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贝贝醒转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洁白的单人病房里,和喧闹的输液室绝不一样,这里十分安静,她依然挂着吊针。叶贝贝转头四处看看,看见阳光充足的照进病房里,有道挺拔修长的身影站在窗前,似在眺望窗外的景致,背脊笔直,宛如一尊雕塑。一时间她竟然以为是江越舟,惊喜的抬起头,可是再眨了眨眼睛,才看出来,是黎明朗,不觉心一阵失望,重重的跌回到床上。
“你醒了!”听见动静的黎明朗转过身,叶贝贝看着他好看的脸上带着一丝落寞,但是转瞬即逝。
“你生病几天了,怎么才来医院啊!医生说你晕倒是因为血糖低,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吧!”黎明朗走过来坐到她的床边,虽然还是数落她,但是这次终于善良的没有再揪住她老公去哪里的问题不放。
叶贝贝张张嘴,想说声谢谢,但是发现自己的声音暗哑,小的如同在哼哼。
黎明朗一张俊脸上表情全无的盯着她看,沉默不语,他不说话的时候远比说话时更可怕,叶贝贝警惕的把身体往被子里面缩缩。
“叶贝贝,嫁给江越舟的感觉怎么样?”黎明朗狭长的凤眼里闪着寒星,低低的嗓音,听不出喜怒。
第五十九章不能娶的姑姑
叶贝贝凄然一笑,把头转向一边,不去看黎明朗。寂静感觉黎明朗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她知道自己一定幻听了,不可一世的黎明朗怎么会叹气,他的人生只有精彩,没有缺憾。
“好了,来吃点东西,我给你叫了粥!”转眼间,黎明朗就仿佛开心起来,屋里好像也一下子霞光万丈,他俯身把叶贝贝的病床摇起来,从桌上端过一个外卖餐盒,“来,医生说你现在需要补充体力,多吃点东西。”
叶贝贝看看自己扎着针的右手,又看看黎明朗一手举着餐盒,一手拿着勺子,一副要喂她的样子,吓得连连摇头,哑着嗓子艰难的说:“不用,马上就要输完了,我自己吃。”
“来吧,客气什么!我小时候欺负了你那么多回,今天就当我喂粥请罪了!”黎明朗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无赖样,把盛了粥的勺子举在叶贝贝嘴边,如同她不吃,他就要这样举着一辈子似的,万般无奈,叶贝贝只好张开嘴。
此时的黎明朗跟平日的那种诡计多端胜券在握的样子很不同,倒是有点笨笨的,明显的对喂粥这项工作很不熟练,但他的表情很平和,嘴角边噙着一点点笑意。
有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叶贝贝虽然一点儿胃口也没有,还是被黎明朗强迫着喝下一餐盒粥。
从医院出来,黎明朗要送叶贝贝回家,叶贝贝死活不肯。黎明朗立刻就翻了脸,开着他招摇拉风的跑车扬长而去了。
叶贝贝看着这样的黎明朗心里才舒服些,只有这种喜怒无常,比灰姑娘变身还快的黎明朗才是正常的!
冬日的白天很短,叶贝贝回到家里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听着四周的悄然无声,那种噬人心肺的寂寞,那种漫天漫地的悲哀,都涌了上来。
这就是自己选择的生活,这就是自己拼命付出想要得到的生活!
她清楚,江越舟能给她一个家就已经是他能给的极限了。她除了苦守着这个家,什么都做不来。至于自己所谓的爱情,都是自己在自己编织的梦里面陶醉罢了。江越舟的生活,根本就没给她留过位置,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此时的叶贝贝,心里头除了无限的失落以外,竟然出乎意料地,没有太大的伤感了,甚至远远比不上最初听说江越舟和江慧心没有血缘时所带来的打击。
其实她知道,她早就累了,只是一直不肯承认,不肯放弃,就为着心里的一点执念,于是一直坚持到现在。
******
江氏财团会议室里面依然灯火通明,室内永远由央空调控制为3c,白炽灯下黑胡桃木椭圆形长桌,配着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一派肃杀之气。
一场临时召开的会议已经进行了四个多小时,公司各高层主管都聚集在长桌前,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坐在首席位置上的人。大家都知道,向来沉稳冷静的总裁这一天心情都不好,异常的焦躁,如同每时每刻都在寻找骂人的机会。
江越舟身边的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暗自祈祷着这一天快点过去,暗暗小心着千万别犯了错,要不然,一定会挨捋。
江越舟的出身和事业都优越的没有话说,操纵着复杂庞大的商业机构,他大多数时都有种跋扈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势。此时偌大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人人噤若寒蝉,却又不敢松懈,都看着连发脾气都是不怒自威的总裁。
最后还是销售总监谨慎着说了句:“江总,请给我们三天时间,一定把市场上所有售出的不合格商品回收,如果到时候做不到,我会向您递出辞呈。”
江越舟沉着脸,对处于高度紧张的下属们挥了挥手:“大家现在先去吃饭,半个小时后回来,研究出一套具体可行的方案来。”
众人陆续散去,江越舟长出口气,将身体靠进宽大的椅背里,揉了揉眉心。抬手拿起桌上的电话,按键要拨出去,想想,又放下了。
行政总秘张扬知道江越舟这一天心情都不好,想着他午饭就没吃,走过来小心的说道:“江总,先去吃点东西吧!”
