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瞥了一眼电脑桌面,只看到“今晚的月色真美”几个字,忍不住摇了摇头道,“现在年轻人,告个白花样也这么多。”
陆仁怡捧着文件夹偷偷想,你花样不多,怎么知道这句话是用来告白的?
没有想到梁特助也是个闷骚。
车还在堵着,就算祁晏是个脾气很好的人,这会儿也被堵得有些心烦意乱,想起刚才自己在网上发的求助帖,他有些心痒痒。伸手摸了摸手机,他默默念叨道:“玩手机不开车,开车不玩手机,淡定,淡定。”
好不容易开过最堵的路段,祁晏找到一个路边停靠车辆的地方,迫不及待的给手机屏幕锁屏,点进自己发的帖子里。
短短二三十分钟里面,这个帖子里竟然有两三百条回复,他一条条看下去,竟没有几条有用的。
有人说他好哥们想跟他友尽,有人关注点还在他的性别上。
125楼:楼主,你刚才说你的好哥们跟你说月色真美,可是我看你注册资料,你的性别好像为男?
136楼:楼主,你还在犹豫什么,直接把你哥们给扑倒!
祁晏看得出这些人都在调侃,压根没有把他的问题当一回事,他也没有把这些回复放到心上,直到看到233楼这位网友的回复。
原来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然会有两个意思,岑柏鹤那天晚上跟他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祁晏觉得自己有些苦恼,苦恼的不是岑柏鹤对他的心意是真还是假,而是他自身问题。
做他们这一行的,都是逆流而行,尤其是给人算命。街头上那些算命先生基本上都是残疾人或是装作残疾人,就是因为很多人都知道,做这一行的人都会受到天谴,不是天残便是地缺。所以很多算命先生不是天生残疾,便是后天残疾,再不然就是子嗣不丰,甚至很多终身不婚,就是怕自身得到的天谴会影响到身边最亲近的人。
“滴滴滴!”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人是林硕,祁晏刚按下接听键,他激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钱钱!我姐醒过来了!她醒过来了!”
“那真是太好了,”祁晏笑了笑,“注意照顾好你姐姐,我明天再来探望令姐。”
“谢谢你啊,要不是你说我姐很快就要醒来,也许她还不能真快就醒了,你真是神算!钱钱,我爱死你了!”林硕在那边兴奋得不知天南地北,胡说八道一通后,就挂了电话。
祁晏听着传出嘟嘟嘟声的手机,叹了口气:“傻小子,你姐姐能这么快醒,是因为她几天前就醒了。”
他不知道林霞有多爱她的丈夫,但是她宁可硬生生躺在床上好几天都不睁开眼睛,也要等舆论把她丈夫逼得毫无退路的那一天才睁开眼,就知道她有多恨这个男人。
爱情花盛开之时,就是月明星璀璨,当爱情没了,就只能剩下一地鸡毛,恨意如海。
“姐,你没事太好了。”林硕与他的爸妈围在病床边,三人眼中都带着激动又欣喜的泪光,“医生说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有什么想办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
“对不起,”因为太久没有说话,林霞声音有些沙哑,就连舌头都有些僵硬,“对不起。”
对不起,我因为恨那个男人,听到你们哭泣的声音也强忍着没有睁开眼睛;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发现陈家扬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后,她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她如此深爱的男人,她自以为深情忠贞的男人,竟然背着她跟学校的女生在一起,这让她情何以堪,如何接受?
有传言说,午夜后穿着红裙自杀,将会化作无比厉害的厉鬼。所以那天晚上,她站在阳台上时,是真的不想活了。
可是小偷、保安还有其他几位邻居的突然闯入,突然让她意识过来,如果世界上没有鬼,那么她就白死了,还会给小区那些淳朴憨厚的保安带来麻烦。
她如果就这么死了,她的房子,她的存款,她的车子都会成为陈家扬和那个小三的,她岂不是死不瞑目。
所以,她选择了一个有可能死不了,却又能让陈家扬陷入绝路的“自杀方法”。
现在她所计划的一切都实现了,陈家扬也失去了他最看重的前途与脸面。
“妈,”她有气无力地开口道,“我要跟陈家扬离婚。”
他毁了她的爱情,她的家庭,她美好的未来设想,那么她就让他失去他的未来。
以此来祭奠她未能白头到老的爱情,是否公平已经不重要了。
祁晏回到岑家的时候,岑柏鹤已经下班在家待着了。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岑柏鹤,莫名觉得有些小心虚。
“钱钱?”岑柏鹤放下手里的报纸,抬头对祁晏一笑,“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
祁晏沉默的在岑柏鹤旁边沙发上坐下,挪了一下屁股,离岑柏鹤近一些。他想了想,又神情略不自在的坐回了原位置。
“小晏,你坐的地方有钉子还是怎么的,”岑大哥大步从外面走进来,见到祁晏这个模样,忍不住调侃道,“这挪来动去干什么呢?”
就你话多!祁晏瞥了岑大哥一眼,干咳一声:“今天路上堵车,我坐得太久腰疼,想多换几个坐姿,这样能舒服一点。”
“年纪轻轻,腰力太差可不行,”岑大哥想到了什么,走到祁晏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端起桌上的杯子就喝了几口,“早睡早起多锻炼,腰力自然就好了。”
祁晏看了眼微笑的岑柏鹤,“你笑什么?”
谁说岑柏鹤喜欢他的,有本事站出来?!这像是暗恋人的态度?看到他被人说不行,也没个反应,反而还笑得欢快,谁家的暗恋是这样的?
莫名躺枪的岑柏鹤愣了一下,伸手点了点岑大哥手里的杯子:“我在笑这个。”
“团团刚才用这个杯子洗了一下掉在地上的铅笔,水还没来得及倒,大哥就喝下去了。”
“噗!”岑大哥差点没把口中的水喷到岑柏鹤脸上,这什么弟弟啊,眼睁睁看他喝脏水也不提醒一声,“咳咳咳咳!”
“我跟你开玩笑的,”岑柏鹤拿起茶几上的报纸抖了抖,“团团还在幼儿园没回来。”
“咳咳咳,”岑大哥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沉痛地看着岑柏鹤,真是弟大不由哥,胳膊肘只会朝小晏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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