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我哪有资格说你不对。”
她钻起牛角尖,“可事实就是这样的,如果我不强行留阿伦给你道歉,事情就不会变得这么严重,队长也不会这么生气。”
嗨哥站在窗边,“你千万别这么想,一桶姐,今天全怪阿伦傻逼,我们平时太惯着他了,这一路又赢得太顺,他现在膨胀得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等着吧,岩哥会教他做人的。”
豆腐也说:“是啊,跟你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
薛桐有预感,方屺岩第二个要找的人,就是她。
半个多钟头后,蔫搭搭的小公鸡推门进来,抬眼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人,目光最后锁定在薛桐身上,“岩哥叫你出去。”声音是从鼻子里闷哼出来的,他刚才哭过。
没等薛桐回应,他拉起颈后的兜帽,罩住整颗脑袋,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这句“叫你出去”让薛桐想起了太后。
从前每每她犯了错,爸爸就会一脸心疼地来通知她,“你妈想找你谈谈。”
嗯,就是这个调调,接下来准没好事。
看看鸡毛掉一地的梁阿伦就知道了。
她鼓了鼓脸,抱着赴死的决心走出基地。没几步,就看见花坛前的长椅上坐了一个人,男人似乎也在注视着她。周围黑压压的,很暗,那种来自深渊的目光让她忽然有点胆怯,步子也不觉变迟缓了,几乎是拖着两条腿走到他面前。
保持了最后一步的距离,她低着头,想开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来坐。”
他手指敲敲身边的长椅。
薛桐一动不动,如泥胎木偶一般。
男人淡笑一声,“你这是在做什么?罚站?”
好像是的。
二十多年来的战斗经验告诉她,认错态度一定要好。
“老莫以前说你怕我,我还不觉得。”
他抓住过她手腕,稍稍用力一带,薛桐毫无招架之力,一个踉跄便跌坐在他身旁。
夜深了,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铁艺长椅触感又冷又硬。
秋风过境,吹得她皮肤发紧。
“刚才不还和阿伦打得火热吗?怎么见了我就怕成这样,嗯?”
他最后这个“嗯”字尾音轻轻向上一带,好似有种力量,强迫对方正视自己。
手指火辣辣地疼,薛桐实在忍不住了,满心里的委屈、内疚、恐惧一股脑儿涌出来。她深吸一口气,想把泪意憋回去,没控制住鼻子一抽,冷风灌进肺里,瓮声瓮气道:“队长,我不是故意和他打架的,都、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没出息,不能哭。
小时候在太后面前,越哭越得挨揍。
方屺岩却是个有耐心的,等她把抽抽搭搭地把气顺平。
五分钟。
“好点儿了?”
“嗯……”薛桐手分两边撑在长椅上,低头看膝盖,碎发在耳边轻轻地飘。
方屺岩忍住了想帮她把头发捋齐的冲动,开门见山:“好,我们来谈谈晚上发生的事。阿伦将经过都跟我说了,你管那个叫打架?”
动手了还不算打架吗?难道要一键盘拍人脑瓜上拍出个疙瘩来才算?
“想什么呢?”
“……在想我应不应该逼阿伦给豆腐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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