江越舟摇摇头,示意他先下去,兀自点燃一颗烟,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万家灯火。
结婚两年多,昨晚他们夫妻还是第一次吵架,当时他是很愤怒的,他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吵闹,觉得这是最愚蠢的行为,有问题就解决,争吵能有什么用,更何况是叶贝贝那种如同小孩子撒泼式的无理取闹。
后来他慢慢冷静下来,想着一向乖巧听话的小丫头怎么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从叶贝贝说的那些话可以听出,她一定听别人说过他和江慧心的过去,从她的态度上看,并不像是赌气或者一时意气,一定是有人刺激她了。
这个人不做他想,江越舟知道,一定是江慧心。
每当想起江慧心,江越舟就会觉得头疼,那个从小和他做伴长大的女孩子,他亲眼看着她慢慢长大,从活波可爱的小公主逐渐蜕变成美丽惊艳的女人,他喜欢看她颐指气使神气活现如女王般的样子,喜欢看她面对自己时露出的那抹娇俏,喜欢看她得到心爱之物时笑的神采扬,喜欢她在自己耳边撒娇时的柔声细语,喜欢她耍赖时的娇憨慧黠。
他很疼她,很宠她,他愿意看到她在自己的疼爱下,活得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她高兴他就高兴,她不高兴,他哄她高兴,总是希望她能一辈子开开心心的。他知道自己对江慧心的感情很复杂,甚至直到今天,自己仍然没能去正视这份感情,依然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爱着她。
不去正视这份感情,绝对不是逃避,只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了。
江越舟从来不会在根本无法成立的问题上做无用功的深思,他在上高的时候就知道,江家的这个担子是需要他来挑的。他清楚自己做为江家的当家人,婚姻大事要服务于家族生意,如果将来生意上需要,他的婚事就是由家里出面,正式的相亲,联姻;如果自己足够强悍,不需要联姻来锦上添花,那么他也绝对不会娶名义上是自己小姑姑的江慧心,来有辱家风。
第六十章两害相权取其轻
想明白了这些后,江越舟就不再花心思深究自己对江慧心的真实感情,只是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疼爱着,直到他发现了江慧心对他动了真心,才意识到自己的这种行为恐怕误导了她。
后来江慧心还是被他亲自送出国了,而他也结婚了。
青梅竹马,年华流逝,时间的力量太强大,如同一只翻云覆雨的手,可以随意抹平一切记忆。
本就生性凉薄的江越舟,在日复一日的忙碌,在安稳宁静的家庭生活总,很少会回忆从前,直到江慧心突然回国。
夜色的城市灯光闪烁,从高处看下去,一条条的道路如同凝固的河,车辆的灯光流水般从流过。江越舟有些心烦意乱的狠吸了两口烟,吐出大大的一口烟雾。
他从小看着江慧心长大,自然知道她的心气,她这次回来后有意无意的接近叶贝贝,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叶贝贝。自己家那个傻里傻气的小丫头,又怎么会是江慧心的对手,竟然实心实意的跟江慧心交起来了朋友。
他总记得送江慧心出国时,她哭的有多伤心,悲痛欲绝。所以明知道江慧心这次回来对自己的心意,在她一次次的约自己出去时,他还都是去了;在最初知道江慧心总是和小丫头在一起时,也只是出言提醒小丫头不要再跟她来往。
直到他发现江慧心频繁的出现在自己的家里,才下定决心要跟江慧心好好谈一谈,尽管让她很伤心。但是,他现在结婚了,也并不想离婚,夫妻之间,总是能感觉到第三个人的存在,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在他跟江慧心详谈过后,江慧心也许是彻底的死心了,也许是真的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交上了一个很好的男朋友,而且也再也不同叶贝贝来往了。
