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突然俯下身子,近距离的盯着我看,英俊的脸上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
“安逸,要回研龍只有你可以。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怎样的办法才能从展昀泽手里夺走他的东西。”
正文第30章风雨前的宁静
苏檀回来的时候我正在睡觉,李容隐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报纸,他今天的任务是来照看我的。
从他嘴里我才知道这三个月来都是苏檀一人在照顾我,这里没有佣人,吃喝拉撒都是他一手张罗,只是每周会有钟点工过来打扫一次。如果他有事出去,李容隐就一定会在我身边。
里面的用心,苏檀的关系和呵护我不是没有感受到,只是我想,对我这么好当初又为何要和我说那些话,他知不知道那每一个字至今想起来我都觉得心在痛。
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李容隐不知何时就回去了,而我被他抱回了房间。
白炽灯光下,苏檀戴着眼镜正低头在写着什么,眉头微蹙,时不时的停下思索。思考的时候他总喜欢转着笔,黑色签字笔在他手里就像个生命十分的活跃。
笔尖触碰纸张发出规律的沙沙声,被查阅的纸张都被轻微的带起然后轻轻放下,尽量把声音放到了最轻。
许是忙了许久,微张的嘴带动了眉间的累,让他的脸在白炽灯下显得更为白皙,近乎于透明。
哈欠一次次的打着,可他依然低头沉浸在资料中,忙到手边的水杯已经许久不曾碰触。
我心头荡漾有些微疼,慢慢从床上起身,然后赤脚下床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平常我走近苏檀,他总是很快发现,可是今天我站在他后面站了许久他依然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字,头也不抬。
我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然后转过身轻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我去厨房给他热了杯牛奶,他最近今天睡眠不是很好,牛奶睡前服用有助于安神。等我端着牛奶回到房间的时候,他的姿势似乎都没有变动过,只是手终于有空去端那杯凉了的水。
指尖触碰到的热终于让苏檀抬起头,看到茶杯被换成牛奶,他一下子抬起头,摘下了眼镜。
“醒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把牛奶放在桌上,他自然而然的把我拉到腿上坐下,极近的距离我看见他眼眶里布满了血丝。
“我不想吵你,要是累的话就去休息,这些可以放着明天做。”我摸着他的眼睛,指尖本就微凉却依然可以感受到他脸上的凉意。“或者不做也可以。”
他轻笑,然后摸着我的头说,“不做拿什么来养活你?”
“你养育了我那么久,剩下的日子就让我来养你可好?”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一眨不眨,没有笑,很认真。
他微怔了片刻,然后微笑更甚,搂着我拿过牛奶,点头说,“好,我的安逸终于也会说这样的话了。”
我看他喝着牛奶,眼里都是不在意的笑容就知道他根本没把我的认真当真,心里憋了一口气,一定要让他瞧瞧。
又这么过了几天,苏檀虽然每天都在家,但是白天大多时候他都把自己关在书房了,李容隐也总是一趟有一趟的来,然后面色凝重的离开。
虽然他们都不说,但我知道苏檀遇到大麻烦了。研龍里有份秘密资料被公布于世,上面是苏氏集团金融周转,一经公布苏氏很快面临各方压力,处理不好,破产就在下一刻。
不用想,这肯定是展昀泽做出来的。只是我很好奇,他是如何得到的。
若说研龍是苏檀的兴趣所向,那么苏氏就是他割舍不掉的责任,他不可能放弃苏氏的,因为盯着苏这个姓,就注定了他道路的身不由己。
我不问他也不说,所以我只好在饮食和生活细节上更加注意了。
冬天是心血管病的多发季,我不能让他繁忙后身子得不到休息,所以每次一入冬我就十分注意他的身体。
“檀,吃药了。”我端着水和药走进书房,彼时他和李容隐正在谈论什么,因为我没敲门所以两人纷纷看着我。
“好。”我径直走到书桌前把东西放下,苏檀的手下压着一个红色请帖,对我说,“你先放下,我等会就吃。”
“不好,现在就吃。”我盯着那个请帖没有拖延的可能,他脸色不变,松开那只手端起水拿过药很是坦然的就吃了下去。
请帖上是展昀泽的邀请函,邀请苏檀在三日后云峰酒店参加宴会。我拿过请帖,看了看问,“你会去吗?”
