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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吐不出来后,张小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骏马,美男,绿草,所有炮制浪漫的剧情场景人物道具都有了,可结果……看来,她真得没什么浪漫的命。

“好点没?”陆尧伸手将她的头盔拿了下来。

脑袋一轻,人也好了大半。她抬眼看他,他也看着她,一时间竟忘了移开视线,就这么愣愣的对视着,直到眼前一暗,男人将唇压下她才反应过来。想推已经来不及了,有力的手臂圈住她往下压,顾不得她刚刚还在难受,陆尧急切的撷取了她的唇舌,火热的与她缠绵起来。

第21章

【“筝筝,我们试试,就试试行么?”】

几乎是啃咬般的重吻让张鸣筝皱眉,可那种被禁锢的强烈冲击又让她头晕目眩。陆尧的唇舌像老酒,一口就让她醉了。他圈住她身子的手臂和掐在她腰间的大掌本能的用力揉捏起来,怀里的人一阵嘤咛,细碎的呻吟便萦绕在耳边。

“筝筝,我们试试,就试试行么?”

他微微放开她一点,虚贴在她唇上低喃。怀里的人傻傻的看着他,还处在晕眩中的脑袋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像个任人宰割的小考拉。

“可是……我们……”

陆尧情难自已的伸舌在她唇上轻舔着,一下又一下,呼吸渐重。望着她的黑眼珠里闪着一小簇火光,蓄势待发。如鼓的心跳咚咚的在张鸣筝耳边响起,震得她的心也跟着同频率的开始跳动。

“我……考虑一下行么?”良久,她才组织好语言,红着脸回道。实在是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的六神无主,只好找了个折中的回答想要应付过去。可很显然,对方不打算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追问她期限。

他眼里的认真一下子蛊惑了她,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一周。”

和陆尧这样的男人谈恋爱,应该是很开心的吧。他如此热情如火,那何不在走进婚姻牢笼前享受一场爱的盛宴?

“那好,就一周!”他把她抱正,看了半晌又将唇压了下去。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将她拆穿入腹。

张鸣筝没有挣扎,扬手环住他的项颈,她喜欢他的吻,毋庸置疑。原本浪漫的一刻,却被突来的马蹄声打断,被压在草地上的人倏地推开陆尧坐起身,尴尬的朝马蹄声传来的地方望去。

一前一后两人打马而来,一男一女。女的俏丽短发,气质上等,总觉得在哪见过,而男的……就算隔了一段距离,张鸣筝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她的邻居……高阳。

高阳也看到了她,勒住马缰望向她。“张鸣筝?”

地上的人一骨碌爬起来,不顾陆尧杀人的眼神稍稍和他分开了一段距离。“好巧啊,你也来这边骑马?”

“是啊,今天正好没事,约朋友客户出来骑骑马,谈些事情。”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陆尧。“这位是……?”高阳j□j的骏马有些不安分,不停地转动着马蹄对着不远处的汗血宝马喷气。

张鸣筝心想,马也会嫉妒么?

“我朋友。”她轻描淡写的带过,目光锁在了高阳身后的女子身上。

高阳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让张鸣筝暴走了,他指着身侧的女子说,“这是枺ナ┕で8覆康木恚寮А!?

有谁来告诉她,这两人是不是约好了穿越而来的。一个叫高阳,一个叫辩计。性别错乱也就罢了,为什么高阳说起辩计时,这么的云淡风轻这不科学啊,你们不是爱的死去活来么,怎么现在这样了?

“张小姐你好,我姓卞,卞之琳的卞!”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马背上的短发女子轻声道,张鸣筝一囧,面上还装作若无其事的点头。“你好,久仰。”对方开口说话时,她才反应过来,这卞姬不是别人,正是高皓的侄女。她和枺ビ幸滴裢矗压只峋醯眉?

可是,东郡的人,为什么和高阳在一块?

“高总监,先走一步?”卞姬点了个头,看了一眼始终不说话也不看她的陆尧,最后面无表情的打马而去。

张鸣筝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注意到这一茬。还是身后的陆尧喊她,她才反应过来和高阳道了声再见。

“在想什么?”陆尧拉她到自己面前,低头凝视着她,余光还锁在最后男人离开的方向。

张鸣筝摇摇头,“没什么,好奇而已。”

“好奇什么?”

