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
她想好好历练,可也要有个过程吧?嗳……嗯,一会到了酒店,第一时间就是和刘娜联系,至少得安排个行程出来,才算得上助理吧?
“两间单人房。”
好容易进了酒店大厅,林雨桐的脸色却似乎更加难看。左林夕动动唇,连忙有眼色地跑去柜台,递上银行卡,“相邻的。”
“对不起女士,您有预约吗?”
“没有。”左林夕呆住,怯怯地瞥了眼板着扑克脸的林雨桐,忙又回头,“不会没空房了吧?”
“近期有珠宝秀,客房很紧……”
这下完了。扁嘴看向一脸爱莫能助的接待生,左林夕满心凄凉。就林总现在的德性,如果拉着他继续找酒店,那不是老虎头上拔毛吗?
“哦,是林先生。”正自悲哀,却见林雨桐青着脸递上一张金灿灿的卡片,紧接着,接待生的脸上便出现了热情洋溢的笑容,双手捧出一张房卡,朝一边的大堂经理点点头,“二十八号vip套房,领这位先生和女士上去。”
?
纠结地看着林雨桐进门就冲进浴室,继而响起哗哗水声,左林夕动都不敢动一下,靠在墙上僵硬地攥着皮箱拉杆。
转动眼珠,扫视着设备齐全的商务套房。目光滑过似乎只有一张大床的卧室,她挪了挪脚,悄悄将手摸向门把……套房,只有一张床的套房……而且,他居然进门就开始冲澡!!!
“倒杯水给我。”
尚未下定决心冲出去,浴室门却又猛地打开,林雨桐满脸水珠,连领口都湿了大片,有些步履不稳地走向沙发,倒下去,仰头长长舒了口气,“窗子也打开。”
一秒呆滞,跟着便冲去电视机旁拿起水杯,左林夕手忙脚乱倒了热水,又匆匆打开窗户,让合着海洋气息的凉风灌了满屋,这才小心翼翼端起杯子递向他,“林总,您……是不是不舒服?”
光顾着为自己担惊受怕,此刻仔细看他,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刚刚,他应该只是洗了把脸,而且一路至今他那青白不定的脸色,还有此时身形不稳的步态,好像是,生病了?
“我讨厌坐飞机。”依旧挤着眉心,唇边线条却不再那么僵硬,林雨桐接过水杯吹了吹,垂眼喝上一口,“没吓着你吧?”
“不会……”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吓自己嗳。想起这一路的忐忑,左林夕不由失笑,远远在沙发另一端坐下,关切地看着他,“那要不要出去看医生?”
“不需要,心理作用。”摆摆手,拿纸抽抹干脸上的水渍,林雨桐起身走向窗户深深吸了口气,转过头来,似已恢复不少精神,“想不想去海边转转?”
左林夕点点头,可看向他整齐的衣裤,又有些犹豫地挤起了眉心,“林总……您不要休息一下吗?而且,您不热吗?好像没看到你带行李。”
“这里什么都有。”低头看看湿漉漉的领口,林雨桐笑了笑,折身走向宽敞的卧室,拉上玻璃门,“酒店十五层以上全是vip投资房。你也换凉快点,带你去吃东西。”
“……”投资房?!怪不得随时来都可以入住,原来产权都是他的。可这人的转变也太快了点,刚才还那么蔫蔫的,冷水一冲,居然立刻生龙活虎了?!而且,这房里好像只有一个卧室,莫非晚上是要她睡沙发?
可真的有点饿了呢。飞机上被他黑黑的脸色吓得不轻,哪敢享用香喷喷的晚餐……慢吞吞打开箱子,左林夕拿出一件鹅黄色的长裙,皱着眉头四下看了看,便轻手轻脚走进了浴室。
“对不起,原本应该女士优先的。没想到你找衣服这么快。”
抱着换下的衣物刚一走出房门,迎面就看到林雨桐赤_裸的胸膛,左林夕慌得一跳,连忙垂下眼睛走到皮箱前,满脸通红尴尬地说道,“没关系,没事……”
不慌,不要慌。林总是个好人,善良正直的好上司。刚才下车时,不也看到过好多刚从沙滩回来的半裸男女吗?人家只是穿的比较随意,比较入乡随俗,压根没有勾引自己的意思,不要瞎想,不要乱看就好了!
