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因为季萧的话气得脸色变青,纤细的手慢慢收拢,直至握成拳,狠狠地瞪了一脸淡若的季萧一眼,转身,拎起沙发上的皮包,在走之前,深味的目光扫过浅浅。
“既然我管不了你,那就让你爷爷来管!你自己好自为之!”
浅浅心头一紧,她没有忘记季家还有一位参谋长,听季母的话,参谋长对她和季萧的婚事也持有反对的看法,是不是预警着未来困难重重?
季母隐忍着一肚子的怒气,高雅的身影消失在公寓门口,但是从巨大的关门声可以听出季母此刻的心情。
浅浅本挺直的身板因为季母的退场瞬间软化,忍不住扯扯季萧的手臂,不安地问道:“我们这样是不是会得罪很多人?”
季萧严肃冷硬的神色也因为浅浅的一声询问儿柔和下来,温柔盈上五官轮廓,深邃的黑眸内冉冉升起淡淡的愉悦,大手抚着她因为紧张而红彤彤的脸颊,唇边,漾起一道优雅的弧度。
“不怕,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几日之后的傍晚,约好了一同吃晚餐的季萧却迟迟没有出现。浅浅正觉疑惑,却接到他的电话。
那是一个坏消息。
季爷爷心肌梗塞,重度昏迷。
整整三天时间,始终没有醒来的消息。
电话里的季萧显得十分疲惫。浅浅深知此时的每一分钟对于他而言都是一种煎熬,只能不断安慰。
。
“爷爷怎么样了?”
他拉着她的手,在四楼的一个房间外停下了步子。厚重的玻璃门,浅浅凑近看去,里面是完全纯白色的世界。四周环绕的金属仪器闪着冰冷的光。两个身穿浅粉色裙的护士在一旁看着那些波动的曲线,不时在手册上记录着什么。
白色的大床上躺着的老人,睡着般神态安然。那些细细长长的管子蜿蜒着钻入他的被子里面,连接起他和那些冰冷的机器。
“那是爷爷。”季萧在她身旁开口。“从五天前突发心肌梗塞开始,就一直没有醒过来。”苏浅抬头,看见他疲惫的侧脸,让人心疼。
他的脆弱和焦虑,他的无奈和彷徨,这样清晰的展现在她面前。
因为习惯于依赖,甚至都忘记了那个如神祗般让人仰望的身影,也会需要安慰和倾诉,也会害怕失去。
她抓住他的大手,握紧,踮起脚尖,然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像是要用自己所有的热度来温暖他般贴近。
“爷爷一定会醒过来的。”她喃喃轻语。
季萧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怔住,片刻间眸子里浮上一片温暖的流光。
这个小丫头在用笨拙却质朴的方式安慰着他。
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脊背,缓缓回抱。
高大的男子,娇小的女生。安静的相拥。
窗外是风息云止的天空。蔚蓝而高远。
他听见她在耳畔轻柔如羽翼扇动的声音。
“萧,爷爷会醒过来的,他老人家还没见过孙媳妇儿呢!”