“没什么。”她不想说,毕竟是工作上的事。

陆尧见她有些躲躲闪闪,心里不爽,欺身到她面前就要吻,却被她一把抵住。

“陆尧,我说的是考虑,我没说答应。”

“你考不考虑结果都一样!”他又施了一份力,怀里的人果然有些吃不消,哼哧哼哧的怒瞪着他。

“要不……你别考虑了,我让你做个选择题。”

选择题?什么选择题。她狐疑的看着他,微微别过脸不让他偷袭成功。

“a你和我处对象,b你做我女朋友,c……你嫁给我。”

“哈哈,陆尧,你才几岁你就说结婚,你了解我的全部么?”被他最后的选项逗得哈哈大笑的张鸣筝说道,眼里笑出了泪花,一片模糊里看到了某人越来越黑的脸。

“很好笑么?”

“嗯!”

拉她的人刷的推开她,转身就朝那匹汗血马走去。张鸣筝暗叫不妙,这人不会将她独自留在这里吧。

“喂,陆尧,等等我,走那么快干嘛?”她小跑着跟上去,偷瞄他沉得滴水的脸。其实他生气的样子还挺可怕的,一脸面无表情唬的她一愣一愣的。“喂陆尧,你生气了?”不理她……“大不了,陆尧,我会好好考虑的。”她鼓起勇气对着他的背喊道。

前面的人顿住脚,猛地转身与她对视。

“张鸣筝,你信不信,就算你不考虑,我也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答应?”

呃……心甘情愿?她现在不是已经心甘情愿了么?(闺女,你的节操呢,你的矜持呢!)

骑马事件后,张鸣筝陷入了无限的忙碌里,早将陆上尉和她的考虑期限给忘了,更让她意外的是,陆上尉也再没有出现过,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再来过。她一面感叹人心难测,一面又自责的怀疑是不是自己那天说得太敷衍,把人家吓退了?在这种遗憾混着失落的心情里,老马一直觊觎的前期总监人选出来了。

很意外,这次既不是内部晋升,也不是外部招聘,而是空降。

“新的前期总监会在本周三到任,到时候大家穿的利落点,穿出我们后期的精气神,另外年末了,大家该出单的都开始忙起来,冲完业绩也好回家过个安稳年。”

本来兴致缺缺的张鸣筝在听到安稳年时,眉头突突的跳了起来。脑子里闪过王主任那张血盆大口和瞪圆了的眼,心下一紧,念了句阿弥陀佛!拿着水杯朝不远处的饮水机走去,她需要喝口水来安抚一下躁动不安的心。

“这大冬天的,你就接冷水?”

胡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水杯位置,就算是室内温度保持在25度,可她这样作死真的没关系么?

张鸣筝后知后觉的换掉水后,端着茶杯靠在墙边。因为骑马导致全身酸痛不已的张鸣筝苦哈哈的摇着胡袖的手臂,神色萎靡。

“全身疼,靠,感觉像被强奸过了一样!”

胡袖黑线,放了茶杯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这种感觉你都有?你被强奸过啊?”

张鸣筝郁闷的不说话了,看了一眼手机,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和未看信息,失落逐渐转变成自嘲。口口声声说不在乎,才几天,就已经放不下心了。

人自贱,无轻重。

胡袖扫了一眼她眉黛淡抹的小脸,“听说你约了枺サ母唣俊?

喝水的人点头,年关将至,僵持了大半年的订单虽然她一直谈不下来,但高皓也没有给真的给别人,意思明摆着的,这道坎她想避重就轻都避不了。诚如曾健所说,那是好几千万的收益,公司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或许,吴暗香也就是曾健的一枚棋子,棋子和棋子的战争,亘古不变。但是,那个下棋的人,若能在高皓这靠山下扳回一城,也挺令人欣慰的。

“那你要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去救你。”

“好啊,那你可要二十四小时开机,随叫随到哦!”张鸣筝撅嘴,风骚的给她抛了个媚眼,吓得胡袖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半天没咳出来。

“我和你说,你到时候这眼神千万别用!”

张鸣筝一听乐了,凑到她面前不停地眨呀眨。“哈哈,怎么,是不是太勾魂了?”

