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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他了,找到他了!

曾经的曾经,我以为血冷了,便没有感情,却始终没有想到,原来有一个人,如长灯般照亮了自己的生命,他是一个温暖的人,让人舒服,回首过往,我不曾后悔,只是从未奢望,原来光明,我曾拥有,原来真意,我曾拥有,原来爱情,我也曾拥有……

猛然,脚步微微一滞,她眯起了眼,透着摄人的寒意,空气中,暗流涌动,诡异阴森。

径直向后跳出几米,她的身影竟诡异得消失,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方才站着的地上多出了近十个深不见底的小洞。

快得令人瞠目结舌,一手从背后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轻轻一划,没有呻吟,没有诧异,更没有令人作呕的鲜血四溅,仅仅一瞬间,锋利的匕首划破了咽喉,一贯的习惯,快、准、狠,顺势将尸体平躺在树干上,静心感受着气息的变化,左下方,两个,正右方,一个,正前方,一个……粗略算来,竟有六人之多!

冷笑,将尚沾有血迹的匕首叼在嘴里,脱下了身上宽松柔软的皮毛短衫,黎惠,你这女人,倒是送了一份‘大礼’呢。

瞬间,野狼裸露了森然的利爪!

纵身跳开,那人的尸体登时被打成了惨不忍睹的马蜂窝,肌肉炸裂,浊白色的脑浆混合鲜血滴滴落到树下,令人作呕。

被发现了,根据些许血腥气息就毫不犹豫地射向自己的同伴,够狠,够绝,够敏锐!

耳畔袭来冷风,匕首抵挡,借力向后退出几米,连连几个回旋踢逼迫那人双手交叉抵挡,乘机,单脚猛一蹬地,身体向前冲去,左手匕首划出几个圆弧,直取太阳穴,手腕被锁住,另一膝盖猛然袭向他的小腹,剧痛导致的霎那停滞,早已握于手中的枪放出巨响,子弹贯穿了他的头颅!

点到即止,决不浪费一丝力气,人数悬殊,装备差距太大,毫无疑问,不能浪费分秒时间,要,速战速决!

夺过尸体背上的arcticwarfaremagnum,飞身冲出树丛,就这样完全地暴露在了四支枪口之下!

果不其然,奋力闪避却依然被击中,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肩膀被连射两枪的女人踉跄几步,神色竟是丝毫没有波动,冷艳,高傲,令人着迷,像极了绽放在绝望之中的罂粟!

仅仅是一瞬,她再次移动,这次却是轻巧灵活得像只猫,手中狙击枪口瞄准方才子弹射来的方向连连开火,待四人有所反映,想要逃开之时,整个脑袋已尽数被那威力极强的子弹打爆!

颓然倒下,她单手撑着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两枪打穿了关节,方才之举已是十分勉强!

“惊人的毅力、体力,还有胆量。”身后传来了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

心中着实一惊,竟然,还有一个人!

未待有所动作,冰冷的枪口已然直戳自己的额头,她眯起眼,剧痛撕扯着神经,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

“你,很厉害。”倒吸一口冷气,却由衷感叹,得知此次任务出动七个组织精英,却仅仅是为了狙杀一个女人时,诧异,困惑,当然,还有不满,然而此刻,却仅仅只有,庆幸!

蓦然,她笑了,嘲讽,冷漠,让人不舒服,心中一颤,将枪口移向了她的眉心。

猛然,巨大的枪响,淡淡的硝烟气息弥漫了鼻息,那人轰然倒下,死不瞑目!

“姐!”满脸惊慌失措的肖夏枫冲到她身旁,看到身上沾染的刺眼血迹,猛然,大吼一声,手中的ak47像疯了一般射向所有倒地的尸体,子弹用完,四周却早已血肉模糊,狼藉一片。

浓烈的血腥气息充斥着嗅觉,她蹙眉,看到了同来的拓和韵倾。

“姐,姐,很痛吗?”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如宝石般璀璨的眸子着实透出了从未有过的暴戾,“是谁!是谁!我要杀了他!”

凝视着他狰狞凶狠的脸,苦涩中的轻笑,没打算说出真相,“追踪器放在哪里?”侧目,问着沉默不语,却同样眉峰深锁的拓,若不是有追踪器,他们又怎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赶来?

