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闻到一阵扑鼻的酒香,很好闻的那种,香醇,诱人。深嗅,判断一下,这个味道,是茅台,没错。可是……这得是多少年的陈酿?嗯,就算是现在喉咙痛,他也想来一口,不是,是来一碗。喝国酒,不来大碗的,不够意思……
他咽了口唾沫。
嘴巴真是干……
自端看着铁河喉结动了两下,只道他是口渴。烧成这样子……她把手里那只盛了67茅台酒的碗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掀开被子,动手解他睡衣的扣子。贝壳扣子,泛着珠光,摸上去很舒服。
她忍不住叹气。真是,连睡衣也讲究。仔细看看,这睡衣竟是她给买的。再看看,的确是。她很少给他买衣服。因为记得,曾买过一件大衣给他,他都没启封,一直丢在衣帽间的角落里,直到过了季,直到染了尘,到最后,大概是在换季的时候,被他的着装顾问清理衣帽间的时候一起清理掉了……并不觉得难过,反而是轻松——连这些都不劳她操心的。
这睡衣?前阵子她去逛街,看到了一个logo,记得他是用的。进去看了看,也没什么好买。就买内衣和睡衣。给爷爷、大伯和爸爸都买了,也给他买。别人的都好说,给他选的时候费了点儿时间的。颜色,质地……得揣摩他的喜好。拿回来就放在他的衣柜里了。也没告诉他。知道他爱干净,贴身的衣物,隔不久就换。自己会拿着穿的。果真如此。
她想起来婆婆给讲的一个笑话,说小铁从小就矫情、难伺候。三岁的时候,抱他上床睡觉,悃的什么似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让他快些躺下,竟然还有工夫瞥一眼自己的小床,嚷嚷着:“妈妈,枕头放倒了……”
他还好意思笑她择席,他不择席,他择枕头。
矫情。
不爱吃药,不爱看医生,不爱去医院。
有本事别生病。
她打开他的睡衣,他的好身材一览无余。
佟先生啊,工作这么忙,应酬这么多……哪儿来的时间,保持了个男人见了妒忌、女人看了……的好身材?
她屏住呼吸。
今天的第三更~~第一天加v,嘿嘿~~章节字数变两千,还没适应过来。
。
正文第七章木与石的偎依(十)
她屏住呼吸。
拿了消毒棉球,蘸了酒,在掌心一握,按到他的心口,由上至下,给他搓着。手心的棉球由凉变热,她再换一个。
“前心后心,手心脚心……”她默默的念着。
小时候,她一发烧,奶奶和大伯母就按保健医生教的,给她用酒精棉球擦身。效果总是很好,体温很快就能降下来。她小时候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的生病,她们是心疼她小小年纪总是打针吃药,不让她痛,用有这样的简单方法应付。
就她没想到,现在会想起来用这办法来帮佟铁河。
手心和脚心好说,前心也好说,后心呢?还有……
她看着他魁梧的身材,把他翻过来可需要把子力气。
堙她想着,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她的手,在他胸腹处揉搓着,所经之处,凉意顿生;像风吹过草原,带来了凉,也留下了火种,由内而外的生出一种热度,像要从他的身体里冲出来……只想这样,不要停,千万不要停。
他贪心的想。
“佟铁,我知道你没睡着。”
清清亮亮的声音。这会儿,连声音都觉得这么好听。
他睁开眼睛。
她跪在他的身侧,正瞪着她那双大眼,透过眼镜片,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睡衣的袖子卷到手肘处,露出牙雕似的小臂;看到他睁眼,她便伸出莹白的小指,挑了一下他睡衣的衣襟儿。
“把衣服脱掉。”
他坐起来,慢条斯理的脱掉了上衣。
“裤子。”她手指又比划了一下。脸上已经开始热——还好他现在人也木木的,看起来迷糊的要命。看到他脱的只剩下平脚裤,她抿了唇,“行了!”她忙说,愣是把那句“别脱光了”咽下去,换成了“你,趴下”。
他看着她。
她脸上红的跟什么似的。
她比划着,让他快一些。
他看起来,颇有些无奈。
难为他了,是吧?
“快啊。”她只好催促——老天,她这是……她咬着自己的嘴唇,这辈子没干过这样的事,逼男人脱衣服……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再说,这男人是她丈夫。
他慢吞吞的转过身去,伏在床上。
棉花球裹着茅台酒,在他的肌肤和她的手掌间千回百转。
空气里浮动着奇异的香气。
从小腿、腿弯、大腿……到腰和背,一寸一寸的,被一种凉和暖交替的俘获,酥麻感蔓延开来。他的身体,好像变成了钢琴,在她细巧的手下,想要唱歌,这真是一种很愉悦的经验……他微微的闭着眼睛。
最后一滴酒,从碗里滴到他后背上。
棉花球已经用光。
她呼了一口气,把那只漂亮的荷叶碗放在身边;手指按到酒滴上,轻轻的将这最后一滴慢慢的熨开。
手下,他的肌肤很有弹性,触感很好。
刚才只顾得给他搓酒,没有留意。
现在看一眼。
他背部的轮廓很优美。因为抬高了手臂,肌肉的线条被提上去,一条一条,条理分明;手臂上的肌肉,铁一样——不知道敲一下,会不会发出“噹”的一声响?
她想着,手上的动作便慢下来,终于,不动了。
。
他也不动。
她忽然的把手收回来,几乎立刻从床上弹起来,胡乱的拉了被子来给他盖上。
不料被子才拉过来一半,她的手腕便被他扣住了,她眼前一花,整个人被他扑倒在身侧。
她张了嘴巴,低声惊呼。想要挣开,挣不动。额上竟冒出了涔涔的汗。
“别动了。”他的手臂,扣住她的腰身,身子俯下来,下巴搁在她肩窝上,“就这么呆着,别动。”
她果然不动了。
他的额头很烫。抵在她的腮上,让她的脸也跟着烫起来。
心跳的什么似的,她暗暗叫苦。早知道,不多事,就让他睡着好了。
“佟铁……”
他收了一下手臂,“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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