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早就这么懂事儿。"
"好好好,知道你懂事儿,就听你的。"
邹尚白临时来住,没带睡衣,身上原本穿的是牛仔裤,衬衣外套什么的,一件儿都不能当睡衣穿,于是睡觉前把衣服脱的光光的,就剩了一内裤。张泌则是和以前一样,只穿了棉布的睡裤,上身赤裸。两个人往单人儿床上一躺,赤裸的肌肤相贴,顿时心跳都加速了起来。
张泌试探着将一只胳膊穿过邹尚白的脖子下面,邹尚白身体僵了僵,没有反抗。张泌又轻轻揽过了他的肩膀,邹尚白顺从的将脸靠在张泌赤裸的胸口,心如擂鼓,紧张而又期待。
可是张泌再没有做什么,只是拉高了被子将两个人盖好,闭上了眼睛。一只手轻轻揉了揉邹尚白的头发,柔声说:"睡吧。"
"哦。"埋着脸闷闷的说。
邹尚白哪里睡的着啊?张泌的体温,张泌的味道,张泌的心跳,张泌紧贴着自己脸的那块儿滚烫的皮肤,张泌从头顶传来的浅浅呼吸,张泌放在他肩膀和腰上的手,一切的一切,都毫不留情的轰炸着他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光怪陆离的感官刺激,他觉得自己快疯了快疯了!可是他不敢动也不能动,这一切都是疯狂的,也是,没有理由的。
最后还是睡着了。
邹尚白睡着十分钟后,张泌的眼睛睁开了,眼神清澈,殊无一点儿睡意。他轻轻抬起放在邹尚白腰上的手,看着邹尚白因为睡着而显得稚气的脸,用手指缓缓抚摸他的唇,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将自己的唇印上,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最终归于沉寂。
邹尚白一直睡到中午才醒过来。
他迷迷瞪瞪的环顾四周,目之所及,是一片粉蓝色的墙壁和白色的天花板。有轻轻的昆曲声从门外传来,《牡丹亭》的"破齐阵",唱道是:
"不经人事意相关,牡丹亭梦残。
断肠春色在眉弯,倩谁临远山?
排恨叠,怯衣单,花枝红泪弹。
蜀妆晴雨画来难,高唐云影间。
春梦暗随三月景,晓寒瘦减一分花。"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好闻的味道,夹杂着熟悉的薄荷味儿。十月的阳光和微风从窗帘的缝隙中钻进来。空气都是清爽的。
秋天,还是来了啊。
十一七天,邹尚白老妈破天荒回家待了五天,天天关怀儿子的生产生活学习交友各个方面,事无巨细一一问到。
邹尚白非常有耐心的汇报,还特兴奋得跟他妈说起交了一个特好的朋友,说他做饭如何好吃,如何带着自个儿天天练长跑,唱歌如何如何好听之类的。
听得邹老娘一愣一愣的,说:"儿子我从来没见你这么夸过谁,你瞅你把这人夸的跟朵花儿似的,要是不是个男孩子,我八成儿得以为你爱上人家了呢。"
说得邹尚白激灵灵打个寒颤,头上反而冒出汗来,咳了两声儿赶紧转移话题。
晚上邹老娘打算和儿子整两盅儿,娘儿俩一个样,谁都不会下厨,玉姨请了假回家抱孙子,结果俩远庖厨的君子一合计,还是下饭馆儿算了。
娘儿俩找了一个川菜酒楼,要了两斤麻辣小龙虾,几扎啤酒,七七八八的又点了不少小菜,什么牛心管,鱿鱼,黄喉,毛肚儿之类的,不是麻辣的就是酸辣的。
邹尚白喝了两口酒,又忍不住提起张泌来了,跟他妈说:"妈,我同学就特会做川菜,做的不比这饭馆儿里差。"脸上还笑得特得意。
"呦,让我儿子这么念念不忘的同学,有机会可得让你妈我认识认识。叫什么名字啊?"
"张泌。"这两个字一出口,邹尚白心里就一阵止都止不住的甜蜜。
"张泌,张泌。"邹妈把这两个字咀嚼了几遍,若有所思地说:"听起来很耳熟嘛!"
"真的真的??"邹尚白激动得不行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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