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当时,李信如是刚刚进入大学的一年级学生,他和当时的一位政治学讲师搞上了不伦之恋,被校方发现了,这在学校里是掀起了澣然大波,于是被劝退。后来,那个讲师也被学校辞退了,听说她后来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你见过李信如吗?”我问。
“见过,一两次吧,是在处理决定会上。”
“那么那位讲师呢?”
“我认识她。”枝姐幽幽的说:“她是我的同班同学。我们是一起选择的留校,她真是……非常好的一个人,很热心,又善良,人也長得好,她才刚刚开始工作,那么年轻,才二十四岁……太可惜了。”
“的确很可惜。”我说:“她现在仍然在精神病医院?”
“不,她十年前就已经过身了。”
“她还有什么家人吗?”
“家人?自从出了那种事,她的父母完全抬不起头来,已经和她断绝关系了,她有一个姐姐,好象在天津……”
二十年前的校园,一定比现在封闭封建得多吧,其实现在男讲师老教授沟漂亮的女学生的情况比比皆是,根本见惯不惊,虽然女老师男学生的状况还是有点例外,但是放到现在处理,也最多就是批评教育什么的,何至于家破人亡那么惨。我心里正想着,突然听见枝姐继续说:“……她结婚了,但是没有孩子……发生了这种事,他太太受了很大打击,没多久就和他离婚了,我想他精神失常,大概也是因为受了这么多方面的刺激……”
我觉得我好象听错了,或是我的理解能力出现了重大失误。我握着话筒,努力想要听清她到底在说什么:“谁?你说谁受了很大的打击?”
“我那个同学的太太啊,真可怜,她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只是不同系。她和她先生称得上青梅竹马,谁知道刚结婚没多久就出了这种事……她说她一辈子都恨男人,到现在还是独身,没有结婚。”
我的头微微一晕。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是“他”,不是“她”。
原来一直以来,错的是我,我就象一头笨驴,被遮眼的黑布蒙着眼睛,一心只按自己以为的想当然而行,结果根本摸不清方向。现在我眼前的黑布好象被谁猛然揭开了。我就象被猛烈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为什么,为什么我竟然觉得那么惊讶,那么害怕。什么东西在无形中连起来了,什么东西在光线中浮出水面。我的心噗通噗通乱跳,手有点抖,相片从我的指尖落到地面,我俯身去拾,伸出手去,却捡了几次都拿不起来。最后我一用力,终于把那张相片牢牢的拽在手心,我用力太猛,相片被我揉坏了。透过被相机定格的阳光,李信如望着我,笑容破碎。当我抬起身子来的时候,又笨手笨脚,碰倒了茶杯,茶杯从办公桌上跌下,碎成几块破磁,茶水泼了一地,这一次我没有管它。我只是呆呆的坐在我的椅子上,手心里无意识的紧握着李信如的那张相片。我的胃收缩成一团,我觉得想吐。
过了好一会儿,我听见电话那头的“喂喂”声,才意识到自己有一只手仍然牢牢的握着话筒,手心里都沁出了粘粘的汗。“陈警官,你在吗?”女中音柔和的说。
“在,在。”
胸口仿佛堵着一大块又酸又热的硬块,而我现在正咬紧牙关拼命的把它往下咽,胸腔在火辣辣的痛,“对不起,刚才走开了一会儿。那么,如你所言,李信如当初是因为在校内与自己的讲师发生同性性行为,而被学校劝其退学?”
“是的,当初决定开除我那位同学的会议,我也有参加。”她再次深深叹了一口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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