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歌自己拿过衣服,一边穿一边说,“就是卡卡和金思城啊,上次卡卡本来说回来看我的,可是金思城使坏,她没能回来。”
“使坏?”席司曜将她的头发从衣服里拿出来,顺了顺,又将她的人转过去,给她扣衣服的扣子,“难道他让卡卡下不了床了?”
夜清歌自己正在扣袖口,听到他这么说,手上的动作一顿,猛地抬头,她脸上的神情已经充分说明,席司曜说对了!
他一笑,握着她的柔胰,“那我应该还算好的,没有哪次让你下不了床吧?”
夜清歌白他一眼,这人还真是……!
穿好衣裤她去梳洗,某人靠在洗手间的门框上,嗓音温和地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夜清歌从大镜子里看了他一眼,“等下我们去超市买点菜,自己回家做饭吃吧?”
“不出去吃么?”席司曜皱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就我们两个。”
夜清歌正掬了一捧水准备洗脸,听到这句话就停住了动作,回头看他,“我们两个出去吃?”
席司曜点头。
“那两个宝宝呢?”
“有人会照顾。”
“谁?”夜清歌拧眉,好像目前暂时找不到绝对信任的人来照顾两个孩子吧?
兰姨已经不在了,林夕和唐越也闹僵了,卡卡又在国外,洛云晞根本不知在何处,到底还有谁能帮他们照顾孩子?
席司曜上前来,搂着她的腰,和她额头抵着额头,“她会帮我们照顾好宝宝的,今晚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她单独在外面吃饭了,而且这段日子事情这么多,吃顿饭都是带着心事的。
虽然现在席也正父子还没有解决,但是一切都摊开了,反倒没有之前那么累。
夜清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尖上募地疼了起来。
其实这段日子,累的人又何止自己一个呢?
从爆炸那里开始,他先是受伤昏迷不醒,而后就是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再是兰姨的死,一连串的事情下来,再强大的人,也难免会心力交瘁。
他强撑的,不说累,也不把疲惫表现出来,无非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同样的,自己今天之所以坚持要来公司参加会议,哪怕心里害怕的要命,表面也强壮镇定,也是为了他。
因为他值得自己深爱,所以才愿意将自己所有的潜能都激发出来。
事实证明,她可以做得到!
“我们出去吃饭,是我付钱,还是你付钱啊?”她忽然问了这么一个无厘头的问题,脸上却是十分严肃的。
席司曜那么聪明睿智,可是此刻居然也脑子打结,没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他们一起出去吃饭,不是一直都他付钱的么?什么时候要她付钱了?
夜清歌看他一脸迷茫,心底的满足感‘嘭嘭嘭’地膨胀开来,笑得绚烂如花,“你不是被我包养了么?你的钱都在我这里,你有钱请我吃饭么?”
她那个得意,得意得让席司曜有些牙痒痒!
“我刚刚那么卖力地伺候你,让你那么舒服,现在该付钱了吧?”
“先生,我可以刷卡吗?”
席司曜:“……”
最后是一路踩着夜清歌的笑声出了办公室,然后也没叫唐越,他自己开车,两人出去吃饭。
路上夜清歌问他,“唐越他们没事吧?”
“没事。”
对于这个答案,夜清歌十分不满意,“你怎么知道他们没事?我看唐越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和林夕闹翻了?还有,那天你接的那个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和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一接完电话就去找林夕?”
席司曜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女人都是十万个为什么吗?为什么她这么多问题?
“你能一个一个问吗?”他一脸无奈。
夜清歌冲着他抱歉地笑了笑,自己也是太急了嘛,又不是故意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的。
“好吧,一个一个来,你告诉我,那天的电话是谁打给你的?”
席司曜飞快回了三个字:“神秘人。”
“……”说了等于没说!
“神秘人是谁?”
某人还是三个字的答案,“不知道。”
夜清歌想揍人了,不知道他会给你打电话啊?不知道他会给你说林夕的事啊?不要以为她那天没仔细听就一句话都没听到!明明就听到那个神秘人说,林夕是席也正的人!