并未忽略她的羞涩与紧张,林雨桐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唇角,将掌心的手机递过去,拉开房门目不斜视走了出去,“鹅黄色很适合你。”
“……”低头看看手里的电话,抬眼瞅瞅他只着沙滩裤的爽利背影,左林夕连忙快步跟上,咬着嘴巴轻声说道,“谢谢。”
太鄙视自己了!纵然算不上一个开放的女孩,可也没必要时时紧张吧?仔细想来,自打相识,林总的言行举止根本从未越矩,反而光明磊落地挑不出毛病!自己是他的助理!助理啊!工作上最亲密的伙伴!怎么总是胡思乱想,就像得了被害妄想症的精神病呢?要大气,大气!
咬牙切齿鄙视、鞭策着自己,而穿过海滨广场走上长堤,眼前光膀子的男人、只着比基尼的女人也越发多了起来。待在林雨桐的带领下买了大包薯条、虾丸和奶茶,坐在海风阵阵的沙滩上,左林夕已不再纠结于他光溜溜的上半身,滋咕咕吮着吸管踢掉凉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怎么像个小孩子,喏,薯条掉手机上了。”
耳畔传来一声轻笑,落在裙子上的一根薯条也被轻轻捻起,左林夕忙不好意思地挪挪身子,转头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大海,好美。”
林雨桐垂下眼睛,不动声色瞥了眼被她放在大腿一侧的手机,翘唇淡淡说道,“如果你喜欢,以后我们经常来……出差。心情好点了?”
“嗯?”眨眨眼,转瞬便有些明了,左林夕目光一暗,往嘴里塞了颗虾丸,含糊不清地应道,“嗯。林总,我以后不会把情绪带到工作中的。”
“人总是有控制不住脾气的时候。”林雨桐轻轻笑了笑,将手中的奶茶递给她,后脑勺枕着手臂躺了下去,“眯一会儿,半小时后叫我。”
“可是这里风很大嗳……”左林夕轻轻摇头,可垂首看到他已一脸享受闭起了眼睛,只得一手握住一只杯子,抬头看着满天繁星,轻轻叹了口气。
沈宁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因为无法打通自己的电话,满世界寻找?不会的……如果真的在意,又怎么可能在自己离开时,还陪着相亲的对象毫无反应?
‘嗡……嗡……’
手机的蜂鸣,打断含着恨意的思念。左林夕低头看看屏幕上的号码,忙将杯子放下,小心地碰了碰身侧那人的胳膊,“林总?笑笑姐电话……”
林雨桐微微皱眉,却丝毫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
难道睡着了?不会这么快吧……垂眼继续盯着蜂鸣不止的手机,左林夕欲哭无泪扁扁嘴,只好快速按下接听键,侧身斜躺着把手机对在了他的耳朵上。
别人的电话,助理可以接,但是面对正在醋头上的王笑笑,她委实不敢让误会加剧。
“雨桐,我以后不会再任性了。你在哪里?”
“雨桐?你说话啊,雨桐?”
不知林雨桐究竟是否真的已经入睡,可听着王笑笑那急切又委屈的声音,再看看他雷打不动的模样,左林夕不由摇头。女人总是太轻易就认错,而男人,真是狠心的动物啊……
正自感慨,却看到他的左腿微微弓起,左林夕忙将手机又往他耳朵上摁了摁,却猛然间无法承重地低哼一声,抬眼看着已近在脸前的眸子,不相信地张大了嘴巴,“林总……”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有点急,明天有时间再修
第二十一章
“宝贝,叫我的名字……”
干净俊朗的面庞上浮起一丝邪气,眸中突然涌现的暧昧也因这挑逗的话语越发浓烈。左林夕呆若木鸡瞪着那张快要触上鼻尖的脸,直待听到手机里嘟嘟的断线声,才尖叫着扔掉电话一把将他推开,连滚带爬向后挪去。
“别跑。”快速伸手,握着她的脚脖子拖了回来,林雨桐直身看向她惊慌失措的小脸,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这么不经吓?光天化日,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面红耳赤将脚腕从他手中挣脱,左林夕抬眼看了看漆黑夜幕中闪烁的繁星,双臂抱胸戒备又委屈地瞪着他,“明明是月黑风高!林总,我不喜欢开这种玩笑!”
