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家子,我心里打着鼓,小鼓槌梆梆地敲着。“那你们说怎么办吧?”我问那男的。
男人看了看此刻醒鼻子擦眼泪的女人。
“叫你儿子回来,问问他,为什么糟践俺闺女?”女人抽泣着说。
“不能说谁糟践谁,这事不是一个人的错!”母亲慢慢地说,已经恢复了平静,大概她知道怎么做了。
“我们也知道,事情已经这样了,说什么也晚了。”男人幽幽地说,声音很苍老,很无奈,“孩子太小,可是都这样了,能怎办?”
说话间,周傲回来了。女孩听见了周傲的声音,抬起了头,用求助又可怜的眼神看着周傲。
妈给你担着
周傲也感受到了这气氛的异常,所以他安静地站着,没有说话。
“你跟我进来!”母亲把周傲喊到了卧室,关上了门。
“阿姨,你先喝口水。”我把一杯温热的水端到女人跟前。刚才消耗了太多液体,现在是真的渴了,她也没拒绝,直接接过杯子,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等待着,见气氛慢慢缓和了,我试着慢慢和他们商量。
“叔叔,你怎么想的呢?”我问那个一根接着一根抽烟的男人。
“我们想好了,孩子不能要!”那女人喝了几口水,说话也清亮了,“真真还太小,不懂什么,以后还要结婚,所以这孩子说什么也不能要。”
“妈,我……”女孩终于开口了,但声音是怯怯的。
女人瞪了一眼女孩,把女孩想说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那好,你们既然想好了,那你们……”
女人翻了一下眼睛,很干脆地说:“我们要二十万。”
什么?二十万?这不是抢劫吗?
“一分钱也不给!”母亲出来了,不见周傲跟着。
男人女人都瞪着眼看我母亲。
“这孩子不一定是我们傲儿的,我们干嘛要给钱。”母亲插腰,一副准备大打出手的样子。
“你说么?”男人急了,两眼冒着火。
“你问你闺女,她和几个人睡过?”
我妈说话真的很毒辣。这句话一出,顿时全场愕然。
女人揪住女孩的肩膀,“你说!孩子谁的?不要脸!”
男人冲上去,给了女孩一巴掌,声音响的盖过了夏天的惊雷。
女孩呜呜地哭了。什么话也说不出。
“还有脸哭?说,孩子谁的?”
女孩的哭声并没有让她的爸爸妈妈减少愤怒,也没有引起屋子里的那个男孩的同情。
我突然感到一种悲哀。一个肚子微鼓的十七岁女孩被父亲那响亮的一巴掌打得一个趔趄,但是她的母亲却没有露出半点心疼的神态。女孩嘤嘤地哭着,很无助,也很可怜。
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的“父亲”——周傲,却躲在卧室里,也不出来。
“还有脸哭?”女孩的母亲上前一步扯住了女孩的衣领,拉拽着,“到底是谁的种儿?”
女孩只是哭,没有回答。她父亲瞪圆猩红的眼睛,盯着女孩:“你他娘的,说啊!”连脏活都骂上了。我心里很是怜悯这个女孩。这是亲生父母吗?其实也难怪,任谁当父母的摊上这档子事,都会气急败坏。
正在这一喊一怒间,我父亲回来了。众人把目光转移到了刚进屋的我父亲的脸上。父亲在电话里,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所以一点也不奇怪这屋子里的哭哭闹闹。
“就是周傲的。”女孩在被打骂后,小声嗫喏着。
“听到没?就是你们儿子的!”女孩的母亲像得到了天大的证据般,神色也从刚才的惊讶变得理直气壮。
“你说是就是?那也不一定吧?”母亲不甘示弱。
“很简单,做个亲子鉴定就行。”父亲在一旁说话了。
进屋来,父亲第一次说话,却遭了母亲一个白眼,嫌他多嘴。
“行,就鉴定。咱让证据说话!”女孩的父亲也是恍然大悟般。
两家商定第二天去医院去做亲子鉴定,拿到鉴定书,再来讨论其他。
暮色沉沉他,们三个人很“安静”地走了。
那夜雪下的真大,由飘洒的小雪变成了翻飞的鹅毛,铺天盖地,一片清冷的白。
送走了那三个人,我们家集体“审问”周傲。连姐姐也打算请假,共同面对家里的“飞来大祸”。周傲很老实地交代了他怎么和那个叫陈真真的女孩好上的全部经过。
“我和陈真真是后来才好的。一开始的时候,她和我们班的班长王兴凯谈恋爱,而且还在发生过关系,她都不是处女了。后来王兴凯转校了,陈真真才和我好的,我们也睡过几次,可是我都带着避孕套,应该没事的。陈真真和王兴凯好的时候,一直吃避孕药的,可是她说吃药身体会变胖,就不愿吃了,所以和我在一起我们一直用套。毕业以后,我们也没有断,暑假有时也一起做过,可是那孩子可能不是我的。因为我看见过王兴凯来找过她,就在暑假。后来我就和她分手了,我嫌弃她背着我和王兴凯又见面。我们最近都没有联系。我怎么可能会和她有孩子呢?”