但是,就算林夕是席也正的人,就算她最初接近唐越,接近他们的目的是不单纯的,最后她不也没有下手做任何对不起他们的事么?
就像当初的自己,哪怕爱情开始得不光明,只要努力,只要愿意试着去理解,没有什么解不开的。
因为爱过,所以懂得。
席司曜看她脸色一变再变,甚至,还有些遗憾的样子,以为她是因为自己不告诉她神秘人是谁才这样,叹了口气,说:“不是我不告诉你他是谁,而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过段时间,我……”
夜清歌看着他摇摇头,“不是的,司曜,我不是因为这个才觉得难过。”她的眼底有光,却不似从前那么明亮,她说:“我只是难过,唐越没能理解林夕。”
席司曜不说话,干脆靠边停了车子,静静地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看着他的眼睛,夜清歌努力了好几次,才将自己觉得最难堪的那些想法,轻轻地说了出来,“当初我嫁给你,目的也不单纯,其实我是想到席家来报仇的。”
她如是说着,席司曜却像是一点也不惊讶,依旧那么平静地看着她。
夜清歌咬了咬唇,继续说:“我从来没有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我一直记得你,记得你就是我的阿曜哥哥。”
说到最后四个字,她还是低下了头,觉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可是看着自己的那个男人,一点也不计较的样子,伸手将她揽了过去,那声音温柔得让她心酸,“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我都知道呢?”
夜清歌愣了愣,看着他,说一点都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可是旋即她有觉得无需震惊,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心思那样地深,只有他看透被人的份,别人是不能看透他的。
“我知道你没有忘记我,我也知道你嫁给我是为了报仇,甚至——”他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的光芒耀眼,风生水起,“我还知道,你爱我,在你恨着我的时候,也爱我。”
这下夜清歌不发傻地难了,他为什么知道?他怎么什么都知道?难道他会读心术?这不科学!
席司曜笑容更深更暖,如同春日最温柔的风,轻轻拂过她敏感的心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目的,我假装不知道,我们同床共枕,你随时都有机会对我下手,但是你没有。”
“唐越和林夕也一样,唐越一开始就知道林夕的出现很可疑,但是他假装不知道,甚至,他是真的对林夕动心了。”
夜清歌这时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她以为只有女人心思细腻,把什么都看在心里兀自难过。
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她看得甚至比自己还透彻?
席司曜摸着她的脸,声音更低更蛊人,“但是唐越是唐越,他不是我,林夕也不是你,他们和我们一样,是亲密敌人,但他们也和我们不一样,他们相识相处的时间,没有我们长。”
在过去那漫长的十六年里,即便我们没有在一起,可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却没有淡去,反而越来越深,彼此都将对方刻在了心里,看不到,更似看得到!
而唐越和林夕,他们才相识不过几个月,对爱情都只是热血,他们的感情没有那么深刻,还没到缺了彼此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他们还需要经历许许多多的风雨,需要经过人事磨炼心志,才能携手。
睫毛缓缓地垂下去遮住了视线,夜清歌将自己的脸埋入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你真讨厌!”
某人心里‘咯噔’一声,怎么、怎么自己一下子又讨厌了?
她的声音再度传来,她在笑,“为什么你总是比我聪明,在商场上就不用说了,在感情上也是,显得我那么笨,讨厌死了!”
席司曜心神荡漾,大掌在她的背后上下轻抚,“讨厌我多一点,还是爱我多一点?”
怀里的小女人不说话,服帖地趴在他身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就话是。他知道她是害羞了,没再继续追问,只抱着她。
大概是因为此时车厢里的气氛太好了,两人心底都有一种奢望,想要就这么抱着,然后一不小心,就白头到老了。
有时候希望时间慢点走,甜蜜的时光能多一点,可是有时候,又想时间走得快一点,将那些风风雨雨都一带而过,然后就只剩幸福。
然,奢望终究是奢望,这一次的风雨宛若大军压境,他们无处可逃!
