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丹丹见佟亦还没走远,便大声地紧张叫了起来:“佟老师,佟老师!”
佟亦应声向身后望,快步折回,疾声厉色:“你干什么的?这里是学校!”
男人面不改色,直挺挺地站着,伸出一只手,对曽予尔做了个“请”的手势:“曾小姐,段先生想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jj抽的。。更新一天了前台都不显示。。。希望这章能顺利显示
段段,,,好吧,暂时这么叫他,要开始扑到计划了吗。小鱼儿已经心有所属,哦买噶,加油吧。。
花花~~~
06、邀请
打开后车门,段先生果然端坐在另一边,目光漫不经心略及她,薄唇微启:“上车。”
冷清的声音仿佛带着寒气,让人战战兢兢,曽予尔回头看了眼正在张望的师丹丹和佟亦,直了直腰板,鼓起勇气拒绝:“段先生,你有什么事可不可以在这里说清楚?或者,请你下车,我们找个地方说?”
男人的眸底沉了下来,酝酿着危险的讯息,从身侧慢条斯理拿出一个档案袋,视线移开,对她不屑一看的样子。
“你似乎很喜欢和别人谈条件,不过,在那之前,你最好应该想一想,你是不是真的有资格和我谈?”他淡淡瞥回一眼,嘴角似乎还带着一抹可恨的笑,咬字清晰,“曽——予——尔。”
“你调查我?”曽予尔愤怒中再把头钻回车里,看见他亮出的正是写着自己名字的档案,想都没想,伸手去夺,“你,你怎么会有我的档案?还给我!”
段景修轻松一躲,身子稳如磐石,反而是曽予尔急于抢夺,险些大头朝下摔倒。
“你的名字很特别,曽予尔,鱼儿……”段景修无视她的惶急,兴致盎然地重新上下打量她,她正以一个令男人想入非非的姿势双手撑着车座半跪在他的面前,微微敞开的衣领里,是片光泽的肌肤,还有那两处小巧饱满的隆起也在他的眼前若隐若现,他颇有深意地喃喃,“……鱼儿,小、鱼儿……”
曽予尔姿态狼狈,咬唇瞪着他,那眼神好像在控诉:出尔反尔,你个骗子!
段景修不以为意,继续笑着威胁:“小鱼儿,你说,如果你的档案上多了一条危害公共安全罪,这所大学还会不会继续保留你的档案?
“你……”曽予尔伸手指他,想起之前他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又急忙缩回去,心里暗骂:真卑鄙!
段景修替她惋惜似的摇摇头:“据我了解,所有的大学应该都不会,所以,我先替你保存着,至于最后到底会送去哪里……”
曽予尔彻底瘫软下来,垂头乖乖坐到他的身边,双手攥着自己短裤的边缘:“你到底……想怎么样?”
段景修收起逗弄的神情,吩咐司机:“老杨,开车。”
佟亦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尾巴,找出曽予尔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彩铃响了很久通话才被她接起。
“佟老师……”
“曽予尔,立刻回答我!那些是什么人?你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烦?”
曽予尔感觉身边的几个男人正像悬挂在高处角落里的电子眼,时时刻刻地监控她,竭力忍住自己颤抖的声线:
“不,不是,那些人是我……我表哥的朋友,他们来接我去见他,不是什么麻烦,我和打个招呼,很快就会回到学校。”
佟亦沉默了很久,确认道:“真的?”
“真的。”曽予尔咬紧嘴唇,压抑住向他求助的冲动,后视镜里,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再见,佟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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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语,首先打破僵局的是坐在副驾驶的侯大帅:“段先生……”回头看眼曽予尔,迟疑了下。
段景修仍在闭目养神,长长的睫毛合着,沉声:“说。”
“有记者到会所说要采访您?”
“哪家报纸?”
“……是电视台的记者。”侯大帅小心地补一句,“‘都市最前线’。”
曽予尔自从上车一直木着脸,面朝车窗,听罢,猛一转头,“都市最前线”是追踪报道“水弹狂人”的一档栏目,还曾经在节目中请过两位专家分析嫌疑人的犯罪心理和动机。
段景修睁开眼,哼笑:“采访我?不管他们有什么问题,让他们直接去采访于经理。”
侯大帅点头答应:“是。”
曽予尔悄悄舒口气,惊得发白的脸上也终于显现出一点血色,段景修把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不由自主勾起嘴角。
当车驶出市里,开往一片人烟稀少的高级别墅区,曽予尔心中打怵,这位段先生气势压人,每和他说一句话她都要万般当心,可如果再不问清楚,实在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段、段先生,你要带我去哪里?”