被她挤的贴到墙壁上的胡袖叹气,扶扶眼镜,语重心长的开口。“筝筝,没那个金刚钻咱们就别揽这个瓷器活。你这抛得跟羊癫疯翻白眼似得,你要真冲高皓这么一眨眼,那你煮了两年的鸭子,可真就被曾健和吴暗香给烤了,还是你拱手相送的!”

“胡袖,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啊!”

“盼着你好才跟你说得,不让谁管你。”

……张鸣筝泪目,昨晚对着镜子试了一下,自己感觉效果还不错啊,怎么一到胡袖这就成了羊癫疯翻白眼?羊癫疯翻白眼有她这么风情万种的么?不服气的瞟了一眼悠哉喝水的人,阴恻恻的低语。

“老胡,你明明是嫉妒,嫉妒cp是不对的,你会被王母娘娘抓去洗马桶的!”

胡袖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和智商被狗叼走了的人说话,以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连带自己都变成了弱智。

哈哈,被说中了临阵脱逃?张鸣筝呼啦一下子就跟了上去,两个人打打闹闹朝办公室走去,一直靠在走廊转角的人走了出来,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露出鄙夷的笑来。

狗改不了吃屎,果然是这样!

第22章(修)

【想赚钱,就不要立贞节牌坊,开干!】

“陆尧,你和程晋过来一下。”

宁江分军区政治部办公区里,史明扬坐在办公室中内线叫两人过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两人齐刷刷的站在门口,行了个军礼。

“报告。”

“进来。”

扔了手中的笔,史明扬捏捏额角。上上面来人直接视察分区,这两天整个政治部都忙于应付招待,好在今天是行程的最后一晚,招待好了,他们也就能功成身退的放个假回家睡个好觉。

“今晚安排一下,视察工作都已经告落了,让几位大佬们放松放松,酒桌上程晋你给我扛着点,后面的打点工作什么的,都交给陆尧。”

“老大,你又摧残我,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胃出血了!”程晋苦着脸哀嚎,这几天他们可真是把命都豁出去了。就连一向猴精的陆尧,第一天也抹不下脸的喝了不少,回来没少折腾他这个半醉的人。两人搞到凌晨,才总算让陆尧睡下,他自己倒是衣服都没换就倒在客房睡了。

“那让陆尧喝,你来善后你行么?”

“我喝!”

程晋一个激灵立马表态,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陆尧然后往旁边挪了几步。

陆尧忍住笑,看了一眼老史。“那晚上在状元楼吃,然后订壹号会所。”

椅子上的人点头,陆尧对这些安排向来面面俱到,他很少会再去操心,倒是那个挡酒的臭小子。

“程晋我和你说,你小子……”

“哎哎哎,老大,你不用说,我到时候会看着办的,大首长在,您觉得我会玩花招么?这几天我可都是把命都卖给你了。你要知道,我家可是三代单传,还没结婚生子的我,你忍心下手把我往火坑推么?”他说的声泪俱下,陆尧挑眉打趣。

“程晋,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程晋撇嘴,心想你能出什么好主意,你一天天的就知道黑我,你这个高级黑!可心想归心想,嘴上还是不长记性的问道。“什么主意?”

“精子冷冻库,如果你不行了,可以去试试。”

“哈哈哈!”史明扬一听,也顾不得上班不上班了,乱没形象的捧腹大笑。程晋扑上去就要掐住陆尧,奈何那人早就有了防范,截过他的手就势一个反擒拿,将程晋制住。

“你大爷的,你才不行!”

哪个男人愿意听到自己被人说不行?程晋那个气啊,恨不得一把将陆尧踩在脚底,然后就这么嘭嘭嘭几脚将他从立体剁成平面!

陆尧空出一只手在被制住的人背上狠拍了几下,温柔的安慰道。“我知道你很行,一夜n次郎嘛,不过我行不行……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黑漆漆的眼视线转暗,心里寻思着这两天太忙,都来不及去撒网,想要逮鱼会不会有点困难?

