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跟她是通过话,之后她过来找我,我们说了一会话,然后我让她离去,我自己则是上楼睡觉。”廖初秋述说完当晚场景,稍稍停顿了下,“至于杨林林为什么会死在我的楼下书房里,我不知道。”
“那你们聊了什么?”
“没什么,我手中有她以前做小姐出台的短片,她怕我前夫知道,所以想要回去。”
“你用短片威胁过她。”
“算是吧,我想让她跟我前夫结婚时签订一份婚前协议,并向她保证不会把短片交给我前夫和婆婆,但是她似乎并不相信我,那天晚上又给我打了电话,并过来找了我。”
“既然你跟前夫已经离婚了,为什么还要多加干预,是不是还心有不甘呢?”
公诉人郑平目的很明确,指控廖初秋是婚姻被破坏心里愤恨而杀人。
“如果真的心有不甘,我为什么要主动提出离婚呢?”
廖初秋说到这视线微转,转向何立冬这边看了眼,继续说下去,“我跟我丈夫十多年感情,离婚的时候我可以不要求多分割财产,但是我不想看到他被外面的小姑娘骗了,虽然我跟他结束夫妻关系后就是他不相干的人,但我还是想让他过得好点,他喜欢上杨林林这个事实我虽然改变不了,但是我不想看到杨林林只是图他的钱,更不想看到我跟他一起经营的一切,被人掠夺。”
“所以你一开始就认为杨林林是来掠夺你的老公你的财产吗?”郑平找到了一个切入点。
“审判长,反对公诉人对当事人恶意揣测。”赖纾洁站了起来。
审判长:“反对有效,请公诉人尽快进入主题。”
郑平清了清语气,看着廖初秋继续问:“你说你跟死者说完话后就上楼睡觉了,如果真的有人在你楼下行凶,你会一点察觉也没有?”
廖初秋侧过头看向江行止,坐在辩护席上的江行止依旧不动声色,过了会他侧过头跟助理低头交代了一句后站起来,站起来的江行止先是对审判长点了下头,然后拿起手中的红外线遥控器按了下,法庭的投影仪立马出现一张照片,照片内容是廖初秋的床头放着一瓶白色药瓶。
江行止扫了眼公诉席:“原因是我当事人当晚服用了安眠药。”
宁冉声望了眼秦佑生,秦佑生捏了下她的手心,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江行止:“我询问过我当事人,当晚她是服用了安眠药后入睡的,一共三颗,这样的药量我咨询过专门人士,是可以让一个成年人浑然不觉进入熟睡状态,这是我在现场拍摄的照片,另外我也有当事人购买安眠药的记录。”
审判长发问廖初秋:“辩护律师说言属实?”
廖初秋点了下头:“是。”
“辩护律师说廖女士有购买安眠药的记录,请问廖女士为什么要购买安眠药,是晚上睡不着吗?还是因为杀害杨林林是早已预谋已久呢?”郑平问完,看向台上的审判长,“警方调查材料显示,保安监控里当晚是没有其他嫌疑人进出别墅区,而死者晚上8点50进入别墅区后再也走出过。”
宁冉声紧张得手心湿润,秦佑生在她耳边低声开口:“等会行止就掌握辩论主动权了,刚刚郑平的观点推测相当不正确,很容易陷入被动。”
目前尚无直接证据能证明没有人在这期间进入过别墅,公诉人推测我当事人杀害杨女士是策划以久,那她为什么要选在自己家里?甚至把作案凶器还留在犯罪现场?”江行止不轻不重地反问郑平。
郑平:“凶器上并没有被告的指纹,说明她很有可能在警方来之前已经初步清理过现场证据。”
“又是一个毫无事实根据的推测。”江行止面容沉静,眸光却沉沉如冰,“从庭审到现在,请问公诉人对我当事人进行了多少次没有事实根据的推测了?”
江行止开始举例郑平的所有的推测内容,语气有点云淡风轻:“伤害死者是因为婚姻失败心里愤恨,凶器上没有我当事人指纹是因为清理证据,服用安眠药是因为预谋杀人睡不着觉?那我问公诉人,我是不是可以给你这样的一个推断,杨林林是故意自杀来陷害我当事人呢?
