分声音,“江总,叶小姐家的那个老先生领着两个孩子出门了。”
“好,你就跟着他们,看他们去了哪里。”
过来大约一个小时,张扬再打回电话,告诉江越舟,叶贝贝的爸爸领着两个孩子去了医院,叶贝贝现在住在医院了,诊断是胃出血,而且是复发性的,在前些天,她就有过胃出血的病史了。
这个消息,放佛一记重拳打在江越舟的身上,令他挺拔的身体都晃了晃,他不是个笨人,而且还异常聪明,想着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叶贝贝这次长久而反复的胃出血,竟然都跟自己有关。
江越舟阴沉着脸,大步的往楼下走去,脸上的表情如同要哭了一样,不能说造化弄人,只能说他和叶贝贝只是凡人,有着普通人性格上的缺陷和弱点,叶贝贝执拗,什么事情都喜欢埋在心里,不愿意正视问题,而他呢,骄傲自负,受到一点委屈和拒绝,就会激烈的反弹,他们两个人的性格,是绝对不适合接触相爱的,如此别扭的两个人,只会弄的两败俱伤,遍体鳞伤。
但是没办法,他们就是遇见了,爱了,伤了,散了!
江越舟赶到医院时,张扬还守在这里,告诉他叶贝贝的病房在哪里,江越舟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说真的,江越舟这半辈子还没怕过谁,可是他一想到可能会看见叶贝贝的爸爸,他就有了几分的惧意,只有做错事情的人才会心虚,他就是如此。
他心怀敬畏,下意识的放轻脚步走到叶贝贝病房的门口,屋里的场景并不像其他病房那么凄楚悲凉,很是温暖,其乐融融。
叶贝贝的哥哥是个英俊儒雅的男子,手抱着小墨言在叶贝贝床前不知道说些什么,隐隐可以听见孩子‘咯咯’的笑声,肖墨亭表现很乖巧的依偎在叶之初身边,手上拿着本书,一老一小在仔细的看着,叶贝贝靠在床头的软垫上,手上打着吊瓶,脸色依然有些惨白,但笑容很美,是那种内心宁静温暖的恬静笑容。
江越舟近似乎贪恋的盯着叶贝贝脸,直看得眼前雾气朦胧,他知道,自己如果现在出现在这里,屋内除了不懂事的小墨言,不会有一个人欢迎自己,他只是担心叶贝贝,现在见叶贝贝没事了,悄悄的后撤了身体,走到一边。
他并没直接走出医院,而是去了医生病房,找了关系要了叶贝贝的病历,并且通过联,查到了前一段时间叶贝贝在另一家医院的既往病史和住院时间。
江越舟靠在卧室的窗前,眼睛茫然的看着外面的黑暗,手上夹了根烟,却没抽,任由烟雾袅袅散开,卧室的灯光照在他的肩头,光影交错,看上去身形寥落。
他看了叶贝贝所有病历上的日期,眼前的事实跟他之前的猜想吻合上了,是自己,真的是自己逼着叶贝贝喝酒才让她胃出血的,真的是自己在庆典酒宴上刺激她才让她旧病复发的,而这次,又是自己,让叶贝贝的身心再次千疮百孔。
内疚缠在心里,紧紧地攥住他的心脏,憋闷地透不过气来,他无声的苦笑,现在总算相信上帝是公平的,自己纵然聪明能干,自诩精悍,但却是个感情的白痴,对感情的认知和处理幼稚无比。
其实这些年来,从小到大,他的感情一直是有缺陷的,对待江慧心,对待叶贝贝皆是如此。
江越舟痛恨这样的自己的同时,心里的最后那一点光也灭了,他明白,自己把事情做绝了,把叶贝贝伤透了,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忍着爱和不舍,无声无息的退出叶贝贝的世界,让她的父兄来接管她,让她回到从前完美无缺的世界里去。
从第二天开始,江越舟忍着、压着对叶贝贝的渴望和关心,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把自己完全的投入到工作,原来,斩断心里不安分的奢望,所需要的毅力是不容小觑的,原来,一个人的心,不是克制就能拦住的。
为求心安,江越舟还是让张扬去打听了叶贝贝的病情,他安慰自己,只是想知道她的病好了没有,她是否出院了。
张扬的办事效率和效果一直以来都是让江越舟极其欣赏的,但张扬这次带给的他的消息却让他恼恨,谁让他多事了,谁让他去打听那些多余的事情了!