吓?!原来他只是吓吓她,逗她玩?很有意思吗?
“好了,我道歉。”林雨桐双手摊开,极有诚意地与她保持着距离,瞟了眼被远远甩在一边的手机,“不过对我来说,这应该是令女人最容易接受的分手方式。”
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手机,左林夕狐疑地眨了眨眼,终于有些了然,可心头却因他淡漠的话语涌上一丝酸涩,“你错了,这是最令女人心碎的方式。”
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自以为是?就像沈宁,或许他也只是厌倦了她,却怕太过直白的方式令她无法接受,才会一直欺骗,想在无法挽回时让她绝望地自动离开……
“你和他,是怎么开始的?”
冷不防林雨桐再度开口,竟问起了极为私密的话题,左林夕咬了咬唇,抱膝盯着脚尖,“大一的时候,他帮我搬行李……后来,经常在教室门口等我下课。过节的时候,就连过三八妇女节,他都会找借口请我和室友吃饭庆祝……再后来,好像每一天都是特殊的日子,总有理由要在一起度过,呵……”
从未试过在生人面前聊起自己的生活,可此刻听着海浪拍岸的声响,吹着清爽的凉风,盛满甜蜜和幸福的回忆之匣悄然打开,一字一句的吐露都那么自然,没有丝毫窘迫,反而令她想要微笑。那些昔日的点滴,早已深深刻在了心底,哪怕受了伤,她也不愿遗忘。
目光在她温柔轻笑的面庞上停驻片刻,林雨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撑起手臂看向夜空,“有没有比较容易一点,成熟一点的方式?”
“嗳?”被这莫名其妙的问话打断思绪,左林夕诧异地转过脸,满眼不解,“你是指……”
“没什么。”颇觉挫败,无声地笑了笑,林雨桐起身拍拍沙子,朝愣在原地的她勾勾手指,“回去睡觉,累了。”
?
漫长又难捱的一夜啊……
隔日被大太阳照的不得不嘟嘟囔囔转醒,左林夕热裤背心裹着身体,趴在沙发床上懒洋洋蹭着脑袋,满腹懊悔。
昨晚回到酒店时就该放下戒心的,可她偏就爱胡思乱想瞎担心,才会瞪着眼睛防备了大半夜,直待睡意无法抵抗方沉沉入眠。
其实一入大厅,林雨桐就好似比她更不适应,直奔接待生那儿要为她另外安排房间。无奈客房过紧,最终两人还得共处一室。而睡床还是睡沙发这个问题,根本用不着她来操心。那貌似绅士的上司,居然连让都不让,径直走进浴室冲了个干净,跟着便撇下她,拉上玻璃门呼呼大睡去了……
虽然想起来会觉得有点小受伤,可他的这些不绅士,却又令她极为安心。至少今后的夜晚,她再也不会这么杞人忧天了。她是助理,只是助理,在林总眼中,该也不过是个性别有异的工作伙伴而已。
想起自己的本职工作,左林夕瞬时来了精神,赤脚下地吭哧吭哧合上沙发,风儿般冲进浴室刷牙洗脸抹脸蛋儿,待收拾整齐穿上了清爽的连衣裙,才得意地瞟了眼依旧紧闭的卧房玻璃门,掏出手机。
“嗯嗯,我很好,谢谢娜姐。回去给你带礼物哦。”草草寒暄几句,左林夕便直奔主题,“娜姐,我该怎么安排下林总的行程?唔?等等啊,不好意思,我找只笔……”
歪头将手机夹在耳边,一脸认真坐在地上记着笔记,悦耳的门铃声突然响起,她忙起身瞥了眼毫无声息的卧室,快步走去打开了房门。
“……”
抬头看着这位花衬衫、休闲裤、还戴了顶可爱大草帽的陌生伯伯,左林夕极力忍住爆笑的冲动,轻声问道,“请问您找谁啊?”