“这是商业需要。”
“那好,我也去。”我对他说,没有问,而是必须一起。
他似乎明白我的意思拉着我的手,笑着说,“可以。”
然后我就端着杯子出了书房,在关门的时候我听到李容隐不满的声音朝着苏檀说着什么,可是从头到尾苏檀都没说一句话。
我抵着门轻笑,展昀泽,这次回来,我会叫你付出应有的一切。
有人说,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就在第三天我和苏檀回到樱市的时候,展家传来消息说是宴会取消。
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这个宴会的本身是什么原因,却是纵所周知。要苏檀身败名裂在这种上流人士的聚会里是最好的手段。
苏檀出门了,我无聊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突然一个来电跳入我的眼睛。这部手机上除了苏檀和李容隐的电话,就只有舒雅的了。
我接听电话,舒雅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接告诉我展昀泽在什么地方。我挂了电话,拿了包和钥匙就出门了。
我和舒雅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却一直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就算九皇鼎那种地方人流量再多,消息来去再快,也不可能什么都被她算到。
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一面,她接近我目的不明确。可是如今,我却离不开她的消息。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貌似从那天我和她在外面达成交易以来,每一次的消息都是她向我提供,而且百分之百准确,试问这样一个什么都知道的女人又为何要和我交易,让我从展昀泽手里保护她?
我轻笑,该保护的应该是我才对。
只是就目前来看,苏氏集团的事情远比这个更重要。
正文第31章展昀泽,你也有今天!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是下午一点整,彼时苏檀曾打电话给我说今晚会晚点回来,我说没关系,我遇到了个朋友要出去一趟,他嘱咐我小心些就断了电话。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放进包里,然后按照舒雅给的地址进了住院部大楼。
展昀泽这种人本来就有私人医生,就算是生病住院也大多会在家里,可是这次却来了医院,偏偏还这般秘密,令我十分好奇。
不过我也清楚,这很可能只是个陷阱。但即便是,我也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一路上了医院顶层的特需病房,我走到尽头的vip病房,正巧护士从里面进来,脸色微红,撞到了我也只是眼神闪烁慌张的欠了欠身就跑走了。
我嘴角一勾笑,然后打开门轻巧的走了进去。
“怎么又回来了?”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十足的磁感,如水面漾起的波纹,一层一层的。
“是呀,不来又怎么能看见你这幅模样了还想着调戏女人?”
我看着展昀泽面色青紫肿胀,脚打着牵引,可是说是我见过的最狼狈的样子。
他看见我的眼神有着微微的诧异,似乎并没有想过我会出现。但他毕竟经历过风雨,任何时候都不会让自己的失态在敌人面前暴露过长时间。
他一笑,说的随口,“你没死呀。”
“失望了?”我笑着走近病床,笑得讽刺,是真的忍不住嘲讽,“啧啧,真看不出来,你也会被人打成这个样子然后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这里看病。怎么不呆在你家里,那样的话被人发现的机会也少。”
“这个就不劳你关心了。”他凉凉的看着我,虽然满脸青紫肿胀,但那双眼睛还是渗人的人,他说,“安逸,你和他上床了。”
我在他床沿上坐下,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指尖的微热盖住我手的冰凉,然后就被他紧紧拽在手里。“安逸,你和他上了床是不是!”
