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过去了。
一刻钟过去了。
荔枝上的水珠都干了。
乾少挫败地咳嗽了一声,道:“大哥,我有点口渴……”
大当家反应敏捷地把一碟荔枝推到了乾少面前,头也不抬地看账本。
乾少满意地发现,从某个熟悉的角度看过去,某人的耳朵,又变得通红通红的了。
☆、醉酒
乾少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他的屋顶上坐着一个人。
雷五的酒量很好,难得一醉,以前乾少和他两个人去偷他师父的酒喝,不小心开了坛陈年的女儿红。两个人都醉倒在酒窖里,自那之后,两人都没再醉过。
但是这次雷五是决心求醉了。
乾少轻车熟路跃上屋顶,看见那一溜空酒坛子。雷五枕着头睡在屋顶上,旁边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鸽子。
“这些鸽子我养着送信的,你好歹留两只给我。”乾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雷五嗤笑了一声:“德性!”
“……”乾少懒得和醉鬼计较,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物肖主人,你养的鸽子跟你一样贪吃,你看看你自己,几颗沙果就把你勾走了!重色轻友啊!丧心病狂啊……”
雷五的“控诉”一声叫得比一声高,叫得兴起了,还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大喊,乾少无奈,只能捂住他嘴把他按倒,雷五剧烈挣扎,甩出一个空酒坛子,院墙下传来“啊”的一声惨叫。
乾少拿这惹祸精没办法,拿腰带把雷五绑在树上,自己绕到院墙下看了看,原来是雷三趁着没人看见在扶着墙练走路,被这个从天而降的酒坛子砸得昏倒在地,口吐白沫。
雷三这厮最好面子,要是明天起来发现自己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还被别人看见了,估计活下去的念头都没了。乾少只能把他拖到一丛竹子后面藏起来,让他以为没人看见他。
乾少安置了雷三,又焦头烂额地去处理雷五——那家伙被绑在树上还不安分,还在大喊着“重色轻友!”“丧心病狂!”……乾少头疼地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自己手上黏糊糊的,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全是雷三那厮吐的白沫。
乾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恨不能回去把雷三那厮拖出来打至残废。
他忍了又忍,忍了再忍,最终还是嫌恶地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丧心病狂!重色轻友……”雷五还在振聋发聩地大叫着,乾少眉头皱成了结,刚想告诉他如果他再叫自己就把衣服塞进他嘴里,背后忽然传来悲怆而愤怒地一声大吼:“你放开他!!”
乾少回过头,看见了雷大。
身为少林俗家弟子的雷大现在如同怒目金刚,瞪着乾少的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攥紧了一双拳头,浑身上下都萦绕着杀气,好像要把乾少撕碎。
乾少狐疑地看了一眼被自己绑在树上又因为醉酒而衣衫不整的雷五,又看了一眼脱掉外袍的自己,再联系到雷五刚才的大喊大叫……于是他恍然大悟了。
恍然大悟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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