段景修面无他色:“着急了?”
曽予尔窘迫:“……不是。可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放心,我答应过保守你的秘密,绝对不会反悔,我只是想让你帮个忙,如果你不是曽予尔,我也不会请你来这一趟。”
曽予尔越听越困惑:“什么意思?”
段景修再次把档案袋拿起来,像逗宠物一样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不想物归原位?”
曽予尔嘴唇微张,渴望地伸出手,段景修仿佛在同她做一个怎么都玩不厌的游戏,和刚才一样,把拿着档案袋的手慢慢移开,她理所当然扑了个空。
段景修噙着笑,挑了挑眉:“嗯?”
曽予尔满目悲愤,恨恨直视他,对峙一番,却也知道无路可退,只能泄气说:“想。”
“想的话……”他看着她的眼神刹那转了意味,变得暧昧且粘滞,欺身压近,左手撑在车窗,用右手的食指尖点了下那不加粉饰的唇,他还记得这瓣唇上清甜的让人欲罢不能的味道,抬眼对上她恐惧迷茫的眸,心生一股快意,貌似一本正经地警告,“那就闭上你的小嘴巴,乖乖等着,到了地方,你自然知道。”
曽予尔懵懂之间仿佛再次置身昨晚不断循环的噩梦,两只手剧烈抖起来,想碰他的身体,让他不要再靠近,却不敢碰,空空地撑住他的肩膀。
“我知道了,段先生,你别这么对我,我不出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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曽予尔经过段景修的“亲身”警示,不再多说一个字,磨磨蹭蹭下车之后,火红的晚霞布满天边,黑夜即将来临,她心中哀凉,如果昨天扔完水弹的时候立刻逃走,没有东张西望地想看邹慧的反应,她是不是就不会落到现在任人摆布的困境。
跟着段景修进入别墅,一位身穿深蓝色制服样貌身材都像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女人迎向她,不,应该是迎向段先生。
“段先生。”美女笑容款款。
“嗯。”段景修转身,提着曽予尔肩膀的衣料,把她从身后拉进来,“用你所有能用到的方法,把她变个能出去见人的样子。”
曽予尔暗暗翻白眼,腹诽道,难道她现在在外面见到的都是鬼吗?
美女上上下下瞧了她几眼,似乎有点为难:“段先生,您给我多长时间?”
“明天下午四点之前。不过今天晚上我要先看成果。”
美女擦了把额头的汗:“……好!您稍等!”
曽予尔被美女领进二楼的一间客房,落座下来,美女不知从哪里变出挂满小礼服洋装的三整排衣架,拿出一套工具箱一样的化妆包,一边观察她,一边热情地自我介绍:“我姓苏,全名苏咏瑶,大家都叫我瑶瑶,段先生的秘书,不过,其实我就是一摆设,段先生像现在这样有用到我的地方真是少之又少,所以,麻烦曾小姐多多配合我,不然我会失业的。”
曽予尔听的稀里糊涂,这么漂亮又高挑的秘书,段先生怎么舍得她失业?但看她一副“拜托,拜托”的样子,便随口答应:“哦。”
》“太好了!您放心,我一定会让您脱胎换骨!”美女秘书兴奋得紧,突然托起下巴,垂眸思考,“等等,那个,曾小姐,我还需要几个帮手,请求支援!”
得到曽予尔的首肯,苏咏瑶说动就动,一通电话,三五个人迅速从隔壁客房转移过来,分别负责帮她挑选礼服,鞋子,讨论妆容方案。
曽予尔换了二十几件洋装,最后苏咏瑶在她穿了件领口堪堪现出锁骨的无袖小洋装时,满意地点头喊停。
“喂,才露这个程度,会不会太保守?”其中一个帮手和她咬耳朵。
苏咏瑶摇头:“不会,段先生交代过了,不让曾小姐走性感路线。”
另个帮手从另一侧围也过来,继续咬:“那白色会不会显的她的脸色更惨白?”