心中虽早有预感,奈何仔细检查过后却依然一无所获,对于由楚凝寒亲自教授的反侦查,她很有自信。

“枪。”许久,他吐出了一个字,不出所料,这男人已猜到了此次暗杀的主谋。

微微一怔,片刻过后却是苦笑,还真是了解自己的习惯,不喜欢枪,所以若非紧急关头是决不会用的,猜得不错,应该是子弹吧,将发射器藏在子弹中,打出爆炸后,所在位置便由卫星传回,轻摇着头,却被肖夏枫放进了车里,韵倾尾随其后,“姐,再忍忍。”发动车子,速度快得像疯了一般。

依靠在柔软的皮毛上,左手紧压着不断流血的伤口,好倦,真的,好倦,合上了眼,朦胧间,仿佛听到不远处机枪疯狂扫射的巨响,久久没有停歇……

全然按照西欧古典设计的房间,淡淡的慵懒气息缭绕在鼻息,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暖暖得让人想睡。

床榻旁,身材修长的拓依靠着沙发,怀抱一把吉他轻轻拨动着,依旧是那首自己钟爱的《逝》,落在地上的影子被拖得很长,没落,而又忧郁,许久的许久,一曲终了,他将吉他放下,侧目看着床上那个独自凝望着苍穹的女人,不知为何,银灰色的眸子却是透着迷茫,眉峰轻挑,“总是看它做什么?”虽是知道她的性子不喜欢被打扰,却还是开口,不喜欢这样的她,孤独,寂寞,让人心疼。

“喜欢那颜色。”简单的答复,目光却始终没有移开一分,“说来可笑,钟爱这颜色十多年,却仅仅是因为一个人,一个,终其一生都注定无法爱的人。”

不知为何,这些话对姐没有说,对锌没有说,对枫也没有说,此时此刻,对他,竟是毫无保留地倾诉着。

“无法爱……”重复着,徐徐的、缓缓的,“你,爱过他吗?”

“他也曾这般问我。”轻笑着,嘴角却勾起了苦涩,“那时,我回答,不。”

曦,你爱过我吗?

那一天,那一时,那一刻,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的每一个细节,不知为何,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好倦,好苦,好痛,好,想你……

“其实,我撒谎了呢。”洗尽铅华的淡然,她笑了,干净,透彻,楚凝寒,我的哥哥,一个全天下最完美的男人,从见他的第一面,她便如此坚信,他是神,他是世界的主宰,他是所有的一切,同时,他是哥哥,自己的亲哥哥,道德的枷锁,家族的偏见,还有他那优秀的一切,远远地瞻仰,膜拜,甚至被那耀眼的光环照得无地自容,她是个胆小鬼,自小便是如此,爱,奢侈的词汇,就连梦中也不曾享有,于是,心被束缚,新生的嫩芽被瞬间扼杀,然而,有些东西深入血液,镌刻入骨,却不受管束,内心深处的深处,不可否认,她爱他,如浮云一般干净,如流水一般澄澈,这份自始清白的情,注定永远见不得光,不曾奢望,更不敢有所期盼,只是悄悄的,静静的,隐藏着,不被任何人发现,最终的最终,自己,竟也已忘记了它的存在,直至那一天,痛彻心肺的绝望之中,她,发觉了它,却瞬间,毫不犹豫地再次毁灭!

固执,倔强的否认,然此时此刻,过往尽数成了灰烬,那感觉却清楚得仿佛不曾茫然,难道,仅仅是天意弄人吗……

沉默,静得仿佛能够听清楚彼此的呼吸。

“这次的事,是你做的吧。”不知过了多久,她打破了寂静,略有耳闻,轰动各大家族的惊天消息!

黎家大小姐被‘桦轩盟’主人退婚,不至如此,一夜之间,黎家上下三十多人尽数遇难,车祸,疾病,暴毙,身为家族继承人的黎惠更是被轮奸虐待后沉尸海底,虽是‘巧’得让人不能相信,然而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想要深究却也无从查起,“不必如此。”见他没有回答,也猜出了大概,这种事不用想,也只有他这家伙才能做得出来,“牵扯到‘桦轩盟’,他多少会受到影响,你知道,我不想他费心。”

依然只是沉默,许久的许久,他凝望着合目的她,抱起吉他,再次波动弦,旋律从指尖泻出,却始终掩不住,眸子中那抹化不开的阴霾……

**********************************************************身侧略有响动,猛然,她挣开了眼,多年来养成浅眠的习惯,改不掉了,未待有所反映,那人已将自己抱起,黑暗之中依旧小心着肩头的伤口。

