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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方展的手继续走，冬日的夜风还是很凉，呆久了很容易就会感冒。

“咱妈”这个称呼让方展心里一热，也没有反驳。

回去后抢着刷了碗，离平时休息时间还早，方展倒在沙发上刷各种新闻趣事，也心不在焉，老是抬头往书房看想着：“到底有没有看，有没有看，虽然说了不在乎，可是还是很羞耻。”

犹豫了半天还是起身走了过去，门没关，闪着一条缝，透过门缝只能看到位唐坐桌子上在看东西，看的什么就看不清楚了。

看似一本正经看书的位唐只是在想着今天有什么借口不让某人回隔壁，留宿在这。听见门开的声音，抬头，方展走进来了。

“在门口猫着做什么？不进来。”位唐边向他招手边问。

方展走过去，没听位唐的做对方腿上，而是挤进那把椅子上：“先看看你再做什么，不能打扰你工作了。”

“哦”位唐语调上扬：“现在还真有一件事伤神。”

“什么事能让你伤神？”方展趴桌子上看位唐刚才看的文件，漫不经心的，一抬头就和相框里那个多年前的自己对视了。对位唐的话没给多大反应。

位唐笑笑没继续这个话题：“你来陪我看日记吗？”边把手边的资料收了把日记本放在了桌面。

“真要看啊？”方展结巴道。

“不看也行，方小展你愿意以后有什么事都跟我说不埋在心里吗？”位唐用手扭过方展的脸，面朝着自己。

方展嘴唇动了动，起身别扭的埋头在位唐脖颈处才说出口：“位先生，你要让我慢慢来啊。”

位唐不忍心逼得太紧，但是不逼一把方展可以当作一直没有问题，平时看不出来，一到人多的地方他就会下意识的紧绷住身体，外出时四下里也会都瞄一眼没人看他就会小小的舒一口气。

这些问题可能不大，方展的家人都没发现过，但是位唐想让方展一直都开开心心的，即使外出了也不害怕，现在已经不是那年他走到哪都会被一些不理解的人指指点点的时候了。他们已经搬离了那里，现在的人接受度也高，没谁再会指着人围在一起说这人有病。

两人围挤在一起，不说话也自在，位唐想着方母跟他说的，她初发现儿子的问题，没敢跟自家老头子说，一个人兀自愁了几天，在一个老姐妹问的时候就说了一嘴，没想老姐妹说漏嘴了，这一传十十传百，小区里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知道某某家有个儿子，有精神病。

方爸爸做了一辈子教师，声望还是在的，好些人家里的孩子还是他学生，谁也不是傻子，大家不当面议论，但是只要你经过就能看到大家尴尬的笑笑，不想以前那样见面熟稔的打个招呼再唠唠家常。

最难的是方展，大家都躲着他走，看见他过来身边要有个人恨不得大声宣嚷出来，好叫大家都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