苏咏瑶像后退几步,从远处眯着眼看曾予尔,皱眉犹豫道:“有点哈。不过没关系,一会儿化妆可以补救。”向曽予尔洋溢起甜美可人的笑,“曾小姐,您觉得这件洋装怎么样?”
曽予尔换衣服换得头晕眼花,恨不得立刻就这样出去,问那个人究竟打的什么鬼算盘。
“随便吧,就这件了,好吗?”
苏咏瑶打个响指:“bingo,就它了!”
接下来,几个人经过协商,一致觉得她的腿很漂亮,应该适当露出来,所以把本来及膝的下摆修修剪剪变成短裙,然后从“工具箱”里拿出大罐小罐,大刷小刷,大笔小笔,在她脸上一阵涂涂抹抹,画来画去,还有两个人专门负责摆弄她的头发,设计与之相搭配发型……
前后忙碌了三个半小时,最后,妆容淡雅清丽,梳着可爱盘发,一身纯白简洁小洋装的曽予尔终于站在了段景修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更新了~~~我肿么赶脚有越写越狗血的趋势~~挠头~~
作者真的不想坑,不想坑啊啊啊啊~~~撒花撒花啊~~
好吧,小鱼儿被揪到辫子,各种被调戏的日子已经开始了~~
07、意图
两人面对面站着,这场景理应当像某个电影里的情节那样发展:二世子见到出身卑微的灰姑娘着上华美瑰丽的衣裙,微微张着唇,露出惊为天人的表情,然后呆呆的痴迷说:“你真美!”
段景修不得不承认,曾予尔经过苏咏瑶的改造确实比她素颜的时候漂亮了许多,但她充其量算个会吸引男人目光小家碧玉,并不是艳惊四座的那种。
所以,他只是短暂地怔了下,很快便掩饰过去,对比她的衣裳和外貌,其实她受了委屈还不甘地偷转眼珠想辙的表情更有趣一些。
段景修看向苏咏瑶,点头微笑:“还不错,明天就按照这样,原封不动再为她打扮一遍。”
苏咏瑶信心大增,握拳道:“请段先生放心,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段景修的目光还肆无忌惮在曾予尔身上往返流连,忽然话锋一转:“苏秘书,希望你以后背集团的标语也能像背广告词一样流利。”
苏咏瑶虎躯一震,指尖抖了抖:“是,是……”
自从新老板接替顾语声之后,他们这些小员工的日子真是越来越难熬,上司老总一个比一个难伺候,就说这位段先生吧,似乎是个比顾语声还禁欲守戒的极品,由于老板鲜近女色,她这个挂牌秘书平时连个老板的面都见不到,恐怕将来有一天工作也会不保。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换回原来的衣服了?”曾予尔不习惯穿这么短的裙子,双腿交叠,遮遮掩掩。
段景修随她的动作望过去,好一会儿,身子转向餐厅:“先去餐厅吃饭,过后司机会送你回学校。”
曾予尔一听可以离开,精神奕奕,连忙摇手拒绝“好意”:“段先生,谢谢你的邀请,我吃过了……吃的还很饱。”
段景修垂眸,慵懒地看着她,一步步迈过来,动作优雅却骇人,不似威胁,更胜威胁:“真的?”
曾予尔脸上陡然色变:“真的。”被逼后退,提着一口气,补充道,“不过……还……还可以再吃点。”
段先生的吃相可以入围全球十佳,让人不禁竖大拇指赞叹,曾予尔拢了拢自己盘子里被切得狼藉一片的牛排,开始风卷残云的吃配菜,西兰花,生菜叶,胡萝卜……然后静坐。
再美味的食物现在在她嘴里都如同嚼蜡,她只想赶快逃离段先生眼神的控制范围。
段景修放下刀叉,抬眉,语气颇温和地问:“吃完了吗?”
“嗯。”
“老杨,送她回学校。”
老杨在一旁规规矩矩答应:“是。”
曾予尔从座位里起身,高跟鞋还在脚上,走路不太稳,恍惚着纳闷,段先生就这么轻易放她走,会不会还有后招?到了门口她才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低声问老杨:“我想上楼换回我自己的衣服和鞋,可以吗?”