听完周傲的那一大段自述,我简直被雷到了。
这还是十几岁的孩子吗?居然都知道什么叫避孕药、安全套?我彻底崩溃,真是自叹不如。
妈妈好像没事一样,一点也不责备周傲,反而说:“现在的女孩子真不知道自爱,这么小就跟男的睡觉!这样的女孩,真是不值钱!”没想到母亲会这样贬损一个刚才那么可怜的女孩子!
“就是,真不要脸。要是我是她妈,非把她掐死。真是够不要脸的!”姐姐附和着妈妈的话。只有我和父亲没有说话。
周傲得到了母亲和姐姐的原谅和支持,一点愧疚的表现都没有。
“就是有几次,我不愿带套……难道有那么准?”过了一会,周傲补充到,“再说了,这孩子真的可能不是我的,我真的看见她和王兴凯又约会了。”
弟弟周傲好像在为自己找借口。不管怎样,周傲是真的和这个女孩有了实质的关系了,这肚子里的孩子八成是周傲的。我心里这样想着。
“如果真的是你的呢?”父亲问道。
周傲看了母亲一眼,“是就是呗,能怎样?”
父亲刚想发火,却被母亲抢了先:“没事,就算真是傲儿的,我们给钱就是了。那女孩的父母一看就知道家庭不好,人也很老实,估计给点钱就没事。他们刚才不是也提要钱吗?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什么大事!”
是啊,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大事。可是那个女孩……眼前浮现了那个女孩哭泣的可怜相。
女孩真的可怜,但是真的也很可气。为什么轻易地就和男的把那事做了,现在后悔吃亏的不还是自己吗?看着周傲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就来气,真想咬他一口,或者也扇他一巴掌,就像那个女孩的父亲扇自己女儿一样,狠狠地来一巴掌。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够,母亲明显地偏袒自己的宝贝儿子。居然连一句责备数落的话都没有,还是那一贯的宠溺口气。这么大的事情在母亲的默许下,就这轻描淡写,轻易放下了。
母亲的一句“没事”,在暗示周傲什么都不用担心,母亲会帮他处理好。
所以,吃完了饭,周傲就钻到他的卧室,打起了网络游戏。
我推开了弟弟的卧室门。“周傲,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我真诧异弟弟的“坦然”。
“有什么好急的?”周傲没有扭头看我,只是盯着电脑,手还不停地摆弄鼠标。
“那个女孩都有你孩子了,你居然还玩?”我生气地质问他,直接站到了电脑旁边,遮住了他一部分视线,谁叫他无视我?
“姐?”弟弟不耐烦地看着我。
“你是个爷们,得负责!人家小女孩都怀孕了,你……”我真想教育一下周傲,如果他连这么大的错误都不敢承担,那么他这一辈子就再也不能成器。
“姐,你烦不烦啊?”周傲一手推开了我,将我移开他的电脑。对我的问题,不予理睬。
我很气馁,也很无奈。
怎么办?想起那个哭得可怜兮兮的女孩,我就心里难受。被父母这样打骂,被男朋友这样抛弃……很无助的一个可怜女孩。
在周傲的屋子里,我实在呆不下去了,他根本不和我说话,也听不进我说的任何一句话。
闯完祸的周傲,像一个随地拉了大便的三岁孩子,撅着屁股让妈妈给擦,还要妈妈处理他拉的那一堆臭屎。
这就是周傲,永远躲在妈妈的“呵护”下,不分是非,不愿长大,更不愿负责。只知道吃喝玩乐,一头好好的头发,被染的乱七八糟,整个脑袋像个大刺猬一样,都参差不齐地竖立着……叛逆又自私的周傲,被母亲宠的不像样子。一切有当妈的给他担着,他又什么可担心的?