恍然,鼻息间是那熟悉的味道,轻轻一笑,蜷缩在他怀中,任由着出门。

许久的许久,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得好像一直没有停歇,不知为何,四周的空气渐渐陇上了一层浓浓的寒意,将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他刮了刮凉凉的鼻子,眸子溢着温柔,“再等等,一会就到了。”

虽是仍然无法抵御袭来的冷,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却也暖和了许多,朦胧间,竟是不觉合上了眼,思绪回到了不久前的梦境,也是这样,静静偎依在他胸前,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心安,舒服,他,真得很重要,很重要,曾经,为他学会了忘却,忘却那男人抛弃母亲的仇恨,忘却在楚家受到的所有屈辱,忘却了,所有的所有,相携双手,凝望着远处的日落,他们曾经约定,忘却所有,仅有彼此,从此过平凡的日子……

遥远,缥缈,如梦幻一般,此时此刻,却奢侈得想要拥有,赫若曦,你是不是,太贪心了……

“到了。”

从他怀中下来,赤足踏着略显稀疏的草,软软的,凉凉的,环顾四周,却并无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不禁侧目看着他。

淡淡一笑,他的目光上移,最终落在了苍穹之上,随着他的眸子,她抬头,瞬间,怔住了,那,是怎样一番景象,从未见过,漫天的繁星,闪亮,璀璨,仿佛只要伸手便可触及,淡淡的光环透着圣洁,镶嵌在墨色的夜幕中,恍然间,有种亦真亦幻的错觉,就如散落在地的珍珠,真的好美,好美……

不觉间,她竟是看得痴了,“喜欢吗?”从背后搂住她,他将唇靠在了耳畔,“这些,都是你的。”

颤栗,却仅仅只是一瞬,轻到他也不曾发觉,许久的许久,凝望着那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星辰,她笑了,淡淡的苦涩,纤细的手指攥起,紧紧地,血,洗不干净,那殷红洒在了心上,曾几何时,没有光明,所以选择黑暗,此时此刻,渴望光明,却已无法摆脱,我,一个堕落于地狱最底层的罪人,能够拥有吗?

又配,拥有吗?

蓦然转身,让他将自己拥入怀抱,将头埋在宽阔的胸膛之中,“锌,抱紧我,抱紧我。”不知为何,好冷,手臂收紧,耳畔却吹过了那炽热的气息,手指划过他的唇,带着挑逗的意味寸寸落下,轻巧地挑开了他的领口,“你的伤……”隐忍,最后关头,他一把抓住了她继续向下的手。

温热的唇将所有语言封住,舌滑入,吮吸拨弄着,瞬间,仅存的神智崩溃,他猛然将这渴望已久的身躯压向自己,手指拨开上衣,霸道的吻不断掠夺着那似雪般透着淡淡香气的肌肤。

被彻底宣告占有的霎那,她笑了,痴痴的,却干净,“你这妖精。”舔弄着柔软之上的殷红,陶醉,他开始了律动,温柔,却带着野性,一下下,撞击着两人灵魂的深处。

环住他的腰,即便是十分小心,肩头的伤口却依然撕裂般的疼,快感与痛楚的交合,天堂与地狱的徘徊,从未有过,奇异的感觉缭绕心头,指尖轻轻触碰心口跳动的心脏,一抹流光划过眸子,姐,幸福,我找到了……

依靠在软榻上,她半合着眼,像极了冬天火炉旁的猫,疏懒雍容。

蓦然,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修长的影子缓步来到了身侧,“姐。”

不应声,倒像是睡着了。

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凝视着那张动人心魄的小脸。

许久,她睁开了眼,将手中一杯尚温的咖啡递给了肖夏枫,“不冷吗?”

接过杯子,放在唇边,却始终没有喝下,“姐。”霎时,他凝望着她,眸子中透着从未有过的认真,“若,若我不是我,姐还会,喜欢吗?”

轻轻一笑,她眯起了眼,三年前的孩子,肖夏枫,一匹,难以驯服的狼……

眸子颤动,看着她嘴角噙着熟悉的弧度,蓦然,他怔住了,“你,知道了?”沙哑,竟是不觉间带着颤抖。

起身,白似雪的手指划过他的发,流连于那棱角分明的侧脸,“相处了三年,如若还没发现,那不成了瞎子。”

猛然,他握住了她的手,神色波动剧烈,“姐,你,怪我?”小心翼翼,甚至是,惶恐不安!