他真的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可是没想到家里的小丫头却闹起来。他总觉的这个小丫头是在自己的掌控之的,自己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摆平她。但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身体里还真有些泼妇的潜质,发作起来气的他七窍生烟。
眼前晃动着小丫头那张素白的小脸,同自己争吵时嘟起的嘴,带着种孩子似的稚气。仔细想想,其实她还是个小孩子,上来脾气自然固执又倔强,自己当时只是一味顾着面子和姿态,现在想想,她那副执拗的样子到让他觉得好笑。
江越舟深吸了一口气,回身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只是刚刚的一霎那,从早上到现在一直让他烦躁的事情突然想通了,小丫头这么闹还不是因为自己给她的不安全感太强烈,以后自己就对她好一点,让她靠近自己一些。
以往,他觉得如果被叶贝贝爱上,是极其麻烦的事情,现在觉得,如果爱能让小丫头消停下来,能让生活恢复到以往的平静安稳,能让他们夫妻某些方面的生活更加和谐,那就让她爱吧!反正也不会真的妨碍到自己什么,两害相权取其轻。
江越舟心情舒畅的下楼吃饭,今天,依然不回家。
最初他出离愤怒的离开家,是因为觉得叶贝贝无理取闹的过了头,后来冷静下来想开车掉头回去,想想又算了。
他去了以前住的公寓,他要在外面住几天,让小丫头冷静一下,才不会惯着她无理取闹的坏毛病,将来一不高兴就闹,越闹越凶,那他的日子还有法过吗!
江越舟虽然把整件事情理顺想好,清楚自己不回家只是想让叶贝贝冷静一下,但或许因为之前几天的出差,这明确了晚上不回家的两天特别难熬,他感受到的自己并不是性的饥渴,只是觉得自己的枕边,不能没有那个小人儿,她在自己身边那种强烈的存在感,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
叶贝贝第二天接着去医院输液,毫不意外的再次遇见了黎明朗,她以为又是这个魔头狂性复发,意阴魂不散的跟着自己想整她,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他的外公——b大的颜教授住院了。
都是在一个大院里,颜教授叶贝贝是认识的,听说他病了,她输液结束后,到医院外面的花店买了一捧花,又转回到颜教授的病房。
病房里很清静,只有黎明朗和一个特护陪着,颜教授躺在床上,目光有些混浊,但精神看起来还很好。
“颜爷爷!”叶贝贝捧着花,怕颜教授认不出她,直接走到他的病床前。
颜教授微微眯眯眼睛,愣了一下,就面露惊喜的说道:“是小贝贝!”
黎明朗在一边,‘嗤’的一下笑出声,叶贝贝瞪了他一眼,又转头对着颜教授笑着。
“哎呦,你这个孩子这两年怎么瘦了这么多,刚一进到屋里,我都不敢认了,还好你这双眼睛还是那么大,那么灵气!”颜教授看着叶贝贝的眼满是慈爱,叶贝贝从小就长的粉雕玉琢的如同洋娃娃一样,人又活波嘴又甜,整个b大教职工家属区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所以黎明朗那声恶意的‘小肥猪’,让她印象尤其深刻。
叶贝贝离开b大两年多,现在突然看见曾经的长辈,如同看见自己的父母一样,感觉特别的亲切,就坐在颜教授床头的椅子上,笑嘻嘻的跟他拉家常,黎明朗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吊儿郎当的削苹果;一双漆黑狭长的眼睛时不时的看叶贝贝一眼,嘴角微挑,仿佛心情不错。
“你爸爸妈妈去了国外,过年回不来了吧!”颜教授虽然知道叶贝贝当年因为婚事跟家里闹的很不愉快,但是不知道她和家里现在也没有往来。
叶贝贝听颜教授提到父母,心酸涩,但还是笑着点头,“对,他们过年不回来了,他们难得出去一趟,哥哥婚礼结束后,打算和嫂子陪他们在那边旅游一下。”