走出了周傲的房间,我找到了母亲。
“妈,你这样惯着周傲,不行!迟早会坏事!”我真的不喜欢母亲的这样爱孩子的方式。
“能出什么事?他还是个孩子!”母亲对我的话不以为然。
“孩子?孩子就知道怎么生孩子?”
母亲瞪向我:“是那女孩子贱,跟你弟弟什么关系?”
我妈怎么能这样说?人家的孩子也是娘生爹养的,怎么能说人家“贱”呢?
“妈,周傲就是有责任的,你不能这样护短,会毁了周傲的。以后他还怕什么,被开除了,都照样能上学,把人家的肚子整大了,也像没事一样。你说,这样下去,还得了?”
“你是谁家的人?怎么净说自己弟弟不好?这些都不能怪你弟弟。打架不是一个人的事吧?你弟弟一个人能打起来?怀孕也不是一个人的事吧?如果那个女孩自爱些,也怀不上孩子啊?再说了,那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呢!有什么好担心的?这样的女孩,落得这样的下场就是活该!”
母亲的反驳让我彻底无语,我所有的苦口婆心,对她和周傲来说,无异于耳旁风。
真是一对亲生母子,都油盐不进。我无奈地回到卧室。夜,静静地,我却不能安眠。
姐姐周千娇还是去上班了,因为请一次假要被扣100元,她怎么舍得那100元呢?周千娇可是典型的“守财奴”!虽然大部分工资都上缴了,但是她还是热衷于存钱。
风波未平
几天后,亲子鉴定结果出来,果然是周傲的孩子。我们全家愁眉不展,因为对方坚持要二十万,否则就告周傲j□j。简直是荒唐,男女生谈恋爱,然后发生关系,怎么就是j□j了?
女孩未成年,周傲也没成年啊!我虽然不怎么懂法律,但是我知道,他们那一家的说法,在法的角度上绝对站不住脚。可是对方还说,倘若不给他们钱,他们就让周傲坐牢。
我父亲咨询了律师,律师给的意见也是尽量不要闹到法院去,也最好不让孩子被带到警察局去,最好私了,j□j罪是不成立的,但是既然孩子确定是当事人的,那么按法律应该支付手术费、营养费。钱的数目方面,可以再商量,二十万确实太多。但是那女孩的父母,拿着亲子鉴定书,就像抓住了财神爷一样,拒不松口,就二十万。
我们坐在一起商量,但是没有结果。我们把律师也请到,让律师也对他们讲,但是毫无结果。他们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除非拿出二十万,否则一切免谈。
母亲不愿意,像被激怒的狮子,口不择言地骂着。
“她就值二十万?我看连两千都不值。就算当小姐,也不可能,就被睡几次,就赚二十万!”
“妈,你怎么说话那么难听!人家也是个好孩子。”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暴怒的母亲。
“好孩子?还孩子……我呸!什么东西?你看她爹妈,像卖女儿一样,把她卖了二十万!一家子人,都掉钱眼里了……还二十万,他们的孩子能值二十万?”
母亲真的被这二十万的数字,给刺激了。要知道,母亲为周傲攒了一部分钱,供他上大学用的,但是也不到二十万。
“妈,咱家有多少钱?够吗?”
