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证件出示给店员看,明明很别扭,还要装得大方得体,打扫一下嗓子从容道:“蛋糕我今天就拿走,明天再派人把钱送过来。”
人家得知他的身份,吓都要吓死了。搓着手一迭声道是,“没关系的,您只管拿走。不用您派人来,明天让伙计去府上取也是可以的。”
赊了账出来,两个人都有种落迫的快乐。良宴穿着白衬衫,两手提着蛋糕盒子,样子像粤菜馆里送餐的服务生。南钦笑起来,上来接手,一人一个提着。腾出来的手无处安放,自然而然就牵到一块儿去了。
良宴攥着那柔荑,心里的暖意蒸腾。怎么握都不好,在被窝里轻轻的试探也只限于勾住小指,现在这样,她醒着,柔顺地倚在他身旁,他就有种欲望,把她搓圆捏扁,反正都是他的人。
他颠过来倒过去,南钦无奈地笑着,并不去阻止他。终于他找到个方式,不是大人牵孩子的手法,也不是十指交扣。他把她整个包裹住,完整地控制在他能够监管的范围,仿佛这样才让他觉得安心。
雾气扑面而来,人陷在里面变得平静迟缓。时候快到午夜了,街头冷清下来,只有偶尔的一串铃声划过去,是黄包车车把上的中式喇叭。他们的车离西饼屋不远,其实认真走,十来步的距离就到了。可是两个人一本正经地搓着步子,把一步分成两步,凭空多出很多时间来。。
良宴偏过头看南钦,“囡囡……”
南钦原本有乳名,只不过他喜欢这样叫她。这是苏白里特有的一种爱称,舌尖轻抵门牙,吐出来的字糯而软。南钦的理解里,只有孩子才被这样称呼。如果把成年人当成孩子,那就是无尽的宠溺了吧!
她嗯了声,朝他靠拢一些。
良宴有点犹豫,想了又想才斟酌着同她提议,“你以后不要见寅初了好不好?我没有别的意思,毕竟南葭和他离婚了,他也不再是你的姐夫,走得过近会惹人闲话。”
南钦心里坦荡,见不见都不重要。如果以前对寅初有好感,也是因为太年轻不懂事。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偶尔的一点惆怅,现在已经没有其他想法了。所以他这么说,她很快就点头答应了,“我不常出门,大约也没有机会和他见面。”说完又低声补了句,“你不高兴,我不见他就是了。”
夫妻相处,只要有个人服软,总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南钦的脾气有时候很犟,但是大多时候是温柔可人的。她生在官宦之家,父亲又是读书人,对女儿的教养也特别严苛。虽在外受了两年西式教育,也没能改变什么,她骨子里到底还是传统的东方女人,这点和她姐姐南葭大不相同。
良宴一块石头落了地,前途一下子光明起来。握着她的手更攥紧些,萎顿了一年的精神仿佛一下子振奋,那种意气风发从每个毛孔里散发出来,欢喜得有点飘飘然了。
可惜太晚,如果天色再早些,他就把车开到海边去。今天的婚宴吵吵嚷嚷让她不安生,他知道她累,只得把那点浪漫的臆想克制住了。让她好好休息,等歇够了,挑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带她去看海上日出,也不失为讨好的手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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