“怪你什么呢?没有告诉我真相?还是……”手指寸寸下落,挑开了衣扣,拨下,近乎完美的身躯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利用了我整整三年呢?”

一条蜿蜒盘旋的黑色巨龙腾飞在整条右臂之上,栩栩如生的诡异,墨黑色的利爪仿佛生生嵌入手臂一般,张扬跋扈,处处都透着帝王的霸道之气,熟悉,因为他的右臂刺着同样的纹身,‘桦轩盟’盟主,徐桦锌!

身躯大震,他倒退几步,急急摇头,“不,不,不是这样的,姐,不是这样的!”屈身蜷缩在墙角,一如三年前那个瘦弱的孩子。

缓步来到他身侧,手轻揉他的发,淡淡笑着,“不相信任何人,这是我教的,一切事物能够利用的价值便是它的所有,这也是我教的,怪不得别人。”

当年一个不满十五的孩子,亲眼目睹自己杀掉几人却依然淡定自若,身世又岂会简单?

“姐,你相信我,不是这样的,相信我!”颓然,发遮住了他的眼。

“命由你自己更改,往后的路怎么走,亦任你决定。”转身,冷得森然的眸子消逝了寒意,柔和,“不论日后如何,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枫,肖夏枫。”

不做停留,开门,她缓步走出了房间。

************************************************变幻的灯光,喧嚷的音乐,大肆的涂鸦,空气之中弥漫着酒与香烟的气息,浓郁得令人想要作呕。

推开简易的门,淡淡凝望着酒吧中的混乱阴暗,嘴角噙着嘲讽,这,就是自己沉迷了三年的生活吗?

赫若曦,你这女人,真傻……

裹着过膝的风衣,尽量避开与周围人接触,绕过舞池,来到了吧台前,依旧,旧杯子或倒或歪,残留的酒沿着台面流下,满嘴酒气的男人们敲打着桌子,毫无顾忌地喊嚷着,偶有几个浓妆重粉的女人流连,卖弄着浑身解数,对眼,便拉去开房,肮脏,欲望,堕落,在这里就是这般简单。

果不其然,未待坐下,她那毫无一丝瑕疵的容貌与别样的银灰色眸子便引来了所有男人的烁烁目光。

“小姐,多少钱?伺候好了,大爷我出双倍。”邪笑着,周身的香水酒气,令人厌恶的味道。

视若无睹,她挑了一个较为干净的位置坐下,目光连一分也没有偏转。

“婊子装什么清高?痛快点,多少钱!”伪善的嘴脸撕裂,那男人破口大骂,这女人的傲气,让人不舒服。

“滚。”终于开口,却仅是一个字。

酒杯摔在地上,或许是周围人戏虐的目光让他丢尽了脸面,男人涨红了脸,一手高高扬起,瞬间,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锁住,“放,放开……”骨头险些捏碎,疼得那男人龇牙咧嘴,周围众人在看到来人那双透着寒意的眸子摄住,纷纷离开。

她淡淡示意,眉头皱起的拓将那男人甩到了墙上。

揉着失去知觉的手腕,那人颤抖得说不话来,那双眸子,像极了暴怒的狼!

如若不是那个女人,他相信这人下一秒就会将自己撕碎。

回过神来,连忙连滚带爬地向门口跑去,霎时,却被一句话生生滞在了原地,“她说,滚。”

颤抖着转身,再次对上了那双眼,吞咽口水,堂堂一个高大彪悍的男人竟就当真滚着出了酒吧。

“各位来这都是为了消遣,没必要动气嘛。”许是听到了风声,一向八面玲珑的酒吧老板忙来圆场,“你……”见到赫若曦后老板眼睛瞪得滚圆,许久轻叹一声,“本以为你找到了好男人,怎么,又回来了?”

这女人,在这一片名气可是大得惊人,每次接客众人几乎都是抢得一掷千金,大打出手也成了家常便饭,每每此时,看似纤细柔弱的她总是冷眼旁观,笑得妖娆,有人说,这女人是妖精!专门来魅惑众生,的确,她,这个有着银眸的女人,完美的无可挑剔,白似雪的肌肤,眉宇间摇曳的妩媚风情,玲珑有致的身材,妖精,是妖精!