她仰着头尽力微笑,却仍有泪滴不受控制的滑落。
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拭去泪痕,留下几个温暖的触点。
“傻丫头,”季萧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流光暗涌,“我的傻姑娘。”
她把脑袋埋进他胸口,“有句话,我一直没告诉你。”
“季萧,我很爱你。”
就在这时,似乎传来一声轻咳。
浅浅抬起头,看见季辰和顾柔出现在走廊尽头的转角。
而他们身后,是优雅高贵的季母和严肃威严的季爸。
当季萧和浅浅一同站在季家客厅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季大少,解释。”季萧交叠两腿坐在沙发上,一手拉着浅浅护在怀中。
“如你所见,爷爷醒了。”季辰面不改色地微笑回答。
“你是浅浅吧,我是小幺的爷爷。”季战城温和地与她打招呼。
“爷爷……呃,您身体好了……”她紧张得不知手脚该往哪儿放。
一路走来,感谢大家陪伴······大家坚持看文不容易,占个坑留个言吧。
vip章节第三十六章见家长之戏里戏外
季爷爷,季父,季母,季大少,所有季萧的最亲密的家人都坐在客厅里。
这算是正式见家长吧,好歹给我个时间反应一下呗。
“爷爷,你什么时候醒的?”季萧漫不经心的掠过在座的家人,最后停在季家老爷子身上。话说季老爷子戎马半生,被这个自己最宠爱的小孙子这样看着,不由觉得有些心虚。
“下午,刚醒没多久。”季大少抢答。
“哦,原来如此。听说昏迷久了的人醒来时多会很虚弱。这才过了多久,爷爷就能在这面色红润的坐在客厅吃紫薯蛋挞,真是奇迹啊。”
季老爷子伸出去拿蛋挞的手不由缩了回去。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爷爷这是老当益壮啊!”季大少显得很淡定。
季萧起身把手搭在季辰的肩上,微笑:“哥,看来我们得好好沟通沟通了。”
季大少本就苍白的脸越发的白了几分。
“好了好了,萧儿。当爷爷不存在了是咋的,再说爷爷老了,前几天是真的心脏病突发,救了回来。”季老爷子淡笑,“演这出戏确实是小辰的主意,我们不都是关心你嘛?”
“主要是最近都没什么乐子,生活实在很无聊啊。”季大少接到。
“所以,这场戏,你是总策划?”季萧语气温和。
“不,我只是酱油党,你可以直接忽略。”季大少顿了顿,“你是我弟弟吗,怎么着也不是谁都能攀得上的,再说要没我这一出,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这合法的弟妹啊?”
说着,向浅浅眨了眨眼,一副你们都得感激我的表情,“是不是啊,弟妹?”
这下,苏浅的脸彻底红了。
“小丫头,还记得我吗?”季老爷子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盘子,里面的蛋挞已经全部解决了。
“是啊,丫头。爷爷可是很喜欢你哦。”季母也微微笑着开口。
这话一出,不光是浅浅,就连季父也一脸茫然状。
想起那一次遇见,季母不由感叹缘分啊。
那天她陪着老爷子去医院复诊,到了医院,问了医生具体情况之后,拿了药便陪着老爷子往外走,老爷子边走边看,好像在找什么。
季母想了想没忍住,微微侧身问,“爸,怎么了?”
老爷子脸上隐隐的有些失望,“这家医院有个女孩子,应该是在这家医院做义工吧,好像是在周末节假日的时候过来帮忙的,我每次来都能见到,人很好,对老人和小孩很有耐心,经常看到她拿吃的哄小孩子,虽然带着口罩但是那双眼睛长得很漂亮,人一定也很漂亮,今天怎么好像没来呢?”
季母在老爷子面前一向活泼,“人家戴着口罩呢,您怎么看得到,万一摘下口罩吓死人呢?”
“你这人!哎,那个女孩子我见过很多次,真的很懂事,对人又好,而且又一次我不小心在走廊伤到了,人小姑娘前前后后伺候了我一下午,真不知道谁有那么好的福气娶了这姑娘。”老爷子想起不久前的事叹了口气。
季母扶着老爷子,轻声宽慰着,“那倒是要好好谢谢人家了,若有机会,一定会再见的。”
老爷子在一边絮絮的说,“要是能成了咱季家的人就好了。”
季母笑了,眉目舒展,“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啊,让您这么念念不忘。”
老爷子一转头忽然指着一个背影,“哎,好像就是那个女孩。”
季母看着那个背影,只觉得熟悉,喃喃叫了一下,“苏浅!”