“不够有什么办法!不行,我得再找找他们,说什么也不能给那么多钱,我这一辈子就白忙乎了。”母亲打定主意,再去找那家商量。
免不了又是一场争吵,结果僵持不下。妈妈不想给,对方不想降。
“要不你们就去告,让法院来判。”妈妈最后说,摆出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但是母亲想错了,他们更是什么都无顾忌,真的就把周傲告上了法庭。周傲对陈真真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有责任,这个官司无疑是输了。但是要求赔付的金额却是不到两万元而已。
母亲乐坏了,从二十万到了两万,她一下子省了十八万。
“这家人,连点基本常识也没有,他们的孩子能值二十万?不就是才两万吗?”母亲拿到判决书,喜滋滋地说。
判决书上写的是“16458。9元”,真奇怪法院怎么算出这个数字的!母亲当天就把钱交给了法院,让他们处理。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是这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更大的悲剧在后面。
由于家里的这一场闹剧,刘旭阳的拜访夭折,我也没有给母亲提见面的事。刘旭阳很是理解。在电话里,他对我说,如果他的女朋友怀孕了,哪怕已经分手了,他也会负责的。
这话我相信。刘旭阳是个能担当的男人,比周傲强一千倍。可是我却将这样的男人给弄丢了。
折腾了一番,周傲的事情终于结束了。本以为从此风平浪静,却不知道更大的风浪跟在后面。
那一天,阳光还不错,暖呼呼的。地上已经没有了积雪的任何痕迹。
我如往常一样,在办公室勤奋地备课。手机也一如既往地响起,我也像往常一样,习惯地左手摸索,按下接听键,眼睛不用看来电显示,抓起来放在耳边,“喂!”
“周老师,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没有多余的话,但是寥寥几字,却让我忐忑不安。
是林挺校长!最近忙晕了头,应该好好谢谢校长让周傲继续读书的,可是居然给忘了?
我边走边自责,但是我想,校长不是那样的人,他怎么会在乎一个普通的下属那点谢意呢?人家也不稀罕你的那顿饭。可是我既然答应好好谢谢校长,却言而无信,真是太不应该了。我一路不安,心神不宁,却又说不出什么,宗觉得有事要发生。
我站在校长门口,敲门,听得一声“请进”后,才旋开门把手,不安地进门。
“校长!”我小声地问候了一下。他的办公室很安静,我那么小的声音也清晰地很。
“先坐下吧!”校长一脸温和。
等我坐下,校长接着说:“周老师,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有人来找我,反映你弟弟周傲的事情。”校长停下了,看着我。
我茫然,脑子飞速运转。“什么事情?”我问校长。
校长不再那么温和,而是很严肃地说:“大事。不好办!周傲让一个女生怀孕,虽然不是我们学校的,但是同样很恶劣。问题是,那个怀孕的女孩自杀了,喝了一大瓶农药,到医院就不行了。”
我张大嘴巴,僵在那里。自杀了?怎么会?可是按说,他们那家人该去我们家闹,才对啊,怎么找到了校长?
“这事,你都知道吗?”校长问我。
我愣了一会儿,“不全知道。可是她为什么自杀啊?”那女孩怎么那么傻?一种冷漠的冰冷袭击了我全身,让我瑟瑟发抖。
“那我就不知道了,只是上午来的女生的母亲说,要学校给他们一个说法,这样的学生还配在学校里念书吗?”
“这事……我们学校……”校长欲言又止。
“怎么办?”我着急地问。
“如果我们学校不处理,她告到教育局去,我们学校就会受连累。周傲是必须得处理的。”
“难道就没有办法?”周傲害人不浅,此刻我很恨周傲。
“这事可不小,不好办……”校长叹了一口气。
是啊,怎么办呢?如果对方咬住不放,就算不能把周傲送监狱去,也没办法索赔更多的钱,但是他们可以让周傲再也念不下书去,更别想考什么大学。我拧起了眉头,很麻烦。
学校是不愿以身犯险的,万一被告到教育局去,校长脱不了干系。这事真的是校园丑闻。
“你回去好好和家里人商量一下,看是周傲主动退学还是去求那家人放过他。”
我茫然地走出校长办公室,走在阳光里,也觉不到温暖,只是茫然无措。回到家,我把校长的话告诉了父母,父母也很吃惊。很长时间的沉默。
那个前几天还在这客厅里哭泣的女孩子,自杀了,怀着周傲的孩子自杀了。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用死来给她的爱情陪葬吗?还是受不了周围的冷漠嘲笑?为什么这样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想起那天,她站在客厅的那一角嘤嘤哭的样子,我就打了个寒噤,心头冷然一缩,皱成一团……
我的男人
等到父母回过神来,才明白他们的儿子现在面临着什么。
被退学,还是自愿退学?难道周傲不能考上大学,就不能为成为妈妈的骄傲了?