——
席也正父子真的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在安排一切,林霄睿在得知他们的计划之后,整个人都愣了一下,而后拍案而起,“你们疯了?!”
席司衡挑眉看着他,笑容有些诡异,“霄睿,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我能不这么大反应吗?”林霄睿几乎是气急败坏的模样,“阿衡你疯了是不是?这么做你有十足的把握吗?如果输了,你知不知道我们一个也活不了?”
“你怕死?”席司衡也慢慢地站了起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席也正坐在旁边慢慢地喝着茶,没有插一句话,但是他的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林霄睿冷笑着看着席司衡,那语气也冷了起来,“阿衡,你我兄弟多年,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么?你说这句话根本就是在侮辱我!”
“侮辱?”席司衡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就是因为我们当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我才没有直接拆穿你,你根本就是席……”
“阿衡!”席也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而后慢慢地站了起来,对着林霄睿笑了笑,“霄睿啊,阿衡这几天压力太大,你不要和他计较。”
林霄睿当即警惕起来,因为席也正和席司衡比起来,实在不是一个档次的!
前者心思细,城府深,做事狠辣,而后者虽然是他的儿子,却在任何一方面都比不上他。
他也笑,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三叔,您有事直说,我和阿衡是多年的兄弟,我当然不会和他计较。”
席也正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茶杯轻轻地放在身边的茶几上,“霄睿,阿衡已经把计划都告诉你了,现在三叔想知道,你是支持,还是反对?”
林霄睿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敲锣打鼓一样。
如果自己说支持,那么这个计划马上就要开始进行,席也正的人随时都跟着自己,那样一来,自己就没有机会通知席司曜,那么结果……
如果自己说反对,席也正父子对自己的怀疑肯定更多,只怕他们会立刻叫别人去实施这个计划,到时候只怕他和席司曜都会措手不及!
好一会儿,席也正见他还是不开口,就问:“霄睿,告诉三叔,你的决定是什么?支持,还是反对?”
林霄睿看着他,脸上一副温和无害,淡淡笑着,“三叔,我支持。”
席也正微微眯了下眼睛,将那些诧异都掩藏得很好,“好,那就麻烦你。”
林霄睿点点头,“那我先走了,马上去安排。”
席司衡看着他转身走出去,直到那扇门彻底合上,又过了约摸一分钟,才问自己的父亲,“爸,你真相信他会帮我们?”
“不相信。”席也正回身坐下去,端起先前放下的那杯茶,喝了一口,倏然皱起了眉头,转而又将茶杯放下,“但是阿衡,现在我们只能用他一搏,如果他真的是席司曜的人,那么我们还有一丝机会。”
席司衡眉头紧皱,“爸,我不懂。”
席也正抬头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心底叹了口气,如果自己的儿子有席司曜一半的头脑,他都不至于这么伤神。
“席司曜是重感情的人,如果霄睿是他的人,那么只要我们将霄睿拖下水,他会为了霄睿,放我们一马。”
这个计划虽说是天衣无缝,可是这个世上,哪有什么事情是完全找不到突破点的呢?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对手,是席司曜。
席司衡看出了父亲的心思,不禁更恨席司曜,从小他就拿来和席司曜比较,而结果,每一次都是一样的!他比不过席司曜!
这么多年过去,他也接受了这个结果,但是他不准备认命。
如果自己真的永远都无法超越那个男人,那么——他就毁了他!
这个世上再没有席司曜,他也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
席司曜和夜清歌吃完饭回家,一进门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小孩子依依呀呀的声音,像是和谁在玩闹。
惊讶地转头看了旁边的人一眼,却发现他也正看过来,淡淡笑着,拥着她往里走去,“双勤在里面。”
夜清歌又是一愣,而后才想起来他口中的双勤就是于双勤。
“她不是回去了么?”