季母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孩,以前只能看到眼睛,今天见到人只觉得整个人清新脱俗,五官精致,怎么看怎么喜欢。莫怪自家儿子和老爷子念念不忘了,真真是一妙人儿。
“所以,你们就合着演了这么一处,妈,您就不怕到手的媳妇被吓跑了!”季萧忍不住摇摇头。
“这不皆大欢喜嘛,浅浅啊,来来来,让妈好好看看。”季妈妈盼了许久的媳妇儿啊,气质清雅,清新脱俗,真是越看越满意啊。浅浅被季母一手抓着手,细细打量着,不忘关心两人的婚事。这反差,成功的让苏姑娘不淡定了。
“弟妹啊,你可千万别怪罪啊,妈呢,最爱的就是演戏了。要不是身份不允,估计就去走星光大道了。”季辰看着一脸纠结的某姑娘轻轻说。
“萧儿,见过你岳父岳母没?既然你们已经把证领了,但这礼不能失,改天约亲家一起吃个饭,定个日子把婚事办了。爸,您觉得呢?”季父开口,显然也是对这媳妇是满意的。
“办,当然的办,还得大办,怎么着也不能委屈了两孩子呀。”老爷子很久没这么高兴了,激动的满脸红光,忙不迭的让人去找了黄历开始挑日子来着。
晚饭后,小两口被赶了出来。老爷子发话了,要季萧第二天就去泰山家里正式拜见岳父岳母。
季公子满脸满足的搂着娇妻的身子,默默盘算着明天的胜算有几何?
夜半,苏姑娘迷迷糊糊中感觉身边的人掀开被子走了出去,习惯了季萧的胸膛,浅浅怎么也睡不安稳了。挣扎半饷,苏姑娘决定去把半道跑路的给带回来。
放轻步子,书房里季萧正拿着什么看得投入认真。一时兴起,浅浅打算吓他一下。可还没展开行动,身子已被一具温暖的胸膛搂着,清越的声音带着挪揄,“夫人,这是想为夫了!”
我急忙捂住要应声的嘴,暗暗咬牙,抬眼瞪着他!默念,色即是空,色即是空……季萧这又是怎么了!怎么了!
我呼着气抱怨道:“你就笑吧,明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狠话刚落,我自己心底却咯噔一下。
想了想,从上到下打量收了笑恢复正经的季萧,他也任我看,一脸任君消遣的模样。我拖着腮,有点嫌弃的问:“季少爷,琴棋书画你都会的,对吧?”问完,又觉得自己这么问是纯粹的浪费表情,摆摆手说:“应该什么都会的吧……我可是在怄气哦!我很生气你逗着我玩哦!”还虚张声势的哼了一声,嫌气势不够,咽咽口水道:“我只是好心才告诉你的哦!我爸可能会让你陪他下棋的!他的最大爱好就是围棋,上次老妈说爸最近得了本古棋谱,还是残本,每天对着棋盘左摆摆,右摆摆,神神叨叨的!”
浅浅越说越眉飞色舞,季萧却伸出手来拉着她的手,捏了捏柔软的手心,轻声说:“宝贝,我不会下棋……”
……不是吧……浅浅错愕抬脸无辜的看着他,哀怨质疑道:“可是!那明天怎么办?”
