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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子却极稳,越发柔和的瞳孔与她直直对视,里面像是有一汪春水,一点点地流了出来,他自言自语道:“娇妻若此,吾复何求?”

看着他的唇一点点印下来,她的眉间轻轻颤动起来,捏着他肩膀的手指也微微地用了力,在他的唇即将与她相贴的时候,她猛地一挣,从他怀里跳了下来,有些恨恨地推了他一把,道:“旁边有人呢!”

他便吃吃地笑出声来,手指弯起朝她滑腻如脂的脸上轻轻一揩,道:“娘子不必羞怯。”

要不是被这裙子束缚住不方便,顾语犀当场就想踢他一脚,让他该干嘛干嘛去。

柏澈见她面露凶色,闪起身来倒是挺快的,几步一移便也往更衣室去了,嘴上仍不忘油嘴滑舌:“娘子稍等,为夫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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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天阙坐在后面的车座,安相宜自然也在身边陪着他。

他们正在前往一家医学研究中心的路上,这个中心建在十分僻静的乡村,却名扬甚远,以治疗脑部肿瘤最为拿手。

今天已经是他们第三次过去诊察。

安相宜似乎有些倦了,轻轻地靠在钟天阙的肩上浅眠,而他却是半分睡意也没有,微眯着眼,望着窗外一片一片倒退的田野,这个时节的它们只给人一片荒芜的印象。

前头不知怎地窜出来一只野猫,停在路中间喵呜一声。

司机吓了一跳,慌乱之下,猛地踩下刹车。

安相宜的身子猛地向前倒去,钟天阙醒着,注意力却也是涣散的,反应过来的时候,急忙伸臂护住她。

安相宜睁开眼,眉头瞬间蹙紧,一连问了几遍钟天阙有没有事。

他见她这般紧张,立刻出声安慰。

她深吸一口气,一个转头,对着前面的司机高声斥责道:“stf,你怎么搞的?我不是叮嘱过你很多次,开车一点要稳吗?!如果做不到,这份工作你也不用要了!”

司机的脸色马上白了下来,脑门上冷汗涔涔,轻声解释道:“我,我看见前面……”

“你还要狡辩!”安相宜声色俱厉,面皮都涨红了。

“对不起,安小姐,你原谅我这一次吧。”stf知道自己再怎么辩解也是没用的,老板说是他的错,那么即使不是也是,于是忙不迭地道歉。

钟天阙伸手环上她的肩,轻轻地拍着,安抚道:“你就别怪他了,真被你吓到了,等会儿怕还会出别的岔子。”

安相宜这才脸色稍缓,闭了嘴不再说话,只是探出自己的手拉住他的左手,感受着他略微粗砺的掌心上绵绵传来的温暖,道:“我是担心你。”

钟天阙点点头,温声浅笑道:“我明白,没关系的,不用这么草木皆兵。”

安相宜略撅了嘴,静默下来,他揽着她,道:“再睡会儿吧,我看你累了。”

她便听话了,慢慢合上眼睛。

车厢里再次沉寂下来,连每个人的呼吸都是那样轻,钟天阙不知怎地,就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如同被大风狠狠吹过的荒野一样。

这边的事情,他早就打通了关系,安排得天衣无缝,绝对不可能会被安相宜发现什么破绽,可是他的胸腔里总是萦绕着一种不明缘由的不安,像是有人拿了一根铁锁捆着他,一点点无声地勒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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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顾彦廷对云梦迟正式表白,在学校里人尽皆知之后,柏伊总是有意无意地地与他们保持着距离。

其实心中已经没有最初那种黯然神伤,只是依然觉得难以面对,他们在一起之时的每一个相视一笑、每一句轻声耳语,都会叫她不知道将眼睛放在哪里,心惶惶然地飘荡在山崖之上似的,总觉得有坠落下去的危险。

她终究是不像哥哥那样好运的,她能和语犀姐姐成为眷属,她应该……只是一朵没人注意到的壁花吧。

只是好歹以后也算是一家人了,顾彦廷是她嫂子的亲弟弟,她是他姐夫的亲妹妹,彼此之间总不能过于生疏,再加上云梦迟好像很喜欢她,那样性子清冷散淡的女子,对着她的时候,是会轻柔而温和地笑的。