席司曜没再回答,两人很快走了进去。
于双勤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过来,发现是他们,顿时垮脸,连忙起身走过来,将手里的孩子塞到了席司曜的怀里,“哥!你太过分了!”13767169
她好心过来看他们,结果席司曜在电话里要她先来家里,他和夜清歌很快就回来。
她信了,和某人一起过来了,进了屋,那些保镖就指着婴儿车里的两个孩子说:“于小姐,少爷说麻烦你先照顾一下两位小少爷。”
当时她差点暴走,席司曜你这个阴险的小人!分明是叫自己来照顾孩子,还说的好听‘你们先去家里,我们马上回来,有惊喜给你们’。
这就是惊喜!惊吓才对吧!
尤其是在照顾了两个孩子一下午,她几乎要崩溃了!
席司曜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二儿子,神情柔软得夜清歌看得都有些嫉妒了,偏偏声音又是那么宠溺,“臭小子,想爸爸了吗?”
于双勤白了他一眼,拉着夜清歌的手走到一边,两人并肩坐着,她像是有什么事要问,一脸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夜清歌主动发问。
于双勤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时不时抬头瞄楼梯口,果然,半分钟之后,一个男人抱着小夜白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夜清歌愣了一下,刚刚自己走进来,居然没意识到还有一个孩子不在客厅!
可是,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抱着自己的儿子?
更奇怪的是,貌似席夜白同学和他处得很好!
夜清歌震惊了,虽然自己的大儿子不喜欢哭闹,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喜欢接触陌生人。
平日里,如果有陌生人要抱他,他都是十分警惕的,甚至会很不高兴地踢腿。
今天……
她看着席司曜,用眼神询问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而席司曜呢,抬了抬下巴,示意她问什么的人。
于是,夜清歌就转头看于双勤了,却见身边的人一副甜蜜的模样,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楼梯上缓步而下的男人。
难道,这男人就是于双勤的那个谁?
可是这丫头才二十来岁,那个男人看上去,和席司曜的年龄差不多,甚至比席司曜还要大一两岁的样子,两人之间……至少相差十岁吧?
她又仔细地盯着那个男人看了看,外貌上可以说是丝毫不输于席司曜,只是两人的气场不同。
席司曜对自己人还是比较温和的,只是在外人面前有些冷漠,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是对谁都是这样,哪怕他们是于双勤的哥嫂,也是面无表情,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们一眼,接着笔直朝着于双勤走去。
直到到了于双勤身边,他身上的寒气才收了一些,多了一丝温和。
于双勤开心地站起来,接过他手里的孩子塞到夜清歌手里,说:“嫂子,宝宝们好好的哦,现在交还给你们,我们走了!”
话音落下,她拉着那男人转身朝门口走去,经过席司曜身边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说:“哥,等会儿有账单来,你帮忙付一下哦!这是我今天帮你照顾宝宝的费用!”
席司曜哼了一声,这丫头口中的账单,估计至少几百万!帮忙照顾一下孩子,就要几百万,你抢劫去算了!
夜清歌好笑地看着兄妹两人大眼瞪小眼,而后于双勤和身边的男人手牵手走了出去。
从背影可以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其实是不习惯在人前牵手亲密的,但是他侧头看了身边的小女人一眼,那眼神柔软而宠溺,千言万语都抵不上这一眼。
夜清歌微微一笑,看来于双勤是找对人了,这个男人一定是极宠她的。
他们走后,席司曜来到了她身边,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挨着坐下,小君遇童鞋大概是因为回归到爸爸妈妈身边太兴奋了,从席司曜的怀里猛地扑到了夜清歌身上,结果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哥哥夹在了自己和妈妈之间,他的小脚丫还踩在小夜白的身上。
席司曜连忙把他抱回来,然后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大儿子,却发现那家伙一点反应也没有,怒了努嘴,两只小手抓着妈妈的衣服,继续闭目养神。
绝对是闭目养神,因为他那一脸傲娇的神情,绝对是不可能在睡觉的!
夜清歌好笑地看了看两个小的和一个大的,问他:“你喜欢哪个多一些啊?”