酒店里,有人敲错门不是什么新鲜事。可这位伯伯的打扮也太逗了,像个童心未泯的老顽童。
“你是……”草帽伯伯像是被她吓了一跳,两眼瞪得圆圆的,紧紧盯着她,继而,居然连声音都有丝轻颤,“左林夕?你是左林夕?”
这下反而轮到左林夕有些吃惊,微退一步狐疑地皱起眉心,下意识又朝玻璃门看了看,“请问……您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雨桐在不在?”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草帽伯伯歉然笑了笑,抬眼顺着她的视线往里看去,“我是来找林雨桐的。你是他的新助理,左林夕,对不对?”
原来是林总的客人……
左林夕连忙侧身将他请进屋,挂上亲切的笑容倒了杯水,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您是来找林总的?不过他昨晚睡得晚,应该还没醒……您看,我要不要帮您叫一下?”
“不碍事,我可以等。”接过水杯不舍得放下,草帽伯伯依旧仔细凝视着她,慈爱地说道,“林夕长得很像……很可爱。什么时候过来的?”
还是对生意场上的客套不大适应,听着他极爽快的夸赞,左林夕脸色红了红,坐在沙发一角,努力保持着关注的目光,“我们昨天晚上到的。草帽伯伯,你的草帽也很可爱。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我是……”
不待草帽伯伯急切地张口介绍,门锁啪嗒一响,左林夕诧异地转头,愕然看着大束鲜花后那原本不该出现的脸庞,起身眨了眨眼,“林总?怎么你不是还在睡觉吗?”
“您来了?”抬眼看到沙发上的访客,林雨桐顿了顿脚步,被鲜花映出些许绯红的面庞上浮起一丝笑意,“爸,这位就是左林夕,我的新助理。”
爸?!
左林夕呆滞地转脸,用崭新的目光打量起草帽伯伯。这就是林总的老爸,她的最高boss,林董事长?!
“你看看要怎么处理。”视线被尚带水露的花束阻挡,左林夕连忙将它接在怀里,茫然地看向林雨桐,“第一天和你出差的纪念。”
“……”明明是第二天好吗?而且,出差也要纪念?对林总的指示哭笑不得,左林夕点头朝浴室走去,当然也不忘在经过草帽伯伯,啊不,林董事长面前时,恭敬地重新打声招呼,“董事长好。”
“她刚才叫我草帽伯伯,呵……”宠溺的笑意盛满眼眸,林爸爸只恨目光不能随着那可爱的身影转弯,待她消失在浴室门后,才转头喝了口水,一脸的满足,“草帽伯伯……看来对我很满意。”
“爸。”无奈地看着毫无昔日严厉形象的父亲,林雨桐摇了摇头,看着浴室压低了声音,“她很不经吓。我觉得,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我知道。”爱心茶水,因思及往日恩怨由甜转苦,林爸爸轻轻叹了口气,已显沧桑的面容上有丝愧疚,“只是看着她,心里疼爱得很。雨桐,怎么带了她来也没告诉我?”
“你经吓啊,想给您一个惊喜。”林雨桐促狭地笑了笑,伸手揽住一脸惆怅的老爸,悄声说道,“女儿得不到,让她做你儿媳妇怎么样?”
“你说林夕?”林爸爸两眼一瞪,圆丢丢的眸子酷似受了惊的左林夕,“那不行。怎么说你也是她哥哥。”
“又没有血缘关系。”不以为然勾了勾唇角,林雨桐侧耳倾听着浴室里来回走动的声响,眯眸淡淡说道,“爸,除了我,你还放心由谁来照顾她一辈子?哦对了,她刚刚被前男友抛弃。”
林爸爸愕然,一脸悲痛低头沉思,半晌,才拉下他的手,微皱的眉下眼神凌厉,“虽然不放心别人,但你前科也不怎么样。”
“你也说那是‘前’科了。”果真儿女还是亲生的比较疼啊……不免吃味地暗自腹诽,林雨桐挑挑眉,看着已抱起花瓶走向阳台的左林夕,声若细蚊,“反正也是叫您一声‘爸’。你要不想听么……我无所谓。”
“……”
“董事长,林总。”
自己明明给了二人说话的空间,怎么反而他们还是在咬耳朵?实在找不到还能继续忙活的理由,左林夕小小声唤起二人的注意,伸手指了指门,“那个……要不我先去海边转转?”