这样的云梦迟,无法让人讨厌,柏伊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是男孩子,也会喜欢上这样有味道的女子吧。

“伊伊。”云梦迟现在已经能亲密地叫她的名字,道:“晚上有场不错的电影,我们一起去看吧。”

柏伊鼓着腮帮盯着她,眨了眨眼,谎话张口就来:“我晚上要去见一个高中同学,所以,还是你们去吧。刻”

顾彦廷对她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听她乖乖地拒绝了这个提议,丢给她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拉着云梦迟走了。

柏伊吸口气,站起身来,将书本收拾进包里,努力地笑嘻嘻起来,朝着教室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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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婚期在即,柏澈这两天却在和顾语犀闹别扭,其实事情的源头很简单,他坚持要去蜜月旅行,而顾语犀却觉得,彼此工作都那么忙,集团里的事情数不胜数,还是不去的好。

柏澈每天要提好几个建议,说去土耳其怎么样,去巴塞罗那怎么样,甚至还问她去南极怎么样。

她一一地拒绝了,试图劝说他放弃,时间一久,他就真的有些生气了,一连两天没有联系她噱。

邵培泽见她神色有些不安,不由地询问原因。

她犹豫了一会儿,如实地说了,他沉默了一阵,道:“结婚是人生大事,一辈子大约就这么一次,当然是该去的。”

她心中本就对他抱愧,此时听他这么说,讶异之下心事更重,他一见她的表情便明白她在想什么,这个语犀,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倔强起来比谁都倔强,可是,却又有着一颗柔软起来比谁都柔软的内心。

她感觉到发顶上多了一只温暖的大手,在她头发上轻轻地抚了抚,他的声音沉沉响起:“语犀,嫁人是件高兴的事情,要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顾语犀心中一暖,鼻子微微泛酸,忍着想要啜泣的冲动,点点头,道:“好的,我等会儿联系他。谢谢你,邵大哥。”

“不谢。”邵培泽的目光锁着她微垂下去的光泽面庞,轻声笑道:“不是说过了么?这声大哥不是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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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澈在办公室里,拿起手机,摁亮了,放下,再拿起,再次摁亮,又放下。

少有这么举棋不定的时候,他跟语犀,这算是在冷战?还没真正结婚,怎么就这样了?

他不是不想让着她,不是不想迁就她、照顾她的感受,可是这件蜜月旅行在他看来是那样神圣而意义非凡的事情,是关于爱的旅途的开始,是通向未来的第一步。

她若连这件事都草草对待,他要如何对她,对之后的时光抱有希望?

门忽然敲响,咚咚咚,他听着觉得烦,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道:“进来。”

高跟鞋与地面相击的声音便清脆响起,他低着头装作认真看文件的样子,不耐道:“马上就要下班了,有什么重要的事?”

“请你吃饭算不算是重要的事?”一个熟悉的嗓音响起,似乎携着微微的笑意。

他猛地抬起头来,看清楚面前站着的人,果然是顾语犀,他一愣,道:“你,你怎么来了?”

以前的她,几乎从来不会主动找他的。若他不小心做错了事情惹她生气了,就更是连电话都不接,人也找不到。

“我说了啊,来请你去吃饭。”顾语犀抬起皓白的细腕,看了看表盘上两根闪亮指针,道:“你还有两分钟就下班了吧,我先去外面等你。”

她转身,走了几步,手还没触及到门柄,身子却忽然被人从后圈住,他的下巴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有些痴迷地蹭了蹭,声音哑哑的,像是一只受伤的兽,他道:“好,语犀,你不愿意去咱们就不去吧。”

他的手扣得很紧,干净修长的十指在她腰前打了结,她几乎动弹不得,呼吸之间,都是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

“谁说我不去了?”她忽然笑笑,挑眉反问。

他的双臂一震,松开手,将她的身子扳回来,握着她的肩膀欣喜无比地望着她,两眼是熠熠的光芒,比天上的繁星还要明亮些,他不确信自己听对了她的话,为了确信再次道:“你说什么?”

“我说,婚礼之后,去度蜜月。”顾语犀道,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不过地点得由我来定!”