“这个……”
老杨考虑的工夫,她的耳后吹来阴风阵阵:“不、可、以。”
一字一顿,轻佻暗昧。
曾予尔后背泛起一层小小的颗粒,跳着躲开一步,手捂被他吹过的耳朵,恼羞成怒:“那是我的衣服!为什么不能?”
“苏秘书,把曾小姐的衣服和鞋子拿下来。”
段景修没有宽宏大量的意思,好像打算让她难堪到底。
苏咏瑶目瞪口呆地回想刚才老板调戏小女生的画面,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段景修不耐烦回头:“苏秘书,看来你明天是不想上班了。”
“不是不是。我马上去。”苏咏瑶连声答应,蹬蹬蹬踏着高跟鞋小跑回楼上,整理好曾予尔的衣服和鞋子,放到她的手里,耳语道,“保重。”
从曾予尔第一眼看到段先生,就知道这人非同寻常,栽到他手里,她不得不认命,总不能眼巴巴让他把自己供出来。
“帝国”之前不在她行凶范围之列,地形没有勘探清楚就贸然行事,显然是导致她现在惨状的最大原因。
除了段先生这个人证可以指控她破坏公共安全罪,“帝国”那么高档的会所里面一定还有视频证据,证明她曾经在外面鬼鬼祟祟出没徘徊过,总之,人证物证俱在,她的行政犯罪行为成立已是板上钉钉、铁证如山。
“要么你就穿着这件裙子回学校,要么你可以选择在车里换,老杨素质很高,不会偷看的,你自己决定。”
说完,段景修一个转身,上楼。
曾予尔瞪着那背影,做个鬼脸,三下两下踢掉她无法驾驭的高跟鞋,踩上帆布鞋便走出别墅。
进了寝室,免不了被室友一番盘问,可这里最安静的竟然是目睹她被段先生带走整个过程的师丹丹。
“天呐!”大毛惊呼,“曾予尔,你坐南瓜车回来的吗?”
曾予尔不语,把高跟鞋扔在地上,疲惫地爬上床。
二毛仰头,摸了一把她的裙边:“尔尔,你今天从实验室回来去哪里了?这裙子在哪买的,质感相当的……相当的……贵。”
“我……嗯……这个不是我的,明天穿过就要物归原主。”
大毛、二毛面面相觑:“啊?”
大毛:“你难道是像我一样,跟学生会借演出服?没见到过质量这么好的啊。”
二毛:“尔尔,你也要参加院里的毕业生欢送晚会?一点都没跟我们提,真不够意思。”
曾予尔扶额叹息,这才是她真正的社会圈子——同学、老师、室友,上课、做实验、在自习室里备考、参加学生会的活动,而不是和“帝国”喜怒无常的段先生斗智斗勇!
以她在这样单纯而干净的校园里积累的生活经验,根本无法猜到段先生究竟有何图谋,于是,她只能不解气骂道:“这衣服的主人将来已经肯定是抠门死的!”
星期日醒来的早上,外面仍然阳光明媚,和曾予尔凄冷的心境极为不相符。
邹慧和曾耀华没有再打电话来,反而是在接近午夜时分手机里收到了来自佟亦的短信,曾予尔揉了揉被晨曦刺痛的眼睛,把短信调出来又回味一遍。
【你还好吗?不知道你睡了没有,如果没睡,请震我一声。】
曾予尔不想再让无辜的人替她担心,真的在电话被拨通后响过一声就挂断。
大概五分钟,才收到了佟亦的第二条,似乎他是考虑了很久才发出:【今天你表哥的人有没有为难你?有,震一声,没有,震两声。】
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和无形的电磁波,曾予尔还是抑制不住和佟亦通短信的激动,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得剧烈无比,扑通扑通,响彻耳际。
这次,等到第二声结束她才挂断。
表哥……“说一个谎就要用一百个谎来圆”的道理她懂,不知道这次段先生愚弄完她之后,是不是真的会信守诺言放过她……
在曾予尔被倦意笼罩,昏昏欲睡的时候,佟亦的第三条过来了:【我说的暑假安排,你会考虑吗?会,一声,不会,两声。】
曾予尔清醒几分,叹口气,望着棚顶发呆,和她头对头睡着的二毛翻了个身,说句不清不楚的梦话,呼吸重新均匀起来。
手指在“佟老师”三个字上画个圈,曾予尔傻傻地笑出来。
这周的风波过去,正像她对段先生保证的,“水弹狂人”会从此在这座城市和媒体上彻底消失,从前那个遵纪守法、连迟到逃课都不敢的曾予尔会回来。
“嘟——”
第一声响到一半,对方猝不及防接起来:“喂?曾予尔?”