这件事情是叶贝贝的哥哥告诉她的。叶贝贝虽然和父母闹僵了,但是跟哥哥还一直保持着联系,多年在国外的哥哥以前就很宝贝这个妹妹的,后来听说叶贝贝跟父母闹翻了,他两边劝说无效后,就开始比从前更频繁的通过电话和络跟妹妹联系,生怕她一个人在外面受孤单,委屈。
第六十一章他能有什么企
叶之初和冯秋鸿虽然对叶贝贝心有气,跟她断绝了关系,但是对于儿子的这种做法他们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也会装作不经意的在高群芳那里打听女儿的消息,高群芳受了叶贝贝的再三嘱咐,在他们夫妻面前只是报喜不报忧。
叶贝贝的哥哥这个元旦在国外结婚,在电话里一再邀请妹妹和江越舟一起去参加他的婚礼,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有多么惦记想念自己的小妹妹,只是碍着面子拉不下脸,他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叶贝贝跟父母和好。
在最初听见哥哥结婚的消息,叶贝贝兴奋的在屋里直跳,可是随后想起哥哥的邀请,喜悦的心情又黯谈下去。因为她知道,江越舟未必有这个时间和兴趣去国外参加她哥哥的婚礼,即使可以勉强去了,他也未必有兴趣跟她在她父母面前屈意承欢,上演夫妻恩爱。所以,唯一的哥哥的婚礼,叶贝贝只好缺席。
“姥爷,你不累啊,躺会吧!”黎明朗在一边打岔。
颜教授看了他一眼,不满的重重哼了一声。
黎明朗英俊的脸上露出无辜的神情,“我又怎么招你了,一天到晚总看我不顺眼!”
“你就是不争气!”老教授有些怒其不争的瞪视黎明朗,“如果你不胡作乱闹的,也不至于被你爸爸送到国外去,现在也许早就跟贝贝……唉,贝贝怎么会嫁给别人!”
“什么叫我不争气啊!”老教授的一席话,引来了黎明朗怪叫,“老爷子,你睁开眼睛吧,好好看看你玉树临风俊美无敌的外孙子吧!我告诉你,当初是我不想,只要我想,随便向小贝贝招招手,还能轮到江越舟!”
“花痴!”叶贝贝瞪他,“你怎么那么自我感觉良好啊,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为了你神魂颠倒啊!”
“那也比你强,还没长成个人样,就学人家结婚,真跟你丢不起的人!”
“没办法,人长的漂亮,小荷才露尖尖角,有人他就死追活追的要和我结婚!”叶贝贝脸扬的像骄傲的向日葵。
“叶贝贝,你咋不实话实说呢!”黎明朗被她气笑了,不削的冷哼着。
“你闭嘴!”颜教授呵斥黎明朗,“贝贝比你小,你们都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孩子,你要把她当妹妹,你以后不准再欺负她,她父母兄嫂都不在身边,凡事要多照应她!”
“好,我把她当妹妹,以后我保证照顾她!”黎明朗的话听的叶贝贝脖子后冷飕飕的,“现在,我亲爱的小妹妹,你实话实说,告诉咱姥爷,我的女朋友是不是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以往叶贝贝一听别人夸江慧心,她都会跟着美滋滋的,为自己能有这样出彩的朋友而自傲,现在因为她和江慧心间隔着个江越舟,听黎明朗这么拿自己跟江慧心比较,心里酸酸的,白了他一眼,“我发现你在国外呆了两年,说话越发的不靠谱了,她是比我好,也不至于好那么多啊!还千倍万倍的!”
颜教授也在一边帮着叶贝贝笑骂黎明朗。
他们两个一直陪到颜教授乏了,要睡觉了,才从医院一起走出来。
时间已经午了,黎明朗拉着叶贝贝说要请她去吃饭,见叶贝贝又要摇头拒绝,就嬉皮笑脸的拉住她,“叶贝贝,好妹妹,小时候的事情都是我不好,你大人又大量,就原谅我的年少无知吧!咱们和好吧,姥爷都说了,让我照顾你,再说了,还有江越舟的那层关系呢,以后咱们还要做亲戚的!”
“你先把手放开!”叶贝贝看着黎明朗整个人都要贴上来了,连连往后退。
“给个机会,让我向你表达一下诚挚的歉意吧,我有错,但错不致死吧,走,我请你吃饭,给你赔礼道歉!”
