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虽是无官无职,但墨玄既是入了宫,即便不曾得到官位,但在大英之人眼里,自然也是一脚踏入了朝堂官僚的之行,随时官拜丞相都是可能。”不待凤瑶尾音全然落下,颜墨白便已平和悠然的道了话,说着,嗓音稍稍顿了片刻,随即又道:“再者,如今大英上下,本已人心惶惶,宫中这两夜接连厮杀,宫卫自是惶恐畏惧,所有理智早被紧张冲垮,何来再有精力来再度得罪墨玄?且墨玄本也是他们心中胜大周的唯一之人,神圣不可侵,是以,心有尊崇,便丝毫不敢不敬,更也不愿不敬。”
凤瑶神色微动,心思仍旧起伏,并未立即言话,待得再度沉默片刻,才缓道:“你言之有理。只是,你当真捉了墨玄的心上人?”
他似是略微有些自傲,轻笑两声,“这还有假?”
凤瑶并不出声,他则继续道:“墨玄以为他自己可心思缜密,可将一切之事做得完美,只可惜啊,人一旦有了软肋,自也是什么事都不可能真正完美呢。这不,那小子本是将他那心上人藏在洞穴之人,外人难以发觉,只可惜那女子心系墨玄安危,自己跑出洞来。我也不过是随意将她掳来罢了,至于那女人的性命安危,自然就得看墨玄是否在意了。”
“你如此之为,不怕彻底激怒他?万一他破罐子破摔……”不待他尾音全然落下,凤瑶便已接话。
他则似浑然未有紧张之意,慢腾腾的继续道:“不会,墨玄乃重情义之人。这么多年,他那已故师傅的嘱咐都要努力出山去实现,更别提,那与他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的女人了。”
“你如此算计威胁于他,他日后岂还会真正归顺你我?他如今对你定是恨之入骨,我们日后将他留在身边,岂不是放了头随时都可要你我性命的狼在身边?”凤瑶嗓音一紧。
颜墨白微微而笑,“他不会。墨玄的师父临终之际,是让他好生守护大英,守护大英皇族,却也并未指定要守护大英百里一族,呵,大英易主之后,皇族一变,墨玄日后要守护的,自然是你我。如他那般忠义之人啊,岂会违逆他师父的遗愿?”
“你这是在钻字眼。”
颜墨白眼角微挑,抬手而来,将凤瑶稍稍搂住,脑袋稍稍而垂,平和温润的道:“钻字眼倒也无妨。只要能套住墨玄,便是足矣。”
凤瑶心生微浮,一时之间,思绪翻涌,再未言话。
知晓得太多,自然得好生消化,只是心头疑虑悬吊,终是不安。
颜墨白也未再多言,稍稍沉默了下去。
马车继续往前,颠簸摇晃,待得不久,车外兵卫再度极为恭敬的出声道:“公子,城门即将到了,您那位故人的住所,是在何处?”
“好生坐着。”
颜墨白并未立即回话,反倒是凑在凤瑶耳边道了一句,随即缓缓挪身往前,待掀开车帘,便抬手朝兵卫脖子一勾,瞬时,只闻得一道极是脆然的骨裂声响起,随即刹那,兵卫连呼都来不及呼上一声,软了下去。
颜墨白略是干脆的将他推下了马车,径直捉了缰绳,御车往前。
待得行至城门,马车被城门兵卫拦下,颜墨白依旧出示墨玄令牌,这回,守城的将领倒是满面疑虑与紧张,并不放话,反倒是一直垂眸将墨玄的令牌仔细打量。
颜墨白懒散将他扫上一眼,悠然从容而道:“将军好生瞧好了,我兄弟墨玄的令牌,乃真金白银而铸,更是先国师遗留下来的,将军可得好生捧好,莫要摔了。”
“墨玄公子,是您兄弟?”
颜墨白这话一出,倒惹得那守城之将极为戒备的问了一句。
颜墨白轻笑一声,“难道将军瞧不出我与墨玄那小子生得极是相像?”
这话算哪门子的回答?且那语气之中,竟也是不曾掩饰的夹杂着戏谑调侃之意,无论是怎么听,都觉得是怪异重重,极有问题。
只奈何,他作为守城之将,此生的确是无幸见过墨玄公子,是以也无法全然否认车上这白衣男子的话,再加之墨玄身份极其特殊,如今更也是大英上下极是仰仗之人,是以一时之间,纵是心有疑虑,却也不敢将车上男子太过得罪。
是以,他并未回话,仅是再度垂眸下来,将手中令牌仔细扫望。
颜墨白也不急,悠然坐在马车,面容带笑,一袭白袍翩跹优雅,瞧着倒也是风华清透得紧。
“这位公子仪表不凡,且气质也极有儒雅之感,许是当真是墨玄公子的兄弟不假。毕竟,我们虽知墨玄公子,但却对墨玄公子的家室并非了解,再加之这令牌色泽与纹路皆是独到,看着也不像是假的,是以,这位公子,许是当真与墨玄公子有关的。”
怔待双方无声对峙,突然,那立在旁边的副将低低的道了一声。
这话入耳,守城之将终是稍稍敛了面色,极是恭敬的将令牌还给了颜墨白,面容也如变戏法般带了笑意,恭敬问:“不知公子此番出城是要去哪儿?”
“此番随墨玄那小子入宫玩耍,倒是腻了,今夜,自然是要带我娘子一道回深山去避世静养了。怎么,你们久久不放行,难不成是要有意为难本公子?”颜墨白嗓音微挑,在场之人皆齐齐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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