“请问辩护律师,谁会以用自己生命陷害一个人呢?”郑平问完,忍不住笑了下。
宁冉声看了眼何立冬,只见他双手紧握,眉头紧蹙。
相比何立冬,秦佑生背靠座椅,悠闲自在,视线从辩护席收回来,微微倾过身子继续学:“刚刚行止用的是以退为进法,先将对方提出的论题假设为真,然后在同样假设的基础上,推断出一个更荒谬的观点。”
宁冉声“嗯”了一声,继续听下去。
“我刚刚已经说了,我跟公诉人一样只是假设问题。”江行止声音有点冷下来,“既然公诉人用的都是这样的间接证据来推测,那我想请问,我可不可以认为被害人杨林林是故意来找我的当事人挑衅,并以死威胁,最后弄假成真来陷害被告呢?”
“荒唐!谁会用自己的性命去陷害别人?”郑平正要辩驳,被江行止打住了。
“我当事人和她前夫结婚十多年,期间她都是这个家庭的付出者,每天工作回来要操持家务,丈夫生意不顺会细心开导他,婆婆不喜欢她还一直贴心照顾,她每天要做那么多事,因为心中有爱,她不曾有任何抱怨,结果就是因为不会生育而被丈夫和婆婆嫌弃,说真的,我非常遗憾这样的女人今天会被指控而站在被告席上。”
郑平已经有些急了:“辩护律师说廖初秋是一个家庭的付出者,付出越多同时受到的伤害越大……”
“公诉人又要假设我当事人是因爱生恨了。”江行止抿了下唇,敛眉看向审判长,“因为信息技术和网络的发展,导致我们每天接触的负能量越来越多。我们时常会听有人会因为爱情不如意会杀人,工作不如意会杀人,甚至心情不好也会杀人,但这是一种社会现实么,这个社会多多少少会存在一定的负能量,但是请不要把这样的负能量推给我的当事人,因为公诉人的主观推测就把一项故意杀人罪扣在我当事人头上,是不是太过轻率了……”
江行止说完便沉默下来,随着他的嘎然而止,法庭也静寂下来。
“适当的沉默不辩,会产生巨大的震动力。”秦佑生道。
宁冉声吐出一口郁气。
“辩护律师要清楚明白,除去杨林林自杀这个极小的可能性,当晚别墅除了廖女士和死者是没有其他人。”郑平开始强调证据。
“哦,公诉人怎么知道没有其他人,难道你有能力场景再现?”江行止双唇微抿,勾出一丝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次写文是一个新的尝试,里面的狗血爱情依旧是大珠的风格,但是主角啊,转变啊,甚至也引入一点专业知识,但大珠不是专业出生,难免有bug,闹了什么笑话啥的,望大家见谅。
真正庭审肯定不是文里缩写的,大陆这边律政电视电影本来不多,国外甚至香港那边呢,法律制度又不一样,所以写起来我还蛮纠结的。
但是写文总要有新的尝试~~先不管成绩会如何,尝试一回吧。
最后来一个小番外
宁冉声刚跟秦佑生谈恋爱时,有次跟秦佑生赌气,在学校餐厅吃饭的时候,故意坐得距离他远远的。
有一位学弟过来要宁美人的手机号码了,要了半天,宁美人都没有一句话。
正急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拍。
学弟转过头,看到了秦佑生:“秦教授好。”
秦佑生清清口气:“那个,她是我女朋友。”
、第十五章
江行止再次展示了从现场拍到的照片,并制作了一个3d动画模拟案发现场,模拟的案发现场时假设了一位第三人x进去。
“我当事人是一位极具修养的女人,她和死者说完话,为了摆脱当事人纠缠便上楼,随后她听到一声关门声,下楼查看房里已经没有了死者,心里自然以为死者已经离去,但是死者是不是真正离去了,这个我们并不知道。”
“因为死者的骚扰导致我当事人内心烦躁加上离婚的伤害让她痛苦不已,所以我当事人准备入睡的时候服用了三颗安眠药,很快进入了睡眠状态。”
“至于死者躲起来的理由,其实很容易理解,她留有把柄在我当事人手里,最重要的东西基本是放在哪里呢,所以她来到了书房,想把东西拿回去。”
“至于这个第三人呢,晚的确没有其他嫌疑犯进去小区,但是21号晚上9点这辆小型货运车进入别墅,警方给的报告显示说这位货运司机是借住姐姐别墅的一名外乡人,审问结果司机是没有带人上车,但如果有人趁天黑躲在里面也是不容易被发现的。”
