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在那儿呆到什么时候?”白衣少年回过头,雪白面颊上的笑容映着星光,晶莹剔透,惊艳非常。
在耳膜深处轰响的熟悉声音撞得心脏酸涩不已——“快点起来了,君乾。”
那一刻,纵然方君乾不信鬼神不信命,也在心底里暗暗祷谢:苍天见怜,见怜倾宇……
别看绝世双骄病房中清净安逸,脉脉柔情,实际上外面早就已经乱了套了。
《临阵倒戈,剿贼计划功亏一篑;落井下石,绝世双骄伤重病危!》这篇由南七省新闻界龙头张玉函亲笔撰写的文章自从在《时代号角报》头版头条刊登后,各大报刊杂志立即在第一时
间纷纷转载,一时掀起舆论狂潮!
周武第一个站出来,用激动的语气在广大媒体面前控诉:“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华夏国建立共和体制已将近四十年,在此期间不断完善相关刑法,早已不复当年愚昧野蛮的政
府衙门,而如今一个小小的军事督察总部竟敢对国统军总参谋长动用私刑。宪法呢?宪法何在!?‘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又体现在哪里!?他们一个是南统军上将,一个是国统军总参谋长
,如果连他们的人身安全都不能保障,又谈何保障广大国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方少帅和肖参谋长是军方中流砥柱,更是抗倭保家的民族英雄,这件事军方一定会追究到底!”
司法委员会委员长沙常生面对镜头侃侃而谈:“军事督察总部督察长赵甄建已经因为涉嫌非法拘捕、非法扣留、非法刑讯,恶意伤害等十多条罪名依法予以逮捕,眼下正在审讯过程中,
请广大国民放心,我们绝不会让一个无辜者含冤莫白,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幕后主使者!……”
国防委员会委员长闻此噩耗,丝毫不留情面地开骂:“荒唐!眼下正是我军与倭桑决战之际,谁都能出事就是这两人不能有半点差池,一零七六五团这帮孙子脑袋被驴踢了嘛!他们还是
不是中国人,居然帮着倭桑打自己人——我建议将那些人全数剥夺华夏国国籍,责其永不归国!”
民众也纷纷把同情心投向重伤不起的绝世双骄。
那曾经跟绝世双骄有过一面之缘的看守电影院的老大爷面对记者长吁短叹:“方少帅和肖参谋长我都见过,谦虚、人好、没什么架子,长得也俊俏,多好的两个孩子呀!谁这么狠心居然
下得去手,被我知道一定用扫帚抽他!只是两个大孩子,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段齐玉没想到这件原本隐秘的事竟会闹得满城风雨,等他反应过来已被南统军搅得焦头烂额,根本没空去收拾赵甄建。
现在平京第一医院的里里外外都有一堆记者在蹲点守候,只要南统府官员一出医院大门就会所有人一拥而上将人围得水泄不痛!
“请问双骄伤势如何?会有性命危险吗?”
“恕难奉告。”
“南统府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对所持的抗战立场产生动摇?”
“恕难奉告。”
“你们相信段大总统会公平公正公开地处理这件事吗?南统府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对政府失去信任?”
“恕难奉告。”
面对记者排山倒海而来的质问诘难怀疑关心,南统府官方发言人以不变应万变,通通用“恕难奉告”四个字冷然打发。
平京那年的桃花开了又谢,等方君乾伤势大好的时候,帝都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眼下全国的军队都汇集东南战线准备与倭桑一决雌雄,却因为绝世双骄伤重不起,前线按兵不动战局一拖再拖。除了局部地区与倭桑军队发生的小规模武装冲突,战局可谓毫无进展。
不过这一切跟我们的方少帅没有一毛钱的关系。眼下他悠悠游游地在庭院里晃荡,对,您没看错,就是洛迦山肖公馆,国统府后山那地方。
新晋升为睚眦队长的欧阳赴十分尽职地跟在他后头亦步亦趋,一边诲人不倦地劝解:“少帅,军队可等不起这么长时间的消耗。大部队每在前线一天,所耗费的钱粮都要以百万计数。”
“只要段齐玉引咎辞职,本帅立刻动身飞去前线。”
身为南统军兵痞子老大,方少帅在杀人放火逼人下台这种事情上是从未犹豫过的。
欧阳同志十分犹豫:“少帅,前线抗战每耽搁一天就是一笔白花花的银子呀!这要是传出去,会被人说成你气量狭隘的。”
方君乾倒是老神在在:“又不是花我的钱我操那个闲心干嘛?”眼睛里的笑容仿佛加深了些,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薄凉狠意,“况且本帅的气量本来就不大。”
欧阳赴只觉得嘴角在抽搐:你不是气量小你完全是冲冠一怒为蓝颜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护食行为好哇!
欧阳赴已经完全放弃了对方少帅的解释劝说。
说到底方君乾是个极度自我的男人。别看他平时一副礼贤下士虚心纳谏从善如流的谦虚样,可一旦要决定什么重大事件,他们这些做手下的哪个见过方少帅询问过别人的意见?
只负责发号施令不习惯被人左右。
两人沉默地往前走,忽然,方君乾停下脚步:
“欧阳,你平常跟参谋长接触得多,有没有觉得倾宇的眉心……”
看着欧阳赴一脸茫然的无辜表情,方君乾很识相地咽下后面的话:“没什么,大概是我看错了。”
真的是自己的错觉吗?
不可能!方君乾立马否定自己的假设。
自倾宇醒来后,那眉间一点红痕在一日日加深,妖艳落寞,如绝望的血滴。自己每日在他身边,看得清清楚楚分分明明。
犹记得当日自己终于忍不住好奇,玩笑般用手触碰他的额头,笑问:“这是什么?”
他浑身一颤,差点从床上弹起来,一句“别碰!”五指死死护住眉心,隐约可见一点朱砂嫣红如血,烙印沉痛岁月的谶记:“疼……”
当时他的语气压抑到有点异样,再加上痉挛不止的模样,分明是疼得紧了。
自己顿觉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惊得脸色都变了。
慌忙抽手,扶住少年的胳膊,颤颤唤了声:“倾宇——”
他见自己焦急,赶忙说了句无事,努力想撑出若无其事的表情,反而显得格外勉强。
那点自己无法触碰的朱砂痣,分明是存在的,可看欧阳的表情又不太像说谎。
方君乾想起当日情形心中震颤:莫不是那点朱砂,只有自己才能看见?
当看见肖倾宇时,他裹着白狐裘坐在火炉边,白皙的双手笼着小手炉,一张苍白的脸被火光映照出一抹晚霞般的艳色。
军医余医仁站在他身边,两人把声音压得很低不知在说些什么。
见他到来,无双和余医仁一下子停止了交谈。
余医仁嘴唇蠕动着,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在白裘少年警告的眼神中低下头去。
欧阳赴鼻观眼眼观心,尽忠职守地伫在一旁当背景,却听无双公子以一种不经意提起的语气说道:“少帅,前线战情拖不得,国库本就空虚,耗不起这么长的战争,要不早些动身吧。”
方少帅愣了愣,旋即一脸正义地点头:“好。我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正打算马上飞赴前线。”
卧槽!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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