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哄着怀里大孙子的迟岚扭头瞧见自己三小子的落寞和矛盾,他伸手揉揉孙子的黑发悄声说:“小草乖,爹地病了需要休息,我们不要打搅了好吗?你乖乖跟二爷爷大爷爷去客厅玩好不好?”
闻言,一旁的两位王八立即主动地跳出来,眉开眼笑地扮演着好爷爷的角色,争抢着抱着大乖孙美滋滋的往卧房外走,他们都知道,迟岚是有话要对三小子说。
人小鬼大的小将军来了脾气,被两个爷爷抱着牛气极了,斜着眼睛教训着两个不省心的臭爷爷说:“乖乖的听话不许再惹三爷爷生气,好好改造,争取重新做人知道吗?”
大全先生嘴角一阵狂抽,小全先生的眼睛险些脱窗,死崽子,胆儿肥了,连他老子的老子都敢戏弄了,皮痒了吧小犊子玩应!!!
很快,爷孙三人的声音被阻隔在门外,迟岚转过脸来瞧着自己的三小子叹息着,看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全三知道他这次是真的要三爸失望了。
看着迟岚掏出兜里的手机的觉得莫名其妙,微微得往三爸的跟前凑了凑,这才发现三爸手中手机上的屏保赫然是去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全二在病房里拿着他的手机给病床上的他与水色和死小孩抓拍的全家福。
心中不禁不痛,当时他幸福得就连死去嘴角都是上翘的,他以为那便是他与水色的全部,恩爱的感情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升华,从未想过会是现在这样的貌合神离。
眼角的余光始终没有离开迟岚,之后全三看着三爸又拿起桌面上水色的手机豪不眼生,正是死小孩抱住他胳膊肘他们爷俩第一次一块抱头大睡的照片,男人还记得第二天起床时,水色特意拿着手机他和死小孩抓拍的,那之后水色开心了整整好几天。
情不自禁的,全三伸手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他的手机屏保是那日他们送完死小孩上学后一同在餐厅用餐时,他心血来潮给水色抓拍的,他还记得当时水色对他说拍的好不好,如果不好给他重拍一张,他骗他说好,其实一点也不好,张着嘴正吐露着意大利面,很滑稽还丑陋可他就是喜欢。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看着病床上病入膏肓的水色,全三红了眼角,他想狠狠地哭出来,他是真的错了。
“你这是凭什么三儿?”终于,在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迟岚开口,一脸的严肃:“我都懂,我都理解,可那些被送到你手上的东西它能证明什么?你是亲眼看到抓到水色跟其他人鬼混了吗?有一个笑话我们都听过,所以三爸要对你说,很多时候往往你亲眼看到的都不一定是事实,更何况你还没有亲眼看到。”
“真是愚蠢!”迟岚有股子恨铁不成钢的怨气,他也同样害怕,害怕水色醒来大家要如何面对,他比谁都害怕水色走水色不跟三小子过了,真是走到了那个地步,他的三小子可要怎么办?他放心不下。
“你错了,你就是错了,对不起的话甭跟我说,你说了我也不听,对不起水色的事以后你也别干,这次我也没有办法了,是去是留也甭死气白咧的缠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待会我走了你自个儿好好寻思去吧。真是害怕什么来什么,迟岚觉得揪心,他都是要撒手人寰的人了,怎么临了临了还给他来这么一把事,这就是要他走也走不瞑目啊。
口气极其恶劣,迟岚岚皱着眉始终舒展不开,可男人最后还是轻手轻脚地给水色捻了被角,又亲历亲为的给伤处换了药膏,全三不要任何人碰水色,就除了他和迟岚外,他放心他三爸,他对迟岚从来没有隐瞒。
“别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看着一声不吭的三小子迟岚气不打一处来:“你就这么闷不出声的,水色能原谅你才怪。”起身,踱步,掩饰不住的烦躁:“你打他,你伤害他,你虐待他甚至是弓虽.暴他这些都不是最终的导火索三儿,如果水色毅然决然得要走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三儿?”
转身,小而晶亮的眼睛精光四射,直逼全三的瞳孔:“因为你不信任他!!!”不是在吓唬自己的儿子他是过来人,他谈了一辈子风花雪月的爱情,难道他还不了解一个人的心吗?“因为你怀疑他!!!!”越说越是激愤,仿佛他在狠狠痛斥的不是自己的儿子是门外那两个同样令他心伤的王八蛋:“因为你往他伤口上撒盐。”
“还有--”丝毫不给儿子喘息的机会,迟岚炮语连珠:“在相爱的两个人,哪怕是好成一个人似的也终究还是两个独立体,爱人间最怕的就是刻意的伤害,三儿你给三爸记住了,你是爷们可以生性霸道,可以用各种各样的手段甚至杀人放火,但,千万千万千万最不能用的就是感情上不要有第三者插足,你们之间的事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不要一时冲动就抓个无辜的第三者来气对方伤害自己,那很幼稚,令人不耻!”
“我--”一击即中,迟岚说的全三哑口无言,烧杀掳抢他仿仿就选了那最幼稚最令人不耻的办法去打击刺激他的水色。
就这一个“我”字,彻底要迟岚坠入冰窖,他当真不能相信老三居然真的干出这种幼稚的事情,一口气没上来怒火攻心:“蠢货!”
敛着满腔怒焰,迟岚施肥放肆的用眼睛恣意打量哑口无言的全三,瞧他那焦躁的样子迟岚心疼,心疼的同时更替水色打抱不平,真是什么种发什么芽,全三家就是根上的问题,上梁不正下梁歪。
摔门离去前,迟岚还是没忍住的为三儿子指点了迷津,他道:“找你大爸。”三儿是全霭的儿子,知儿莫若父,全霭一定能替儿子指点一二,省得三儿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那可怜架儿。
全都走了,一个不留,原本拥挤的房间一下子空荡起来,脚下的步子有千斤重,从门外走入门内的时间足足有半个钟头,男人的手指头几科抠破了门框。
最后,他安静的在床头坐了下来,目不转睛的垂首打量着病弱的水色,看看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感受着他微乎其微的呼吸。
他伸出手,隔着薄薄的被子摸上那平坦的小腹,他真是一个懦夫,他怎么就没拿出当时与小草相认时的霸气来坦诚水色肚子里的孩子?
当初他没与小草做亲子鉴定,不疑有他的一口咬定小草就是他全三的儿子而如今亦是如此,他不去检查身体,他不去问专家他的几率到底有多大,只要是水色生的都是他全三的种,他都要他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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