“大家再看一下书房的窗台,当时的窗台是反锁的,但是一楼卫生间的窗户却是开着的,第三人有可能是从这里进出,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的高度有点困难,但是身手矫捷的人并不难,而且卫生间是最容易清洗痕迹的,另外这个人一定还是杨林林熟悉的……”
江行止思维敏捷、逻辑清楚得展示了杨林林死因的其他可能性,有了这个可能性,更加能证实了廖初秋不能因为现场唯一存在的人而被指控。
……
“疑罪从无。”秦佑生轻声道。
宁冉声望向秦佑生,突然想到秦佑生之前跟她说的案子,当时他是不是也用“疑罪从无”而给那个嫌疑犯男人开脱。
秦佑生低头看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江行止:“这个案子存在疑点太多,第一,我当事人只是有嫌疑,不能肯定一定是案犯;第二,虽然现场有作案工具,但是没有我当事人指纹,更无法确定水果刀就是我当事人行凶的工具;第三,证据相矛盾,无一直接证据证明是我当事人作案;根据刑诉法第162条第3款规定:证据不足,不能认定被告人有罪的,应当作出证据不足,指控的犯罪事实不能成立的无罪判决。”
宁冉声只觉得自己耳边嗡嗡响个不停,激动、忐忑、之后还有一点点难过,她不知道自己那么相信廖初秋,可能是廖初秋给她的感觉跟宁洵洵太像了,同样外表温润善良,内心坚强,可以为爱付出一切的好女人。
可能这种女人已经被标上了“傻女人”的标签,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呢?
就像当初宁洵洵跟张毅离婚时,她说的一句话:“我虽然遗憾这个结果并不好,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之前的付出,因为你们不会知道,为自己所爱的人付出的时候我是快乐的。”
……
庭审快要结束时,审判长站起来:“法庭审理结束,本庭将对本案进行评议,休庭。把被告人廖初秋带出法庭。”
宁冉声转头看向秦佑生,秦佑生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廖初秋的案子□不离十检方会撤回公诉,然后公安继续侦查。
宁冉声转过头,原本坐在她左边的何立冬已经走了。
辩护席上,江行止的助理和赖纾洁还在整理电脑和书面文件。
宁冉声跟着秦佑生过去,对江行止咧嘴笑了笑:“江律师,你刚刚真的很帅。”
江行止抬眸,扯了下嘴角:“谢谢……”
宁冉声挽着秦佑生的手,有点吃惊江行止的好脸色,抬眸看了眼秦佑生,秦佑生也低头与她对视了一眼。
“对了,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当做是庆祝?”宁冉声笑着问。
“判决书还没有下来,庆祝什么。”江行止反问了一句。
宁冉声有点尴尬。
“是啊,即使要庆祝也要等秦律师有时间吧,秦律师下午也还要开庭呢。”赖纾洁也开口说。
宁冉声一怔,因为她不知道秦佑生下午也要开庭。
“一件民间借贷纠纷的案子而已。”秦佑生对她笑了笑,弯弯桃花眼,眼眸亮得如一汪春水。
宁冉声被闪灼了眼,语气歉意地开口:“我以为你今天有空呢。”
赖纾洁抿抿唇,秦佑生工作有多忙她很清楚,今天他居然能陪女朋友过来旁听……心底酸涩得很狼狈,怕流露出心里的不愉快,赖纾洁低头继续整理好东西。
——
秦佑生下去案子开庭,宁冉声早上已经请了半天假旁听廖初秋的庭审,下午她要去一趟a市的周边县城,给一位老人写遗产分割书。
“你自己忙吧,工作那么忙还陪我浪费时间。”
“工作有很多,不过女朋友只有一个啊。”秦佑生幽幽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开口,“做男人真难啊,没时间陪女朋友有罪,抽空陪女朋友也有罪……”
宁冉声抽了下嘴角:“我做你女朋友也很难啊,男朋友那么优秀,我有心理负担呢……”
“傻呀!”秦佑生拍了下身旁女人的脑门。
宁冉声坐在秦佑生的车回事务所时,秦佑生突然开口:“开庭前,听行止说你转告一句话给廖初秋,是什么话?”
