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流淌出一股淡红色,由近及远慢慢地浓稠鲜艳,那样鲜红的颜色,血腥的气味,刹那夺取顾桓的呼吸。
鲜红血液的源头是恰恰的手腕。
纵横交错的伤疤刻在手腕上,鲜血依旧争先恐后地从缝隙里流出,伤口被泡的发白,皮肤往外翻卷,狰狞可怖。
恰恰身上的衬衣早已被完全打湿,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头顶的花洒还在不停地喷涌出温热的水流,浇灌着浴缸里的恰恰,加速死亡。
有人曾说过,如果有人割腕自杀成功,那必定是一心求死之人。
浴缸里的水冒着虚无的蒸汽,热水可以防止伤口愈合。
他这样是恐怕自己死不透。
“你要离开我了么?”顾桓微笑着流泪,也不知道是怎样挪动步伐的,他在恰恰湿淋淋的嘴唇烙下深刻一吻。
“我不同意……白恰恰,我不同意!”顾桓抱起恰恰无知觉的身躯,接近撕咬的力气不断吻他的唇。
怀里的人儿再也不会热情地回应或是激烈地推打,他不会再说,“我爱你”甚至是“我恨你”。
恰恰的四肢仿佛连不住他的躯体,只是死气沉沉地垂下,就像是次品的人偶。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白恰恰,一切不会就这样结束!”顾桓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把恰恰抱下楼,开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顾桓不要命似地飞驰在马路上,窗外的景物像影像快进一般倒退。
当顾桓开到一个急转弯口的时候发现,刹车坏了。
顾桓猛然想起杜媛媛说的话,他果然低估她了。没想到她还留了一手。
车子的手脚是那男人在陪恰恰离开教堂的时候做的。其实原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故,若不是顾桓把杜媛媛逼到了绝境,杜媛媛也不会弄得鱼死网破,故意告诉顾桓恰恰来过这里,他也不会去找恰恰,也就不会开车太快发生这样的事。
环环相扣,世事难料。
在出车祸的一瞬间,顾桓下意识就是把恰恰牢牢护在怀里。
剧烈的撞击声使顾桓出现一阵耳鸣,他听不到任何声音。视线越来越模糊,车子好像已经侧翻过来。
“白恰恰……”顾桓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能感觉声带震动地很费力。
左侧眉骨划拉出一个口子,鲜血流到眼里,世界一片血红。顾桓感觉不到疼痛,他抱紧了怀里的恰恰,却感觉有点湿。
原来恰恰的右侧眉骨也受了伤。
“对不起,我没好好保护你……”顾桓喘着气,声音沙哑带着颤动。
“我们……咳咳,去医院……”顾桓忍着腰部的剧痛动了动身体,疼痛带来了刺激,忽然间他能听到声音了。
可是,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因为他听见了油箱漏油的声音。
“滴答,滴答……”像催命的鬼铃。
“看来,我们要死在一起了。”顾桓放弃了挣扎,视线越来越暗。
恰恰的手腕离开了温水,已经不再流血,狰狞的血肉依旧翻在空气中,这样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以后怕是会留下一辈子都难以祛除的伤疤。
顾桓自责地一遍一遍吻着恰恰的伤口,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闭上了眼睛。
大约过了五分钟,已经冲撞到侧翻变形的白色保时捷爆炸了。
那样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数年以后当时的目击者们仍历历在目。
包括姗姗来迟的顾家私人保镖、医护人员和转角处目睹全过程的肖烈。
第八十九章放手新生
肖烈曾经问恰恰,“如果世界上你所爱之人都不在了,唯有你独活,你想去哪里?”
“那我也不会独……”
“只有这个不可以。忘记那些不好的,甚至忘记你爱的人。白恰恰,人要自私一点才能幸福。”就像我一样。
“如果,我没能成功。我大概……会去海边,在那里盖一个木屋子,坐在沙滩上,听着海浪声,迎着夕阳……一个人怀念或者像你说的自私选择忘记他们。”
“我知道了。”
时间并没有跑的多快,对于恰恰来说。每天过着像米虫的日子,安静又闲逸。
离上次的事故已经过去了一年半,那年夏天热的吵人,恰恰记忆犹新,可现如今已经是又一年的年末了。
那时,车厢里浓郁的血腥味令人头晕脑眩,恰恰神智恍惚只感觉有人在自己疼的像抽筋的手腕上不停地亲吻。
那必然是顾桓。恰恰实在睁不开眼睛,甚至动动手指都做不到。他听到顾桓好像说了什么,大概是放弃了求生的希望。
那也好,总归和你在一起了。恰恰彻底昏死过去。
可醒来后,他却发现他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温柔的海风吹在他脸上,把他的发丝吹乱,然后他迎着风留下了眼泪。
肖烈进来后,惊喜地望着他好一会儿。他激动得像个孩子,抱着自己一直哭。
肖烈告诉自己当天他所了解的情况。
“那天……”
“请务必告诉我真实的情况。”恰恰摸着手腕上的纱布,隐隐还有顾桓在上面亲吻时,刺痛的感觉。“放心,不会去找他。”
肖烈顿了顿开口,“那天……”
原来在恰恰回家自杀的时候,顾桓悔婚了,揭穿了杜媛媛的诡计马上跑来找恰恰,看见了他自杀后开车带着恰恰赶去医院,却不料在半路因杜媛媛做了手脚出了车祸。
不幸中的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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