我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然后一笑,“是的。说实话他床上的功夫比你强多了。”
“顾安逸,你这是在找死!”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那一刻我看到一个人眼睛喷火是怎样的表情,更何况那人的脸上还那么恐怖,真真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手被他拽的生疼,我却没有动,因为他越是生气我就越开心。
“我哪里找死了?我们是心甘情愿。”
他朝我吼道,“别他妈的给我说心甘情愿,我们还没有离婚,我还是你丈夫。”
“丈夫?”我轻笑,“丈夫可以出轨,做妻子的为什么不可以?展昀泽,你不是圣人,我也不是,所以我们无权要求对方。这种事可以心甘情愿,可是被迫,但都和当事的人有关,与你毫无关系。”
我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说,“我爱他,他愿意要我,那么好的机会我为什么要放弃?你知道吗,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我希望这种幸福可以一直持续下去,所以不希望被人破坏。如果有人硬要去破坏,那么我只好用我的方法去阻止,就算前面的道路不能回头,我也愿意。”
展昀泽盯着我不说话,我也不在意他不答话,看着一身睡衣的他,突然起了恶念。我倾身向前,在他的唇上一吻,然后说,“展昀泽,第一,你必须和我离婚;第二,把研龍还给苏檀。”
他捧住我的脸,把我拉进,一字一句的说,“这两点这辈子都不可能。”
“那么我只好用我的方法了。”我微微一笑,手从他领口开始下滑,直攻主要部位,刚才他和那个护士一定发生过什么,我摸上去的时候那里就不平,只是隔着裤子摸了几下,就完全肿大起来了。
“昀泽,没想到你这副样子也能勾引护士,看来只要是女人都能让你上。”我朝他耳边吹了口气,满意的感觉到他的颤抖,然后趁他还没说话一把落下了他的裤子。
展昀泽猛地发出一阵声音,十分舒坦,但手却握住了我的手阻止我的动作。“顾安逸,你别疯了,你手上涂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刚才有人让我丈夫欲求不满,我现在做弥补不可以?”我一把会开他的手,屈身在他双腿间两手捧起了硬物,“你看它已经那么大了,你还不要?”
他想阻止可是只能平躺让他无能为力,硬物在我手里越变越大,他拼命忍受可显然不大可能。
“昀泽,其实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公平对待。诚如你所言是我和苏檀害死了你最爱的女人,那么你大可以朝我们二人来,又何必把无辜的人全部牵扯进来?不管是研龍还是苏氏,成千上万的员工等着工资吃饭,你让它们倒闭是可以如愿的打击苏檀,让他身无所有,可是那些无辜的人呢?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死活。”
“他们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到头全是你们害的。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明白得很。嗯~”
他一边忍受着身体的剧烈反应,一边还死不悔心的反驳。我听了就生气,今天来虽然没奢望他能对苏檀放手,但我也不想无功而返。
“明白?哼!”我冷笑,加快手上的力道,让他身子颤了好几颤,“那换做你是他们,突然没了工作,没了收入,你会怎么办?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你手握实权,你有钱有权,你却没了心。你不会知道那些辛苦赚钱养家的人是多么辛苦,你不会知道没有钱的日子是多么煎熬,你更不会知道吃了这顿没有下顿的人会是多么可怜。”
和他生活一起两年,就如同他知道我的弱点一样,我也知道他的弱点,看着差不多了,我果断放手,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纸巾慢悠悠的擦了擦手,满意的看着他殷虹的双眼。
接着拿出手机对着他拍了照,他突然怒吼,挣扎着床都在猛烈作响。“顾安逸,你够了。”
“你急什么,反正这张脸就算传出去也没有人会认得是你的。”
我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然后无视他的怒气,拉上帘子,打开了房门。还是刚才那个护士,看见我她明显一愣,“护士,展先生他说他要小便,需要你的帮忙。毕竟我只是他的员工,这不大方便。”
她愣了愣,脸色更红,然后点点头说,“好。”
正文第32章我心不安
我问了护士公共洗手间的位置去洗了手,这里是特需病房,有钱人住的地方,所以就连公共洗手间的环境也是很好的。
我用洗手液洗了好几遍手然后才擦干出去,走之前还特意回了病房门前,声音虽然很轻但还是听得到女人和男人一起发出的声音。
我微笑,握紧了口袋里的东西然后转身就走,就在拐角处我撞上了一个黑色大衣的男人,瞬间一股冰凉的气息冻得我浑身一抖。我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匆匆走了。
进了电梯,似乎总觉得浑身冷飕飕的,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我又看到刚才的那个男人朝这边走来,心头一惊,下意识的就按住了关门键,等门全部关上后我才定下心来。
