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夜枭立刻乘隙围了上去,将他围在门前,“谁敢擅闯鹰啸盟?”
没钓到还会有人拦路,门外之人顿时面露怒容,“南宫苍敖!你就是这么管教你的手下的吗?!竟然连我也要拦?!”
鹰啸盟下七十二人,个个都是江湖中的翘楚,经过南宫苍敖的挑选,七十二人中无一弱手,更是因为在南宫苍敖手下,从不忌讳什么权贵,即便知道眼前便是“南宫将军”,是南宫苍敖的表亲,也丝毫没有对他另眼相看。
南宫苍敖站在门帘内没有答话,只负手冷眼旁观,没得到命令,负责守门的夜枭自然不会放行,带着手下将南宫有余堵在门前。
一个要进,几人要拦,相持不下,一会儿工夫竟打了起来,南宫有余初次现身,便先于夜枭来了场较量,如此的见面方式,也算是难得。
君湛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南宫将军”,只见他一身戎装,面容确与南宫苍敖有相似之处,出招狂猛,是有几分大将之风,和南宫苍敖相比,却远没有他出招之时的行云流水收放自如,更不见雷霆之势。
这样的人能当上将军,理当是因为朝中无人,南宫晋之后,再无帅才。
君湛然一手支额,心中评断,仿佛看戏一般看着门前的交战,有一双手搁在他的肩头,始终没有动,微微发热的体温一直从手上传来,仿佛在提醒着身后之人的存在。
手自然是南宫苍敖的,即使不回头,君湛然也能感觉到他的态度,那看戏似的态度竟与他不相上下,“我记得南宫有余是你的表弟,因为自小便显露不凡之处,改姓南宫,在南宫府长大……”
他遥望门前,南宫苍敖闻言颔首,“所以他一直对自己的名讳耿耿于怀,总是自觉在南宫府中无他一席之地,为了证明他的能力,年纪轻轻就担下这将军一职,也算不易。”
大门前,南宫有余的怒喝声震天,毕竟是沙场归来,一身戎装满身肃杀,几名夜枭险些拦他不住,见他满面赤红,杀气四溢,南宫苍敖这才抬了抬手,“行了,让他进来吧。”
语声淡淡响起,不冷不淡,不轻不重,却偏偏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夜枭领命退下。
眨眼间,南宫有余面前的几人便已不见,他陡然间失去对手,那感觉便如一拳打空,说不出的难受,深吸一口气站稳,怒目而视,“南宫苍敖!”
“你知道这里是鹰啸盟,也知道此处是谁的地盘,前来避难还敢如此放肆,果然是南宫世家的人。”悠悠然的话语声在人群里响起,带着些调侃和嘲弄,南宫有余顺着语声望去,诧异的发现一个坐轮椅的男人。
他就坐在南宫苍敖身前,看来是双腿不便,言辞之间分明是平平淡淡,却偏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揶揄之意,叫人听了心里十分不快。
南宫有余几步上前,将他一阵打量,“我人虽在边关,对舜都的事也有所耳闻,看你这模样,你就是那闻名天下的鬼手无双?雾楼楼主君湛然?”
双腿有疾,不良于行,先不说这张过于俊朗的脸,那身拒人千里的漠然和孤傲,确实与传闻中的那个君湛然十分相符。
南宫有余不加掩饰,直直打量,不悦的皱眉,“听说最近你与我这表兄走的很近,来的路上我也听说了你们两派结盟的事,但此地是鹰啸盟,我们南宫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来说三道四……”
他皱眉的模样到是与某人十分相似,君湛然淡淡回视,还未有反应,有人已笑了起来,语声带笑,话音却发冷,“此地不是南宫府,而是我鹰啸盟,这里谁说了算,还轮不到你来决定——”
语声朗朗,在日光下说的一清二楚,“此地若论主事之人,除我之外,也只有湛然一个,哪里轮到你来发话。”
站在君湛然身后,南宫苍敖把话说的很明白,明白的令人难堪,试想他们同是姓南宫,在他眼里他竟还不如一个外人,南宫有余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鹰啸盟内众人是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其中有不少人已在塔楼内见了不该见的场景,虽是惊讶,但心中也算了然,而另一方,雾楼的人先是被扣押,接着被释放,出来便见了两人和好如初,又听南宫苍敖这么一番话,无不感到满意。
他们高兴,有人却高兴不起来,南宫有余在边关身为将军,到了此地,被雾楼与鹰啸盟的人围着,一双双眼睛看着他,不见尊崇,只有审视,顿时令他一阵不快,但毕竟是有求于人,心知此时和他们闹翻对自己毫无好处,只能忍耐。
冷哼一声说到:“你们什么关系与我无关……你知道我的处境,我来这里是为的什么,想必也不用多说。”还是有些拉不下脸,南宫有余板着脸站在当场。
他身上戎装已经破旧,有些地方的血迹也已经发黑,皮甲未卸,显然是赶路而来,与南宫苍敖有几分相似的面容晒得黝黑,风尘仆仆,站在人群之中,身为将军,到了此地,竟有几分像是待审的犯人。
“身为将军,处事不利,还未受军法处置便私自逃回,有余,你是不敢回南宫府才来的鹰啸盟,是也不是?”南宫苍敖问的随意,话语中却有种不可忽视的东西,叫人不得不面对他的指纹,如实回答。
南宫有余猛一抬首,黝黑的脸上露出不满,呸的吐了口唾沫,“难道要老子乖乖被军法处置,砍了我的脑袋?!”
他往周围扫了一眼,“还不是怕给我们南宫府惹麻烦,我才会来你这鹰啸盟!南宫苍敖,给我一句话,你到底帮是不帮?”
帮他,便要隐瞒他的存在,将他藏于鹰啸盟,那是欺君之罪,罪当该死。不帮,他到底姓南宫,是南宫世家的人,若是给人抓住,便要受那军法处置,砍了脑袋。
算来算去,横竖都是个死,所以南宫有余才如此大胆,径直闯到鹰啸盟来,放下这么一句话。
那到底是帮还是不帮,不管是鹰啸盟的人,还是雾楼的,都在暗暗揣测,站立上首之人环抱双臂,没有马上给出回答,正在这时,站在场中的南宫有余忽然脸色一变。
一股热流涌上,他想极力忍住,却终究没能忍住,喉头一甜,喷出一口血来。
原来他已在战场上受了伤,一路上逃回,都是强压伤势,经过方才和夜枭一番交手,内伤再难控制,这一口血吐出,就再也无力支撑,顿时倒在地上。
经此变故,这人是不能不留了,南宫苍敖若有所思的命人将他抬了下去,命人去找大夫为他疗伤,他是私自逃回,此事自然不可给外人知晓,还需保密,其中还有不少事宜需要安排,鹰啸盟内顿时忙了起来。
“我命人去整理房间,添置衣物,你在塔楼里耗损了元气,还未恢复,不如就在我这里住些时日,你看如何?”那一方正在安排南宫有余的住处,这一头南宫苍敖俯身问他,要他留在鹰啸盟内多住几日。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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