他笑,微微低下头,指了指自己说:“夫人可要相信为夫哦……”说着,有些孩子气的戳了戳自己的脸。
笑着把人拉近怀里,亲昵地俯身亲吻额头,抱了抱说:“乖,不早了,睡吧。”
浅浅糯糯的问:“那下棋怎么办?”拉住他要松开的手,有些焦急。
“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摸摸我的头,耸耸肩,牵着苏姑娘回到床边,看她躺下,压好被角,关上灯,才又吻上额头,轻声道:“浅浅,晚安。”
vip章节第三十七章见家长之圆满
下了飞机,苏姑娘就开始变得不淡定,左右给季萧出主意:“要是我爸真让你陪他下棋,你就直说自己不会好了啊。”
他点点头,浅浅这才稍稍安心。
五月的江南小镇,桃红柳绿,真真的如画诗境。这是季萧第二次来到这个美得令人心醉的江南小镇,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悄悄护着她回来,十指相扣,她已是他的妻,今后的日子,唯余幸福。
吸了口气,浅浅就上前一步,拿钥匙要去开那精致的木门。季萧却笑着摇摇头,把我拉回到他身后,上前敲门,老妈开门时,浅浅听他开口缓声道:“伯母您好,我是季萧,冒昧来访,请多多包涵。”眼底一片温和从容。
父亲坐在老旧木椅上摆弄着他的茶具,季萧拿出了季母准备好的礼物,礼貌的问候:“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季萧,非常抱歉这么晚才来拜见两位。恳请你们把浅浅嫁给我。”
这速度。苏姑娘被怔住了,就听父亲问:“会下棋吗?”心里一咯噔,什么知父莫若女啊……
季萧笑了,不卑不亢的直视满身儒雅的男子答:“晚辈不会下棋,但,愿意陪爸下一盘。”
……
父亲扬扬眉,摆摆手说:“和我下一盘就算了。”浅浅心中呼出一口气,老爸良善啊……却听他又道:“我近日得了本棋谱。”说着起身,把桌案上的格布掀开。见到那摆得好好的棋盘,苏姑娘垂头叹息。
只听父亲继续说道:“这是书中的一道残谱,你看这黑子被白子所困,一看就是死局,你能让黑子脱困吗?”苏姑娘忍不住翻白眼,人家都说了不会下,你还让人家给你解棋局,是要怎么无良啊……
季萧面上不动声色,只是颔首,垂眸认真的看着棋局。苏父看着对面俊雅的男子,再看看自己女儿焦急的神态,坏坏一笑,往椅背上一靠,悠悠哉哉的敲着桌面。苏姑娘忍不住嘀咕:“这样很吵有没有?影响别人思考。”说着还拉拉苏妈妈,苏妈妈看看女儿,再看看自家丈夫和未来女婿,无视,转身进了厨房。
只见苏父敲着桌面的手顿了顿,扬嘴坏笑道:“你要是不行,也就算了。”说着也不看沉思中的季萧,盯着自己橱壁的古董花瓶,满意的左瞅瞅,右看看。
……浅浅无语,老爸,好无良……
见季萧颜依旧安然的坐着,一点也不为所动,神色泰然,姿态端正,只是垂眸深思,却气息舒缓如流云。少顷,他突然嘴角微微扬起,如暖阳过境,他伸出手,执起一枚黑子,那手,骨肉均匀,修长,毫无瑕疵。一起,一落。却是退了一步,粗看,是黑子自毁一片,再一看却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置之死地而后生,棋局瞬间明朗开来。
却见父亲也是面色一僵,抬眼诧异的看向季萧,他仔细打量起来,坐直身子,终于开口问:“你这小子是真不会下棋,还是蒙我呢?”好吧,父亲受刺激了……
季萧却谦恭的摇头,抬首对上父亲,浅笑着道:“还要谢谢爸,提醒晚辈。”
父亲似乎愣了神,清了清嗓子,看向季萧。
“爸刚刚看着那梅瓶,再看看季萧。让季萧想起曾经听过的故事,说是要做出最好的瓷器,就是要砸。坚持做下去,坚持砸下去,一直砸到满意为止。那叫,不破不立。季萧就想,世间的道理都是相同的。”他微微一笑,谦逊却不卑躬,指了指棋局。
结果意料之外的顺利,季哥哥因为一盘棋赢得了岳父大人的欢心,用他的温柔体贴赢得了岳母大人的喜爱。浅浅怨,爸妈这太容易了好不?
这时的江南还有几分凉意,但还好只是舒舒爽爽的风,温和的如母亲的手,透过窗棂,抚在人的脸上。季萧就坐在床边不远处的摇椅上,穿着一件尔雅的白衬衣,肩背舒展的靠着椅背,右手拿着本线装书,半搭在摇椅的把手上,他低着头,一页一页认真翻看着。
苏姑娘就拥着被子探着脑袋瞅着他发呆,他像有感应一般不一会就抬起脸,精致的轮廓皎洁干净,眼底亮亮的,放下手中的书,说了声:“醒了?”