“好!”柏澈欢快地笑出声来,爽朗如林间清风吹动树叶一般,蓦地抱起她,在原地转了几圈。

顾语犀被他孩子气的行为弄得晕晕乎乎,再次站到地面上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踉跄,他赶紧扶住她,道:“我们走吧,下班时间到了。”

顾语犀仍是有些目眩,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两人开门而出。

外头的大办公室里许多人都还未离开,柏少爷的未婚妻来了,他们怎么能不趁着这个大好机会仔细打量一下这对璧人呢?

顾语犀一路上感觉到许多视线飘过来,自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柏澈却是一副任君观览的样子,抬头挺胸走得意气风发,握着她的那只手一丝也不肯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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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语犀上了车,脸色仍旧有些发红,柏澈看得爱不释手,抿嘴笑着揶揄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薄的啊?”。

顾语犀眉毛一拧,转过头看着他,口气不悦道:“你的意思是,我之前脸皮很厚?”

“不是不是。”柏澈转着方向盘,连连出声否认,道:“我是在夸你纯情嘛。”

女朋友和老婆的共同点就是,都要好好哄的。

顾语犀一听,不禁眯了眼,怎么听着“纯情”这两个字,这么别扭呢?他这是在夸人吗刻?

“要吃什么啊?”柏澈见她面色依旧不善,赶忙转移话题到吃食上。

“想吃口味清淡一些的,去吃沪菜吧。”顾语犀想了想道。

他便加了油门一踩,嗖地开出去更快,这会儿是下班高峰期,车流量极大,他倒是厉害,丝毫不给人让路,又专门捡了小道走,两个人便来到一家开在巷子里的饭店。

酒香不怕巷子深,对于有研究的食客来讲,这种地方稍微出点名气的,都并太不难找。

席间他问她:“你说了地方你来定,你想去哪里?”

“我们去沙漠吧。”顾语犀放下筷子,一手支颐,思维好像飘得有些远,黑白分明的明艳眸子晕起一团模糊的情绪,让人看不分明噱。

柏澈其实并不太喜欢她时不时地露出这样的表情,因为在这个时刻,他总觉得自己隔她好远,有一种强烈的伸手不可及的距离感。

“为什么呢?”他还是笑着,问道。

“两个人骑着骆驼,在长河落日的沙漠上行走,影子拖长了照在金色的沙砾上,四周除了呼啸风声便没有任何别的烦扰,不觉得很美好么?”顾语犀缓缓说道。

“嗯,跟你去,是很美好的。”他点头赞同。

心中却忍不住暗暗地想,那么你呢?

语犀,你是不是因为同我一起前去,而觉得幸福美好?

“你答应啦?”顾语犀问。

“嗯,当然了,妻有命,为夫岂敢不从?”柏澈又开始油嘴滑舌起来。

顾语犀哼一声,道:“少得瑟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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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天冷似一天,日历上打了红圈圈的婚礼时间,就这样一点点地逼近了。

婚礼前的三天,顾语犀在一个酒会上碰到许久未见的温璐然。

她原本正在跟身边的关楚成浅浅说笑,见她走近了,侧头对关楚成说了两句,他便转身先走了。

顾语犀在温璐然面前站定,扬着唇角,举了举酒杯,道:“璐然,我的婚礼,希望你和关先生能来参加。”

温璐然呵呵两声,眉端无声蹙紧,道:“顾董实在是客气,我们无关紧要的二人,去不去又何妨?”

顾语犀面上有些讪讪,顿了一会儿,还是道:“上次柏澈的确是不应该和关先生动手,我再次替他道歉。”

温璐然摇摇头,作势要走,道:“没意思,这种事情,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你还记这么清楚……”

顾语犀忽地拉住她的臂,声音压得低低的,道:“你还在为他而怪我?可是璐然,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温璐然抬手一甩,回头瞟她一眼,道:“我是外人,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是不了解,现在也没什么想要去了解的***,但是顾语犀,天阙这次去美国做头部手术的事,你又知晓么?关心过么?知道他是因为救了谁才……”