席司曜懒懒地看她一眼,“作为两个孩子的妈,作为我的老婆,我觉得你不该问这个问题,因为你这是在挑拨我和两个孩子的关系。”
“他们又听不懂。”
席司曜一笑,宠爱至极的眼神看着小夜白,“难说,这家伙看上去整天就知道吃喝睡,但是他最精,刚刚你一问我这个问题,他就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
第186章:三个孩子
更新时间:201331522:22:41本章字数:7010
夜清歌愣了愣,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小家伙,然后才发出声音,震惊地问:“真的假的?你乱说的吧?”说着她又低头看了一眼,这一次,正好看到小家伙睁开眼睛,那眼神贼亮贼亮的。
对上妈妈的视线之后,席夜白同学一点也不慌张,十分淡定地砸吧砸吧嘴,然后才重新闭上眼睛,扭了扭自己小小的身体,揪住妈妈的一根手指头,然后才彻底安静下来。
席司曜看着这一切,心中彻底柔软下来。
这样的日子多幸福,这样的时刻多美好。
今天已经不止一次想要一瞬间就白头到老,自己怎么了?隐隐地觉得心底好像不安,但是现在能让他不安的,也只有席也正父子。
晚上的时候,等两个孩子都睡下了,席司曜才神秘兮兮地把夜清歌叫去了书房。
看着他在开保险箱,夜清歌有些好奇,“怎么了?你要给我看什么?”
席司曜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笑容那么明亮,以致于让夜清歌的心里更加好奇了。
其实她是猜席司曜要给自己一些文件,就是关于那些股份资金以及其他财产转移到自己名下的证明,然而事实上,席司曜给她看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夜清歌看着那本日记本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整个人都傻眼掉了,心脏噗通噗通地狂跳着,好似只要她一张口,就会从嘴里蹦出来。
席司曜走到她面前,见她一直盯着这本日记本看,勾着嘴角,低声问:“认识它么?”
夜清歌已经不能说话,这明明就是她遗失的那本日记本,明明就是记载了她所有心事的神秘之物,为什么会在他的手里?
“它是兰姨给我的。”席司曜开始慢慢地解开她的疑问,“兰姨给我们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它掉在床底下,那个时候我们都不在国内,她就先收了起来,后来才给我。”
夜清歌猛地抬头,掉在床底下?
她记得自己那段时间心底很纠结,很痛苦,在爱与恨之中煎熬,然后就回头看自己写下的这些心境。
那段时间她正怀孕,很容易疲劳,有一天晚上看着自己的日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怎么都找不到日记本,她很着急,可是又不能叫别人找,自己找了很久,就是没有去床底下找,以致于她一直以为,是不是兰姨扔掉了。
从他手里拿回自己的日记本,她攥在手里很久,却没有打开。
她记得曾经有一次,席司曜在回来和她缠绵之后就离开,她躺在床上,黑暗中看着他的背影,心底万分苦涩。
她其实能感觉出来,席司曜对她很不满,因为她的不在乎,她的无所谓让他十分受挫。
可是,你不曾走过我走的路,怎知我心中的苦?