“老规矩?”熟练的动作,调制着一杯dutchgin,他知道这是这女人的钟爱,黄金般璀璨耀人的淡黄色,却确确实实是烈酒。

轻轻点头,刚刚抬手,递来的杯子却被身旁的男人夺了去,“juice。”独断专行地叫了橙汁,侧目,看着微微蹙眉的她,“酒对伤口不好。”

老板怔了怔,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侧身将橙汁摆在了台上,“不错的男人。”笑着挑了挑眉,他继续招呼其他的客人。

苦笑,想要解释,又怎么开口,保镖?监视?又有谁会相信?

喝着杯中的饮料,经过刚才一役,周围人都识相地躲开了吧台,忽然,灯光暗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五光十色的彩灯,四周响起了疯狂的呼声,众人聚拥向了舞池,开始拼命地晃动身体,晃眼的灯光,她轻轻眯起了眼,熟识,这是这件酒吧的特色,‘crazytime’,释放所有抑郁,烦闷,包括欲望的时刻。

起身,她缓步走向舞池中央,随着音乐渐渐摆动身体,长发甩动,house跳得优美,却又爆发着狂野,淋漓尽致,蓦然,那男人来到身旁,伴着她的疯狂开始动作,迅速,瞬间,却又像是被什么锁住一般滞住了手臂,开始,停滞,开始,停滞……眼花缭乱,力度与幅度恰到好处,动人心魄的locking赢得了众人的喝彩,一瞬间,奇异的感觉缭绕心间,那是,灵魂的颤栗!

这感觉,这气息,这味道……

霎那,她抬头,凝望着那张脸,嘴角绽开了苦涩,怎么可能……

不消片刻,巨大的舞池中央就只余两人,四周围绕着一环羡慕不已的男女,叫嚷,口哨,喝彩,此起彼伏,几个动作结束疯狂,理了理额前凌乱的长发,穿过众人走出了酒吧,寒风萧瑟,身上多出了男人的外衣,紧紧裹了裹,抬头,仰望苍穹,不知为何,她笑了,干净,澄澈,从这一刻开始,摆脱过去,为了他,赫若曦,要重新活!

昏暗的房间,他披着厚重的皮裘,嘴里叼烟,眉宇间噙着阴沉的粲然,邪魅惊人,像极了暗夜之中运筹帷幄的君王。

“主人,已然查明,除去‘桦轩盟’的固定人手,还有三人保护,身手不低。”身前,一人单膝点地,对于男人身边那五个妖娆女人的赤裸胴体竟是丝毫没有动容,看神色,已是司空见惯。

挑了挑利剑般的眉,纯黑色的眼罩更显张狂,让人猜不透,

“什么人?”手指搓捻着女人那白似雪的乳房,他笑得轻淡。

“肖夏枫,由她自小一手带大,擅长枪械与近身搏击;韵倾,日本忍术大家望月家家主,擅长幻术与武士短刀,还有……”微微一顿,“一个叫‘拓’的男人,查不到任何有关的资料。”

沉默,许久,轻轻挥手,

“下去吧。”

应声起身,低头退出了房间。

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眉,侧目,看到了那个距自己最远的女孩,

惊恐的眼神,像是一头受惊的小鹿。

勾了勾手指,那女孩浑身一颤,忐忑地来到身前,

“都下去。”其余四人陆续退了出去。

一把被那男人拉进怀里,想要反抗,却又不敢,只是不住的颤抖。

略带冰冷的手指滑过眉,眼,唇,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了柔软之上的殷红,

轻轻一夹,如触电般奇异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颤抖得更厉害。

“第一次?”舌舔过她纤细的锁骨,眯起了眼,

这味道像她,很像。

点点头,她羞涩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依旧细微的颤动着。

阴戾的左眼眯起,将她放在床上,完美的身体压了上去,

恍然,眼前的,是她,

“你会回来,对不对?”