“不说。”宁冉声卖着关子,过了会,还是开始主动开口说了,“不管别人如何看你,最重要是自己如何看待自己,如果没有犯罪,即使站在被告席上依旧可以像站在颁奖礼台一样……怎么样?当时我想出来的时候还挺有感觉的。”
“哈哈……”秦佑生笑。
“笑什么啊?”
“不管是否真正有罪,你让一位嫌疑犯把被告席当成颁奖礼台真的有点强人所难……”
宁冉声抓了下头发:“我只希望廖姐能自信坦荡一点。”
“为什么对廖姐那么关心?”
“她跟我姐很像啊”
“对了,你很少跟我说起你的姐。”
“她也是离婚女人,很善良很好的女人,不过那个男人不长眼,辜负了她。”
“理由是?”
“还能有什么理由啊,看上一个洋妞,卖了工厂出国风流了。”
“那么重口味。”秦佑生惊讶得咋舌,顿了下又开口道,“不过我口味也蛮重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云城的这位老人因为房子迁建得到了三百万的赔偿,老人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但是这么多年来都是老人的女儿在照顾他。所以老人就想请律师给自己立一份遗产分割协议书,想把自己以后死后的遗产的大头都留给自己的女儿。
老人电话是上个星期打到事务所的,因为之前一直有事,所以约在今天进行具体商谈。因为是很简单的遗产分割,周燕就让她一个人去。
宁冉声的计划是,下午过去把遗产协议书写好,晚上还能坐最后一班车回来。
云县到a市两个半车程,结果宁冉声匆匆赶到老人家的时候,老人已经死了,敲锣打鼓正在办理丧事。
宁冉声真不知道如何形容当时心情,因为进了门,只能先烧了两柱香,然后自掏腰包送了一个白包给老人的亲人。
“那个……我是律师,之前章老先生委托我来写遗产分割书的,虽然他人死了,但是口头协议还是有效的,你们这里有笔吗?”
宁冉声被赶了出来,老人住在宁县巷尾的一个老房子,她走出来时又被一只狗吠得软了腿。
宁冉声给周燕打电话,把事情跟说清楚后,周燕让她先回来再说。
但很不幸,她又错过了最晚回a市的班车。
今天她出门又忘记带卡包了,而钱包里的毛爷爷都送了丧事白包,剩下的钱原本可以买一张回去的车票,可惜也没有车票给她买了。
真是倒霉的半天。
手机还有半格电,宁冉声分别给宁洵洵、张小驰打了一通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出差在外,可能要晚点回家。
张小驰对她上班后的表现格外不满意:“你一个实习生怎么忙得跟大律师一样。”
宁冉声:“真啰嗦。没电了,挂了。”
宁冉声原本给秦佑生也打电话,想了下又放弃了,她不想成为那种麻烦女朋友,以前上大学是她不懂事,认为男朋友就应该扮演照顾人的角色。
但是父母都不能做好这个角色,她以前那样要求秦佑生真是有点三观不正。
宁冉声打算先吃个饭,然后找个出租车再回a市,没车钱没关系,可以到小区门口再让张小驰送钱下来。
云县的小吃城是出了名的,宁冉声一向是善待自己的人,拦了一辆的士去了小吃城。
目前口袋还有六十二块六毛,宁冉声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情绪给自己点了一大堆没有尝过的小吃。
葱油火烧、姜汁排叉、糖耳朵、汤包、蟹黄烧麦……六十二块六毛居然可以让把这些小吃都尝了一个,真让人满足。
只是从小吃城出来,出租车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拦,夜晚9点,小县城的出租车本来就少,好不容易拦了一辆也告知她不去a市。
秦佑生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过来,他以为她早回家了。
“你案子打赢了么?”她蹲在街边问。
“赢了啊……”
“真厉害。”
“你呢,在家了吧……在做什么?”
