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独自承受了莫大的委屈,我甚至想去质问杨萱,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他。
但这种想法又显得毫无道理,我没立场去置咄别人的感情,我所谓的那些牺牲,也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作为。
温扬最后的态度很明确,若是真的对以前的事情心无芥蒂就联系他,我们还能做朋友,如果介意也没关系,他也不会主动打扰我。
我仿佛又看到那个初出校园,四处受创的温扬,亲人朋友的背叛和疏远,慢慢失去万分珍视的一切,忍不住的让人心疼。
手机铃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默默的舒了口气,接起电话。
“石杉,怎么样,祖国的月亮圆不圆?”电话里响起轻快的声音。
我心中微暖,开口道:“很圆,可惜我孤家寡人一个,如果我闺女在就更圆满了。”
这两年江宁的性格变了很多,越来的越活泼,现在已经很少看到她露出什么羞窘的表情了,她自己说这是一种成长,可这样的改变让我很惭愧,她是因为我而被动的去成长,前两年她一面忙工作,还要一面照顾精神随时可能出问题的我,让她从一个原本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姑娘,硬是熬成了一个独当一面的女强人。
电话里传出江宁咯咯的笑声:“直接说你想我就好了,等我这边收尾,我马上就奔向祖国的怀抱,陪伴您老人家。”
我笑笑:“你还是多陪陪gaby吧,我这里不急,好好稳定一下感情,那孩子也怪可怜的。”
“呵呵——真把自己当岳父了,我亲爸都没你操心的这么多,你在那边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每天吃好睡好玩好,远离瘟神扬,保你长命百岁,身体安康,幸福万年长。”
听到温扬,我心情徒然有些低落,不打扰温扬,这是我回国前给自己定的规矩,可是今天见到温扬……
还能像以前一样和温扬如朋友一般在一起,这是我曾经的梦想。
这就像是在一个饥饿的人面前,突然摆出一个巨大的馅饼,结果还是只看不能吃,那感觉实在是有些磨人。
电话那边传来江宁疑惑的声音:“你去见温杨了?”
“是——算是公事,刚见了一面,温扬不是洪水猛兽,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何况我病都好了。”
不想电话对面的江宁有些温怒:“听你的口气怎么像是想继续来往,你回国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过你会离温扬远远的,这才多久你就忘了!”
江宁的反应吓了我一跳,我忙解释道:“我也没说什么,就是今天见了一面而已,他现在过得也没有那么如意,我就是觉得没有必要弄得老死不相往来,毕竟还是同学。”
“同学?咱们同学多了去了,怎么不见你这么有同学爱,别人也就算了,遇到温扬你脑子就容易发热,什么叫不如意,人家事业有成,娇妻美眷,用得着你心疼吗?你在美国这几年过得什么日子,他过得再不好,有你不好吗?他有心疼过你吗?”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尖锐的江宁,似乎每字每句都带着极大的怨气,我缓声道:“江宁,我明白你心疼我,但这些都和温扬无关,不是他害我变成这样的,我所承受的那些说是命中注定也好,说我运气不济做人失败也罢,都不是他的错,不能因此就迁怒他,他根本毫不知情。”
“我不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见他,石杉,听我的话,不要再管温扬,他不是小孩子,用不着你去充当圣父,石杉我不想再看见你变成那样,我怕--”江宁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哽咽道,“我不想再看见你自残,也不想看见你躺在床上好像永远醒不过来的样子,癫痫发狂变成另一个人,绝望的看着这个世界的眼神,你不为自己想,你也要想想我们的感受,呜呜——我们把你死神手里抢回来有多不容易,我不想再经历一次,石杉,我害怕——呜呜,好怕——”
我有些慌了,忙哄道:“好,你别哭,我也没说过要和他有什么交集,我什么事儿不听你的,别哭了,我答应你不去找他。”
江宁止住哭声,抽噎道:“别骗我,要是我回国看见你和他有什么牵扯,我就再也不原谅你了。”
我叹了口气:“我哪敢骗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以前小白兔似的,多温顺个姑娘,现在可好,稍不如意就亮爪子,好在你现在有人要了,不然我都追悔莫及了,慈父多败儿,怎么就把你惯成这个样子,现在gaby宠你更厉害,你这是要奔着母老虎的方向一去不回头了。”
“什么母老虎!”江宁破涕为笑,“反正听我的就对了!”
仔细想想,我确实有些庸人自扰,温扬的公司越做越大,已经实现了自己当初的梦想,感情或许暂时不那么如意,但人生漫长,感情这种事情,谁又能保证自己最初遇到的那个人就是对的呢,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
之后的日子,我变得忙碌起来,无心再想温扬的事情,过得倒也平顺。
但这种平顺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接到法院的传票!
温赫竟然告我诈骗勒索!
他是怎么知道我回国的?回国后我根本就没见过他。
或许我之前让林锐做的事儿已经让温赫穷途末路,如今知道我回来,想要我吐出这五百万来?
可是他怎么敢?伙同他人陷害自己哥哥,还要闹到法庭,就算他打算破罐子破摔了,那他也是犯罪者,我是个法盲,但是我觉得这应该没办法立案。
就像两个分赃不均的强盗,大打出手后闹到法庭去,法官会管这个?不会一齐抓起来吗,难道是因为温赫未遂,所以不追究,而我却确实的拿到了那五百万?
我看着传票,想不明白这事儿,结果接下来的一个电话让我更加迷茫了。
“您好,我是乾宇律师事务所的曾黎,受温扬先生的委托,就您曾经诈骗勒索其弟弟温赫的事情和您接洽,希望您能够出庭本月20日的开庭。”
这用词说的好像是要邀请我出席重要宴会一样,我好半天没缓过来,慢慢扶着沙发坐下,问道:“抱歉,我没听清楚,您刚才说谁?受谁委托?”
“温扬先生,也就是原告温赫的哥哥。”
“有病吧你!”我按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盯着手里的传票发呆。
手机再次响起,我看着手机响一会儿,接了起来。
“温扬先生嘱咐我,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可以打电话给他本人,进行核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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