浅浅点点头,从薄被里伸出双手,对着他张开,摇了摇。他勾起唇角,把书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站起身,走到床头向她伸出手,把浅浅从床上拉起来,嘴里还笑着道:“傻丫头。”
这是苏姑娘的闺房,自从季萧跟苏父苏母坦白两人已领了证,就差他们点头举行婚礼后,季萧就自觉的拎着他的行李跟着苏姑娘进驻这里。
浅浅整理好,再到厨房,就见桌案上已经放好了冒着热气的牛奶。开心的伸手去捧起杯子,暖呼呼的慰着手心,不知道多舒服。季萧从行李包里找出一条长丝巾,走过来环着她,替她系好。在爸妈含笑的目光下,两人相携而去。
这是到达后的第二个清晨,小院里带着淡淡的安逸气息,树叶上的露水也看得清楚,小水珠透着光亮。季萧穿着米白色的风衣,微微扬起头,望着门角的摇铃。纤长的背影带着阳光的暖意,说不出的迷魅,周身透着如墨一般的沉静与安详。
浅浅在廊前盯着他背影许久,才迈开步子向他走去。他听见声响,偏过头,好看的唇角一弯,双手插在口袋中望向她。本就知道他有一张摄人心魄的绝美容颜,但如今只因那浅浅一笑,竟是好看到连阳光都要叹息了。
出门尚早,空气也仿佛是新的,老街上行人也比昨天少了很多,繁华亦未显现,路旁的店铺大多还关着门。整个路上清新淡雅的气息格外的明媚黏人。走进一家糕点铺子,铺里很干净,穿着小二服搭着白毛巾的服务生惹人笑了笑,
点了咸豆浆和莲蓉包,莲蓉包是刚出炉的,还冒着热气,苏姑娘吃得好欢快,真的是好吃的不得了。不过,当某姑娘得意忘形用手去抓莲蓉包的时候,被季萧用筷子打了一下手背……但是不疼,很温暖……
吃完糕点,两人散步到河边,坐在翠柳边的石头凳子上,相拥着看着无波的小桥流水人家。
早上十点的时候,河里渐渐有了画舫游船,苏姑娘也兴起叫了一条小画舫。
起先只是坐在船头默默地看着岸边的风景,古街的白墙乌瓦奥凸有致,说实话,看了二十几年,这里没有什么动人心魄的景致,只是淡淡的,朴素的,不多不少的,就那么融进人心里,让人周身都静下来,只觉得安稳。
浅浅靠在季萧怀里,听着他有力而平稳的心跳,交握的手叠在身前,周身都环绕着他的气息,清淡而好闻。不知是过了多久,石桥那头划来一条小画舫,画舫里坐着两位半百的老人,他们相依偎着,老婆婆头发花白,慈眉善目,握着老伴的手,伴着这徐徐江水,细细凉风里唱着婉转的小调,“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巷小桥多。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老婆婆的老伴右手在船沿上打着拍子,满脸是笑的望着她,眼底满是抹不去的眷恋。
看到这一幕,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季萧浅浅的笑着,精致的下巴在浅浅发间蹭了蹭,苏姑娘往他怀里靠了靠,想起一首再好不过的诗,笑着,轻轻的在他怀里念:
“当你年老,双鬓斑白,睡意昏沉,在炉旁打盹时,
请取下这本书,慢慢诵读,
梦忆从前你那神色柔和的双眸,眼波中,倒影深深;
多少人爱你风韵妩媚的时光,
爱你的美丽青春,
但唯有一人爱你灵魂的至诚,
爱你渐衰的脸上愁苦的风霜……”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在他怀中仰望着他,抚摸着他精致的面容。
季萧勾起唇角,如玉的手掌覆在浅浅的手背上,细细的摩挲。垂眸与之对视着,一笑,清浅的道:
“当汝老去,青丝染霜;
独伴炉火,倦意浅漾;
请取此卷,曼声吟唱。
回思当年,汝之飞扬;