应该很困难,因为张鸣筝不是鱼,她是一条泥鳅,滑不溜丢。一不小心就会从你手上跑掉,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这样的人,总要用与众不同的方式才能抓得住,并且想要抓牢,还得多动些脑子。最好是能让她签下什么卖身契之类的,这样才能安心啊。

他想象着那个人一边摆出可怜样一边签字画押的模样,就不自觉的嘴唇上扬。但是,这样的好心情维持到某通电话后,彻底消失的毫无踪影。

“高总,您慢点,今天能约到你,真是托了曾总的面子啊。要不然您这个大忙人哪里还能有时间和我一个小丫头出来闲聊呢。”

软腻的声音带着些许撒娇在壹号会所的门前响起。张鸣筝拉开黑色轿车的后座门,勾勒过的眉眼望住车内的人,满脸是笑。

“张小姐才是难约啊,我还以为今年难再见张小姐第二面呢。”应着这道苍劲的声音,后座的人跨出了车门。年约五旬,身板还是少见的清瘦,唯独那头花白的头发出卖了他的年纪。

高皓,枺ソㄉ韫纠献埽迨形澹档蹦曛皇歉鲂』旎斓乃蛟导驶嵊黾四澄唤鹑诖篥诖篥男虏庞辛私裉斓臇|骏。传说都是带着神秘的色彩,事实到底如何,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假作真时真亦假,不过是图个饭余茶后闲聊的梗罢了。

“高总这么说鸣筝可要无地自容了,您多难约我们曾总最清楚啊,是不是曾总?”轻而易举的将球提到了曾健处,刚刚酒桌上已经喝得差不多的曾健愣了一下,笑着伸手指了指张鸣筝。

“高总你看看,我这手下爱将一见到你就把我这老板给出卖了!”

是啊是啊,再不出卖你,你他妈就该把我打包送给高皓了!张鸣筝在心里咒骂一句,画个圈圈诅咒你,诅咒你以后上厕所都没有厕纸。

“曾总说笑了,这样的高帽子高某可带不起,怕脚滑摔着。”

接收到曾健使来的眼色后,张鸣筝忍着有些压不住的酒意,踏着金色的细高跟走到高皓身侧勾住他的胳膊,努力把嘴巴咧开。最好咧到耳朵边,然后把这些可恶的资本家全部吓死算了!她恶毒的想着,可是心里还惦记着那几千万。

“高总,您慢点,高帽子戴着没事,脚滑我扶着您。”

酒意涌来,张鸣筝双颊酡红,带着一点点娇媚,愣是让高皓看花了眼。他一边随着几人进了大门,一边看向曾健,暗地里竖了个大拇指。这小姑娘突然开窍了,曾健肯定是功不可没的!

刚走进来,就有西装笔挺的人迎了上来,张鸣筝扭着小腰和他说了几句后,便再次回到高皓身边。

他们都是壹号会所的常客,又有专人带领,自然是轻车熟路的到了包厢。

“按着这上面的酒单,把东西送过来。”

张鸣筝拉出经理,将手包里的烫金小便笺递过去,随后又交代他要纯的。里面的人都是酒鬼,刚刚酒桌上喝了近一箱白酒都还这么清醒,那兑了软饮的酒怎么能满足他们?不满足他们,她张鸣筝怎么才能全身而退?

白酒加纯洋酒,怎么滴也能让他们快速神志不清会周公吧?

棋子不好当,想要全身而退的棋子更不好当啊!她怎么就没有土豪命呢,没有什么和高富帅的闪眼爱情呢!捶地!

暗暗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的张某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龇出八颗牙,以一种一夫当关的纯爷们气势推开了包厢门。里面的人已经就坐,高皓左边挨着自己带来的人,右边隔着曾健,两人中间还空着一人的位置。

既来之,则安之。想赚钱,就不要立贞节牌坊,开干!

“高总,最近大势啊,曾总说您城南那块地拿下来,打算赶在年前开工啊?”拨了拨黑亮的长卷发,张姑娘在高皓身边落座。

花白头发的人喝了一口水,笑着摇摇头。“听你们曾总瞎说,这事只是内部聊聊,出了门可不能瞎说,政府那边还没出公告呢。”

“哈哈,那高总这意思不还就是板上钉钉得了么,鸣筝啊,你看看,你这老客户都把你忘了,城南开工都不告诉你。你平常还和我说多仰慕高总,你这粉丝做的不合格啊。”

我擦,我还仰慕,我还养马呢!曾健你家人给你起得这名字还真没错,真贱!