“我爸喜欢你叫他草帽伯伯。”林雨桐挑眉,眼风扫到老爸感激的眼神,却有些忍俊不禁,起身朝左林夕勾勾手指,轻咳道,“去吃饭吧,很有纪念意义。第一天和你共住一室,顺带着纪念你第一次和草帽伯伯正式见面。”
第二十二章
被两只终极boss夹在中间,漫步于熙熙攘攘的海滩购物街,左林夕初时只是有点点局促,可待抱了满怀维尼熊、米老鼠、小芭比,再偷眼看着林雨桐一脸淡然提着大大小小数只袋子,还有到处停留、笑呵呵掏现金的董事长,这七上八下的心情,就只能用惶恐来形容了。
“爸。”眼见老爸兴趣十足又让导购小姐拿来一只半人高的加菲猫,林雨桐也终于忍不住开口,张开挂满购物袋的双臂,“差不多了,吃过饭再买好吗?”
“林夕饿了?”
抬眼看着突然满脸歉意的董事长,左林夕抽抽嘴角刚想说‘不’,已被林雨桐拿脚碰了碰脚踝,怔了下,忙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有一点儿……”
“那就先去吃饭。”大手从加菲猫圆圆的大脸上挪开,林董事长再次把决定权抛给了为上司背黑锅的左林夕,“想吃什么?西餐中餐?”
“呃……”求助地看向林雨桐,他却不再有任何指示,左林夕眨巴眨巴眼睛,瞅了瞅距离这家店铺最近的韩国餐馆,“我可以要求吃个石锅拌饭吗?”
?
“待会儿你可以帮我爸夹夹菜什么的。”路人好笑的目光中进了餐厅坐定,林雨桐瞥了眼朝洗手间走去的老爸,揉揉挂出印子的手腕,“他有很严重的女儿关爱缺乏症。所以……如果吓到你,我代他道歉。”
‘女儿关爱缺乏症’?世上还有这种奇怪的毛病?左林夕恍然大悟,看向邻座堆成小山的玩具时,眼神不免有些怜悯。
难道董事长曾经有个女儿,却不幸……或者,是他的女儿很不孝,从来不看望他吗?可是有这样一个可爱又亲切的爸爸,那个女孩子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眸中涌起一份深深的羡慕,可也不过一瞬。抬眼瞥见一脸笑容走来的董事长,左林夕忙起身为他拉开椅子,先前的忐忑情绪只剩下真切自然的关怀,“董事……嗯,林伯伯坐。您想吃点什么?”
意外中的亲近,几乎令林爸爸老泪纵横,连忙垂头掩饰着发抖的嘴角,“我也吃石锅拌饭。”
真是很没出息啊……哭笑不得看着可谓‘乖巧’的老爸,林雨桐失笑,别过脸托起下巴,“服务生,三份石锅拌饭。”
简易的饭菜端上桌,左林夕苦于没有为董事长夹菜的机会,盯着锅锅好半天,才拿勺子盛起半熟的鸡蛋,小心翼翼送往他的小锅,“林伯伯,您喜欢吃煎蛋吗?这个给你好不好?”
并非看不到老爸见状莹莹泛光的眸子,林雨桐却仍大手一挥,将左林夕的手臂转向自己,接了煎蛋低头说道,“胆固醇太高。他一天只能吃一个鸡蛋。”
“那……”瞅着林爸爸闻言嘴角一抿、似乎有些想要生怒的模样,左林夕忙又夹起锅锅里的黄瓜丝,贴心地放在他碗里,轻声说道,“那伯伯吃这个吧,我饭量小,吃不完的。”
“嗯,你也吃……这黄瓜丝,真甜。”
真是……无语。尽量不被眼前这令人捧腹的场面打扰,林雨桐埋头往口中塞着饭菜,一声不吭,直待手机微微震动,才瞥了眼屏幕上的号码,接起来,“娜娜,什么事?”