“我啊……”宁冉声看了路边,“在吹风。”
宁冉声真觉得有点没事找事,最后还是让秦佑生开了车过来她。
秦佑生让她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呆着,然后她就找了一家永和豆浆等他。
有星星的深夜,陌生的地方,以及有一定会过来的男朋友……
宁冉声挂上电话的心情,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觉得此时自己比之前把口袋钱全部用来尝小吃的时还要幸福一点。
幸福得有了想献身的想法。
果然女人感到幸福时,脑子是会受到影响的。
作者有话要说:“请问宁小姐,为什么突然有了献身的想法呢?”
宁冉声:“我月经刚一个星期之前结束……”
“什么意思?”
h知识小科普:月经1周后,随着我们那个成熟的卵子从一侧卵巢摇曳而出,随它一起到来的还有一定数量的雌激素和雄激素,这是女人1月中最性感的1周,因为体内性荷尔蒙充足的缘故。
(祝所有爱冒泡和不霸王的姑娘们都性福哦,为了性福而撒花吧~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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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夜晚的云县没有a城那么灯火通明,如果在a城,这个时间点外头的正是华灯璀璨的时候,火树银花不夜天,灯红酒绿一条街。
宁冉声口袋的钱连买一杯的豆浆也没有,现在店里人又少,她这样干坐着实在有点尴尬。
手机快没有电了,宁冉声厚着脸皮问点餐的小姑娘可不可以给自己充点电,小姑娘爽快地答应了。充上电后,她回到餐桌上继续干坐,偶尔看一眼外面偶尔路过的人。
宁冉声想起很小的时候自己的一次离家出走,那时候宁贝贝刚来到家里,她跑去问宁威锋他是不是只要宁贝贝不要她了,宁威锋抱起她:“爸爸最疼爱声声了。”
她又跑去问宁洵洵,宁洵洵告诉她:“我只有你这个妹妹。”
可是他们对还是宁贝贝那么好,不管宁威锋还是宁洵洵,她要求的爱过于霸道专横,
她让宁洵洵不要跟宁贝贝说话,但是宁洵洵还是跟宁贝贝说话了。
因为这样她就离家出走,那真是一次幼稚的行动,她带走了家里养的小乌龟却没有带任何的钱,最后宁洵洵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饿得饥肠辘辘。
宁威锋告诉她,作为一个好孩子要懂事听话,还要学会分享和照顾别人的情绪,但这些都是她身上没有这样的优点,所以从小到大她就不是他们眼中的好孩子,而是让人讨厌的熊孩子。
宁冉声趴在桌上想起了秦佑生,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上一个熊孩子,难道真是口味比较重的原因?
宁冉声擦了擦不知不觉从眼角流出来的眼泪,嘴角又忍不住勾起来。
她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在丽江,那年暑假不少同班同学结伴实习还一起旅游,她是被落单的那个,落单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落单的她感到失落和难过,所以她也收拾行李一个人出门游玩。
然后就遇上了秦佑生。
之后她和他总是巧遇在不同景点里,然后她发现他拿相机偷拍她,她要求他删除照片,他还狡辩说是她挡住了自己想拍的风景。
“对了,请问你也是一个人吗?”
“关你屁事啊?”
“看你顺眼,想找你结个伴。”
“不好意思,我看你不顺眼。”
“你要不再多看几眼试试?”
“……”
多油嘴滑舌的男人啊,当初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客座教授啊?
——
宁冉声等得有点无聊,右手关节轻扣着餐桌,嘚嘚嘚……
她也不知道自己敲了多少下,直到点餐的服务员小姑娘对她喊道:“那位……你手机响了……”
宁冉声连忙站起来,接过小姑娘递给她的手机按了接听键,秦佑生低沉的声音便从里面传出来,不轻不重地落在她里某个地方,很软很温暖。
“我已经在永和豆浆这里了,冉声,你在哪儿?”
“我也在永和豆浆啊……”宁冉声边说边张望,服务员小姑娘突然插话道,“我们这里有好几个永和豆浆呢,来,让我跟他说。”
宁冉声把手机递给这位小姑娘,小姑娘对那边的秦佑生一阵说,终于把具体地点跟秦佑生说清楚,她把手机低还给宁冉声时,多说了两句:“哇塞,是你男朋友吧,声音真好听。”
宁冉声抿了下唇,再次把手机贴在耳边,秦佑生还没有挂上电话,她轻“喂”了一声,秦佑生的声音再次响起:“在那里不要离开,我很快就过来。”
“好,那我挂了吧……”
秦佑生:“挂吧。”
宁冉声挂上电话后,服务员小姑娘找她聊天,晚上店里人少,两个人便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大概聊了不到十分钟,小姑娘伸手指向外面,张了张嘴说:“外面有一个老帅的男人了,不知道是不是你男人?”
