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r?我没有对他们说‘是’。说‘不’的人是你,你明明知道我不同意这种做法,可还是——”
“我们意见不一致的时候.你的责任就是——”
她突然止住话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准备说的是什么。可就算打住话头,米罗已经明白了她想说的是什么:意见不一致的时候,他的责任就是照她说的做,直到她改变主意。好像他是她的学徒似的。
“我一直以为咱们是平等的。”他转过身,走进森林,朝米拉格雷方向走去。
“米罗,”她在他身后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停住脚步,等她赶上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在她耳边凶狠地低声道:“别瞎嚷嚷!猪仔也许会躲在附近偷听,你连这个都不管了吗?难道你这个外星人类学家的负责人决定可以让他们知道一切,哪怕你在教训自己的学徒?”
“我不是什么负责人,我——”
“你不是?得了吧。”他掉头就走。
“但利波是我父亲,所以以我自然——”
“自然天生就是外星人类学家。”他说,“这是血统给你带来的特权,对不对?所以,按照我的血统,我应该是什么?打老婆的酒鬼白痴?”他粗暴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就是希望我成为那种人?一个我老头子的拷贝?’’
“放开我!”
他一把推开她,“你的学徒认为你今天干了蠢事。”米罗道,“你的学徒认为你应该相信他对代言人的判断,你的学徒认为你也应当相信他下而这个判断:猪仔们对这件事万分关注。因为你犯下的愚蠢的错误,你也许刚刚断送了‘人类’的一条命。”
这个谴责虽然刚刚出口,但两人心里一直都有这种恐惧:“人类”也许会落得鲁特和这些年来其他几个猪仔的下场,被开膛破腹,一棵小树在他的尸体上生根发芽。
米罗知道自己的话不公道,如果她冲他大发脾气的话,也是他自找的。他没有理由责备她,当时两人不可能知道“人类”为这件事下了多大赌注,等知道时已经为时太晚了。
可欧安达没有大发脾气。看得出她竭力平静下来,缓缓呼吸,消除脸上的怒容。米罗也以她为榜样,尽力平静下来。
“最重要的,”欧安达开口了,“是尽最大努力补救。处决仪式总是在晚上,如果想救‘人类’,我们下午就得把代言人带来,在天黑以前。”
米罗点点头,“说得对。”他又补充一句,“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她说。
“我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事情办砸了,不是任何人的错。”
“我只希望我们不是完全没有选择,我只希望真正存在一种正确的选择。”
埃拉坐在一块石头上,把脚浸在水里,等着死者的代言人露面。围栏就在几米外的地方,穿过围栏的河里还有一道钢制格栅,以防有人游出去,好像真有人打算这么做似的。米拉格雷的大多数人假装那道围栏根本不存在,从来不到它附近来。所以她才会约代言人在这里跟她见面。天很热,学校已经放学了,但不会有孩子到这个紧靠围栏和外而森林的地方游泳。到这儿来的只有制皂工人、陶匠和制砖工人。这些人干完一天工作后也离开了,她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担心被别人偷听。
她没等多久。代言人划着一条小船沿河而上,跟那些不走大路专在河里撑着船上上下下的农民一样。他颈背的皮肤自得刺眼。这儿也有为数不多的一些葡萄牙人,肤色比当地大多数人都白,大伙儿都管他们叫“黄头发”。代言人的皮肤比他们的更白,让他显得有些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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