曾予尔吓了一跳,慌乱之中差点挂线:“佟……”
“嘘,你寝室熄灯了吧?”
“嗯。”
“那你听我说就行了。”低沉磁性的声音,很动听。
“好。”曾予尔用的是气音,沙沙哑哑的。
佟亦低低一笑:“刚才第一声没结束,我就接了……其实是有点怕第二声响起……”
曾予尔端着手机,一股奇异的兴奋冲破大脑,她不安地翻了个,最后居然坐了起来,一时哑口。
佟亦也像同样很紧张,迟疑了下:“那……第二声……”
曾予尔在这边赶紧摇头,摇完了才发现他根本看不到。
含着笑,她咬口殷红的唇悄声说:“……没有第二声,我会认真考虑的。”
两人来来回回又聊了几句,才道再见,曾予尔反复翻看那几条短信息,心满意足睡去。
而床对面的师丹丹拿出手机,惨白的光线下,那张脸上总是温柔体贴的表情不复存在。
十二点四十五分。
睡意全无。
曾予尔还记得昨天下车之前,老杨告诉她的话:“段先生很没耐心,最不喜欢别人迟到,所以,你明天十点半之前必须坐上我的车,知道吗?”
她拉开帘子,师丹丹的床铺已经空了,昨晚她向佟亦请了假,师丹丹大概是看她睡的熟,才没有叫醒她一起去实验室。
简单洗漱完,曾予尔换好衣服,在寝室里随便吃了点土司面包和火腿,等老杨来接她,空隙的时间,她把期末考试要用的练习册拿出来瞧几眼,做个考试周的复习计划。
再一抬头,十点多,老杨没等来,却等回了师丹丹。
“诶?丹丹姐,你怎么回寝室了?落下什么东西吗?”
师丹丹笑容灿烂:“没有,佟老师陪蓝教授去校里接待一个什么交流团队,要我帮忙,我回来喝口水,稍微打扮一下再去。”
曾予尔转回头:“哦。”
师丹丹倒了杯橙汁,喝一大口,来到曾予尔的桌子旁边,半倚着:“你要是不请假就好了,佟老师也会让你去的,你今天穿的这么漂亮。”
曾予尔低头看一眼自己露出大片皮肤的洋装,苦笑了声:“没关系,以我的能力本来也去不了那种场合。”
“没有啊,我觉得你一定可以,就是没赶上,下次吧,我第一个告诉你。”师丹丹一手拍她的肩,另只拿着橙汁的手状似无意轻轻一偏,小半杯的橙汁顺流而下,哗啦地,都淌在了曾予尔的白色洋装上……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
好吧,这位姐姐真小人,假君子啊。。。艾玛~~
江湖险恶,赶紧看清吧,小鱼儿~~~
佟亦也挺有竞争力的吧,看谁先吃到咯。。
08、重逢
曾予尔被老杨接到别墅,一打开门,苏咏瑶看到她肩膀和领口的位置染上橙色果汁渍,倒吸一口气:“……这?”
“对不起啊,我不小心弄上的,我已经最大努力把它擦干净了。”曾予尔真心觉得抱歉,祈祷段先生千万别跟她计较,关键是这洋装她着实赔不起。
刚从高尔夫球场回来的段景修从起居室里出来,一身休闲服饰,还未精心打理的头发有些松散,反倒显得他有几分亲和,不再那么冷峻得像尊雕塑,但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她完全毁掉了形象以后,面部线条复又绷紧。
曾予尔、苏咏瑶和老杨都不敢说话,气氛诡异地沉寂着。
段景修在盯她看过三分钟后,发话:“你该做个解释。”
“我——”
她还没开始辩解,段景修皱了皱眉,截断话头,声音里发酵着即将爆发的怒气:“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我解释过了……我是喝橙汁的时候,不小心洒到衣服上的。”
段景修轻哼,仿佛在嘲笑:“你喝橙汁的时候?”