宁冉声转过头,只见秦佑生已经推门而入,他肯定是打完官司还没有换衣服就急着赶来了,浅黄色衬衫搭着一条正式西装裤,推门进来的瞬间,身形挺拔修长,风采卓然,眉目蕴藏着的笑意仿佛能使春冰初融绿意方生,好像给她带来了一个世纪的温暖。
宁冉声扯嘴抿笑,朝秦佑生招了招手:“hi,秦老师。”
“哇塞,你们还是师生恋啊!”小姑娘又震惊了。
秦佑生叹着气走到宁冉声身边,一只手自然地搁在她腰上,对服务员小姑娘笑了笑,原本紧张的情绪也松懈下来,说了一句玩笑话:“现在的女学生都太厉害了,老师招架不住啊。”
这话实在是太……
宁冉声掐了一下秦佑生的后腰,被他不动声色地反拥在怀里,然后开口问她:“有东西落下没?”
宁冉声摇摇头:“没有……”
“行,走啊。”
“等会,买点东西再走吧?”宁冉声低声开口。
秦佑生恍然一笑,点了两份外卖带走。
——
宁冉声上了秦佑生车,看着他调转车头便问:“去哪儿?”
“回a市啊。”秦佑生打开车内音乐,放了一首她最爱的曲子,正要问她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宁冉声望了望车窗外说:“太累了,我不想回去……”
秦佑生:“……”
宁冉声又加了一句:“这个时候我姐姐和张小驰也睡了,我回去会吵醒他们。”
很好很正当的借口,宁冉声攥了下冒汗的手心。
秦佑生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女人,作为一个男人,他有想入非非的本能,作为一个律师,他有敏锐的直觉,作为宁冉声的男人,他比谁都渴望发生点什么。
“这样吧,我们找一家酒店先住下来,然后明早再回去。”秦佑生建议说,看起来光明又磊落
。
宁冉声红着脸直视前方:“我要五星级的。”
“好。”秦佑生扯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打开导航,“这个地方我也没有来过,不过听说是旅游城市,所以五星级酒店应该有。”
宁冉声点点头:“我的钱全部送了白包……”
“包了多少?”
“六百……”她皮夹里全部的毛爷爷。
秦佑生实在有点想笑:“你无亲无故的……你去之前应该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啊。”
“打了啊,但是电话不通。”宁冉声觉得自己也真是倒霉,“我也不知道包多少合适,就把钱全部送出去了,你说事务所会给我报销么?”
“这种由于员工脑子拎不清的花销基本上不予报销的。”秦佑生查好了酒店地址,一边开车一边说,“不过事务所不给报,男朋友给报吧。
“不要。”宁冉声挂着甜蜜的笑闭上眼小憩。
——
云县最好的酒店位于云县的中心,复古建筑风格的设计成为了这个小城市标志性建筑,走进富丽堂皇的大门来到前台,酒店小姐用纯正的普通话问秦佑生需要什么客房。
秦佑生侧头看了眼身旁默不作声的女人,镇定自若地开口:“大床房吧。”
“没问题。”酒店小姐接过秦佑生的身份证办理入住手续。
办理好房卡,宁冉声拉着秦佑生跟随制服笔挺的侍者来到酒店六楼,打开房门进去,宁冉声便松开挽着秦佑生的手,走到沙发椅上坐下。
秦佑生把带上来的西装外套挂到衣架上,然后一边扯领带一边问:“先洗澡?”
宁冉声有点吓住了,睁大眼睛看着秦佑生:“不洗!”
秦佑生有点无辜,难道之前宁冉声的不说话不是默认,而是后知后觉没有反应过来。他扯嘴勾出一个微笑,“行,我先洗。”
秦佑生进了卫生间后,里面很快响起哗哗流水声,宁冉声打开电视看了一会纯洁的动画片后,忍不住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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