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有何诡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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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有何诡异

宫奴不敢耽搁,捧着锦盒便小跑入殿。

待抬眸朝凤瑶迅速一扫,只见凤瑶面色Y沉森凉,宫奴心有惧意,足下步子越发小心翼翼。待终是站定在凤瑶面前,他急忙伸手将锦盒朝凤瑶递来。

凤瑶并未接,目光仅是朝那锦盒一落,则见那锦盒上绘着青花纹路,素雅洁净。盒子也不大,想来装的东西也是极小,但就不知,颜墨白突然差人再行主动,送的是什么东西了。

“打开。”

慢悠悠的两字,无波无澜,淡漠幽远。

宫奴神色微缩,怔愣片刻,随即紧张的抬手探上锦盒盖子,微微掀开。

凤瑶目光顺势朝那锦盒内落去,只见,锦盒内经是一个发簪。簪头,一朵赤红的腊梅栩栩如生,色泽极是上乘,而簪体,则是一派通明,剔透无暇。

“拿过来。”

待将簪子打量片刻,凤瑶清冷言话。

宫奴再度上前靠近一步,小心翼翼的将锦盒捧到凤瑶面前。

凤瑶这回并无耽搁,修长的指尖微微而动,待指腹稍稍触及簪子,则觉,指腹下竟一片冰凉,寒意刺骨,扎痛了手指。

她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抬手而观,只见指尖并无伤口,不过是被那簪子凉得太过。然而,心底的嘈杂翻腾之意,早已在心口盘旋而起,压制不得。

是寒玉。

以寒玉为簪,且差人不远百里千里的送来,旁人若见,倒以为是延绵情义,待咱她眼中,却是Y冷刻骨,心狠手辣。

近些日子,她姑苏凤瑶本是旧伤未愈,心疾严重,身子骨本是孱弱不实,本也该好生调养,但那颜墨白却在此际,差人送她寒玉簪。难道不知这簪子若镶在她头上,定让她寒气加重,旧伤难愈,心疾也越发严重么。

凤瑶兀自沉默了下来,面色幽远清寂,不说话。

宫奴小心翼翼的捧着锦盒站定原地,一动不动,却也被周遭Y沉森冷的气氛压得心口发闷发紧,若是再这么站下去,保不准等会儿双腿都会颤抖了。

“长公主,国师到了。”正这时,一道恭敬小心的嗓音徐徐而起。

凤瑶这才应声回神,清冷淡漠的道:“请国师进来。”她言得干脆,尾音一落,便转眸朝捧锦盒的宫奴望去,目光又顺势在锦盒上扫了一眼,“这簪子赏你了。出去吧。”

赏他?

摄政王亲自差人送来的东西竟要赏给他?

宫奴一口气没上来,惊愕震撼的憋得面色发紫。待国师缓缓而来,站定在他身边时,他这才回神过来,摇摇晃晃的颤着双腿朝殿门跑去。

待出得殿来,宫奴垂眸一望,只见手中锦盒内的簪子竟在灯火摇曳里越发剔透洁净,无暇透明。

他神色有些余震与恍然,待抬手摸了摸额头,只觉手指下一片冷汗。

今儿太阳莫不是从西边出来的?这等上乘的东西,便是长公主不喜,也可充盈国库,怎突然就随便开口赏他了?

宫奴百思不解,立在殿外的其余宫奴则对他震撼惊愕的面色也是不解。

而此际的殿内,气氛空寂,那一道道烛火摇曳跳跃,光影绰绰。

凤瑶一半面容被笼罩在光影下,再加之微微垂眸颔首,令人观不清她的面色。

国师静立在她面前,凝了她一眼,随即踏步坐定在了一旁的软榻上,神色微动,若有所思的朝那殿门外扫了一眼,待得目光迂回,才薄唇一启,“方才那宫奴手中捧着的东西,是何物?”

凤瑶应声回神,目光淡然幽寂的朝国师落来,“没想到国师也会关心这等小事。”说着,也不打算隐瞒,“那宫奴手里捧着的东西,是颜墨白差人专程送来的簪子。不过,本宫将那簪子赏给那宫奴了。”

她语气沉寂平淡,并无半分的兴致与挑高。

国师则神色微动,“摄政王送你的东西,想来自是珍贵。你何来就随手送人了?”

