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落下的,所以那滴眼泪才会拥有让人难以想象的能力。边国纯粹就是‘捡到’的好运。”
北堂傲越对于火麒麟遮掩的说法也没有多细想,只想着知道现在要如何才能除去那防护罩。
这才是当务之急。
“你一定知道怎么才能将那滴眼泪弄出的防护罩解除方法吧?”
火麒麟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靠在北堂傲越肩上睡得正熟的殁烎,答案不言而喻,就是不知道北堂傲越可愿意了。
北堂傲越顺着火麒麟的目光,低下头。
这就是火麒麟当年说一定要北堂未泱才能完成天下一统的原因吗?只有北堂未泱身上的殁族之血才能解除国师粼呒留下的防护罩吗?
火麒麟似乎能看到北堂傲越的意思挣扎,淡淡的开口:“吾希望汝能考虑清楚,吾言尽于此。”怎么选择就不是它能控制的了。
“你说朕要怎么做?”北堂傲越好像是在询问火麒麟的意见,可其实却是在问自己要如何抉择。
火麒麟:“……”
北堂傲越复杂的看着殁烎的脸,他不愿殁烎再失去一滴的鲜血,可是……他有选择吗?此时打退堂鼓是万万不能的。
边国早已乱得一团糟,唯一站在禄以桑身边的也就唯有太傅卢先生,可是如今连卢先生都遭到了毒手,甚至还听说卢先生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一时间本来就不安定的边国变得更加的动荡,民间纷纷有人要宣导着两件事。
——在新王的统治下,倒不如投降于炎烈,虽然国破了,可是命还在,日后还能有希望重建边国。
——新王身患烟花之病,已经时日无多,还暴虐成性,连自己的太傅都能下得了手,指不定哪一天一个不顺心就屠城了。
有钱的商贾纷纷想好了后路,官小的都弃官帽躲着,大官则都连通一气,等着炎烈攻打边国,将水深火热的他们解救出来,俯首称臣又算得了什么。
仅剩的几个爱国的也被人诬陷入了大狱,摇摇欲坠的边国已经变成了一盘散沙,如果不是那层防护罩,估计早就有人双手奉上边国给炎烈了。
病入膏肓的禄以桑如今也只能缠绵病榻,即使如今的他还是边国的王,可是现在全身流脓,连说个话都得喘个好好几下的禄以桑,病榻边连个人影都没有,因为那些人都吓怕了,就怕一站到禄以桑旁边就会被无缘无故拖出去砍了,或者变成狗的食物。
“水……,本王……水……”禄以桑无意识的舔着自己干燥的唇,感觉到一丝水意,他难受的舔弄着,试图得到更多的.汁\液,可是舔了许久,除了一开始的那一滴,就再也没有了。
禄以桑困难的睁开眼,模糊的眼睛只能看到一个影子,他抖着手指着影子的所在处,虚弱的声音还带着喝斥意,:“大胆奴才,你……你胆敢……戏弄本王!”一说完他直喘了好几口气,流脓的脸本就青白,如今就添了写死色。
那影子轻轻移动了下,禄以桑恍惚着,强迫自己打起精神,防着那人走了,那人最终还是没走,可是代替的只有脸上传来的刺痛。
“大胆!啊——!本王的脸——!”禄以桑即便现在脸上被人剐下一片,也没有手劲摸上脸颊,连惨叫声都虚弱得无力。
就在禄以桑的一次又一次惨叫声中,站在床沿的人终于在再一次剐下一块肉后,轻轻的笑了开来,可是那笑中却带着浓重的哀伤感,一滴又一滴滚烫的眼泪就这么掉在禄以桑坑坑洼洼的伤口上,带来新一轮的刺痛。
“你怎么对待顷聿,我就会让你怎么偿还。”话音一落,禄以桑的鼻头就被毫不犹豫的割了下来,可是禄以桑早就疼晕了过去,上方的人投来一个嫌恶的眼神,在手起刀落好几次后,禄以桑一张脸已经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因为连鼻子都没有了,上方的人只能靠着禄以桑脖颈的脉搏处看出禄以桑是否还活着。
“你还真是命大呢,就这样都还死不了,算了,既然你还没死,我们就继续玩吧。”上方的人尖锐的笑着,脸上的眼泪却一直没有停止过,白皙的脸颊上沾上了几滴温热的液体。
安陵墨垣坐在李宥鸢的房间,看着屋内熟悉的摆设,等待报告李宥鸢行踪的探子回报。
每次只有在这房间,安陵墨垣才真的相信,这世上唯一爱他的人也终于离他而去,他又恢复成了一个人的状态,也许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主人,属下回来了。”
安陵墨垣没有抬头,淡淡的说:“说。”
探子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在心里整理了好几次才缓缓说出好不容易才编织好的语言。
“边国王被人肢解了……”
安陵墨垣握着茶杯的手一顿,杯沿被他用力握紧,“是李宥鸢?”
“……是。李公子被抓了个现行,不过当时李公子似乎已经……”
“已经什么?!”
“……疯了。”
浓稠的血在安陵墨垣的掌心滑落,两三块碎片放在桌台上,碎片口子上也沾有血,探子低下头,不敢再开口。
安陵墨垣好似已经没有了痛觉,沉默的取下手掌中剩余的碎片,好半天了才对探子说:“带他回来。”
“诺。”
原来李宥鸢真的爱上了那个女支子了啊——
☆、170
北堂傲越穿好墨黑色的盔甲,意气风发的看着殁烎,“朕终于快实现毕生所愿了,朕很开心在这个时候可以有你见证。”
一旁安睡的火麒麟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阵。
——“朕很嫉妒你。他虽然将你封印在这里,但是至少他是不愿你受到任何伤害。”
——“朕恨他。在朕高兴得认为即将得到所有的时候,他却离开朕!说好的见证荣耀却变成了一个笑话!”
那是当年韫帝到禁地时和它说的几句话,可是当年听到韫帝说那是粼呒为了保护它才将他封印于禁地,它也表现出一丝的开心,因为它早已在心底认为那是粼呒怕它妨碍他,才会这样做。
当年的韫帝是不是也和北堂傲越一样,岁粼呒说了同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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