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左右是市郊晚高峰刚刚过去的时间段。
我跳下计程车,门随手撂上,仰脖子抬头一望——一眼就看见小朋友依言站在公交站牌旁边低头等着我。
贺南穿件深色飞行员夹克,带帽衫雪白的帽子齐整地垂在后边,下边黑色卫裤白板鞋,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扒拉着头顶的毛。
——他先前跟我吐槽中分卷发简直娘gay标配,街上看见一个觉得一个。
我跟他吐槽说某宝爆款夹克其实也是,搭配九分卫裤五彩球鞋不要更像。
贺南龇牙咧嘴地说这是内部谈话内部谈话,被广大直男朋友听见得被怼出——不对等等,你特么说谁娘呢?
然后我笑成傻逼,哈哈哈地说我其实觉得你比我man多了哈哈哈哈。
小朋友老大不高兴,鄙视地瞥了我一眼跑去理发店理了个毛寸。
那时候他在考虑去理发,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直男审美,可能是前面留了十来年的长发把人逼疯了,他就一心想理个寸头,比如就我本人这样的,觉得方便又经济。
……说实话我觉得他糙得跟我彼此彼此,或者说是懒得有得一拼。
我私心不是太希望他理毛寸,忒朴素,当然小朋友颜值经得起考验随他高兴就得了。
这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现在头发有点长了,他实在懒得跑发廊,我跟他说给你弄点发胶什么的自己抓一抓,这个长度挺好的,他哼哼哈哈地瞎应付,看那不上心的样子除非我把啫喱水糊到他头上是不会自己打理了。
——他之前也跟我说过,他对外表的矛盾。一方面对这个确实不是很看重,另一方面却因为性别焦虑不得不看重。
我兜里踹的手机长震一下,我拿出来瞄了一眼,快步朝他走过去。
就在我离他不足半米的地方,我刚要开口喊他,贺南猛地朝我这个方向抬了下头,那一刻极为奇异的,我无比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泪痕,新鲜地,锐利地扎进我眼球里去。
我几乎被当场震了一下,抬起的脚步一趔趄,伸手把按着他的肩膀和耳廓搂到我怀里。
我不高,拖北方人平均身高后腿的一米七,早上量还能再高上一点,贺南穿鞋不比我矮到哪里,我之前有担心他嫌弃我不够高过,然而贺南无比恳切地表示他觉得一米七正好,如果他是原装的可能也就这身高,太高反而不爽,有压迫感。
他平时给我的感觉很强势,我也习惯了觉得很自然。
然而当我几个月来头一次把这个小年轻楼到身上的时候,我才恍然发觉他的身体甚至是有点瘦弱的,肩头硬而窄,骨骼分明,好像很轻易就能抱起来,一时间竟带着我此前不曾想象的脆弱。
他没有反抗,侧着头靠在我肩上,我一手顺着他的脊背,轻声问他:“怎么了?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了么?”
我从侧上方看到他垂下的眼睫剧烈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阖了起来:
“我的药被我妈发现了,就在刚才。”
我也是和他确定关系之后才开始在网上找的相关资料,知道像他这样的群体有通过引入外源激素改变体征的做法,我在看了能找到的相当数量的资料之后仍然觉得此事虽勉强可行,到底缺乏专业人士指导,不甚靠谱,但贺南告诉我他在认识我之前已经注射睾酮快半年了,出于谨慎,都是少量少次,见好就收,不打算长用。
买药的钱也是兼职挣点从生活费省点这么挤,他表示也不是很拮据,虽然非法药商就是宰人。
激素顺利改变了他的声音,加上据他说原音也很低,这也是我一开始就把他认成男生的根本因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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