凤瑶冷笑。

是了,何来就随手送人了呢?如今国师这话,倒像是在说她不对了。

也是了,往日颜墨白还在京都时,国师对其便极是看重,而今在她面前维护颜墨白,也是自然。

只不过……

“狼心狗肺之人送的礼物,何能收下。再者,本宫旧伤未愈,心疾成久,如此破败之躯,何能承受得起寒玉而为的簪子。”

她瞳中漫出几许不曾掩饰的讥讽。

国师沉思一番,终是缓道:“寒玉虽克身子阳性,但对旧伤与心疾并无不好,只因寒玉可……”

凤瑶兴致缺缺,着实听不进这话。

她倒是不知,寒玉到了国师口中,竟也能变成好的了,若非是看重颜墨白,这历来少言寡语的国师,又何来会为颜墨白辩护。

“寒玉究竟如何,此际议来也无什么意义。但既是国师来了,本宫倒有一事,需问问国师。”不待国师将后话道出,她便漫不经心的出声打断。

国师下意识噎了后话,落在凤瑶面上的目光深了一重,随即暗自叹息一声,“何事。”

“今日本宫听人说,幼帝身上的蛊毒极是凶猛,而今国师虽压下了幼帝的高烧,但幼帝身上的蛊毒,却并未全然解开?”说着,嗓音稍稍一挑,瞳色越发Y沉,“就如,那寄宿在幼帝身上的子蛊,还存活着?”

国师神色微动,面上也终是漫出了几许复杂与无奈。

此事本想在她面前隐瞒,以免幼帝之事令她分心,但如今看来,许是纸包不住火了。

他兀自沉默片刻,缓道:“幼帝身上的子蛊,的确未亡。”

凤瑶瞳孔骤颤,片刻已恢复如常。

国师抬头观了观她的脸色,继续道:“幼帝身上的蛊毒着实凶险,我虽压下他的高烧,控制了她身上之毒,但子蛊隐藏太深,加之抗性十足,无法药死或引出。除非,寻到蛊母,再用蛊母寄居者的血,方可引出子蛊来。”

凤瑶眉头皱了起来,神色幽远磅礴,对国师这话,并无太大诧异。

只是,她要如何,才可找到蛊目寄居者的血,难得,得亲自去一趟大英,揪出那些异族之人的主子?

思绪幽远,越想,神情便也越发厚重。

“解蛊之事,仅这一种法子,别无它法了?”凤瑶沉默片刻,低沉而问。

待嗓音脱口而出,心底则微微发紧。

奈何虽是心有侥幸与期望,但最终,国师终是道:“无它法。”

短促的二字入耳,所有的侥幸与希冀,全数破败落空,碎不成渣。

她回神过来,故作自然的端了身旁的茶盏,浅浅抿了一口,“若一直不曾寻到蛊母寄居者的血,幼帝,能撑多久?”

这话一出,四方寂静,国师皱了眉头,不说话。

待得半晌,他才缓道:“凤瑶,我会尽力医治幼帝。待他蛊毒未能全清之前,不会回道行山上。前些日子我为他号脉,只觉他中毒,却直至昨日才知那蛊虫极是凶险,便是连我炼制的丹药,竟奈它不得。”

凤瑶指尖扣紧了茶盏,“本宫是问,幼帝还能撑多久。”

她心头突然烦躁不堪,脱口的嗓音,也无半点的委婉随和。

国师朝她抬眸望来,将她所有的神情全数收于眼底,终是缓道:“若蛊母不亡,幼帝可撑一年。而这一年内,许是,我能炼出挟制子蛊的丹药。”

一年。

国师后半句话,凤瑶全然听不入耳,而那一直冲击在心的,竟是那一年的时辰。

竟是只有一年。

她心口起伏不定,微微有些皱缩与疼痛,两手也蓦的颤了几下,指尖顿时不稳,摔了手中的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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