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航脸上出现了难得的局促,抱着盆栽的姿态也显得有些笨拙。他忽然上前两步,将文竹递到祁善面前,说:“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我想单独对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祁善本想说,不,不,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可她又为何盛装?为何在心中悄然许过了愿望?
她木讷地接过张航的“礼物”。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张航挠了挠头,赧然指着文竹道,“早上我在学校门口的花店看到了它,挺适合你的不是吗……祁善,我觉得你很特别。”
是的,她特别得就像这盆文竹。绝佳的绿叶,可有可无的点缀。
祁善问:“是周瓒让你来的?”
张航留心祁善的表情,他拿不准她现在的样子究竟是想哭还是想笑。他说:“我让周瓒帮了个忙,你别生气啊。”
“哦。”祁善点了点头。她抱紧怀中的盆栽,退了一步,轻轻说了声:“谢谢你。”
她道谢的模样都是一贯的认真,甚至还郑重地弯腰鞠了个半躬。
张航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没等他来得及说话,祁善已开口道别:“我要回家了。再见。”
她话音刚落就转身要走。张航有点纳闷,还有点不甘心,朝着她的背影叫了声:“祁善,等等!”
祁善依言回头,面孔温顺而平静,像投映在深潭上的月亮。
张航一时间忘记了刚才想说的话,傻傻道:“你今天穿着这条裙子,都不像你了……不,我的意思是说,裙子很好,你,也很好……”
“是吗?”祁善倒退着走了两步,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感激,“真的,谢谢你。”
祁善加快步伐,一路小跑地进了自家的院子,终究等不到打开大门,手里还抓着钥匙就抱着膝盖蹲了下来。祁善的心绪情感一如她的表达,总是沉静而缓慢,连悲伤也平淡无奇,悄无声息,如月光被搅碎。
周瓒是最后一个离开饭店的,他送朱燕婷去搭公车。朱燕婷发现了,周瓒喝酒上脸,稍微抿一两口面颊便开始泛红。这在她看来本是个可爱的小毛病,可是周瓒酒后反而比往常沉默,眼底的笑意仿佛也消散无痕。
真是有趣,明明是他执意要做的事,做成了也殊无欢愉。就好像别人抽烟是为了快乐,他抽每一口都像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朱燕婷曾以为周瓒喜欢声乐,也认为他天生是吃这行饭的人,宁愿冒着逃课的风险,晚上把他带到她以前团友做经理的酒吧。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在这里试唱,甚至兼职跑场。然而一连几天,周瓒都做了台下的看客。
朱燕婷并不了解她喜欢着的这个男孩。可在她这个年纪的少女,“了解”并不包含在恋慕的必要条件之中。管他呢,就算她对他一无所知,哪怕他的名字也不叫“周瓒”,这都丝毫不妨碍她的迷醉。
“你妈妈不喜欢我。”朱燕婷皱着鼻子朝周瓒笑笑,如同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是因为我以前是练杂技的吗?”
她喜欢过的第一个男孩,便是因为他家里人觉得练杂技的女孩子和跑江湖的无异,都是不入流的行当。为此那男孩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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