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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这个师弟真不可爱:“你们是旧识,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宫师弟若是想离开寒雪峰,只需来右边的院子找我,我在哪里等你。”人是他带来的,还是完整送回去为好,若是一不小心被西门吹雪师弟杀了,落花谷那个女人非和他拼命不可。摇摇头,出了西门吹雪的院子,有时候真挺好奇这三人之间的关系,打起来,毫不留情,打完之后,依旧可以坐在一起好友般谈笑风生,究竟是有情还是有仇,搞不懂。

西门吹雪拿着纯白的布,擦拭着手里的长剑,三人相处时间不短,但那都是在有慕雁白的情况下,跟宫九……他没什么好说的。

宫九收起了嬉皮笑脸,很少见地严肃了起来:“你们在一起了!”是肯定,也是质问。

西门吹雪终于抬起头,脸上杀气一闪,引得手里的剑一阵低鸣:“跟你有什么关系,慕雁白从始至终都是我的。”

宫九冷笑:“你藏的够深,若是雁白知道,你从开始对他就存了龌龊心思,你猜他会怎么想你?”

西门吹雪擦剑的手一顿,目光锐利:“你嫉妒?当初用错了手段,雁白一辈子都没可能跟你更进一步。”

“我小看你了,原来西门吹雪不止痴迷剑道,还精于算计,但是你确定你能一辈子不给我空子钻?而且雁白已经原谅我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你知道,我宫九从不缺乏耐心。”宫九眯着桃花眼,眼角眉梢都带着股势在必得的自信霸道,像极了藏在暗处等待猎物松懈的猎人,只要有一点破绽,他就会毫不犹豫出手。

“我不会给你钻空子的机会。”

“这么自信,那你敢不敢回答我,若是你的剑道和雁白发生冲突,你会选择哪一个呢?我很好奇,小雁白也很期待答案吧!”宫九嘴角慢慢翘了起来,眸子里的恶意几乎藏都藏不住,在西门吹雪面前也不屑于去隐藏,他像恶作剧的孩子,看着别人因为两难的选择而痛苦,他的心就会得到满足,可恶又可怜。

西门吹雪的目光终于离开了他的剑,和宫九对上,冰冷绝情,和看着慕雁白时的柔和不同,此刻的西门吹雪才是大家认识的西门吹雪,冷酷得让人绝望。

“你只会用剑,却不懂剑。”

宫九一噎:“你不要逃避问题。”

“剑道是可以随着心境改变而更加趋于成熟,不曾遇到雁白之前,我修的是杀戮剑道,屠尽天下薄情寡义之辈……”

宫九点头,对于那时候的西门吹雪他有所耳闻,每年只出四次门,每次出去只为一件事,杀人,他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而西门吹雪更习惯把杀人看成一件神圣的事,因此他在杀人之前,多了很多龟毛的习惯,比如沐浴焚香,比如戒斋三日……

“遇到雁白之后,我的剑道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变了……”说道这里,西门吹雪抬了抬眼。

“否则以我曾经的脾性,会让你好好活到现在?”西门吹雪的嘴角一勾,那抹来不及绽放就收回的冰冷笑意里带着满满的讥诮。

宫九浑身一震,确实如此,他曾经对慕雁白做过的事,若是曾经的西门吹雪,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人的话而改变,他只有死路一条,因为那时的西门吹雪已经突破到了地级,他根本不是对手。

“我现在的剑道是守护,用我手中的剑,扫平他面前的痛苦磨难,只余下我带给他的幸福快乐。”西门吹雪这次笑的很温柔,这样的笑容出现在西门吹雪脸上,连宫九这样的人都感到诡异的寒冷。

他不由退后一步。

西门吹雪站起身,他的腰背挺得笔直,下巴高高扬起:“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还是你以为我会做本末倒置的事。”

面前这个一直很沉默的人,没有丝毫收敛气势的意思,两人距离很近,他甚至能看清男人瞳孔里的情绪,冷酷的警告和毫不掩饰的杀机。

宫九深吸一口气,抬了抬有些僵硬的手臂,鼓起掌来:“说的真好,为了让我死心,你还真是软硬兼施,不择手段,我第一次知道西门吹雪除了剑法,连心机都是如此的……让人佩服。”

西门吹雪冷笑一声,收起那股逼人的气势,淡淡道:“你敢承认你刚才不是存了相同的心思?若不是你出手,我又怎么会去反击,想在剑道上给我留下破绽,你低估了一个剑客的执着。”

滞涩的气氛,渐渐散了开去,两人都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宫九站起身:“有你护着他,我很放心,但我不会放弃的,希望再见的时候,我们不会拔剑成敌。”既然剑道能从杀戮变成守护,那会不会在从守护变成别的,宫九回过身,轻扬嘴角,满满都是嘲讽的恶意,西门吹雪,你终究是剑客。

宫九走了。

西门吹雪揉了揉眉心,和宫九这样的人论剑,还真是一件费神的事,稍不注意,就被套了进去,好在跟雁白分开之后,就反复分析了自己的心态,做了万全的准备,否则,这次还不知道谁输谁赢。

万剑图的消息一直是捕风捉影,麦香香找不出有用的线索,只得带着人满腹怨气离开。

半个月后,赤火峰的两名记名弟子林娇和张青羽在去往风云城之后,下落不明,毕竟是记名弟子,赤云子还是很重视的,但一通调查下来,却没有丝毫结果,连线索都没有半根,两个人似乎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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