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员说,接着,无视自己引发的一系列汹涌的仇恨,指挥道,“接着开吧,你们局附近有一家六星服务还凑合,我可以自己溜达过去。”
骆闻舟:“……”
他忍了半晌,终于忍无可忍:“费总,你一天到晚除了玩就是混,一点正事也没有,你家的钱够你挥霍一辈子吗?以后败家了怎么办?喝风都没人给你刮。你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过了今……昨天,去民政局领证都有法律效应了,你能不能少作一点!”
费渡没受伤的手肘撑在车门上,不出声,只是撑着下巴笑。
骆闻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看他就发愁,要不是因为可怜他今天是残障人士,几乎想把此人从车上扔下去。
过了一会,费渡又问:“你确定不需要我继续帮忙吗?”
“你有编制吗?拿工资吗?”骆闻舟到底没让他自己走过去,临近市局的时候,他一边数落着,一边临时拐进马路对面的辅路,冲着一处堪为附近地标性建筑的酒店开去,“有你什么事?”
“我听说你们逮捕的所谓‘共犯’,是那个凶残的小姑娘指认的,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证据了,对吧?”
骆闻舟面无表情道:“调查过程保密。”
他话音没落,费渡就不紧不慢地接着说:“哦,对了,还因为他和二十年前的连环绑架少女案有点联系,所以看起来可疑。”
骆闻舟暗暗磨了磨牙,心里盘算着,等着事过了,非得回去好好查查,到底是哪个孙子嘴上这么没把门的。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证据,那小姑娘还不满十三岁,智商看起来很高,但精神状况可称不上健康,她的证词,可信度有多少?你们抓住的男人今天的不在场证明可是警方亲自做的,如果他坚决抵赖呢?”费渡略微一摊手,“还有那个小女孩,你们从她嘴里肯定问不出什么的,反正你们不能对一个小女孩严刑逼供,难不成你们还打算连夜找一个专门从事未成年人罪犯心里的专家来?”
费渡所说句句属实,这也是骆闻舟比较头疼的。
今天晚上的所有行动全都缺乏现实证据的支撑,如果不是最后成功救出了晨晨,单凭骆闻舟多次自作主张和先斩后奏,第二天就得有他一顿好果子吃。
此时,他的车已经开到了酒店楼下,过剩的冷气扑面而来,带着酒店大堂里清冷宁静的熏香气息,沁人心脾。
即使已经是凌晨,门口依然有值夜班的门童上前,精神抖擞地上前迎客。
费渡下了车,正要往里走,忽然又想起什么转回来,弯腰敲了敲骆闻舟的车窗,拉开了驾驶员一侧地车门。
“手机落下了,”他说,“麻烦递给我一下。”
骆闻舟“哦”了一声,捡起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正要递过去,费渡却好似等不及似的,伸长了手来接。
他因为车祸而显得有些凌乱的衬衫松松垮垮的垂着,从骆闻舟的角度,正好能看进他低垂的领口,那胸口有一点单薄,但陈列在一副轮廓分明的锁骨下,反而有种内敛的力量感,今天他倒是没有刻意喷古龙水,但此人腐化的肉体恐怕已经给来自世界各地的香精腌入了味,从领口往外透出一股隐约的、若有若无的男香,叫人还来不及仔细品味,就已经杳然无踪。
费渡伸长胳膊拿手机的时候,几乎要贴在他身上,然后一触即走,手指有意无意地碰了骆闻舟一下,抽走了自己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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