靠着冰凉的电梯,我能感觉到心在加速跳动,不知是因为那个男人,还是因为这么顺利的就从展昀泽那里拿到了东西。
我掏出口袋里的东西,那时展昀泽的印章,展氏集团每份文件上必须有他的签名和印章才能有效,而我想要帮苏檀,只能想到一个办法。
假冒文件。
伪造签名并不是问题,最难的是拿到他的印章。
这个印章他总是随身携带,而且仅有一个,即便是躺在病床上他也会放在身上而他今天上衣没有口袋,唯一的可能就在裤袋里。
我一猜即中。
紧握在手,一出医院我就打了个电话,在展氏呆了两年,要稳定自己的地位,心腹是必须培养的,而两年来我也花了很大的精力和财力进去。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我简单的吩咐了几句,她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去约定的地方等着她。
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伪造一份展昀泽的亲笔资料,正式研龍发出的那份资料是有人伪造,虽然对苏氏的影响不会就此消失,但最起码能解燃眉之急。
而这次展昀泽的宴会没有办成,还被人打成那个样子,我就觉得冥冥之中自由因果报应,连老天爷也在帮我。
是的,事实证明老天爷真的在帮我。
第二天我还在睡梦之中,是被苏檀拉起来叫醒的,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紧紧抱着我,样子非常开心,眉间一连多日的忧愁不欢而散,我就知道事情成功了。
但同时,展昀泽肯定也知道了,即便知道他此刻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因为他没脸见人不是吗?
事情虽然被暂时压了下来,可是两天之后我就感到不安。照展昀泽的脾气,被我摆了一道一定会做点什么出来,可是一连两天他都没有动作。
起先我以为是他身在医院不便又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才会暂时沉默,可是在第三天当我接到那个电话后,我的心才开始真的不安。
电话是一个陌生男人打来的,声音很低,像是经过掩饰又像天生就是那么低沉冷漠,即便是隔着电话之间不晓得远离了多少距离,我似乎依然能感受到那人的冷意。
他告诉我一件事,展昀泽和苏家某人达成协议,击垮苏檀的第一步就是要击垮他的身子,只要他倒下了,就算苏氏有再大的能耐,还是会倒闭,到时候展氏就会出面念在多年的合作上收购苏氏。
对此,我自然不信,这几天苏檀虽然忙着去弥补苏氏泄露的信息,但最起码不像之前那样忙得不可开交,至少他还是每天准时回来陪她吃晚饭,准时睡觉的。
虽然嘴上这么回答,但我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对劲。那人指的苏家某人我是有人选的,如果是那个人做出这种事来也在情理之中,因为和苏檀作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可若是他真的和展昀泽联手,那么苏檀势必势单力薄,以他不服输的性格一定会倒下的,而这点正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难不成还是要去求展昀泽?
我,摇头,因为做不到。
就在我对着手机发呆的时候,铃声又突然响起,是苏檀,他告诉我最近几日要回苏氏总宅,问我回不回去。
回苏氏就注定要会苏家本部,而之前我再三拒绝绝对不会,这次呢?
我想了想,当初不想回苏家是因为在那里我只能作为养女跟在他身边,可经历了这两年,我一点都不想如此,即便那个家的人都对我还不错,但我知道若不是碍于苏檀,没有人会真的对我好。
在他们眼里我始终是一个出身低下的孩子,配不起苏家这块大招牌。
但最后我还是答应了。
苏檀似乎很开心,说今天会早点回来,然后出去吃晚饭。
我说好,电话那头就传来李容隐的声音,具体说什么听不到,他就对我说了句先忙了就挂了电话。
我盯着通话记录,心想,如果展昀泽真的要做什么,就一定会在我和苏檀离开樱市之前阻止我们。
如果他真的和苏家那人联手,那么阻止苏檀回苏家是必须的步骤。
这件事到现在完全是我一个人的猜测,而展氏内部至今为止没有传来特殊的消息,我也不好跟苏檀这么提起,六神无主下,翻阅电话簿里停留在了舒雅的名字上。
我想这次必须要和她见上一面。
和舒雅约定了时间地址,我回房间洗了澡换了衣服就准备出门,可大门一开,站在外面的人却让我惊了一下。
是沈乐沁。
其实三个月前对她那样之后,直到我醒来,在苏檀面前我一次都没有问起过她的存在,苏檀也就什么都没说。
我那时想的很简单,苏檀既然选择一人带我来此三个月,那么势必是舍弃了她,就算在某个程度上还是和她没分开,至少他先是选择了我。
所以我理所应当的以为沈乐沁找上门来是找我报复的。
可我似乎还是猜错了。
“安逸,我找你有些事想说,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我想拒绝,因为和舒雅的时间并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我去和她坐下来慢慢谈。可是沈乐沁那张脸总带着一副让男人女人都不忍心拒绝的表情,就连我也一样。
拒绝的话在脱离唇齿后完全做了改变。
“好,找个地方坐坐?”
