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地掀开床单，看一看自己装钱的麻袋时，床底空空如也。
工头是未来帝国的财政部长，所有的钱都是他在保管。眼看到了发钱的日期，到时候他拿什么发？工头一夜急白了头发，在工人面前，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一夜未眠的工头走到了简易厨房，往桌子上一坐，喊道：“给我端吃的来。”
大妈放下手中在干的活，麻利地端来馒头和小菜，放在工头的桌子上。她拿着空碗去盛稀饭，揭开锅盖，空了。除了粘在锅上一点稀饭黏子。
大妈锅盖一扔，往地上一坐，干嚎：“天杀的小偷，连稀饭都偷！”
许小黎宠辱不惊地搬自己的砖，淡定地吃自己的饭，吃到工头后悔承诺一天管她三顿饭。
腊月十一开始，冷空气来袭，气温陡然下降，天空中也飘起了雪花。一夜之间，大地一片雪白。
建筑工地不得不停工。
许小黎带着胖蛇，每天踩着厚厚的雪，准时赶到工地，吃饭。
腊月十六，原定的停工发工资的日子。工人围聚在一起，等着工头发工钱。工头借口银行钱储备不足，没有将钱取出来，要拖两天。
腊月十八，工头依旧发不出工资。有工人私下窃窃言语，工头打算拖欠工资，赖钱。
又一日，谣言四起。
工头急白了头发。他们打算做大事，但钱不是大风刮来的。那两麻袋钱，是所有工人一年的血汗钱。
现在他们没攻下大果市，没有建立自己的帝国。钱，并不能想有就有。
原本对工人们承诺过，腊月十六停工发工资，歇息半个月，吃好喝好，三十晚上好动手。
可是，钱丢了。
工人在逼工头发钱，造反组织的几个头目责怪工头为何不看好钱。甚至，有人怀疑，钱被工头私吞了。
工头以帝国大业为上，不断为工人们描画攻下大果市的美好场景，好不容易安抚住工人的情绪。
腊月二十，工头从建筑工地上消失了，房间里的衣物全部不见了。
工人们炸开了锅。
工头带许小黎见过的那个男人出来主事，与情绪激动的工人发生了冲突，他手段狠戾地当场打死了两个工人。
群情激愤的工人，彻底压不住，连同那个男人，将工地上几个管事的人全部围了起来。
偏远的一间被废弃的屋子内，许小黎拎着被捆绑起来的工头，扔在了地上。
胖蛇哑着嗓子对工头说：“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可许小黎没给工头这个机会，她从地上随意捡起一块破布，团了团，塞到了工头的嘴里。
工头睁大了眼睛，“唔唔”说不出声，只能怒瞪着许小黎。
胖蛇的尾巴尖在许小黎的口袋里来回抖动，许小黎摸摸它，让它淡定一些。
许小黎将工头扔在屋子里，便不再管他。胖蛇问：“我们接下来干嘛？”
“我们是被黑了工钱的良民，当然要去与广大工人们团结起来，要工钱。”
“好，去！我果然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
胖蛇欢腾地在许小黎口袋里翻圈，有一种代表月亮消灭你的感觉。替天行道，惩治恶人。
一个工地的工人团结起来，闹出来的动静还是很大的。没多久，大果市当地的新闻媒体闻风而动，记者带着摄像的来采访工人。
再细细一问，不光是这一个建筑工地欠发工人工资，附近几个建筑工地都欠发工人工资。
“农民工工资为何欠发，是工头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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