经过几次接触,叶贝贝发现黎明朗虽然还是跟从一样,脾气不太好,但是明显的收敛了许多妖魔的劣根性,人性化了不少,她因为生病,也懒得跟他撕扯,反正只是吃顿饭,他还能有什么企图。
第一章捉奸在床
黎明朗带着叶贝贝去了一家装潢精美的餐馆,坐下后点了几样特色的清粥泡菜,扬言外面没有哪一家的粥可以做得出同样的味道来。
叶贝贝不愿意看他骄纵的样子,转头看向窗外。他们坐在临窗的位置,这家店的位置又实在太好了,可以看见外面开阔的广场和人来人往。
这里的粥做的果然不错,糯软,香甜,口感顺滑,叶贝贝连着喝了两小碗,鼻尖都有些冒汗了。坐在她对面的黎明朗好像吃的也很开心,每样菜都吃一些,还很念旧的跟叶贝贝打听当年大院里的孩子都哪去了。
叶贝贝支支吾吾的搪塞着,不知道这个魔头又安的什么心,她可不敢如实相告,怕他再去祸害那些好容易逃离他魔爪的人。
黎明朗好像看出了她的心里,先笑了,“你害怕什么啊?现在咱们都长大了,你以为我还会向小时候那样欺负你们啊!”
叶贝贝想说一句是狗改不了吃屎,但是看着冬日明媚的阳光映在黎明朗的脸上,长长的有些卷翘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华丽的阴影,眼边嘴角满是笑意,说不出的赏心悦目,跟自己的这句脏话又实在不搭调。
他们这顿饭,因为黎明朗拖拖拉拉的一会儿说话,一会儿去吸烟的,一会儿去卫生间的,吃了一个多钟头,头晕脑胀很想睡一觉的叶贝贝如果不是从小教养太好,途真的几次都忍不住想提出先行离开了。
叶贝贝一边听他闲扯,一边喝饮料,黎明朗的手机这时再次响起,他难得礼貌的对叶贝贝点点头,示意了一下,到一边的功能区去接电话了。
看见黎明朗离开,叶贝贝烦躁的叹了口气,抬头看向窗外。恰好,看见江越舟的车开向旁边的酒店广场,那样冷峻沉稳的黑,与他本人的气质十分相像。
叶贝贝如同憋着一口气一样,看着江越舟打开驾驶室边的车门下来,然后又从车头绕到副驾驶的一边,拉开车门,扶着车门让里面的人下车。
当叶贝贝看着车内的人先伸出一双无与伦比的长腿,而后探出身来,最后露出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感觉手脚一瞬间都凉了。
江越舟和江慧心站在一起,两人交叠出一种非常强大而美好的和谐画面。他们两个人都是身材高挑,为了躲避迎面而来的行人,江越舟搂了江慧心一下,微弯的嘴唇几乎挨着江慧心的耳廓,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脸上的表情竟然一反常态的显得很温柔。
江慧心抬起俏脸,开心的连说带笑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引得江越舟也笑了,而且笑意很深,如能迷惑人心。
叶贝贝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二人相携的走进旁边酒店的大门,脸上血色尽失。
以往的种种,可以解释为道听途说,可以自我安慰是捕风捉影,那今天呢!自以为是一回事,真是看见却是另一回事!
她已经说不出自己现在是种什么感觉了,不是惊讶,也并非锐利的痛感,就好像都在她的意料之一样。
黎明朗回来时,就见叶贝贝失魂落魄般坐在那里,把手伸过去,在她眼前晃一晃,“想什么呢,你哥哥我在这呢!”
叶贝贝揉了揉僵硬的脸,不再顾及礼仪,穿上外衣,起身对眼前嬉皮笑脸的黎明朗说:“我回去了!”
黎明朗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哎,这孩子怎么学得这么没礼貌呢?怎么连声再见也不跟你哥哥说!”
叶贝贝微微闭了闭眼,站住了,过了三秒忽然转过头,几乎是对黎明朗怒目而视,“你这么有空在这里跟我纠缠什么?你怎么不去找你正牌的女朋友,免得她四处闲晃,招蜂引蝶!”她血液在血管里狂飙,拳头攥得太紧而微微颤抖,怒火终于对着黎明朗汹涌而出。
黎明朗被她吼得有些微微发愣,老实的说道:“慧心说老太太今天身体不舒服,她要留在家里陪老太太。”说完后神色马上变得疑惑而紧张,“怎么了,你在哪里看见她了?她跟什么人在一起吗?”