她莞尔一笑,十分含蓄,然后侧身让开,礼数十足,相对于此更显得我傲然的很。我也不在意完全接受,踏着高傲的步伐走向了电梯。
正文第33章是敌是友
和舒雅约定的地点本来就离家不远,所以和沈乐沁交谈也就选了就近的位置。
那是公寓旁边的一家休闲小店,这里来往都是人,而且这个时候正值忙碌,店里几乎全满,我们也是等了一小会才有空位置。
而这里我不经常来,却每次都是有事而来。
待服务员上饮料的功夫,沈乐沁单刀直入的跟我说,“安逸,两个月前的婚礼他并没有出现,我一直以为他会出现的,可是没有。他自那天带你离开后就失去了联系。”
“所以你这是找我算账的?”我挑眉看着她略低的头,长长的刘海遮着眼睛,只能看到微抿起的唇,和十指相扣的手。“我没有叫他那么做。”
“是的,我知道和你无关。”她抬头,意外的眼里没有失望,反而是另一种神情,“安逸,其实有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但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不得不说,就算ben是为了我好,但我觉得还是必须告诉你。”
苏檀为了她有事瞒着我?
心有不适,但我还是问道,“如果你想说没人可以阻止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
她张口欲言,正巧服务员送来饮料,她握在手里轻微的颤抖。我不动声色的喝着自己的饮料留给她一定的空间。
其实,如果撇开苏檀这一层关系不说,像沈乐沁这样的女人我很乐意和她做朋友。可是一旦和自己的利益挂钩,没有一个女人会把对方当成朋友。
“安逸,其实那次我和你说我怀孕的事时真的,但这个孩子不是苏檀的。”我眉头一挑,见她尚有话说,便闭嘴不语,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怀了另一个男人的孩子,但是那人却离开了,我不想打掉孩子,可是肚子一旦大起来就会被人发现,所以我想如果可以找一个人和我假结婚来瞒住这个孩子的存在,那么就不会有人起疑心了。”
“那个人就是苏檀?”我笑着反问,“他竟然会帮你?”
这点我是真的意外,苏檀那个人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帮她假结婚,以此可以推断沈乐沁在苏檀心目中绝不是一般人。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有些难受。
“我也很意外。”她点点头,“我和他虽然相识,但是生活习惯都不同,是不会在一起的,可是他却愿意帮我。我知道他在意的人是你,所以那天是想和你解释的,没想到你会那么激动。一切都是我不好。”
“那都是过去了。”
我淡淡的说。其实,在我心里只要能和苏檀在一起,其他的都不算什么。我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话是不是真的,但那件事的确已经过去了,而苏檀最终没有选择和她结婚,这就够了。
“谢谢。”
我瞄眼看了她的肚子,虽然穿着大衣,但并不像怀孕的样子,她看起来似乎比三个月前还要瘦了。“但是你的孩子呢?我想着怎么也要四个月了吧?”