“江总,叶小姐恢复的很好,已经平安出院了,现在在家里静养,她的爸爸现在在家里照顾她,他的哥哥在给她和两个孩子办护照,看样子她是要带着孩子出国了。”
一瞬间世界安静异常。
江越舟紧抿嘴角,沉默了很久,久到电话那头的张扬都不安起来,轻声问道:“江总,你在听吗……”
“我听见了。”江越舟的嗓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暗哑晦涩,这个消息,如同一把锋利的凿子打进大脑,江越舟额头上的血管都跟着跳了跳,他是个阅历丰富的成年人了,知道叶之初做出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他要把叶贝贝从他的世界里彻底的带走了,并且永不回头。
在长久的枯坐后,江越舟才费力的抬起胳膊,用手指按住发疼的太阳穴,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第三章别墅里的女主人
叶晟伟这天回来的很早。回来时还分别给两个孩子买了玩具,画册,还给叶贝贝买了两套夏天穿的色彩鲜艳的裙子。
叶贝贝故作欣喜的把裙子拿过来,站在镜子前面比划着,嚷嚷道:“哥哥,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啊,我正想着买条裙子呢,你就给我买回来了!”
叶晟伟笑笑,站在叶贝贝身后捏捏她的肩膀,轻声说:“看你瘦的,从前的衣服穿着都显得太宽大了。”
叶贝贝微笑着点点头,只是镜子里的这个笑容她自己看着都有些牵强。
“贝贝,女孩子的外表很重要,但精神头更重要,我不希望你随随便便的对待自己。”叶晟伟透过镜子,看着妹妹虚弱的笑容,厚重的黑眼圈,看似轻描淡写的问道:“贝贝,你不太情愿跟我们去国外,是不是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人啊?”
叶贝贝的眼皮轻跳了一下,她嘴角再次勉力上扬,竭力镇定的说:“没有,如果有舍不得的,也是群芳。”
“这就好,那个江越舟在那住院的第一次给你打过电话,说要过来看你,我说等你病好了让自己做决定,但现在咱们既然决定出国了,我看你就没有必要再见他了吧!”
听到江越舟的名字,叶贝贝的脸都一下变白了,她想解释些什么,但嗓子好像被棉花堵住了,下意识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哥哥对自己的态度从来都是温和的,第一次显示出如此强势干涉她生活的一面,好在叶晟伟只是看似随心的一说,然后就去客厅跟两个孩子说笑去了。
当天夜里,叶贝贝再次失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好容易睡着了,又开始做梦,梦是自己和江越舟坐在从前家里的沙发上,两个人并肩坐着,窗外有微风吹进来,他在和她说着什么,可是她却听不清楚,她越靠近他,他离她越远,她越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的表情越是焦灼。
忽然,江越舟就凭空消失了,那种痛楚,失落,怅然,让叶贝贝从梦惊醒,额头都冒了冷汗。
叶贝贝惊醒后睡意全无,只是大睁着眼睛,心里好像打翻了作料瓶,酸甜苦辣各种滋味,她不知道这个梦暗示些什么,只是想着,自己每次梦见江越舟的场景都是在曾经的家里,那个家如同烙印在脑海里一样,她离的越远,越是想念,如今自己就要离开了,她越发的想去那个家再看看。
她打定主意,明天如果有时间,一定要回那幢别墅看看,哪怕只是站在外面看看也好。
辗转反侧了许久,直到天要亮的时候叶贝贝才睡着,因为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午,她从来没有这么晚起床的时候,想着肖墨亭和小墨言,她匆忙地起床穿好衣服,走到客厅。
客厅里静悄悄的,正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轻巧的落在地板上,她转了一圈,爸爸和哥哥都不在,小墨言也不在。
她急忙拿起电话,打给爸爸,电话里传来舒缓的音乐声和阵阵的说话声,一股商场的气息隔着电话传来,她隐约能猜到他们的所在地。
“爸爸,你和墨言在哪里啊?”叶贝贝还是习惯性的问道。
“我和你哥哥好久没回国内了,见你睡得香,就带着墨言来商场转转,这个孩子长的快,衣服都有些小了,我和你哥哥给孩子买几件衣服。”
叶贝贝放下电话,想爸爸和哥哥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呆坐了一会儿,洗漱完毕,吃了点东西,换了衣服出了门。
她这次外出的目的性很强,下了楼打了出租车,就奔往自己这些年心心念念的家——她和江越舟曾经居住过的那幢别墅。
这个季节,是这幢别墅最美的时候,白色的镂花大门,精致的别墅小楼,院内芳草萋萋,鲜花盛开,音乐喷泉在随着音乐变幻高低起伏。
叶贝贝近乎痴迷的看着别墅里的一切,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曾经倾注过她无数的心血,一直以来,只要提前‘家’这个词,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这里。
她在外面围着雕花的栅栏看了许久,从别墅里面走出位打扮雍容无限风情的少妇,她的眼睛都跟着忽然睁大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地方会住进另外一个女人!
