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军钺义正言辞的反驳道:“谁说我们在度假?我这是冒着生命危险来考察地形的!”
沈皓嘴角抽了抽,真不知道上头那些人是怎么相信沈军钺这鬼话的。
不过他想,八成是上头的人管不到沈军钺吧,就算知道这人假公济私碍于交情也不会揭发他。
沈军钺盯着那只香的滴出油来的烤兔,心神不属地说着:“我不找个名目离开北京,那些想趁机而入的人又怎么能找得到下手的机会呢?”
沈皓若有所思地点头。
“上次那个幕后者藏得太深,恐怕针对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敌暗我明,总得给对方一个露脸的机会。”
沈皓不得不佩服沈军钺思维敏捷,据他所知,沈军钺是在出发的前一晚才萌生了要和他一起的念头的。
没想到短短的一个晚上,沈军钺就将这次出行的利弊考虑的一清二楚,而且他深信,沈军钺在北京已经有了精密的部署。
“我们这次的行踪可是泄露出去了?”
“你怕不?”沈军钺转头认真地注视着沈皓。
“你会拿我的生命来冒险吗?”沈皓反问一句。
“不会!”沈军钺毫不思索地回答。
“那就行了,有你在,也没什么好怕的!”沈皓用树枝挑了挑火堆,让火烧得更旺些。
他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死亡的可怕对他来说远不及和沈军钺的分离。
想到十几天后就要回老家过年,沈皓的心就没法平静,那是一个让他既向往又害怕的地方,有太多的未知。
沈军钺以为他在担心目前的状况,安慰道:“放心,无论他们怎么打听,我们都是和夏侯湛他们一路的,去的是穆吉岛,没几个人知道我们真正的目的地。”
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沈皓双目一凝,从腰间抽出一把飞刀循着声音的方向投掷出去,利刃插入肉体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呜呜……”声传来。
沈军钺起身走出去,掰开草丛拎起那只被沈皓无情射杀的小野猪,叹气道“可怜的猪崽子,怎么能在我宝贝儿子心情不好的时候来送死呢?”
沈皓拔出飞刀,用树叶擦干净,才瞅了眼状似悲悯天人的沈军钺,“拿去处理了,我烤熟了当明天的午餐。”
“遵命!老婆大人!”沈军钺敬了个军礼,提着野猪正步走向小溪。
一枚飞刀从他的耳边擦过,带走了几根发丝,沈军钺拧着眉头,“偷袭我?”
沈皓头也不抬地回答:“下次你再口无遮拦的,我就在你屁-股上戳个窟窿!”
沈军钺嘿嘿一笑,挪揄道:“你就那么惦记着老爸的屁-股么?”
沈皓朝那紧实挺翘的臀瞥了一眼,喉咙上下动了动,干涩地说:“好主意,也许换一种戳法比较好,至少能让你长记性!”
沈军钺将落在地上的飞刀捡起来,反手扔了回去,正巧插在沈皓脚边一寸的地方。
“只要你有本事,老爸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沈皓眼睛一亮,面色如常地追问:“你确定?”
沈军钺回头瞅了他一眼,见沈皓完美的将兴奋激动抑制在表面下,不露一丝痕迹。
“有时候我在想,你这副老成的模样是遗传了谁?你爷爷就是个炸药包,一点就炸,你奶奶性格倒是挺温和,但不着调的时候比较多,我和你母亲……”
沈军钺住了嘴,埋头处理那只野猪。
沈皓笑了笑,并不太在意,他知道,以他和沈军钺的关系,提到宁惋惜确实是件尴尬的事。
“我可没听说过性格还能遗传的。”沈皓努力回想了一遍记忆中关于他上辈子父母的信息,似乎他的性格谁也不像。
“我这样不好么?”沈皓也知道自己不太合群,不管是大院里那些同伴还是学校的同学,他都很难亲近起来。
沈军钺轻笑,音调飞扬地说:“好的不能再好了,你要真随了老爷子,咱俩绝对处不来!”
沈皓想象着一个炸药包遇上另一个火箭筒的画面,很不厚道的笑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沈皓在营地周围撒了一圈驱虫粉,火堆里也加了些驱除蚊虫的草木,以免受蚊虫叮咬之苦。
沈军钺大大的感慨道:“儿子,你真贤惠!”
一个第一次在野外生活的人竟然能这么适应,沈军钺光是想想就觉得无比自豪。
这一晚,父子俩轮流值夜,沈军钺借着微弱的月光凝视着沈皓的睡颜,两人手握着手,安谧而温馨。
就这样牵着手过一辈子也不错,沈军钺嘴角扬起一个英俊的弧度。
到了后半夜,原本繁星闪烁的夜空乌云聚拢,很快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大雨。
帐外的火堆被大雨浇灭,只余下几缕青烟袅袅升腾,沈皓之前洒的药粉也被雨水冲走了,没几分钟,蚊子成群结队地飞扑过来。
沈军钺取出两套雨衣,自己谁手套上一件,然后把另一件盖在帐篷顶端,顺便把帐篷的拉链拉上。
树丛里发出低沉对的喘息,像是野兽在安静的窥视着,夜鸟飞跃林间发出凄厉的嘶叫,还有一大堆不知名的虫鸣声在暗夜下汇聚成一曲独特的交响乐。
沈浩是被雨声吵醒的,他瞬间恢复清醒,睁着双眼坐起身子问:“时间到了吧?怎么不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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