她脸色一白,一只手捂住了肚子,另一只握着被子的手猛然握紧,关节苍白。“没了。就在婚礼那天,我去找ben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没有说话,对于一个满怀希望可以生下自己宝宝的女人来讲,孩子就等同于生命。
“这本来就是我自私才造成的,所以我想既然你回来了,就该和你说清楚。虽然我不知道你和ben到底怎么了,但是我看得出他很紧张你。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会为一个女人付出那么多。”
沈乐沁脸上带着羡慕,眼神闪烁,勉强的笑着。我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然后说,“因为我是他的养女,紧张我是理所应当的。所以沈小姐你别误会了。对于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应该清楚,别用一些手段去摧毁,这是在浪费时间。”
她惊讶的看着我,似乎好久才消化了我的话,然后急着解释。“安逸你误会了,我真的不喜欢ben,真的没有。”
“如果你今天只是想和我说这些,那么我都听到了。谢谢你的表述,我还有事该走了。”
我没有理会她,人人都说女人第六感很强,也只有女人才理解女人,所以对她,我只能保留意见。
“安逸,其实今天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她一把拉住我的手,力道很大,似乎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我挑眉问,“什么事?”
“你知道的,因为苏檀悔婚,所以我爸爸很生气,以此停掉了和苏氏的所有合作,并把本来和苏氏签约的新安工程签给了别人。要知道苏氏已经开始着手工程,因为前段日子公司的一些原因而没有正式文件,如果现在终止,沈氏不负有任何责任,而一切都要苏氏承担。据我所知,这项工程,苏氏透露了相当的财力,如果签约不成,那么苏氏就会功亏。而你也知道,最近因为研龍的事,苏氏压力已经很大,ben他——”
“沈小姐,你和苏檀是很好地朋友对吗?”
她不明白我怎么会有此一问,愣了愣才点头。
我又问,“那么你爸爸的决定,你就不能说些什么吗?婚是你要结的,那天的错是你造成的,苏檀带我走理所应当,而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却来告诉我?你觉得我会比你更在你父亲面前有力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摇头,急于解释满脸焦急。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甩了开了她的手,然后坐了下来,双手交叠于下巴下,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我洗耳恭听。”
“哎。”她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也坐了下来,显得很无力,“这件事是展昀泽煽动我爸爸做的,那天之后到现在我一直都被关在家里,这次也是好不容易才出来的。”
“哦?据我所知新安工程早在三个月前就动工,你的婚礼是在两个月前,既然要反悔,为什么是在两个月后?时间的差距让我很是疑惑,不知沈小姐可否解释一下?”
沈乐沁的脸色越来越白,一直垂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饮料,彼时风从外面吹过,撩起她的发丝。她哆嗦了一下,然后更加捧紧了饮料杯。
“这件事同研龍一样,展昀泽等的是你的清醒。因为所有的事都发生在你醒来之后。”她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黑如墨,不见一丝光彩。“安逸,这一切都是冲着你来的。”
正文第34章朦胧下的不安
已是黄昏,夕阳的余晖布满天边,成了这一刻最美的风景。
车窗外的风景在急速后退,车里放着的是少司命的古风歌曲,是我最爱的《宿命》。那句“边荒外的夕阳渐渐黄昏不见你归程,老树枯藤昏鸦还不肯安身”每次都能触痛到我的心。
我和沈乐沁见面后接到了舒雅有事取消见面的短信,有什么事她会主动联系我,我当即电话过去,那边已经是空号了。
从我醒来后,也许是从和舒雅交易开始,她就越来越神秘,她究竟是谁?是敌是友?
想不通所以我回去等苏檀,一边上网查了关于研龍,新安工程的一些事,事实证明沈乐沁的话并不假,所有的事都是在我醒来后发生的。
据李容隐所言,我醒来的事除了他和苏檀没有特意说出去。但这事本就不隐蔽,可却偏偏有人不动声色的利用了。
难道一切都是舒雅安排的?她为什么会知道?还会给我那些信息?难不成她终究是展昀泽身边的人?
但这些都只是猜测。
对付我是没有关系,可是因此而牵扯到了苏檀,我就觉得十分生气。网页上展昀泽和研龍签约时的照片显得那么刺目,那个男人,衣冠禽兽,对自己的好友也下得了手。
可他的确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一个可以利用一切作为踏脚石走上巅峰的男人,他手下经营的项目几乎没有过亏本。
但也只能说明他的心狠,心硬,对一切都没有感情。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手机铃声响起,我回过神,看着上面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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