无疑,周傲的书是念不下去了。痛失女儿的一家人怎么容许罪魁祸首自在地念书?他们心里会极度不平衡的!所以思来想去,周傲选择了退学。
这几天就窝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但是我看不出周傲有什么不高兴来,他还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倒是我那个母亲,几夕之间苍老了许多,明显地憔悴了。可是她也没有责备谁,也没有大喊大叫,而是显得也很平静。
在这样的时候,我提议刘旭阳来我家,是很不合适的。所以,周末,我打算去见刘旭阳。
姐姐看着匆匆出门的我,问了句:“又去南市?”
我笑着嗯了一声。
“你真幸福!可是你那个男朋友长什么样子啊?我还没见过呢!只是老听你一个人说,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姐姐有些怀疑我是不是叫“王婆”?
当周傲的事情整的大家都快崩溃的时候,旭阳那些话安慰了我,我把旭阳的话告诉姐姐,姐姐说我的男友个负责的好男人。可是姐姐真的一次没见过旭阳,只看过手机上的一些照片,所以总是怀疑我夸大我的男友。
正好今天她歇大班,在家很是无聊。不如?
“姐,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南市吧?帮我看看刘旭阳怎么样?”
我笑嘻嘻地拉着姐姐的手。把姐姐一个人扔家里也不行,爸妈带着周傲去找人托关系去了,想去上班。而姐姐被搁在家里,无所事事。正好,带着姐姐一起出去玩会儿,我还没有和姐姐一起逛过街呢!
“好啊!”周千娇很高兴。她也很想去南市玩,想买些好看的衣服,她总是说我在南市买的衣服比北城的时尚漂亮。其实我倒感觉不到,只是姐姐的审美和我不太一样而已。
我们姐妹俩一起乘着客车,一小时后辗转到了南市。刘旭阳看着公司的车来接我们姐妹俩。姐姐周千娇第一次见刘旭阳,她却显得很不好意思。而是刘旭阳大大方方地喊了一声“大姐”。
周千娇看着刘旭阳,把他细细打量了一番。我看着姐姐那满意的表情,也放心地笑了。今天的刘旭阳很给我面子,还专门借来了公司的车,亲自到车站接我们。以前都是骑着自行车,来接我的。
到了住处,我和姐姐坐下,刘旭阳出去买东西,说要在家里吃火锅。姐姐在屋子里来回地看,还一个劲地夸奖刘旭阳不错。其实,刘旭阳真的不错,对我很好,而且人长得也上得厅堂。
一米八的个头,虽然没有健美教练的身材,但是却有着白净的皮肤和好看的会笑的大眼睛,尤其是那一口洁白的牙齿,让人感觉很阳光很可爱。
姐姐夸奖刘旭阳,我自然很得意。就情不自禁地回忆起我们相遇时的种种,还有大学里的小故事。在逛街时,我看上了一个漂亮的头花,他买给我。可是后来我不小心掉了,心疼了一阵拉倒了,但是没想到他又专程买了一个一摸一样地给我。我都忘了那掉的那个在哪买的了,真是奇怪他的记性那么好。如此种种,我讲给姐姐听,分享着我的“爱情”。
姐姐听得很入迷,也很神往,可是我知道姐姐的感情世界几乎是空白。初中还没有来得及谈恋爱,毕业后就忙于工作、相亲。纱厂几乎全是女工,想谈恋爱也没对象。所以,她很羡慕我。
刘旭阳提着很多袋子回家了。我和姐姐一起帮忙,共同准备丰盛的午餐。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香气就弥漫开了。
一顿热乎乎地麻辣火锅在温馨的中午洋溢着幸福和安心。冰爽的雪碧和着火辣的羊肉片,一起下到胃里,真是简单的幸福。刘旭阳不断地为姐姐和我夹肉,自己却夹土豆和里面的蒜瓣,他说他喜欢吃面面的蒜瓣。我和姐姐看着他一起笑了。姐姐给刘旭阳舀了一勺羊肉,小心地放到他的碗碟里。刘旭阳礼貌地笑笑,谢谢姐姐。
是啊,姐姐周千娇就是有姐姐样子,很会照顾人,我就不会,一向自私惯了,只要自己合适就行,其他不管。周千娇不一样,她从小和周傲一起长大,所以更会忍让和迁就也会体贴照顾别人,就是忒爱财。吃完饭,刘旭阳收拾屋子,我和姐姐一起逛街去了。没有带刘旭阳,只有我们亲姐俩。
说实话我们有点相似,就是眉眼处几分类似,除了她丰满些,我稍瘦些,我们个头也一样,都一米六三。所以,我们俩一起走在大街上,很多人都好奇地看看我们。难道我们俩像双胞胎?