虽然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忘了江越舟,想着自己和他以后各自开始新的生活,可是看见有其他女人堂而皇之的住进这里的感觉,跟之前的感觉真是天差地别,突兀又残忍。
少妇妖娆的站到叶贝贝面前,隔着铁栅栏有些轻蔑的用眼睛上下打量着她,“小姐,你在我家外面可是看了半天了,怎么,这里有什么让你感情趣的东西吗?”
叶贝贝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咀嚼心里的那点点漫开的酸楚,直接反应就是应该走,离开这里,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去跟这个女人斗法,这么多年来了,她斗的累的,争的累了。
原来只是自己的想法还是如此的天真,总觉得,江越舟即便背离了她,内心对她也会有一丝留恋的,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其他女人住进他们曾经的家的,但事实上是,是她太天真了。
她转身默默就走,走的不快,但也不慢,只留下身后的女子惊讶气愤的看着她的背影,但慢慢的那个女子脸上有些释然,因为这个女孩的背影给了她一种信息,这个女孩子的脊背微塌,低着头,让她看到了悲伤。
叶贝贝一个人茫然的,不辨方向的走了很久,就是这么走着,不去想任何事情,只是走着,天阴下来,慢慢的落下了小雨,可是她似乎也没什么不适的感觉,整个人木木的,神经放佛都被掐断了,眼前的行走,只是机械的生理反应。
这天的叶贝贝,回到家里表现的很安静,脸色看起来沉静而平和,她和蔼的跟两个孩子说话,亲切的跟爸爸和哥哥交谈,她内心宁静,她发现其实做到这些也没那么难。
这天对于叶贝贝来说,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她惊讶于自己从内到外的转变,又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似乎理所当然。
第四章真小人
叶贝贝真的开始认认真真的为出国做准备。她开始认认真真的教肖墨亭学习英语口语,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能卖的就卖,不能卖的就扔,把现在居住的这所房子都到介挂牌出售了,她想着出国后他们母子三人会成为父母兄嫂的累赘,把房子卖了手里还有一些余钱,另外,这样做好像也在斩断自己的后路。
现在的她,真的是历经沧海,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精力旺盛纠结于感情幼稚冲动的女孩了,其实现在这样也很好,她走她的路,江越舟过江越舟的日子,他们彼此都愉快惬意的生活,这已经足够了。
江越舟在知道叶贝贝要和她的父兄出国后,大脑都短路了三秒钟,叶贝贝不是跟黎明朗订婚了吗,她不是要嫁给黎明朗了吗,怎么又要去国外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耐性并没有想象的好,尤其是听到张扬说叶贝贝要出国后,他原本真真假假的冷漠再也维持不下去了,拿起电话打给叶贝贝,但是电话里的提示音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他不死心的连续拨打了几遍,结果都是一样的。
江越舟皱眉想了一下,翻出黎明朗的电话,打了过去,这次电话倒是没有关机,但是对方迟迟的都没有把电话接起来,他皱着眉头等了好久,才从听筒里传来黎明朗略带沙哑和不满的声音,“哪位啊?有什么急事吗?”
“喔,对不起,我是江越舟。”江越舟这才意识到黎明朗此时在国外,这个时候正是半夜时分,自己真的是急昏头了。
黎明朗在电话那边轻笑一声,但声音好似清明了一些,有些讥诮的说:“日理万机的江大总裁,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记得咱们好像非亲非故啊!”
“你和贝贝怎么了?”江越舟此时已经顾不得黎明朗的语气和态度了,单刀直入的问道。
“我们怎么了?”黎明朗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笑道:“没怎么啊,我们好着呢。”
“那她为什么要出国?”江越舟的声音带出了忿忿。
“出国当然是因为想我了,她来看我,跟我双宿双啊!”黎明朗的声音再度传过来,似乎一派悠闲自在。
江越舟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他如同被抛到了异度空间,思维被抽离,眼前都好像变成了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却有一种刺耳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固定而尖利,一直冲撞着他的耳膜——黎明朗在说谎,黎明朗根本不知道叶贝贝要出国的事情,黎明朗和叶贝贝早就没有关系了!
他声音苦涩的对着电话低吼:“黎明朗,你这个混蛋,你和叶贝贝早就分手了,为什么不早说?”
