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流囚禁在了身边,身边除了一台电视,再也得不到别的外界消息;那一年,阿衡在法国著名的科研院做了一名医师,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见过几场死亡,渐渐,看淡了感情。
2008年,五月十五号的时候,他看着电视,胡子拉碴,正在吃泡面,却忽然掉了眼泪。他找到机会,偷跑了出去,拿起电话,说,爷爷,我错了;那一年,云在,偶然,接到了远方的一封信函,来自温衡。
2009年,言希学着做他不喜欢做的事,笼络言党,借着手下的手,除掉了张氏父子。
2010年,言希开始搜集证据。
2013年,言希三十一岁的时候,娶了楚云,按照爷爷的意思,传宗接代。云在微笑到场,说,温衡现在在非洲带医疗队,没有时间来,只拿出了温衡亲笔写的“百年好合”。
2015年,言希击溃陆氏,陆流在监狱中问他,言希,你的心呢,为什么我看不见。
第一个孩子,云在也已结婚,带着新婚妻子到场祝贺。新妇说,姐姐在欧洲做医学研究,不能来。又送到一副字,“子女双全”。
2036年,言希悉心教导子女,有记者采访,问,您这辈子最爱的人是谁,他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妻子,微微笑了。
2040年,妻子去世,言希的身体也益发不好,卸下重担,离别了子女,走遍了全国,看到了许多年都没有看到的东西。
2042年,他六十岁的时候,回到了四十年前住过的房子,许多年没有回来,却一直找人整理着,维持着原来的样子。他走到二楼,走到一个房间,看到了一本书,是高中时的语文课本,上面写着《项脊轩志》,他含着笑,几乎能响起那软软糯糯的声音“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抬眼,望着窗外,眼睛花了许多,似乎,有一个温柔的身影在花圃中忙碌着什么。
2043年,言希去世之前,云在也来了,他气若游丝,说我死了,让我和她葬在一起吧,行吗。云在眼中有泪,说你怎么知道的。他想了想,好久了吧,2008年到现在,我在电视上,看到的,地震的时候她跟着法国医疗队,最后一个,是不是,为了救一个孩子,被石头压在下面,没有走出去。云在点头,痛哭,她给我写了一封信,恐怕自己不测,准备了一切,让我瞒着你。
言希放下了手,说我知道。
1998年,到2008年,这是,一段十年。
全剧终
chapter102
当我们热爱着英雄的时候,就必然热爱着英雄身后的美人。
——————————————————题记
这个世界呢,有关男人的话题,总是很丰沛。从三进家门而不入的大禹同志到被诛了十族的方孝孺同学;从铁面无私杀侄儿的包黑脸再到走向共和的孙国父,从野史到正史,从怪谈到正说,男人总有能耐把自己塑造得很悲情,或许,我们可以称之为英雄情结,跟女人喜欢漂亮衣裳全套skii一样一样的。
这玩意儿,是个男人都少不了。
比如,陆流,很爱八流电视情节的陆少爷,于是,你说至于这么麻烦吗,人温姑娘定了三日之期的时候丫才出来折腾,早几天晚几天都不行,非关键时候拆戏台,你说你找几个大老爷们抓住言希,就那小身板儿还跑得了吗,至于不至于再搭个辛达夷。人孩子爷爷都死了,遭你惹你了,这倒霉催的。
再比如,言希,很爱悲情琼瑶戏的言小少,逮住机会就显摆自己多能牺牲,那身骨头那身肉能让人孩子玩出中国足球的臭水准,说耳聋耳朵就聋,说自杀逮着车就敢往上撞,你说你是能撞死也成啊,这会儿裹成木乃伊在医院拄着个拐杖晃来晃去算毛线,摆明虐得不到位,让作者下不来台==。
辛达夷扶着他,颤巍巍,言希,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回头,阿衡又该恨死我了。
言希吭吭哧哧练走路,不敢说话,做手术那会儿,忽然不想死了,咬舌头咬得太狠,舌腭裂了==。
护工在一旁舔冰棍儿,磨蹭什么,说你呢,不想好了,是吧,大腿粉碎性骨折那个。
言希==。扭脸,身后还有俩做了内八字矫正手术的姑娘,听说都是非主流。
辛达夷扶他,美人儿,坚持,咱再走两步。
言希一字一字开口,你没跟别人说我这出吧。
辛达夷抽搐,我没脸说你自杀未遂,跟思莞他们说的都是阿衡走了,你心情不好,旅游去了。不过,估计,瞒不住陆流。
当时,120查言希的电话,最后一通是打给达夷的,就拨给了他,达夷觉得自己是唯一知道言希车祸的人。
言希^_^,拍拍辛达夷的头,继续练走路。
距离阿衡离开,已经将近三个月,到了盛夏。
言希拿笔写,你哪来的钱。
辛达夷看看四周,很警惕,然后写,我也不知道,这两天,户头上,多了好几千万,跟陈倦拿走的数目等同。
言希愣了,看着池塘里清凌凌的水,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可一时想不明白。
第二天,陆流来了。
他看到言希,却笑了。这德性,比埃及法老还法老。
他说,我还真是意外,你会用这样的方法。这让我,很苦恼,接下里该怎么处置你。
言希说不出话也懒得说,写了两个字,随便。
陆流看着他,轻轻蹲在他的身旁,他握住言希细白的指,他问,我们,不能从将来回到过去了吗,没有温衡的过去,真的,不能了吗。
言希睁着眼睛,瞳仁黑亮,纯真而嘲弄。
他写了几个字,我们有过过去吗,陆流。
陆流看着他的字,轻轻触摸,却笑了出来,淡淡起身,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墨水印,随手扔掉,慢条斯理,我会让你记起来的。
言希也笑,轻轻张唇,声音嘶哑难听,他说,陆流,你确定,你对我的是爱吗。
陆流推动他的轮椅,低头微笑——我别无选择,这个世界,没有人,比你更契合我。
九月的时候,他的腿稍好些,国内一家知名的报社,想要采访djyan,离开演艺圈,作为正常男人生活的djyan。
言希推辞了几次,被陆流囚禁在公寓内,他能去哪。
后来,动了心,觉得是个机会,和陆流说了说,本也没报什么希望,意外的是,这人,同意了。
提前,和达夷说了,自己同记者约会的地点。
记者是个有丰富经验的老记者,以前,也采访过言希,双方是点头之交。
他拿着速写本,看到言希时,扶扶眼镜,很惊讶——你发生什么了吗。
言希笑,声音依旧嘶哑难听,我想,您可以问些别的,我一个小时后还有别的约会。
记者虽然诧异,却点点头,说,好吧。你的的粉丝很想知道你的近况,或者,你当时退出的原因,在当时那样当红炸子鸡的状况,粉丝俱乐部接近五十万人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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