她看着顾语犀惊讶的神情,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索性不再说下去,错身离开。

顾语犀将不稳的身子靠在旁边的桌子边沿上,膝盖微微地发抖发软,她闭了闭眼,思索着温璐然刚才的话。

钟天阙、美国、头部手术、因为谁……

一些片段零零碎碎地飘在她的脑海里,渐渐地练成一幅完整的图像。

她是真的不知道,因为完全没有去想过,更没有刻意去探听过他的消息。

他迟迟不曾出现,她反而觉得自己是庆幸的,想着她走到这一步,他或许已经无计可施,晓得放手了。

可却不是这样。

温璐然的意思,很明显是指,他病了,是因为她顾语犀。

可是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怎么样呢?她还能做什么呢?

就算他真的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又与她有什么干系呢?

她早就厌倦了,这场互相报复、互相伤害、无休无止的纠缠与战争,硝烟若能散去,她的世界便能重回一片清明,这是她求之不得的。

钟天阙那样铁打的人,她是真的不相信,他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可是为什么,心情还是像被夏季暴雨淋过的花朵一样,饱含沉重,低低地压着,有种完全扶不起来的感觉?

她不会难过,该难过的人,也不是她。

“语犀。”柏澈找了半天才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找到她,看她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握紧她的手,关切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样差,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她抬头,对柏澈展露一笑,摇摇头道:“大概是喝了一点酒,有点晕。”

柏澈便拦住她的肩头,道:“没事吧?你喝了多少?”

顾语犀抬臂,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光滑的杯壁上轻轻地晕染过一圈浓重的红色,而后慢慢消失,她道:“你看,不是很多的,而且我就是抿了一下。”

柏澈打量了一下,的确只有很少的量,她的酒量虽说是很差的,也不至于这一两口红酒就醉倒,便道:“我的几个发小今天也在场,吵着闹着要见你,你要是觉得没关系的话,跟我去见见他们吧,不用喝酒,去走个过场就好……”

顾语犀朝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见有人冲他们轻轻挥手,她整理了一下心情,道:“好,我们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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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相宜走进病房的时候,看见钟天阙床边的小桌上正放着一只手机,她走过去拿起来,感受了一下上面的温度,烫烫的,酌着她的掌心,眉目瞬间一沉,对他道:“天阙,我不是说了吗?这段时间不要用手机之类的电器,辐射会对你的身体不好。”。

钟天阙闭着眼睛,眼皮在微微地发颤,他并没有睡着,拳头在被子里握得如铁石一般紧郡。

“天阙,睡着了?”安相宜无奈地呼口气,声音放轻了些,在他身边拉了根椅子过来坐下,拿起一只苹果,慢吞吞地削皮,她已经练习挺久了,可还是做得不甚熟练,那滑溜溜的果皮在她手中总是不听使唤。

钟天阙不想也不能睁开眼睛来,他知道此刻自己的瞳孔颜色一定是深冷得可怕,头上裹着重重的纱布,像个废人一样地躺在这里,而世界的另一边,顾语犀却已经春风得意地置办着婚礼。

他想起刚才云梦迟打过来的电话。

她小心翼翼地问他,知不知道顾语犀的近况。

那样欲言又止,他即刻便察觉出有什么不对,问她怎么回事。

“她,她要结婚了……和柏澈,我觉得你应该是已经晓得这件事的,可是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那边却没什么动静,所以……我来问问你。屈”

云梦迟说话,很少这样断断续续,也许是因为自己这边过于沉默,无形之中给了她很大的压力。

他是真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喉咙里像是被灌了铅,又沉又痛又堵,他就这么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一直呆滞了许久,直到听到外头传来安相宜的脚步声,他才不吭一声地摁断电话,躺倒在床上。

他千方百计推迟自己的婚礼,而顾语犀却亟不可待地跳进和别人的婚礼中去。

真是……有趣。

太有趣了。

他觉得自己的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又笑起来,却又死死地忍住。

相宜还在身边,他得忍住。

安相宜一个苹果削完,大概已经过了二十分钟,她不满地看着凹凸不平且已经变黄的果身,懊恼地站起来将它扔进垃圾桶里,口中轻轻言语道:“天,这个怎么这么难。”

随即又从果篮里拿出一个来,重整旗鼓继续削皮。

“啊……”她忽然惊叫一声,刀子和苹果都应声落地,定睛一看之下,手上已经多了一个伤口,殷红的血液从那里面冒出来,一会儿就聚集成一颗血珠,顺着滚了下来。

钟天阙已经腾地坐起来,拉过她的手指细细地看了看,不由蹙眉,回身摁下床边的应急铃,道:“忍一忍,医生马上就过来帮你处理。”

她望着他,没有说话。

他注视着她,问:“疼不疼?”