蓦然,她睁开眼,凝视着那双如夜般漆黑,璀璨的眸子,倒映着一道影子,但她明白,那绝不是自己。

“小鬼,淘气了那么久,也该受点惩罚。”

猛然,火热的巨大刺穿了身体,想叫喊,却悉数被他的吻堵在了喉咙,

“疼吗?”炽热的气息,温柔的唇拭去了眼角的泪。

点头,女孩倒吸几口凉气,却始终缓解不了下体那撕裂般的痛楚。

他笑了,嘴角洋溢着单纯,

“知道疼,下次就不敢骗我了。”眸子,沉淀着没落。

女孩怔住了,不知为何,看着这个曾经儿戏无数人性命的君王,此时却简单得像一个孩子,莫名的心酸,涌上心房,

数日来的放纵,杀戮,寂寥……

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

为了一个女人,仅仅就是为了一个女人,

不知过去发生了什么,更不知两人之间种种的纠葛,

但她能够体会,用心,

他疯了,

爱那女人,爱到疯了……

抱膝坐在高高的花团草簇之中,凝望天空,疏懒地眯起了眼,

阳光,有些刺眼,

蓦然,不失节奏的脚步声响起,她轻笑,任由他将自己揽入怀中,

“想我吗?”

点点头,靠在温暖的胸膛中,惬意得舒服。

“噢,有多想呢?”将头靠着她雪白的脖颈,陶醉。

“每天一千四百四十一分钟。”

会意地笑着,享受这近乎奢侈的宁静安谧,许久的许久,他开口,神色淡然,

“你知道了,是吗?”

知其所指,没有丝毫的出乎意料,

阴谋家拥有敏锐的嗅觉,他又怎会例外?

应声,肖夏枫那时的模样回荡脑海,挥之不去。

“怪我吗?”抚着她如水般的三千青丝,他笑,却勾着淡淡的无奈。

“你是个好哥哥,”摇头,握着他那修长却透着冰冷的手,凝望远方,银灰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惘然,“终有一天,他会明白。”

“或许吧。”

不需多言,他的一切,她都明白。

“这三年,谢谢你照顾他。”吻了吻她的眉,嘴角噙着温柔。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那小子变了不少呢。”一抹流光划过眸子,

独自赶来时浑身浴血,却嘶吼着袭击司徒家救你时难抑的疯狂,

近乎意乱情迷地吻着昏迷的你,眸子中沉淀着近乎卑微的迷恋,

甚至是抛弃十余载的兄弟之情,不惜一切地阻止我接近你,

他变了,当年那个做事决绝,亲手将自己父亲摧毁于权力巅峰的男人变了,

是庆幸?还是悲哀?

赫若曦,你这女人,难道真的是罂粟?

无数人为你着迷,近乎疯狂!

如今的我,如此爱着你,

忘却了无上的权利,抛弃了不尽的财富,甚至,背叛了,他,

是庆幸,还是悲哀……

“过几天一起出去走走,就像我们初识时那样,好吗?”

“嗯,还要去荷兰,那里的日出真得很美。”淡淡一笑,不知为何,她能感觉得到,今天的他很倦,真得很倦,是心倦。

他轻笑,这种感觉,是感动吧,

原来那段时光,不是只有我记得……

“在这之前,要告诉你一件事。”

********************************************

缓步来到门前,驻足,奈何,脚步却是重得抬不起来,

许久的许久,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推开了房门,

一寸,一寸,几米阳光悄然落在了脸颊,暖暖的,

蓦然,看到了窗前的他,修长的影子,忧郁,透着没落,

“天冷,多穿些。”转身,他看到了那纤细单薄的身影。

沉默。

神色淡然,他向门外走去,与她擦身而过。

“骗子。”两道影子交汇之时,霎时,两个字,听不出情绪。

脚步停滞,侧目,凝望着她,长发垂下,朦胧了眉宇。

“骗子!”猛然抬头。

瞬间,四目相对,他不禁微微一震,那双眸子中,竟噙着晶莹,

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却被她从背后环住。

“骗子,你这个骗子!”哽咽,从未如此,将脸埋进他的背,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究竟为什么?”

霎时,脑海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得动不了,

你,知道了,

终究,还是知道了吗?

“楚凝寒,骗子,懦夫,混蛋!看着我痛苦,你很开心吗?看着我像傻子一样思念着你,你很开心吗?你这个混蛋,混蛋!”捶打着他的背,泪水不争气得流个不停,猛然,一口咬住了他的肩头,狠狠地,发泄着心中所有的所有,直至血腥气息溢满了鼻息,却始终不肯放开,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可知,曾几何时,我有多想你,甚至想要放弃一切追随你!你可知,那些日子我是怎么度过的?楚凝寒,我恨你!我恨你!你在看我的笑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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