“可不是么,现在好了,高总,我现在在曾总面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枉我平常还在他面前吹嘘说我们关系挺好的,这下糗大了。”撒个娇,卖个萌,然后湿漉漉的眸子看向高皓那头花白的头发,这高皓估计和张主任差不多年纪,怎么头发就白了这么多?

一定是想泡小姑娘,脑子动多了!

高皓对这上下属两的一唱一和不置一词,只是笑着喝水,然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曾健和张鸣筝。

“张小姐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懂,可是休闲时间还要谈工作,你看我这头发白的。”他放下手里的玻璃杯,慢慢弯腰凑到张鸣筝耳边。“到时候,可真要成一树梨花压海棠了!”

……!

张鸣筝听完第一反应就是想用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给高皓脑门来一下,但眼下这也就只能自行脑补了。压你妹,你才被压,你们全家都被压,不要脸的老东西!

高皓看她脸一下子红的能滴血,湿漉漉的眼角带着些娇嗔便止不住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鸣筝是文化人,一听就明白。小姑娘就是有意思,看这小脸红的。”

他说话间,手指探上了张鸣筝温热的颊面,和刚刚酒桌上的一本正经判若两人。张鸣筝本以为自己能豁得出去,可那只手真的碰到皮肤时,下意识的后退将她嫌恶的心赤裸裸的显露了出来。

高皓脸色立刻不妙,恰好酒保送酒进来,张鸣筝手疾眼快的接过他递来的酒。

“高总,休闲时间还叨扰您,鸣筝先干为敬。”琥珀色的液体眨眼从玻璃杯过渡到她嘴里,轻轻吞咽后顺着喉咙烧到了胃里。她想,就算是陪喝酒陪到死,她也认了,谁叫你想赚别人钱?但是陪豆腐这件事,她做不了,就算她掉了几千万的生意,她也做不了!

可是几千万啊,曾健的目光如芒在背,轻缓的音乐响起。

对于她自罚的三杯,高皓无动于衷,一手搭在膝盖上跟着音乐打拍子,也不喝酒,也不说话。张鸣筝的心像坐热气球一般不安,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下拉摔成一推肉泥。

气氛一直僵着不动,任凭曾健如何巧舌如簧,高皓也始终不给面子,兴致乏乏的靠坐在沙发里,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直到张鸣筝伸手,拉住他搭在膝上的手掌后,才微微侧目看向她。

此时的张鸣筝已经喝的差不多到了八分的地步,她眼角泛着轻微的红意,软着嗓音在高皓耳边低语。

“高总,能请您跳支舞么?”

第23章

【我要是能帮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高总?”见他无动于衷,张鸣筝声音又低了几分,带着些委屈看着他。临场的音乐正是高皓擅长的慢三,她当时拿到资料看到这项时差点没吐出血来。想不到他还有这样温吞的爱好,她琢磨着再不济高皓也是狂野的桑巴啊,怎么就……慢三了?

果然,岁月不饶人,她在心里痛快了一把,哈哈!

高皓捏捏她软乎乎的小手,见她面色无异,这才露出一丝浅笑。这样才对嘛,既然放手出来了,再扭扭捏捏的就有些不好看了。有了下台阶,他也不为难面前的人,只是双眼含笑的看着曾健:

“舞可以跳,但这酒,我还没和鸣筝喝好呢?”

喝尼玛,喝死你!张鸣筝内心的小人愤慨的咒骂,空着的手却自觉地端起桌上的玻璃杯递给高皓,笑着要和他干杯时,有人说话。

“这么喝有什么意思呀,来个交杯酒!”

张鸣筝刷的视线就扫过去,和高皓一块过来的人里有个年轻男人,细目高鼻,一看就是老狐狸的心腹走狗样。

“哈哈,这提议好啊,可这样会不会降低高总的身份?”她冲着高皓巧笑倩兮,言语间瞄向曾健,看到他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后,心里浮起一丝冷笑。

“曾总今晚不怎么喝酒,是不是心情不好?”