安相宜摇摇头,心想,怎么会不疼呢?

不过这点小疼根本就不算什么,是她自己故意割伤的啊。

她就是喜欢看他为自己紧张的样子,这样,心中的安全感才勉强弥补了一些,冲淡这几日来一直缠绕着她的恐惧与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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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伊突发奇想,自告奋勇要给顾语犀做伴娘,柏澈可不放心她,斥责她不要胡闹,顾语犀笑着道:“有这么个娇俏的小伴娘当然好了,就是你了。”

柏澈蹙眉,只好答应按照顾语犀的意愿把之前的伴娘换掉。

柏伊一脸的得意洋洋,冲着柏澈摊手道:“哥,你和嫂子的幸福可有一半掌握在我手里,给我包个大一点儿的红包呗。”

柏澈伸手,一巴掌就打在上面,痛得她抽回手,满脸哭相地看着他,随即放狠话道:“哼!看我不把新娘子给当场劫走!”

顾语犀被两人一来一往的玩笑逗笑了,道:“柏澈!你好歹也让着你妹妹嘛。”

柏伊就跑到顾语犀身边坐下,拉住她的胳膊,道:“看!还是嫂子对我好!”

柏澈咬咬牙道:“我已经是让着她了,这个丫头古灵精怪的,谁知道是不是会真的给我惹出岔子来?”

柏伊笑眯眯地举起两根手指,信誓旦旦地道:“我向如来佛祖、玉皇大帝以及观世音菩萨发誓,绝对不会坏了你的好事的,哥哥你放心哈!”

柏澈这才不置可否地哼一声,把顾语犀从柏伊身边一把抢回来,搂着她的腰正要出去透透气,离开这个聒噪不已的小妮子。

却听到门口处有人说:“老爷回来了。”

顾语犀站定,看过去,果然是柏成青回来了,她已经见过他几面了,当然这是指私底下的家宴上,柏澈虽常年对这老爷子不假辞色,但是每逢她顾语犀在的时候,态度还是会比较好的,大概是为了换来柏成青对她的青睐吧。

“柏叔叔,您回来了。”她走上前去,礼貌地问候道。

柏成青见了她,不由微笑起来,这个准儿媳妇儿其实是很不错的,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配自己这个有时候有些叛逆又散漫的儿子来说,倒是完全没问题。

“这个时候,也可以试着改口了。”他笑吟吟地道。

顾语犀微微一愣,心中想着,是啊,后天就是两个人的结婚典礼了,这个称呼早晚是要改的,不如先适应适应,便从善如流乖巧地道:“爸爸。”

柏伊听了,在一边起哄,拉着柏成青的手撒娇道:“爸,你看,又多了一个管你叫爸的人,多好啊!”

柏澈的脸色也是格外地好,仿佛春天的阳光已经提前照在他面上一样,笑眯眯的,不说话。

“好。”柏成青满意地点点头,道:“走吧,你们等我一个也饿了,去饭厅那边吃晚饭吧。”

“嗯。”顾语犀颔首,和柏澈一起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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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什么节日不能忘?那就是几天之后的母亲节以及再之后的父亲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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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天阙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顾语犀只惊讶了一瞬,随后嘴角便勾起微微的笑意,轻声道:“没想到,你还是会来的。”。

这辆黑色的车,静静地停在地下车场的最深处,周围有几个眼戴墨镜身穿黑衣的男子各自散开,很警戒地巡逻着。

顾语犀是被请上来的,他们对她很客气,只说他们老板希望见一见她。

她看这个阵势,知道那应当是个相识的人,脑子里转过几个念头,也想过是他回来了,只是真正看到他靠在黑色全皮椅背上朝她转过脸来,她还是不由地睁大了一下眼睛。

他的出现,居然都能让她产生这样的条件反射了,她自己觉得有些可笑郡。

车厢里静静的,关上门之后便是一片黑暗,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车里一盏灯都没有开,黑色的车窗通通摇了上去,遮住外面本就十分晦涩的灯光。