“哦。”不动声色看了眼时不时冲老爸微笑的左林夕,林雨桐起身走向收银台,淡淡说道,“我知道了。你可以把我的电话告诉他们。不过,陌生的号码,十一点之后才有人接听。”
?
“林夕出差了?”一脸不相信,抱臂斜睨着微笑以对的刘娜,秦浩满腹憋屈接过她递来的号码,“要是把林夕弄丢了,我就告你们草菅人命。”
“怎么会呢?我们可是合法的经营机构哦。”为什么她要被迫老跟小正太打交道?昨晚还被阿童木会长骚扰得不轻嗳。刘娜依旧微笑,眼神儿却似乎有些无奈地瞟向了桌上的文件,“十一点之后,林夕才有时间接听这个电话。小弟弟,你看啊,姐姐还要写报告呢……”
“那她去了哪儿出差?”难得地不再纠结于‘小弟弟’三字上,秦浩收起便签纸皱眉,满目凶光把手拍在文件夹上,“说不说?不说我告你……”
“要不还是我告你吧?”扶额将手伸向领子,刘娜只得拿出杀手锏,仰头看着他,笑得无辜,“你成人了吧?非礼可是要坐牢的呦。”
“你!”握拳恨恨瞪着眼睛,眼见这位御姐级秘书手指一动,竟真的勾起了领口,秦浩忙飞也似的转脸冲出门外,抬眼泄气地盯着电梯按钮。
鄙视,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无奈他脸皮就是不够厚啊!可左林夕是怎么回事?出差不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吗,为什么要瞒着他呢?还是说,因为早先没有直言相告,她竟迁怒到了自己头上?
想起那天的事情,秦浩怔了怔,忙又拿出手机摁下重拨键,“她出差了。你不是认识这里头的人吗?知道去了哪儿吗?”
?
坐在民政局的等候大厅一动不动,沈宁漠然看着一对对手牵手的新人来了又走,直待眼前出现了一位中年女性的身影,才苦笑着抬头,被她牵起手臂缓缓离开,回眸看着渐渐锁上的大门,哑声说道,“左阿姨,你帮帮我。”
“喝口水。”咖啡厅里,左妈妈将一杯白水递给脸色青白的沈宁,心疼地叹了口气,“傻孩子,她只是出差去了,又不是真的不理你。借这个机会冷静冷静也好。”
手指在暗红色的戒盒上反转流连,沈宁垂下眼睛将它紧紧攥了攥,抬起头,满眸失落,“结婚对她来说,原本是最重要的事……左阿姨,如果我不能给夕夕一个完美的婚礼,您会介意吗?”
“是我这个做母亲的给你们带来了伤害。”宽容地望着沈宁,左妈妈笑了笑,目光转向窗外,“我不会介意什么,不怪你,也不怨恨你的母亲。如果必要,只要夕夕觉得幸福,我以后完全可以不再和你们来往。可那个人,毕竟是你的母亲,如果她一直对我、对我的女儿存有偏见,夕夕不会幸福。而我,虽然我看得到你对夕夕的感情,也很满意。原谅我,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见不得她受一丝一毫委屈。”
最后一丝期待也变作揪心的苦楚,沈宁涩涩苦笑着,伏在桌上盯着清澈的白水,耳边,却又再度响起母亲与自己激烈争吵后,挑衅般拨出的越洋电话。
“……您好,我是沈宁的母亲。阿宁大学时随便谈谈女朋友我不会介意,不过如果结婚,希望您理解,我爱人说不上地位尊贵,也是n市有头脸的人物。如果被人知道亲家母是当年三番五次破坏别人家庭,最后连女儿的父亲也说不清楚的女人……我们实在是无法接受。
“我儿子涉世不深,不知道这件事对今后的影响。您作为过来人,想必感悟很多。希望您有时间可以开解一下令千金,除了我们阿宁,世上还有很多男人可以纠缠。”
那一刻他才知道,一向温柔又知书达理的母亲,为了他门当户对的婚姻,竟会如此狠心地去伤害另一个母亲。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妥协,才会答应她一次又一次赴约,用最可笑最隐晦的方式去反抗。因为他无法想象,如果再次激怒母亲,如果她将同样的话语施加在左林夕身上,他和他的小公主,还是不是有机会走向婚姻。
“左阿姨。”抬起脸,牵强的笑容掩盖了揪心的刺痛,沈宁轻轻开口,语气里充满哀求,“您不是一直希望夕夕移民澳洲吗?领了证,我带她一起过去,好不好?”