黎明朗放佛也知道自己这篇鬼话糊弄不了江越舟,听见江越舟的怒吼,毫不意外的在电话那边呵呵的笑了起来,“怎么了,现在很晚吗?耽误你什么事情了吗?再说了,我们分手了,我有什么义务必须告诉你啊”
“黎明朗!!!”江越舟咬牙切齿,他此时算知道了,什么叫自作自受,可是,再后悔也已经晚了。
江越舟本想再跟黎明朗谈一下,但他握着电话的手指都开始兀自发着颤,黎明朗和叶贝贝已经分手的这个消息如同击他的软肋,让他浑身发软,脑袋嗡嗡作响的更加明显起来。
他把电话放下,脸色发白的坐到椅子上,有种眼冒金星的错觉,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虚晃,这种措手不及的痛击得他头脑发昏。
自从黎明朗出国后,他一直以为叶贝贝还和黎明朗保持着婚约,在疯狂的嫉妒驱使之下,他对了叶贝贝做出了那么多不理性的,咄咄逼人的事情,想着自己己对她的侮辱和伤害,想着自己几次三番的将她逼得吐血住院,他仿佛看见自己一步一步走进了一个自己挖掘好的陷阱里。
过了好半天,江越舟觉得自己变得够冷静够理智了,才再次拿起电话,打给黎明朗,这次黎明朗电话接得到快,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江越舟皱了一下眉头,开口说道:“我刚才的情绪有点失控了,但这也不能完全怪我……”他稍微考虑了一下措辞,觉得现在自己有求于人,还是低姿态一些好,所以他用了自认为最温和的语气,“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和叶贝贝还是未婚夫妻关系,我现在打电话只是想问问,你和叶贝贝因为什么分手的?”
“因为什么分手?难道你会不知道?”黎明朗在电话那头轻笑,“江越舟,你这是在向我耀武扬威吗?我已经躲出这么远了,我已经把整个叶贝贝都让给你了,你有必要再这样到我面前炫耀吗?”
“你躲出那么远?你把叶贝贝让给我?黎明朗,你临走前做了那么多暗示性很强的动作,埋了这么大一个雷给我,还敢说把贝贝让给我?”江越舟英俊的脸上显出几分冷峻的色彩。
“呵呵。”黎明朗淡淡一笑,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可以瞒过叶贝贝,但却瞒不过江越舟,他知道无法反驳,索性应承下来,“对,我是在临走前演戏给你看了,那又怎么样?我黎明朗就是个真小人,我得不到的东西,凭什么就要成全你?再说了,这样做对我只有好处,我知道你心高气傲又极爱贝贝,在这样的误会之下,你只会更加极端冷漠的态度来掩饰你对贝贝的真情,你们纵然再相爱,可是无论怎样强大的深情都经不起千疮百孔的伤害和误会重重,你带给叶贝贝的伤害,再加上时间的伟大力量,她自然会慢慢的忘记你,这样,我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黎明朗,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啊!”江越舟嘴角抿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就连语气里都是毫不掩饰地讥嘲。
“小人君子能怎么样?有人给你颁奖吗?”黎明朗毫不在意的说着:“我有义务对叶贝贝好,但却没有义务给你机会,爱情也是场战争,讲究的也是胜者王侯败者寇!”
第五章挽回
“黎明朗。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没必要在这里逞口舌之利,我现在只问你,你和叶贝贝为什么解除婚约?”江越舟知道黎明朗对叶贝贝那种势在必得的疯狂劲头,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某些特殊重大的原因,黎明朗绝对不会在只离成功一步之遥时跟叶贝贝解除婚约的。
“既然你这样想听,我就说出来让你高兴高兴吧!”黎明朗在电话那边笑的阴测测的,“因为叶贝贝还在爱着你,我受不了自己的妻子在穿上婚纱的时候还想着别的男人。听到这些你一定很高兴吧,哈哈哈,但我想,你现在已经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你已经把叶贝贝对你仅有的那点爱挥霍光了,你已经透支了叶贝贝的爱!”
江越舟听着黎明朗在电话那边的狂笑,心就像被狠狠地扭了一把,酸疼得要滴出泪来,他好似不肯承认错误的小孩子一样,犟着嘴,“你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贝贝不再爱我了?”
“如果她爱你,她为什么要跟着她父亲个哥哥出国!”黎明朗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事实的真相。
江越舟愣愣的拿着电话,一时间哑口无言,他平日里雄才大略,商场上口若悬河,机智善辩的,可是这时候,却严尽词穷。江越舟突然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他还没想明白这错是怎么造成的,但他已经感觉到了。
叶晟伟把叶贝贝和孩子护照签证的事情委托给他的同学了,他因为工作忙,就先行回去了,叶贝贝的爸爸留在国内陪着她和两个孩子。
叶贝贝在下定决心出国后,日子过得悠闲惬意,每天在家收拾房间,洗衣做饭,照顾两个孩子,把江越舟全然的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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