我陪姐姐买了衣服、鞋子,又给姐姐买了一个好看的包包。
逛到一处精选羊毛线专卖的小店,姐姐拽住了我:“小末,我们进去看看吧。”
我没有想什么,就跟着姐姐进去了。
毛线?我对这个没兴趣!可是姐姐周千娇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来回地用眼光搜寻……
“姐,你要买毛线?”我知道姐姐以前会编织毛衣之类的,可是现在谁一还穿自己织的毛衣啊?买多省事。”
姐姐回头看着我,问:“哪个颜色好看?”
“做什么用?”我很纳闷姐姐在这里浪费时间。
“给爸爸织个毛衣。”姐姐说着。
店主亲切地走过来,“年纪稍大的,这个颜色比较好。”她拿出了样品线,给姐姐看颜色,“这个颜色显得人年轻、精神。”老板指着一个颜色给姐姐看,但是姐姐是视线却在下面那一列中。
“这个青蓝色适合很时尚的年轻人,年纪大的不太适合。”店主给姐姐解释着。姐姐犹豫了一下,最终选好了颜色,买了毛线,并付了钱。
我没有兴趣看她买了什么,而是环视这个小店,心想:“指着卖毛线,能赚多少钱啊?现在估计也没多少人买这个了吧?”但是我错了,随着就进来了两个小女生,要毛线,自己勾围脖,还买了像筷子一样粗的大棒针。一会儿姐姐就买好了毛线,我们一起走出那个小店。
傍晚,我们在外面的餐厅吃的饭,因为我和姐姐要回去,所以,刘旭阳又把我们送到了车站。虽然和刘旭阳没有亲密拥抱的机会,但是只是这样看看他,我就满足了。何况我们经常见面、打电话,所以也没什么不舍。
姐姐回到家,就开始织她的毛衣。
我一看那颜色,正是店主推荐的年轻人穿的青蓝色。我揉搓了一下毛线,手感不错,看来里面有真羊毛。
姐姐从洗手间回来了,看见我正看她的毛线,就对我笑了一笑,“咱爸爸应该穿的年轻点,所以我给他买了这个颜色的。”
“姐姐,你真孝顺,我就什么也不会,钱也被咱妈给收起来了,想给爸爸买点东西都不行。”
妈妈对爸爸的边幅从来没人费心收拾过,更不会花资金去修饰他,而是把钱都用来修饰周傲了。
周傲的衣服一大把一大把的,可是我爸爸就少得可怜,经常那个样子,两三件衣服来回倒。
姐姐为了给爸爸织毛衣,还特地上网查资料,还向网上一些喜欢diy毛衣的网友取经。看来,姐姐真的很用心。
日子就这样像流水一般,悄悄过着,本以为等上几天,等大家都心情好起来,我就让刘旭阳来见我父母,确定一下他的身份。可是这天还没有等来,却等来了刘旭阳的“出轨”。
流言本身
学校里举行了“青年教师大赛”,是北城教育局统一组织的,目的是促进青年教师的迅速成长,提高青年教师的业务水平。作为新教师的我,义不容辞地参加了。相应地,我也忙了起来,除了天天备课,讲新课,批改作业,还要费心准备课件,参加比赛。
第一轮比赛,是从本年级组评比出前三名。第二轮比赛,在全校选出前三名,送到县城参加最后的比赛。据说,只要被选上,送到县里,至少也是个三等奖。
在盛名的驱使下,仗着自己年轻,我拼了。把周末都用在了准备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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