?
“爸,出来游泳也要带着草帽吗?”
吃过饭,将满身累赘的购物袋放去房间休息片刻。傍晚时分,林雨桐走在看似亲密无间的一老一少身后,一到海滩,便兀自褪下沙滩裤,赤脚踩着沙子往海水中走去,“林夕,口袋里有钱,一会儿买点冰激凌过来。我要草莓的。”
戴着大草帽,瞪眼看向已随波浪惬意畅游的林雨桐,林爸爸接过左林夕欢快跑来递上的冰激凌,皱了皱眉,“这小子总这样使唤你?”
“他是我老板啊。”点点头,左林夕舔舔手中的巧克力甜筒,咧嘴不以为然笑了笑,“林伯伯,没想到您这么亲切。能在佳人工作,真是太幸运了。”
“欠教育……”黑着脸的神色与林雨桐不耐烦时如出一辙,林爸爸转目看向乖巧讨喜的左林夕,却又满足地笑了起来,“夕夕没有男朋友?”
“嗯……暂时没有。”出来两天,失恋的痛苦似乎已经远去,左林夕咬着冰激凌,尽力忽略因这问话涌上的心酸,“伯伯,香草味的好吃吗?”
“好吃。”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林爸爸抬起顶着大草帽的脑袋,哪知已看不到儿子的影踪,“那你觉得,我家雨桐怎么样啊?”
“嗳?”不大明白地眨眨眼,左林夕转目看向神色认真的董事长,又扭脸看看左手上开始融化的草莓甜筒,“林总?很好,很正直。嗯……很让人放心。”
看来那小子的建议还是有可行性的。抛开稍显繁乱的关系不说,至少夕夕对他印象不错,而且,就像他说的,如果这俩小人儿凑成一对。他就可以在不违背诺言的情况下,名正言顺听她叫一声‘爸’了……
想得激动,林爸爸忍不住笑出了声,然而转眼看到左林夕狐疑的眼神,忙又作势搜寻着儿子的身影,翘着嘴角看向了人声鼎沸的浅海区。
嗯?这小子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人?还是个女人……那不是周会长的女儿小音吗?两年前还为雨桐跟那个什么王笑笑大闹一场,怎么追到这儿来了?!
顺着董事长略显凝重的目光看去,左林夕眯了眯眼,摇头腹诽着笑得贼兮兮。看来林总只是没把她当做女人,瞧,这才刚刚离开老爸下水游了会,就又惹来个身材丰满的大美女。管他呢,他对自己没有兴趣,不是最令她觉得安心的原因之一吗?
“都要化了。”满身水珠,伸手将额头的发丝推到头顶,大步走来的林雨桐接过甜筒吸了吸,转头朝身后遥遥摆摆手,“爸,周会长的女儿也来了,他本人后天就到。刚才小音还要过来跟您打招呼,我怕打扰你。反正都要在这里待到下周三,找时间我再单独拜访。”
“什么单独拜访?以后注意自己的行为。”毫无笑意挑眉斜睨着林雨桐,董事长大人摘下草帽,揉了揉有些卷曲的发顶,冷冷看向左林夕,“雨桐,你带夕夕过去重新打个招呼,就说这是你女朋友。”
“……”
愕然看着似乎也无法及时反应的林雨桐,左林夕连忙从小拎包里拿出面纸,递给他,“林总,奶油滴腿上了。”
“爸。”经历了片刻的脑缺氧,林雨桐哭笑不得叹了口气,朝原地呆愣的左林夕伸出手,满眼歉意,“对不起,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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