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习惯地抬手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毫无形象可言的哈欠,然后伸长胳膊,想要伸个懒腰
眼睛还未睁开,手臂伸出去,触碰到的却不是松软的皮质沙发床头,一片冷硬的触感传来,楚泠月飞散天外的魂魄终于迅速归位。
心脏处,那刹那浑身冰冷的剧痛再次袭来,却没让她痛到窒息。因为,她突然记起昏迷前的影像--她那个老怪物师傅,澹台弘凸现的非凡俊美和慈祥温暖的笑容。
一骨碌爬起来的同时,楚泠月张开了眼睛。触目所及,干净不染纤尘的简单陈设,让她明白,自己仍旧在师傅的房间。她竟然在师傅的房间里美美的睡了一觉。
目光再转,楚泠月的心倏地一滞。
就在她近前的木榻上,端坐着的那个皓首白发的人是谁
白色锦袍,淡青色压边,还有那白玉簪青玉冠
难道,她眼前这个微微垂着头的老人,竟是那个日日以折磨她为乐的老怪物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那个老怪物虽然懒散,虽然闲的让人愤恨,但楚泠月从来没有将她与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联系到一起。她总是带着一丝坏坏的了然的笑,慢慢地折腾她,让她筋疲力尽、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在她像一条垂死的狗一样,吐着舌头想要稍稍休息下的时候,再闲闲地抛出另一句让她恨得咬牙的话。那是她给她的新任务。她无法反抗,不能拒绝。
那样一个骨子里都透着强势的人,怎么会的这么衰老,这么无力,这么颓败,似乎下一刻就会连那枯瘦身体也支撑不住,颓然倒下去一般
每日里这个人层出不穷的折磨花样,让楚泠月暗恨不已,却因对方的强大,让她只能暗暗地嘟哝,甚至诅咒。却没想到,那么强大的敌人,竟然会变地如此不堪一击。这突如其来的的变化,打了楚泠月一个措手不及,更让她有些适应不良。
一时间,那些气愤、不平,倏然消散。六年来,她每日睁开眼睛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即使偶有空闲,老怪物也会第一时间告诉她做什么。如今想起来,那样的日子,竟是那般充实。充实到,当没有人再折磨她的时候,她竟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楚泠月茫然片刻,突然听到榻上的人发出一声轻笑。
那轻笑,仍旧闲闲的,带着一点点坏心眼儿。楚泠月脸皮一热,就像做坏事被人捉了现行般,蓦地从心底升起一股恼怒。
这个老怪物,亏她刚刚还为她担心,想不到,她竟然想出这样一种新方法来逗她。哼
楚泠月气势汹汹,重重地踏前一步,说出来的话,却莫名地少了许多气势:哼,说吧,今天又想起让我做什么了
澹台弘已经抬起了头,只是,那细瘦的脖颈似乎支撑不住脑袋的重量,不得不用一支胳膊努力地支撑着,两只眼睛似乎也少了几分光彩,只是笑意却意外地让人感到温暖到心里。
她摇摇头。似乎积攒着力气,半晌终于开口道:外边是我的故人,不论他对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许难为他呵呵不然,我做了鬼也不回饶了你。
最后一句话,本应是强力的威胁,澹台弘此时有气无力,又是端着那么一张慈祥的笑脸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像是开玩笑。
楚泠月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了。她没有再茫然,也没有再糊涂,她上前一步,伸手,恰好扶住力竭之后就要摔倒的澹台弘。
老怪物,你这么是怎么了那个人究竟是谁是你的仇人么
突然间,看清了澹台弘真实的虚弱,楚泠月被心底蓦然涌出的担忧和恐惧淹没。
六年来,虽然澹台弘日日以折磨她为乐,但楚泠月也没注意到,她早已经将这个脾气古怪的老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澹台弘无力地靠在楚泠月的怀抱里,气吁吁地喘了片刻,目光含着满足的有些贼贼的笑,就像偷了大米的老鼠。这一笑,好不容易平复一点的呼吸,再一次急促起来。
不过,这一次,澹台弘没有等待气息平稳,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丫头,要记住那些书,然后活学活用之后,再把那些书忘了,让那些东西成为你自己的东西咳咳
嗯,嗯,老怪物,你别说了,等你病好了,再慢慢地说给我听。楚泠月心里惶惶地,一边急切地说着,一边伸手扶上澹台弘的后背,帮她顺着紊乱的气息。
片刻,楚泠月心思一动,她记得她背诵的书里边,有好些都是与医学有关的或许
心思飞转,那些倒背如流的东西,自动自发地从她的脑海里浮出来。楚泠月第一次为自己能够熟练背诵那些书籍而庆幸。
脑海中像电脑软件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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