眼波深邃,顾盼流光;
如花引蝶,众生倾狂。
彼爱汝貌,非汝心肠;
唯吾一人,爱汝心香;
知汝心灵,圣洁芬芳。
当汝老去,黯然神伤;
唯吾一人,情意绵长。”
闭上眼,他清浅的声音划过耳边,悱恻而专情。浅浅就这样腻在他怀里,反握着他的手,在这样美好的语句中,心底软融成一片,只觉得和他这样相偎相诉,静默的,相依的,就是岁月再如何的叠加,也都是良辰美景。
缓缓握紧他的手,心因羞怯和快乐而狂躁的跳起来,仰起脸热切的望着他,终于开口说:“季萧,我爱你,我要和你白头到老。”
他闻声一愣,静默了一会,就那么垂眸痴痴的望着,见他喉头滚动,半天,才很重很重的应了一声:“好!”这一声,很深,那么沉重,带着无法隐藏的哽咽。
温热的唇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落在她的眼睫上,他低头凝视着她,眼底清透,眼眶却微微发红。浅浅有一瞬的呆愣,才仰起脸来亲吻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只是错觉,竟然觉得他周身弥漫着感恩的气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让人心疼,心疼这清淡而优雅的男人。又那么的,不由自主的,就为他流下泪来。
依旧侧着脸,他说:“浅浅,我很快乐,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放你走。”语气那么的郑重,那么的真诚。
vip章节大结局许一场盛世之爱
爱情是一种双向性的情感交流,是两颗心的倾慕,是两情相悦,是一种灵魂与灵魂碰撞的火花。爱情珍贵的不是热恋,而是能接受平淡的生活。女人会爱男人百分百,而男人却总会留有空间的去爱;当有一天男人对女人说:你要留百分之三十爱自己;女人哭了,因为这句话太晚了,早已付出百分百。就算爱情没了;生活也一样在继续;幸福永运在将来,可命运或许在你手中操控。爱是种责任,而不是感觉;请不要轻易言爱!承诺,对未来的诺言,如果没有把握,那么,请不要承诺。每一个爱情都创造着一种神话,爱情就是神话一般的。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这是恋人们期待的烟火幸福。婚姻的殿堂式梦幻而美好的,带着对未来的憧憬,爱情的甜蜜,浅浅坚持帮着两家长辈一起忙活,结果才发现准备婚礼的过程远比想象中麻烦,就连请帖浅浅就写了数百张,其中几乎百分之八十的人她不认识,大多都是季家这边的朋友,差不多人人身份了得。
所有的问题都好办,最麻烦的,就是找不到伴娘,季萧那边出了4个伴郎,那么相应的浅浅这边也得找4个伴娘,可是身边的朋友除了微微就没有合适的人选了,同事里也挑不出合适的人选。
得知这个消息后,微微瞠目结舌的看着苏浅:“苏小妞,你这是找抽啊,忘了当初我们怎么说的吗?谁先结婚了,姐妹们一起当伴娘!这样就还剩一个了,你真的就没有还没结婚的朋友?实在不行。”
苏浅一默,然后说:“大概,还有一个。”
“谁?”
苏浅轻声说:“一个朋友。”
在酒店大堂里等沈诗的时候,苏浅望着窗外出神,事先已经做好心理建设,见到本人的时候,浅浅半点也没有吃惊。沈诗穿着很高的高跟鞋,踩在光滑可见的地板上,发出悦耳的声音。好像她也瞬间成熟了很多,头发卷卷的披在身后。她平静回了苏浅一个笑容,然后就坐在苏浅对面的那张沙发上。
“我问了季萧,他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邀请你做我的伴娘。”苏浅首先开口。
“你这是示威吗?”