怒气唯一的对手就是悲哀,叶贝贝悲哀的恍然,跟黎明朗女朋友在一起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无论江越舟和江慧心怎么样,她都和他做了两年多的夫妻,他都是自己不顾一切爱过的人,即使他十恶不赦,罪该万死,她都不会亲手把他推上断头台,她都不会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的不堪,更不会让黎明朗去当场捉奸,令他蒙羞。
“没,没有,我只是累了,想回家了!”叶贝贝怒气一松,整个人如同脱力了一般。
“好,我这就送你回家!”黎明朗抓起椅背上的大衣,很豪绰的仍在桌上几张红色的大钞,随着叶贝贝一起走出餐厅。
“叶贝贝,我知道附近有处好玩的地方,趁着今天有空,咱们去转转!”开车的黎明朗好像没有看出叶贝贝的目光呆滞神情倦怠,兴高采烈的提议着。
“不去,我累了,想回家!”叶贝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的。
“忙着回家干吗啊,你男人在家等着你啊!青春年少,正是玩乐的好时光,要不然哥哥带你去新开一家俱乐部,里面包罗万象,准有你喜欢玩的,而且绝对顶级享受……”黎明朗烦人起来真是让人有拿针把他嘴缝上的冲动。
“嗳,我说叶贝贝,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劲啊!怎么了,江越舟在外面养小老婆让你抓到了!”黎明朗还在没心没肺的说着。
叶贝贝像被踩痛了尾巴,猛地转过头,声音又细又高,其实更像是在强自赌气,但她自己并没发觉,“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黎明朗看着眼前的叶贝贝,整个人如同一只充满攻击力的小兽,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盛着怒意,好似随时准备着扑上来撕咬自己。他太熟悉这样的她,熟悉她每一个表情和情绪的变化,从小到大在一起那么多年,他知道她每每被人说了心事,揭了短,踩到痛脚就会是这副色厉内荏虚张声势极力想保护自己的样子。
“叶贝贝,你在怕什么?”
“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叶贝贝提高声音理直气壮的样子,只是声音在微微打颤,听着如同要哭了一样。
黎明朗心发紧,甚至几次都想伸出手,将那份柔软的温暖重新握在掌,可他只是暗自捏紧了手,阻止住这份久违的悸动,故作讪笑着说:“你看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别动气啊,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呢!”
“神经病!”叶贝贝再次瘫软在椅背上,把头看向车窗外。
“叶贝贝,很严肃的问你件事情,如果你发现了江越舟在外面有女人,你会跟他离婚吗?”黎明朗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
“不会。”叶贝贝斩钉截铁的回答,却看到明镜般的车窗玻璃上,映出一个陌生的自己,嘴角倔强地上翘,神情虚弱得惊人。
“啊!?”黎明朗冷笑着,“真没看出来,你还真不是凡人,能忍别人不能忍之事!也是,嫁给个这么优秀的老公,你怎么能轻易放手,只要你足够容忍,你可以一直跟他生活下去的!”
“我们当初结婚时说好的,绝不可以轻易提离婚,除非……”想起当初,叶贝贝的神情有些恍惚,当初是什么样子?好像已经隔得太远了,她竟然一时想不起来,只余下零星的片段,带着隐约的令人怀念的美好。
“除非什么?”黎明朗心急的追问。
“捉奸在床!”
“捉奸在床?捉奸在床,捉奸在床……”黎明朗低低的重复着,“这恐怕有点难度!”
叶贝贝没心情理他的冷嘲热讽,只是默默的望着车窗外。
回到家里,叶贝贝四处转转,见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就坐在客厅里边看着电视,边将从超市买来的整袋蒜一瓣瓣剥净外皮,放进透明的玻璃罐子子,这样以后做菜时用着方便。
婚姻有时候就像小时候玩的积木,要建造一座房子,需要花掉许多的时间,那样小心翼翼,用心经营,担心它会随时倒塌,而如果要毁掉它,却只需要一根手指,轻轻那么一推。
她知道自己的大厦将倾,但是却不想自己亲手推到它。
叶贝贝又去医院打了两天针,每次都可以遇见黎明朗,他到没有继续纠缠她吃饭去玩,只是偶尔会跟她开着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叶贝贝,你还没离婚呢,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乌鸦嘴!”叶贝贝骂他一句,转身就走。她心的悲哀他怎么会懂,江越舟这两天都没有回家,说不定身边还有佳人作陪。
这天叶贝贝打过针,从医院回来刚到家里,就接到了江越舟秘书的电话,说今天是腊八,老太太要他们晚上回去吃饭。
放下电话后,叶贝贝心一阵苦笑,原来江越舟还记得有她这个妻子,在需要她充门面时,她必须及时的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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