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桃轻描淡写的话一品红点点头记下了,原来修罗还有这样的特殊天敌,怪不得他们俩总是天南地北的到处走,一副终身都注定居无定所的样子。
而恰好这时,混血老板娘也和条身材曼妙的蛇似的一扭一扭地端着俩碟面汤,一篮子面包,一些鱼罐头和鱼子酱上来了。
在见这大美女熟练地用匕首划开鱼罐头又递给他们后,一品红说了声谢谢,接过来后先体贴地用叉子把柔嫩的鱼肉都放到邓桃的盘子里,又把剩下来的肉屑放到桌面上推给蹦蹦跳跳的戴桃。
最后把那仅剩的汤汁蘸了点面包吃了一口,这小子才和小流氓似的用本地话侧过头冲小姑娘油腔滑调地哼了一句小调笑着道,
“梅花香,雪花香,桃姑娘吃鱼,小的来喝汤,每天有点汤就足够,其实我真的很好养,很好养~”
……
山下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山上的人们是注定听不到了,也许是李成斌这几个人的人品实在不怎么样,就在他们跟随目朋干事进入阿尔山之后,今年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风雪也随之而来了。
裹着厚重的白色棉袍蒙着灰纱的闻楹的穿着看上去是整个队伍里最保暖的,就连几个原本还暗戳戳地觉得闻楹这样打扮很装很娘的大小伙子都忍不住羡慕起这出家的哥们脸上有个能挡挡风的东西,至少不会和他们这样一进山就被冻得嘴唇发紫,满脸冻疮,狼狈得要命。
而这种没由来的羡慕显然并不是少数人的想法,尤其是越接近山上的鄂伦春族就越来越冷的前提下。
年迈的目朋干事看他们这群大多由南方人组成的队伍被这恶劣的自然天气折磨得几乎嗷嗷乱叫只觉得好笑,随手把身上漂亮昂贵的白貂围脖解下来递给正好在自己身边瑟瑟发抖不说话的糖棕围着,又看着一脸不甘心地瞪着自己,明显也想要的阮玫含笑着耸耸肩道,
“抱歉啦,美丽的玫瑰花,我浑身上下也只有这一块毛皮围脖了,我自私地想把它送给我觉得更可爱点的人,这个年轻人就比你可爱多了。”
讲话很直接的老喇叭花把阮玫气得脸都黑了,但她上山前又不小心犯了讲话没礼貌,随便乱骂人的老毛病,搞得目朋干事虽然还是出于同事的情分愿意带他们上来找鄂伦春的桦桑,却明显不太喜欢除了客气又懂礼貌的闻楹和糖棕之外的其他人。
边上已经被冻得耳朵都紫了的糖棕恍惚间地什么都没听清楚,再加上目朋的汉语并没有鄂伦春语讲的熟练,所以他个大傻子也就只会迷迷瞪瞪地说了句谢谢就乖乖地缩着不动了。
而见此情形,阮玫越发觉得憋闷地狠狠瞪了糖棕一眼,但一转头她就看见一边沉默的闻楹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粗鲁的举动,而这女人只能又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头咬了咬嘴唇。
“好了好了,我把我的毛皮围脖给你,别吵了啊……咱们还有两小时就能到鄂伦春族了,待会儿我会先和目朋干事进他们的撮罗子找桦桑老爷,他会给我一些更有用的信息,方便我们找到灵蛇窝的确切位置的,而且我之所以选在这个季节,就是因为根据萧骜先生的手稿,冬天是蛇类的休眠期,只要不出什么大岔子,几乎不用惊动守护着地涌金莲的灵蛇我们就能把他带走……唔,这是我在山底下打印的几份山形地图,陈珂,你给他们每个人发一份吧。”
“好的,李队。”
在边上顺手就接过了那份拓印地图,闻楹只大概撇了一眼也没有详细看地形是否可靠,他就已经认出了这确实是他外公萧骜的笔迹,这从某种程度也说明了李成斌的话也并非全是吹牛话,至少他们是真的拿到了很大一部分本该属于他,但是全都被地植办方面占为己有的萧骜的遗物的。
这般想着,闻楹的眼神略微沉了沉,他并非那种完全不去计较得失的人,是他们家的东西本来也不该让一群人莫名其妙地来拿着到处寻什么宝,而不动声色地把这份地图叠好放进自己的袖口,若有所思的闻楹就这么想了会儿事,又在四五分钟后跟随大部队继续往鄂伦春的方向走了。
这一天一直到天空中出现一道红色的隐约光柱,层层的大雪几乎从脚脖子堆积到众人的小腿上方时,他们才疲惫又困倦地踩着大雪来到了这个时间点家家户户已经点上篝火的鄂伦春族,如阮玫他们都没有见过这种每家都饲养驯鹿的神奇狩猎部落,难免就这么背着装备站在雪地里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而目送着作为翻译和沟通人员的目朋干事带着李成斌一起率先进了桦桑家处于正当中位置的撮罗子,闻楹站在被冻得蹲在地上不想动的糖棕边上刚想径直地收回视线,他忽然就撇见在族长家围栏里头有个穿本民族衣裳的小姑娘也正一脸新奇地看着自己。
【请问,你,你也是鹿的同族吗?】
这个说话的小姑娘自然就是桦桑的孙女桑桑了,因为她嘴里说的是鄂伦春语,所以闻楹和糖棕都一脸疑惑明显都不能听懂,而见状站在边上正好听见的陈珂只笑了笑,又走过来看着闻楹主动开口解释道,
“这个小姑娘她在问你,你是不是他家里养的这些驯鹿的同族……好奇怪啊,这是什么意思?你和驯鹿长得很像吗?”
陈珂的自言自语让闻楹也跟着皱起了眉,眼见清秀的青年弯下腰和桑桑一边说话一边表情惊讶着连连点头,过了好半天陈珂才恍然大悟般地转过头又告知身后的闻楹和糖棕道,
“啊,我好像听懂了,她说的原来不是这些被驯养的鹿,而是一个来他们家做客,名字叫鹿的汉族男人,那个男人也和你一样不让别人随便看到自己的脸,出门都带着面具,所以她以为你和他是一个族的,有相同的风俗习惯……”
“噗。”
原本被冻得要死的糖棕忍不住小声地捂着嘴笑了起来,他很想说闻楹之所以整天蒙着脸才不是因为什么民族风俗习惯。
而是因为他现在的长相对人民群众的心理压力实在太大了,还是老老实实地遮着比较安全,不容易被人觊觎。
不过这种大实话说出来脾气一点都不和蔼可亲的闻楹一定会立刻动手揍他的,而想到这儿,糖棕刚要拍拍身上的雪花艰难地站起来,却见表情古怪的李成斌和目朋从桦桑的撮罗子,又冲着不远处的闻楹和他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糖棕先生,遏苦师傅,桦桑老爷说想见你们和你们说几句话……麻烦请进来一下吧。“
这个见面的邀请来的有点突然,闻楹和糖棕之前从未来过鄂伦春,也没有见过这位桦桑老爷,但是看李成斌的意思明显就是这位桦桑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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