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的槐花被雨打风吹去,柔软的暗香浸泡在满地的泥水中。
女孩没有手机,无法向任何人说明自己的去向,她临时起意,就奔向了一个万劫不复的岔道。
而那也许不仅是她一个人的岔道。
骆闻舟:“所以苏筱岚她妈应该就是从那以后,发现了女儿的另一个用途。”
费总不愿意大猴子一样蹲在地上,跟他围观骨灰盒里扒出来的小册子,就干脆坐在了旁边,支起一条腿,把受伤的胳膊架在上面,百无禁忌地背靠着骨灰墙。
他分出一半的神放在这件事上,另一半则放在骆闻舟身上,觉得这个人有点神奇,于是突然忍不住问:“苏落盏会怎么样?”
“苏落盏?”骆闻舟骤然被打断思绪,奇怪地看了费渡一眼,“什么怎么样?”
费渡:“我是说她不会判刑。”
“哦,对,收容教养——她这个程度,大概得三年,”骆闻舟翻了一页笔记,淡淡地说,“三年以后出来再看吧,到时候我会让辖区派出所多留神的。”
“三年,”费渡一挑眉,“念个本科都不够,我以为她说‘好玩’的时候,会有人想冲进来掐死她。”
“比较容易冲动的都被我支出去查案子了,没在监控室。”
“那你呢?”费渡带上了几分不依不饶,“你们通宵彻夜地查,被一干受害人家属支得团团转,听完人哭又听人骂,非得能设身处地,才能无怨无悔地把这案子办下去吧?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了犯人,他们非但不老实交代,罪魁祸首之一还毫无悔改之心,客观上也不用承担刑事责任,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骆闻舟扫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我开始当警察的时候,你还在家看动画片呢,‘实习生’。”
“我不看动画片,”费渡说,“只是偶尔打游戏。”
骆闻舟:“……”
他干咳一声,顾左右而言他:“苏筱岚的日记里没有提到苏慧是怎么处理尸体的,你有什么想法吗?”
费渡用十分“居心叵测”的目光盯了骆闻舟一会,盯得骆闻舟如芒在背,很想找根针缝上他的眼皮,这才暂时放过他,配合地接上话音:“我吗?我首选分尸,因为我有车,而且那个年代没法查DNA,剁碎一点,买几袋排骨,把尸体碎块和动物骨肉混在一起,沿着整个城郊的荒山野岭扔,就算运气不好,人体尸块被意外辨认出来,警方也很难确定这尸体是谁。”
“如果是碎尸,苏筱岚的日记里应该会提到,”骆闻舟忽略了他兴致勃勃的语气,尽可能客观地说,“再说一个沉迷酒色的女人和一个小女孩未必有碎尸的体力。”
“那就想办法掩埋,最好是在一个绝对安全,确定永远属于我、我死之前都不会有人翻动的地方——如果是在国外,可以直接埋在自家园子里,不过在国内很难,咱们这种特殊的土地政策,埋一个尸体就相当于埋一个地雷,说不好哪天就炸了,不保险。”费渡说,“所以只好再退而求其次。选一个尸体不容易被翻出来,即便翻出来,也不会有人在意的地方——比如一些乡下偷偷埋人的野坟地,或是长满水草的溺水高发区。”
“现在仍然有一些乡村没有完全推行火葬,田间地头总有那种花圈堆一堆的坟,找新坟、或是因为什么刚挖开修整过的地方,再埋进一个人,土色不会引起怀疑,短期之内,那片地方通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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