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引来了高皓的注意,再加上张鸣筝看向曾健半怨半嗔的眼神,他若有所思的视线立刻在二人身上来回巡视。曾健心口一跳,暗骂张鸣筝无事生非,面上却笑得满脸褶子的端酒杯碰向高皓。

“鸣筝不能瞎说啊,高总在这被你霸占了,我哪里还能有机会和高总叙旧啊。”

“曾总这话说得不好,”她放了酒杯,有些醉意的歪着身子,纤细的食指指了一圈和高皓一同前来的几个枺ジ卟悖澳饷此担侨闷渌肝蛔芗嘈睦镌趺聪氚。遣皇牵俊北桓唣┣w诺男∈忠x艘。坪跻隼此祷啊?

高皓看她醉意盎然的憨态,心下一喜,瞥了一眼身侧的人后不怀好意的看向曾健。“这个得让你们曾总好好的和他们沟通啊!”

“哈哈哈,高总这话说得倒让我下不了台了,来来来,兄弟喝多了几位老总还要担待一点啊,大人不记小人过,来来来,喝酒喝酒!”

默念着回去再收拾你的曾健硬着皮头走到几人面前,以一敌四的酒战全雄去了。那几人忙着喝酒,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再来管她和高皓的交杯酒有没有喝。张鸣筝在心里小小的舒了口气,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拉高皓。

“高总,我们去跳舞,不和他们胡闹。”

沙发上的人随她拉着到了包厢的小舞池,慢三舒缓的音乐让两人格外放松,一直微低着头的张鸣筝吐出一口气。

“怎么了?酒喝多了不舒服?”高皓贴在她背上的手掌轻拍了她一下。

“没有,只是突然想爸爸了,他也喜欢慢三,每次都拉着我和妈妈一起,三个人跳。高总,你跳过三个人的慢三么?”张主任不要怪我啊,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污蔑您老的。试问哪个退伍野战军能喜欢慢三这种温吞的舞步?表搞笑好不好!

幽幽的话语裹着无力,听在高皓耳里却不怎么顺耳。

“小姑娘,我可不是你爸爸,”他凑到她耳边,“聪明的孩子,你不会以为能用这样的话对我动之以情吧?”

你他妈就是一个老色鬼,劳资是疯了才会觉得你会有恻隐之心。张鸣筝抬头看他,眼神认真:“高总,您对于一个为了几千万的单子就将自己卖了的女子,怎么看?”

高皓讶于她的直白,刚刚还期期艾艾的女孩下一秒就变的清醒无比,有那么一刻,他的心还真的微妙的动了一下。但出口的回答,却仍旧没有转圜的余地。

“识时务者为俊杰,那是聪明人的选择。”

所以,她是聪明人么?头晕沉的让她胃里翻腾,脚下的舞步也慢慢跟不上节奏的虚浮起来。

“乖孩子,你醉了,我带你出去透透气。”高皓说着就要抱她,却被她抵制住了。在他不明所以的眼神里,张鸣筝用力甩甩头。

“我去一下公共洗手间。”言语间,双手捂住了唇,脸色发白。

高皓见她要吐,指指身后。“这里有洗手间。”

面前的女子摇头,慢慢一步步后退,退到门口然后拉门出去了。曾健几人看到后,立马站起身来要喊,却被高皓的动作给打住了。

这种事他高皓向来不用强的,她想通了自然会回来,想不通,也就是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走你的独木桥。天下女子何其多,不过是再换个人而已。但是想这么轻而易举就拿走他的订单,那也未免太天真。

不过从刚刚看来,她回来的可能性远远大过落荒而逃。所以,他就那么自信满满的坐在沙发上喝着酒,等着送上门的烤全羊。

张鸣筝呆呆的看着已经冲干净的马桶,脑子里不停地盘旋着高皓的话。酒意再次上涌,她恨不得就这样在这里睡死,也好过在摇摇晃晃的回去。

她想过溜走,可是心里却始终有个声音在说,或许还有别的办法,豆腐都让人吃了,一点好处都没要来这太不公平了。况且,她刚刚在曾健背后插了那么多刀,回去还指不定怎么收拾她呢!

想到这,她突然就后悔了,胡袖有句话说对了,没有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揽这个瓷器活啊她这是自作孽不可活。那好,不可活就他妈不活了,豁出去了!

借着这一鼓作气的力气,她一把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朝包厢走去。然后,拐角处被人撞到,身子止不住的朝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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