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眼神,派人取了回礼捧上来。
一揭红布,是块无比嶙峋却毫无美感的石头。
“秦大人以为,这怪石如何?”
他们想看秦俭费劲心思夸一块不值一钱的石头,秦俭却是个顶真的人,皱了眉,问:“这石头可是有什么传说?在下实在是看不出有何佳处。”
葛清书意兴阑珊,随口编了个“天外落石”的典故糊弄秦俭,便让小人抱着石头送秦俭回府。
秦俭珍重地将石头摆在了尚书府的大堂。
葛清书成了右相,秦俭与他打得交道就多了起来,打的交道一多,职责所在,冲突就多了。可冲突来去最能见人品格,葛清书渐渐对秦俭有了几分欣赏,某年秦俭生辰,他还送了套上好笔墨,说是认识这么些年了,也没送过像样的礼,这是贺生辰,秦大人就收下吧。
秦俭一愣,问:“右相不是曾送我一块‘天外落石’么,莫不是忘了?”
葛清书更是一愣,面上稍许尴尬,说年纪上来了记不住事,总之是我一片心意,秦大人还是不要推辞了。
秦俭收了笔墨,再三道了谢。
再后来,乱象渐起,葛清书与太子走得越来越近,秦俭心生忧虑,便劝他不要掺和到皇子中去,葛清书一怒,丢了句“秦大人未免太交浅言深了”,震得秦俭久久回不过神。
太子听闻了此事,哈哈一笑,正巧秦俭查了他手下的账,害他折了一员心腹,便派人送了幅画给秦俭观赏,说是葛清书多年前的戏作,多位好友朝臣都觉得很有意境,不知秦大人觉得如何?
太子派的人卷了画离开,秦俭再忍不住,身体抖似筛糠,咳得惊天动地,吐出口血来。
然后让人收了石头,喝了口茶,关紧门户,不赴宴不交友,变本加厉地抠门,照旧还是那个让人生厌的“管家婆”。
谢九渊一朝高中,殿试扬名,先帝不着调,一句“如此潇洒郎君当为探花”,就让谢九渊错失了状元。有朝臣凑趣,“咱们秦尚书当年也是探花郎呢”,百官与先帝哈哈大笑,秦俭也勾着嘴角,因着这笑话,露了个笑模样。
看着谢九渊,他也觉得,自己实在不该是探花,而该是个被人拨得噼啪作响的算盘,俗物中的俗物。
右相抄家灭族之日,百官与百姓都惧于九皇子暴戾,法场冷冷清清,唯独一个秦俭站在场边,面无表情,对葛清书抬手一礼,全了也许从未有过的同僚情谊,然后就那么站着,等待刽子手行|刑。
葛清书笑出了眼泪,临了,深深看了眼秦俭,然后闭上眼睛。
手起刀落,血溅白绫。
然后是文党大盛,改朝换代,新帝登基。
半生匆匆,伶仃来去。冷不防被文崇德揭了疮疤,秦俭也生不起什么怒气,又问了一句:“你想干什么。”
“我就是来送画的,不过,这画于秦大人名声有碍,还是烧了吧,毕竟人都死了三四年了,什么恩怨情仇不能放下,您说是不是?”文崇德倒是一副为他着想的坦荡样子。
秦俭不搭话,只说:“我不收。文大人要是来送画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文崇德把画往茶桌上一扔,道:“秦大人不必多虑,我只是偶尔得之,又没这个癖好,就给您送来了,不收您钱。秦大人留着做个念想吧,下官告退。”
他说完就走,秦府中下人少,他们又在议事无人接近,于是根本没人拦他。
秦俭在椅子上坐到了天黑。
“老爷?可要掌灯用饭?”下人在门口探头问。
烛台很快就点了起来。
秦俭拿起画,走近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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