门关得严严实实,他翘着腿一言不发,眸子里都是幽幽的暗色,虽然完全看不清她的轮廓,他的眼睛还是一丝都没有移开过。

这个薄情又狠心的女人,他必须时时刻刻将她的样子描摹百遍,然后刻进骨子里,永远不忘了他是多么想要将她撕碎的这种心情。

“你打算跟我一直沉默下去么?”

钟天阙久久不开口,顾语犀便打算先发制人,她慢条斯理地启唇询问,语气悠然。

“顾语犀,你真的,够狠!”他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地咬着,像一只磨牙霍霍的狼屈。

顾语犀轻轻地笑出声来,音调高高低低,十分的不稳,听上去那么诡异又那么……哀伤。

“对付你,”顾语犀顿了顿,道:“只能用这种方式。”

惨烈、决绝、无任何转圜余地,不惜拼尽一切。

“你好、很好!”钟天阙气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肺都在打颤,它们一下下剧烈地膨胀又收缩,若非如此,只怕自己在下一秒钟的时候便会窒息。

她多厉害啊!他怎么能忘了!

“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的吗?”顾语犀开始表现出不耐烦来,语气变淡,她捏着自己膝盖处的裙摆,指甲陷进皮里,磕在骨头上,尖锐的疼。

“当然不是。”他掏出打火机,手指一挑弹开盖子,火光顿时照亮自己和她的面容。

她抬眸,这才发现,他的脸竟然已经逼近在自己的十厘米开外,她看到跳跃在他瞳孔中的火苗,妖艳而扭曲,像是罪恶与仇恨的共舞。

“那么,你想怎样?”她吸口气,憋住了,脖颈往后靠了一靠。

“顾语犀,你为什么这么天真?”他酝酿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来,觑着她,薄唇凑到她颈窝边的头发上,沉声道:“你以为这样做,是在逼我放手,还是在敦促我变本加厉呢?”

那一刹那,她的心底是真的萌生出一种叫做绝望的东西,它破土而出,很快便长成参天巨树,严严实实地遮挡住她所有的希冀和阳光。

“钟天阙!”她的泪水像珠子一样滑溜溜地滚出来,顺着脸颊滴落到衣襟上,一把打落他手中的打火机,声嘶力竭地吼:“你疯了!你疯了!钟天阙,你这个疯子!”

头痛欲裂,像是有人拿了铁锤生生地将她的天灵盖撬开一样,她伸手抓住自己的头发,使劲地不要命地扯。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留给她一条生路?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打火机摔落在前方椅子下面的一个角落,不一会儿便燃了起来,火势蔓延得极快,轰地便窜了上来。

钟天阙这才看清她的面孔,仿佛那沾染在上面的不是满脸的泪,而是透明却痛苦的血,她歇斯底里地扯住乱七八糟的长发,恨不得将它们全部拽下来一样。

他呆住了,灵魂仿佛出了窍,四散飘开,以至于无。

直到鼻腔里吸进了刺激无比的烟气,车窗上也传来砰砰砰的急遽敲打声。

“老板!老板!着火了,快出来!”

他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和她的衣服上都快要燃起来了,他猛地开了锁,推开车门,带着她一起滚了下去。

两个人重重地落到地上,顾语犀身上一痛,终于再无力气,晕了过去。

钟天阙很快地扫视了一遍她全身是否有伤,好在并无大碍,不过是小腿上蹭掉了一小块薄薄的皮,且并没有出血。

那几个手下赶紧来扶,他没有理会,自己爬起来,将不省人事的她抱在臂弯里,冷声命令其他人,道:“立刻将火灭掉!今晚的事,一个字也不准说出去!”

黑衣人点头道:“是。”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低头望着顾语犀同样深深蹙起的秀颦,脚下的步子重可闻响。

顾语犀慢慢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家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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