“不,我知道没这个必要了。”浅浅就这样看着她,那天去公司,却无意中瞟到不远处两道拉扯的身影,她之所以会停驻脚步,是因为其中一人正是沈诗,还是一身时尚的打扮,娇贵美丽,但是和她此刻的行为着实不符。
两人貌似在争吵,沈诗想走,对方却一直挡住她的去路,演变到后来就成了拉扯在一块,浅浅看到那高大的身影时,黛眉疑惑地一蹙,稍走进,就看清那个男人,一身落魄邋遢的穿着,脸上也是胡渣遍布,头发紊乱,很难想象,这样的流浪汉会和沈诗搭上边。
仿佛觉察到什么,沈诗转头朝着浅浅的方向望过来,浅浅本能的一闪,沈诗并没有看到她,想到什么,小脸上慌乱闪过,从包里掏出几张红币,胡乱地塞到那流浪汉手里,然后推开还想阻拦她的流浪汉,匆忙地上了车,一踩油门,轿车飞驰而去,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浅浅不想多管闲事,转身之际,才发现那流浪汉并没有立即拿了钱离去,而是愣愣地瞅着轿车远去的方向,忽然一拳打在旁边的围墙上,身上散发着隐隐的怒气和难过。
沈诗抬起目光,半晌后才说:“你怎么想到找我的?”
苏浅神情一紧,那句话在嘴边打了个旋,还是说出来:“因为,我想和你成为朋友。”
说完她就看着沈诗,目光都没动一下。沈诗盯着她:“噢,什么时候?”
“爷爷说六月六是个好日子。”苏浅重复一遍,说着看到她手在发抖。
沈诗垂头,然后又抬起来,长长的卷发在空中一弹:“很好,很好啊。恭喜,恭喜你。”
苏浅声音一哑:“沈诗,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只是想告诉某些人我沈诗输得起。”沈诗轻声笑,“能结婚是好事情,我想开了。一直以来,我都知道,我那么漂亮聪明,从来都不会缺人喜欢。其实就算季萧没有遇见你,我们也未必在一起。”
苏浅怔怔很久,续而露出个苦苦的笑容:“你信不信,好多年下来,我都不敢想如果季萧放弃了,我们会是什么样子;我不想,所以,我真的很谢谢你。”
“你变了很多,”沈诗这时才重新打量她,竭力让表情显得淡漠一点,说:“我记得最后一次见你的时候,是我故意没跟萧说,那时我一直觉得你配不上他,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嫉妒你。后来你离开了,我一直在他身边,他却始终看不见我。那时我就知道我输了,不是输给你,是输给了季萧,输给了他的执着。后来他找到了你,我就知道自己该离开了,那时我收到了那些照片,那时候,我就真的不再嫉妒你了。之前我总是觉得你不够喜欢季萧,他为了你做了很多事情。你却什么都没为他做过。然后我就想我是不是可以做什么,后来我见到了伯母,我们一起演了一出戏。那时我就想,如果你们彼此不放开,我就祝福你们,真的……”
从茫然的记忆里挣脱出来,浅浅终于看到眼前的人和周围的环境。她现在三年前的样子,也不是在跟曾经的那个人说话,时间空间彻底变化颠覆,半点痕迹都没有。
“……需要穿什么?”
苏浅回神,才想起她说的是什么:“你答应做我的伴娘?”
说着,沈诗闭上眼握住了苏浅的手。她说:“爱情没有那么简单,爱情需要磨合。爱是两个人的还原,而不是把谁变成谁。也许太多人质疑你们,可正因为你们各自拥有不同的齿轮,你们才能重合。正因为你们的生活轨迹不同,这个世界才能更宽广。相同的人是无法相爱的,因为他们都处在同一个世界里,所以,他们再也看不到别处的风景了。苏浅,从今以后,请你不要再自卑了。正因为你们是不一样的,你们才能如此般配。季萧爱的本来就是原本的那个你,要是他不爱你他早就走了,所以,你有什么好躲的呢?他心甘情愿为你付出你为什么不要?那么优秀的季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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