直到现在,她都一直以为,她不说,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曾经的那些痛苦挣扎,谁知道,其实他原来都知道了。
“你都看过了,是吗?”她低着头,轻轻地问,眼底已经有了晶莹的液体,她一眨眼,就滴在了日记本的封面页上。
太爱她了,看到她掉泪就觉得心里开始发疼。
席司曜伸手将她的脸捧了起来,果然看到了满脸的泪痕,那双被泪水染得模糊不清的眼里,愧疚太多,以致于还是能看清,“别哭。”
他对着她,总是这般温柔,温柔得让她心里阵阵发软。
卡卡曾和她说过,席司曜这样的人,生来温柔的量就很少,但是他把自己这辈子的温柔,都给了她。
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的。
夜清歌点点头,努力止住自己的眼泪,却在下一秒,因为他的一句话,再次无法抑制地哭出了声。
他说:“你哭了,我这里会疼。”
他将她的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让她感受他因为心疼而加快的心跳。
夜清歌眨了眨眼睛,哽咽到喉咙痛,她想让自己笑的,因为她最爱的人,懂她,理解她,深爱她,所以她应该是开心的。
可是怎么办,一点也笑不出来,现在只想哭,大哭一场,把当初藏在心里的那些挣扎煎熬都哭出来。
“司曜……”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颈窝处,哑声地哭,而后哭得越来越放肆。
席司曜没说什么,只是抱着她,轻轻地拍,轻轻地晃,像是在哄小孩子。
之前在澳大利亚,萧定卿得知夜清歌怀孕后,就说,以他对夜清歌的宠爱程度,到时候只怕家里都是小孩子,就他一个大人。
是啊,在一个男人将你宠到极致,那样的氛围下,你自然而然会变成一个小孩子。
白神假白。夜清歌趴在他的肩头哭了好一会儿,平静下来的时候还在抽泣,眼睛红红的,脸上湿湿。
席司曜转身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眼泪,看她抽抽搭搭的,忍不住笑,“我现在是一个人,带三个孩子。”
“我才不是小孩子。”某个小女人扁嘴否认,末了偷偷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谁是小孩子?”
“你两个儿子啊。”夜清歌自己抬手在脸上抹了两把,撅着嘴,一脸的不满。
席司曜笑笑,拥着她出了书房,两人回到主卧的床上,依偎着翻看当初他看过的那十六封情书,看到错别字时,夜清歌就飞快翻过去,不让他继续看了。
“上次我已经都看过了,你现在藏也来不及了。”他笑呵呵的,将她护在怀里的笔记本拿过来,翻开到最后的那一封情书,他抚着上面的那六个字,心底的情绪不亚于第一次看到这六个字时的那种感觉。
他混过商场,混过黑道,经历过多少腥风血雨,多少人事磨难心志,可是只有她,让他的情绪如此热烈。
好像只有在她面前,或者遇到和她有关的事情,自己才觉得自己其实是活着的,身体里的血液是流动的。
多么奇妙的感觉,多么幸福的感觉。
如果这个世上有一个人,让你在她面前情绪激动,血液沸腾,难道你不该觉得庆幸吗?
人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对什么都失去激情,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你有反应。
指尖在那六个字上慢慢地摩挲,他低头看夜清歌,声音居然有些嘶哑,“写这六个字的时候,一定很难受吧?”
当时她还那么恨着,还没有放下,明明知道不该爱,却要爱,那样的感觉多么痛苦,他这辈子都没机会体会,也这辈子……都不想体会,不敢体会。
他将夜清歌拥得更紧,温热的唇贴了贴她光洁的额头,说得更加温柔,更加深情,“你当初所受的那一切,让我用接下来的半辈子,尽我所能补偿你,疼爱你,让你幸福。”
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原谅,去忘记那些伤痛。
他遇到的这个女人有多坚强,有多勇敢,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我会好好保护你,保护两个孩子,让你们平安快乐。”
这是承诺,也是他的期望,多么想,一辈子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走完。
夜清歌当时感动得一塌糊涂,在他怀里拼命点头,可是后来在不久之后,席司曜就违背了自己许下的承诺。
那个说要用余生保护她,疼爱她的男人,那个说要和她白头偕老的男人,那个说要让她和孩子平安快乐的男人,居然舍得丢下他们,就那样离开……
——
夜半时分,席司曜被轻微的响动惊醒,他向来浅眠,而这段日子又因为事情这么多,他哪怕看上去像是在熟睡,其实只要稍微有声音,或者怀里的人动一下,他就会惊醒。
轻轻松开了怀里的人,他从床上起来,随手披了件衣服,旋即走出主卧,来到走廊上。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透光的窗户,那边有个黑影一闪,他立刻就走了过去。
窗户一打开,外面的人就直接摔了进来,一声哀叫只叫出了半声,而后就被席司曜捂住了嘴,他蹲在那个摔进来的人面前,声音低得让人毛骨悚然,“大半夜你来干什么?”
林霄睿真想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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