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断他的舌头。
他顺利地让我濒临窒息,然后,气定神闲地道:“老师既然说我以前是在强迫老师,那我就真的来强迫一会好了。怎么,老师不喜欢?”
我躺在了那里,握紧了拳头,满心里都是绝望,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他明明掌握了全部的主动,本该志得意满,却好像有点疲倦般,靠在车窗上,一只手插在头发里,越发显得肤色惨白。
窗外的景色,飞一样掠过,有什么东西在不可挽回地逃走,而我已经无力去管。
-
“给我一个手机。”大概是因为情绪,我的声音哑着。
“老师要手机干什么?”他明知故问地看着我。
我别开了眼睛。
“我给我妈打一下电话,告诉她一下。”我感到指甲扎进掌心里的痛:“我爸身体不好,我怕他太激动……”
“老师不生我的气了吗?”他的手放下来,抚摸着我头发,大概是觉得我很温驯,又摸到了我脸上。
我忍耐着自己跳起来给他一拳的冲动,用我能发出来的最最平静的声音说:“我错了。我不该和你吵架,你把手机给我吧。”
“老师不生气了就好。”他用指尖在我脸颊上轻划着。一直在副驾驶座上听着我们对话的袁海连忙把手机递了过来。他接过来,交到我手里。
他甚至还笑着说:“老师不是要告我的状吧。”
我没有说话,拿着手机,爬到了座位的另一边,蜷在那里拨通了我妈的手机。
响了三声,电话被接通了,我听见那边有高压锅喷气的声音,我甚至可以想象她把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急急忙忙地接起电话的神态。
“姆妈,”刚一开腔,鼻子就猛地酸起来,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涌,我连忙掐了自己两把,压低了声音说道:“姆妈,我是煦煦。”
“啊,煦崽啊,”我妈用她特有的大嗓门惊喜地叫了起来:“你爸明朝过生日,我就说我煦崽肯定记得唻……崽,你爸做整寿,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姆妈,我在车上,就快到家了。”
“好啊……回来好啊……”妈大概也是高兴,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念叨起了我爸:“崽,你不晓得,你爸这几天饭也都不爱吃了,就盼着你回来……”
我的心像被放在滚油上煎,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告诉她,在我爸的大生日里,我要带着那个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夭寿仔”回家。
但是,如果不说,等到见面的时候,还是要开口。
“姆妈,我跟你说一件事。我这次回来,带了一个朋友……”
我妈大概也察觉到了我语气不对劲,有点小心翼翼地顺着我的话说:“带朋友……带朋友也好啊……”
我实在说不出口,只能沉默,我妈顿了一顿,终于问道:“崽,你带的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我的额头抵着冰凉车窗,整张脸都好像冻僵了,我竭力想扯出一点笑容来。
我妈叹了一口气。
“崽啊,我就晓得,你还是不肯改唻……”她哎了一声,像是自我安慰一般说道:“带朋友也好……你这些年一直不开心,要不是因为那个夭寿仔……哎,姆妈上了年纪,就喜欢啰嗦,不说了,不说了。”
我闭上了眼睛,觉得心口像是被撕开一个洞。
“姆妈,跟我一起回来的,是李祝融。”
“什么!”因为惊讶而骤然撕裂的声音,我妈发着抖:“过了这么多年,你还要和他搅到一起,你不记得当年……”
“姆妈,别说了。我爸身体不好,你帮我劝他一下,我们马上就到了……”我支持者自己把话说完。
那边已经不说话了,只听见我妈急促的呼吸声,带着一两声抽泣。
我用手遮住了眼睛,说了一句“姆妈,总归是我对不起你和我爸。”挂上了电话。
李祝融从背后靠过来,张开手臂,把蜷缩在座位角落里的我包裹起来,用下巴枕着我肩膀,低低地说:“老师,说好了?”
我整个人都在发抖,往角落里缩。
我怕他。
“老师,别担心,我在这里。”他自顾自地说着,把我从角落里拖出来,抱住,在我脸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
我的脑子在疯狂地运转,像一台尘封多年又被拿出来的计算机。这些年来,我一直得过且过,因为没什么东西需要用脑子,我只不过是在活着而已。
是他把我逼到这境地的。
“我要一块手表。”车到市郊的时候,我忽然开口。
李祝融没有问为什么,而是问袁海:“准备的礼物里有手表没?”
“有的。”袁海拿出一张张来,汇报到:“有一块patekphilippe的,还有一块rolex的。”
“拿rolex的。”
我靠在他的手臂上,把手伸出来,手腕上一道血红的淤痕。
他抿着唇,替我把手表戴上了。
我看了一眼,似乎能遮得住。不再说话,靠在他身上,闭上了眼睛。
24、第24章hi,小哲
按照家里这边的风俗,整岁的生日是要办宴席的。
我爸不喜欢热闹,所以生日不会大办,应该就是请一两桌平时往来得比较勤的亲戚朋友,然后我妈自己做一顿饭,大家热热闹闹地吃一顿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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