“……嗯。”
曾予尔也知道自己的谎言拙略,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除了一条道跑到黑她还能怎么办。
段景修兴致盎然:“我给你一杯橙汁,你再喝到肩膀上一次,让我见识见识,好吗?”
曾予尔在隐忍边缘徘徊,下了一把重注,选择制敌先胜:“段先生!你不应该一味指责我,如果不是你昨天晚上一定要我穿这件洋装回学校,我也不会把它弄的这么脏,归根究底……你也有责任!”
义正言辞完,曾予尔吃力地噎了下喉咙,背后冷汗涔涔。
段景修怔了怔,眉峰微蹙,目光威慑,像把她凌迟一千遍都不解气。
忽地,一串悠扬的钢琴曲从角落响起,苏咏瑶蹑手蹑脚离开眼下这对峙的场面,去找段景修的手机,双手递给他。
段景修一看来电,眉间的结节倏尔打开,面上现出一抹罕见的慌乱,拿着手机离开,回头瞥眼曾予尔:“苏秘书,麻烦你再帮她选一件。”
“好。”苏咏瑶忙不迭答应,把曾予尔带回昨天那间客房。
刚刚坐下,昨天那几个帮手从围了过来,叽叽喳喳不停询问,聒噪得让人头痛,苏咏瑶大吼一声:“安静,安静!现在开始干活!听到没有?!”
大家忙的热火朝天,曾予尔恹恹地坐在床上,听之任之。
苏咏瑶这次没有让她再每件都试一遍,也没太多犹豫,从衣架上拿了件颜色跳跃亮眼的粉红色抹胸洋装。
“成,曾小姐,其实昨天我就想说,这件最适合您,但老板的意思我不敢忤逆,就替你挑了那件。”
曾予尔挠头发,嘴巴大张:“你……确定?”
苏咏瑶坚定地点头:“确定。”
今天的动作比昨晚的速度更快,她被推到段景修面前之前还苦苦哀求苏咏瑶给她件披肩穿。
苏咏瑶遗憾地摊摊手,扶她的肩膀,帮她转到面向段景修的位置,对着脾气难以捉摸的老板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段先生,您还满意吗?”
然后,逃之夭夭。
段景修此时一身黑色正装,虽然色调略显沉闷保守,但他这个人就好像会在黑暗之中熠熠闪耀的钻石一样,让人想看不敢看,看了又移不开视线。
曾予尔低着头,迟迟没有听到段先生作何评价,开始四处神游,眼珠乱转。
原来那不是她的错觉,刺痛她眼睛的正是他的镶钻袖扣,即使她什么都不懂,也看得出那对小小的东西做工精良、价值不菲,绝不是她这种穷学生能企及的。
段景修用食指慢慢支开她靠近袖子的额头,冷言冷语,表情却有些窘迫:“看完了吗?”
曾予尔穿了这一身,脚底下还绑着不知道多少公分的高跟鞋细带,不知不觉地昂首挺胸,收起穿廉价货时的大喇喇。
“看完了。”
之后,段景修便没与她多说一个字,甩开她几步先走掉。
和段先生在一起不要多说废话,这是曾予尔这几天学到的,老杨把车开到城市另一端的别墅区时,曾予尔记得她是极力提起精神的,可恍恍惚惚还是睡了一会儿,一睁开眼,段先生正在以俾睨众生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段先生,到翡翠山庄了。”
老杨的话让她猛然惊醒,曾予尔像被水母狠狠蜇了一下,双手盖在胸前,从段先生的腿上惊叫着蹦起来:“我——段先生,我不是故意睡着的,对不起。”
段景修忍了又忍,从裤子侧兜里拿出张格子手帕,在自己腿上蹭了蹭,随手扔掉,打开车门,迅速闪出去。
刚才这一路,这丫头睡的可真熟,被粉色薄纱裹紧的酥软就那么实实称称地压在他的腿上,
飘来荡去,碾压挤磨,他的神经不受控制地被这疯狂的触感一条条拉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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